第289章 天魔化生
2025-02-01 06:09:15
第289章 天魔化生
霓欲為首的眾人心頭狂震,這位四五個月前才跨入的神禁,這就要突破天人界限了?!
他不需要沉澱嗎?難道沒人告訴他,突破天人前立道與窺道的重要性?
炎煌聯邦的武者,絕對沒有他們清楚,一位突破天人界限的神禁,代表著什麼!
在大宇宙規則動盪的當下,這幾乎就是無敵的代名詞。
天人界限的巨大蛻變,讓他們一突破就能抗衡站在第三階梯的天人,站在天人層面的頂點。
而對他們來說,突破天人界限只是開始,並不是止步。
他們的底蘊支撐得起他們以極快的速度,渡過第一道【風災】,站穩在第一階梯,後續僅需領悟【我心即天心】,即能邁入第二重階梯。
對於一位長期處於無敵狀態,身具無敵信念的神禁來言,這重心境的突破幾乎沒有難度可言。
因為他們早已習慣了凌駕同輩乃至同階之上,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只需要微微轉變,就能順勢掌握【我心即天心】的境界。
他們抬首望去。
那個看上去無比年輕的傢伙,巋然不動,像是磐石般坐在今夜的主位,卻有一種無形的大氣魄,自行從他身上擴散去。
目光掃來的交匯剎那,霓欲感受到了一種巨大的壓力,像是有一把天刀割裂肌膚,這種壓力感,她只在門中執法長老身上感受過,而後者早已站在天人圓滿的層次!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能在心相,就擁有這般威勢?
這就是能在退潮時期的大宇宙,躋身神禁的武者?
他絕對已經立道,初步窺見自身道路了!
霓欲暗自咬牙,勉強頂住了壓力,直到季驚秋的眸光移開。
季驚秋眸光掃去,今日百脈領袖齊聚一堂,並且除百脈外,還有不少「特邀嘉賓」。
譬如聯邦當世的四方宗師道,又或是某些活躍的武道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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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但並不多。
根據姬安權獲得的情報顯示,百脈當中,不乏與三千閻浮提的大勢力,有過私下的會面交談。
有些雙方已然達成了共識,認為聯邦難以渡過接下來的動盪,需要儘早圖謀後路;有的雖然未曾答應,但卻未曾拒絕,只是要再看看,待價而沽……
能堅定拒絕的,僅是少數。
某種意義上,這才是人之常情。
而最重要的,是季驚秋並不在乎。
今日在直視過他季驚秋之後,不管是哪些人心存嗔妄、貪念,都該靜一靜心,撣去心中塵灰,回歸真我自如,斬去心中邪念。
他會告訴諸方應該站在哪一邊。
打殺他們不該有的妄念。
就算依舊心存野心與抱負,也該學會審時度勢,在他面前學會隱忍。
這才是無敵的意義。
季驚秋緩緩起身,心靈感應之下,刀鳴聲大作,一把長刀橫空飛入他的手中,他連刀帶鞘,插入了身前地面,氣勢有若山巒橫亘。
「諸位,我從先賢口中聽聞,百脈大會,亦是演武之會。我的百脈之行還沒結束,今日若有願戰者,盡數接下。」
不少人神色微變,覺察到了某種微妙的氣氛,今日的季驚秋與過往登門挑戰百脈時,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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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心中暗罵,還真被某個傢伙說中了,大家直接排隊「送」吧,免得季驚秋東跑西跑了。
百脈當中,有人眉頭緊蹙,有人躍躍欲試、蠢蠢欲動,卻礙於身份、境界不好意思率先上前。
他娘的,老子都是天人第二階梯了,上去挑戰還是心相的武者,這傳出去算什麼事……
直到兩人率先走了出來。
「沒人?那就讓在下來拔得頭籌。」
一人笑容溫和地走出,恍如一輪太陽般,卻並不刺目,反而令人感到舒服,正是純陽道的尹天平,在純陽道主離去後,擔任代道主一職。
一人無聲,面容剛毅冷峻,長發略亂,濃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肩膀寬厚,如同一頭獨步荒野的雄獅,是獅心道的大師兄,師野。
二人同時起身,目光與氣機在空中碰撞,霎時,周遭空間出現條條紋路般的黑色裂隙。
不少武者目光凝重,哪怕是沒認出這兩位的,也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屬於強者的特質。
純陽道與獅心道。
天人間亦有差距,其中不會比天人界限小。
師野與尹天平皆是站在天人第二階梯的積年強者,隨時可能站在最後一重階梯上。
在他們的時代,他們也都是獨照天際的太陽。
而作為聯邦當世宗師道,兩家本不在萬年前的百脈當中,屬於特邀一列,卻在此刻率先站出,引得不少百脈武者有些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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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平含笑道:「那地主可未必樂意。」
兩人同時看向前方。
那道落於主位的身影起身,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霎時如罡風吹過一線峽谷,令眾人心頭一顫。
季驚秋長身而起,笑著邀請道:
「不如……諸位都一起吧。」
這話一出,哪怕再是平淡,依舊令不少人感到窒息。
一起……什麼意思?
