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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得法,天聖湖兩真聖

2025-02-07 21:04:50
  第295章 得法,天聖湖兩真聖

  蒼青星環-森海星團-群星之森-中央王庭。

  作為大宇宙中的一流守序文明,群星之森是諸多精靈血脈的源頭,與獸海共同瓜分了整個森海星團,僅次於那些最頂尖的星團級文明。

  「兇手還沒有找到?!」

  沉怒的嗓音如滾滾天雷般迴蕩在穹頂下。

  那是一個身著華麗長袍的精靈,氣質儒雅溫和,哪怕語氣驚怒,依舊透露著一股貴氣。

  站在他下方的十餘位精靈族強者沉默不語,忽然有人快步從外面走來。

  「森岩,有結果了嗎?」

  甲冑染血的軍團之主,森岩沉聲道:「陛下,兇手應該是【血魔宮】為首的諸界勢力,此外還有幽影文明參與的痕跡。」

  「幽影文明?」精靈王沐辛眉眼冷冽,「征服者文明和聲名狼藉的【血魔宮】聯手了?」

  【血魔宮】的聲名在天路前沿不小,他們是進攻天路的龐大主力之一,臭名昭著。

  作為大宇宙中赫赫有名的長壽種族,群星之森擁有著數量龐大的中高層武者,也即是天人。

  他們的天人武者數量是炎煌聯邦的數倍不止,同樣,統轄的疆域面積也遠超聯邦。

  因此,伴隨著諸界武者不斷湧入大宇宙,且大批開始突破天人後,中央王庭不得不通告各地,要麼向著文明腹地遷徙,要麼自封。

  但群星之森的社會結構類似王庭議會制,加上長期的和平,以及精靈天性散漫,中央對地方的管理極為鬆散,即使通告發了出去,各地普遍也沒什麼反應。

  直到第一場血腥祭祀宛如一朵血色的花,盛開在群星之森的疆域上,引起轟然劇震。

  範圍涉及了七個星系,千萬的純血精靈,以及多達數十億的附屬