很快。
眾人就知曉了季驚秋的含義。
季驚秋慢慢闔眼,身周蘊含著蓬茂生機的諸般奇景浮現,心靈無限蔓延開來,如虛空生花,與整座東3煌星相連。
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古怪,仿佛眾人面對的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天地、虛空、大海、山川、星辰。
那種蒼然天地的氣機下,他哪怕立身於此,也有了一種不似在人間的味道。
當季驚秋再次睜開雙眼,其內幽邃難言,仿佛倒轉著日月星河、山川河流的盛景。
下一刻,天地倒轉,眾人驚疑地發現,自身在沉入另一座世界,最後從高空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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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空中穩住身形,猶自疑惑地望去,卻見此方天地極為陌生,廣袤無邊,以山川為主,無限延伸,恍若星羅棋布,沒有盡頭,卻缺少了重要的生機。
一眾天人目色震動,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是內天地?!
季驚秋居然將他們所有人都拉入了內天地?!!
白鹿立於半空,遙望遠方山川大澤,目懷欣慰,在這方內天地中,他看到了一些熟悉的「氣象」。
天上一輪明月高懸,清輝濛濛,數百星辰交相呼應,薈萃夜空。
「內天地……這是內天地……還未誕生日輪,卻已有清月與群星?」有人仰望高空,喃喃道。
內天地要想誕生生機,演化日月,衍生出蘊藏萬物生物的完整世界,那是宗師才能做到的事。
可季驚秋不過心相,卻已有清月之形!
「那應該是他的道場天地顯化,就如純陽道一樣,天人時,內天地就有十日凌空的異象,但距離宗師演化周天星辰還差的很遠。」
有人猜測道。
而就在他們低語交談時。
遠方十陽橫空,大火炎炎,照耀天地,太陽真火席捲蔓延,點燃了虛空,幾乎只看得見一片白熾!
那道立於十陽下的身影,每一寸血肉都如同烈陽所化,噴薄出刺目絢爛的璀璨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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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純陽道的頂尖神通【炁化神陽】。
「季師弟,得罪了!」
隨著尹天平的聲音傳來,天地間就像是一輪大日崩開,千萬神芒綻放,天人之下連直視的資格都沒有!
遠方二人在瞬間交手百合,像是兩座世界在碰撞,僅是交手間溢出的罡風,就在地面上劃出數千米的創口。
無窮神光在高處璀璨,映照天地通明,大部分武者僅能看到光暈中兩道璀璨的身影輪廓在碰撞、對抗,每一擊都是撼天動地!
而就在諸位天人想要更近一些觀看時,卻悚然看向另一邊。
在那裡,一道霸絕蒼天的拳意氣焰煌煌升起,瞬間成為天地中心。
與之爭鋒相對的,竟是另一道涌盪沸騰的拳意,轟然逆流,煊赫天地間!
天地間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兩道身影,成為唯一的光源。
「師野在和誰戰鬥?!季臨淵?!」有人當場失聲道。
如果季驚秋在與尹天平一戰,那麼當下誰又在與師野一戰?
而且這拳意竟是這般眼熟!
很快,他們就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無論是誰,腳下天地都在一瞬間變幻,就像分割戰場,眾人被傳送到了各自相隔較遠的地帶,儼然一座座劃分好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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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等天人早已在審視這方內天地,只覺得其廣袤浩瀚,以及堅固程度,都已經超過了天人的標準。
他們嘗試了下,如果動真格,自身可以做到強行「破界飛升」,脫離此方。
但他們依舊不清楚,季驚秋是以何等手段,將他們一同拉入的此方內天地。他們可不是普通人……
這等手段,已經近乎宗師領域了。
而眾人很快意識到,現在的驚訝似乎還有些早了。
當頭頂月光清冷灑落,一道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浮現在他們面前。
「季……驚秋?」
一眾天人,乃至是隨行而來的小輩,又或是三千閻浮提的心相武者們,神色無不凝重而肅然。
在他們面前出現的,是氣息浮動,從枷鎖到心相不等的「季驚秋」。
境界似乎視他們本人為準,但最高未超過心相巔峰。
這時他們才知道,先前與師野、尹天平同時一戰的,究竟是何人!
「季師侄……這是何手段?!」來自天神道場的張老道主忍不住問道。
站在他面前的「季驚秋」微笑道:「一點新研究出來的小花樣,僅能在內天地中施展,張老道主見笑了。」
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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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點臉吧姓季的。
以元始真我為根本,無相為底色,結合了宗師特徵,又加上了《天魔無相大法》、《大夢幾千秋》兩門本命法,演化出的【我之為我】……
這叫小玩意?
張見神仰頭望去,喃喃道:「天意?」
他隱隱猜到了些許內情,卻仍是不解。
成為內天地的天意,這是每一位天人都能做到的事,但季驚秋卻做到的更多,甚至是多得多。
很快,他將這一切拋之腦後,只是由衷喟然道:
「不愧是你,不愧是聯邦萬年第一的奇才,那接下來,你要同時與所有人交手?」
「只是問道。」
季驚秋邁出一步,神色誠懇。
他的身後一元之始顯化,秋水映照著明月,天地間兩輪明月共生輝映,讓人分不清真假,池中還有一株青蓮,蘊含著一點「元始」真意,詮釋著道生萬物。
「好一個問道!」張老道主哈哈大笑,周身氣息節節高漲,身後一輪神明法身顯化,竟是位同神君!
老道主招了招手,咧嘴豪邁道:「來,小子,見識下我們天神道場以諸方神主神君為根基,演化的化神之法!」
「晚輩,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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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霓欲的眼中,恍若明月自海天交際處升起,說不盡的寧靜祥和,空靈飄逸。
此刻的「季驚秋」與早前截然不同,一如謫仙人。
但霓欲卻沒有心情欣賞,因為前所未有的壓力撲面而來。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此地是季驚秋的內天地,或許可以趁這次交手機會,窺見他的武道根基!
這消息在諸方勢力中轉手一賣,都夠她攢下一大批修煉資糧!
……
妙諦微微作揖行禮:「青天殿妙諦,拜見師叔。」
季驚秋凝視面前的女子,忽然道:「明妙音是你什麼人?」
「弟子有幸被師父收入門下。」妙諦恭敬道。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她還活著啊。」
妙諦發現季師叔似有些出神。
然後問了句:「你師尊現在站在第幾境?」
「師尊已經躋身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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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碑原前三,不是真聖就是道祖。
是他這個現任第一暫時拉低了檔次。
「既是故人弟子,那我便考教你幾手。」季驚秋負手而立道,「你可儘管出手。」
妙諦輕聲提醒道:「弟子已經觸摸到神禁門檻。」
「那又如何?」季驚秋平淡道,「連我當下的這具分身源自何處都看不懂,你給你師尊丟人了。」
提到自家師尊,妙諦原本「無爭」的觀道心境破碎了剎那,掀起層層漣漪,不復初始的寧靜。
而這時。
季驚秋主動邁前,逼近,進一步打碎女子的『天心』,語氣淡然道:
「天心非是高高在上,更不是不爭。」
「昔年我與你師尊相識時,曾言——蟬鳴一世不過秋,眾生皆在爭渡,便是天意又如何?也如草木一般,皆要爭渡。」
「你,還差的很遠。」
……
一面容英偉的青年自虛空中走來,一步邁入殿中,他剛要朗聲自報家門,在眾目睽睽之下邀戰炎煌聯邦的神禁,卻見到一番異象。
大殿之上,數百人悉數盤坐原地,居於主位的赫然是季驚秋,所有人都在此刻雙眸緊閉,了悟「氣息」,心靈沉寂,就如做了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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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勝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此地遭遇了幽海的侵蝕,所有人的心靈都被幽海吞噬了?
常勝眸光如電,緊緊盯著前方中央的季驚秋,氣機壓迫,欲圖逼其醒來。
但季驚秋卻是無動於衷。
就仿佛全然沒有任何防備,滿是破綻,只要此刻出手,就能將一位神禁武者釘死在他的道場中!
這讓常勝眉頭緊鎖。
他此番行走大宇宙,特意選中這座「飛升台」,就是因為這裡不僅有聖王一脈的神女,還有一位能在大宇宙的環境中踏入神禁的對手。
是他武道最好的磨刀石。
他正要探查一番,看看這傢伙到底陷入了何等困境,卻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就好像只是一個不留神,就被某個詭異存在乘隙而入,開始在他的心中提筆繪畫。
天魔?!!
常勝心中巨震。
他當場盤膝坐下,心神沉底,試圖煉化心中魔。
可當他目睹心中「魔頭」時,卻是心神再次震動,竟是在心神世界中失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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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驚秋」微笑道:「可要一戰?」
常勝眸光炙熱,大放光彩,毫不吝讚詞道:
「好手段!更是絕頂神通!道友大才!!」
「戰!」
……
陸通雙手攏袖,走進了大殿。
「漸覺身非我,都迷蝶與周……」
陸通喟然嘆道。
以一元之始為根底,開創出這門【天魔化生】,哪怕是他,也看不懂、猜不透季世侄的才情上限了。
這門不知是神通還是功法,竟是能勾起對方的一絲心靈漣漪,趁虛而入,拉著所有人做了一場大夢,己身更是化生億萬天魔。
此刻,所有人的心神都沉入了季驚秋的內天地中,與他們自身的「天魔」為敵。
當下的天魔,還受季驚秋境界所限,根底依舊是季驚秋本身的一元之始。
而若有朝一日,季驚秋將這門神通、功法推演到極致……
那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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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通有些失神,真到了那一天,究竟誰才是【天魔】?
而就在此刻。
已經有人「脫離」了戰場,恍如做了一場大夢,大汗淋漓地在那喘著粗氣。
陸通微笑問道:「怎麼樣,可盡興?」
聽到陸通之言,率先離場的一眾小輩們苦笑抬頭,卻是目光熠熠,又有些咬牙切齒道:
「這傢伙果然離譜!同境之中,沒有一絲勝機!」
陸通哈哈大笑。
天魔化生,以一敵百,依舊橫推無敵,這就是南帝赫前輩的隔代傳人!
……
「季師弟,小心!」
尹天平大笑道,再無之前的溫和儒雅,髮絲披散,雄姿攝人!
他頭頂十輪神陽在此刻依次快速黯淡,恍若進入了黃昏,抽離出所有的熱量,而後一拳遞出。
這一拳不疾不徐,沒有了先前的霸道橫空,只有一股深沉的力量,如終末黃昏,即使是太陽也會走向落幕。
不是拼死一擊,而是極盡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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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驚秋平淡視之。
猶記得上次是怎麼贏的?
不過是再一刀的事。
他伸手抓向虛空,那隻瑩白如玉的大手,徑直抓住了一把刀柄,一刀遙遙劈出,並無熾盛刀光,天地間僅有一條細如絲線的刀痕,卻是斬開了那道炙熱烈陽,破壞了最底層的一根……「積木」?
然後在那根積木上的所有法理秩序,都開始了崩塌,萬法不存。
尹天平目光微縮,不是抵消、對抗,而是拆解。
就像季驚秋在與他戰過千百合後,已經摸透了他的道法真意,尋到了那一絲破綻,順勢斬滅一切。
猶記得師父說過——
萬物皆有裂隙,那是光照進去的地方。
這一刻,尹天平似有感悟,原地不動,氣息卻是節節攀高,再度高漲。
他竟在此刻破入了第三境。
尹天平由衷輕嘆道:「季師弟天縱才情,實在令人驚嘆,百年之內,純陽道願聽信差遣。」
季驚秋搖頭道:「何來的差遣?不過是同心同力。」
「自然該如此。」尹天平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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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時,這具「季驚秋」就像完成了使命,天地轟然震顫,一顆星辰逆流而上,似倒懸的隕星,懸於天際之上。
這天幕之上,又多了一顆燦燦星辰。
尹天平默然許久,才似乎終於回味出了一絲味道,笑罵道:
「好手段!居然連我都完全騙過了!」
打完全程,猶自不覺。
當真是大夢誰先覺!
而此時此刻,類似此地的戰爭正在不同的戰場發生。
……
霓欲猛然睜眼,後仰,死亡的窒息感讓她大口呼吸。
當真實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怔然原地。
在看到周邊幾乎是前後醒來的同伴,她心底只覺悚然。
他們剛才到底進入了什麼地方?!
她迅速望向台上,看到了依舊盤坐中心的季驚秋,就像根本沒有動過。
這個……怪物!!
霓欲只覺身心冰寒,交手不過百合,此人就已將她的一身武道根基瞭然如掌,甚至開始「指點」於她!
先前所做的「窺探季驚秋武道根基」,完全是一道妄想!
她親自打碎了這道妄想,再看季驚秋時,已是如見鬼神!
畏之如見鬼。
敬之如遇神。
「那人是誰?」霓欲忽然聽到身邊有人問道。
她的心靈還在沉浮,未曾定下,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個落座在下方的男子。
他不坐席位,卻是落座場間,與季驚秋遙遙相對而坐。
宛如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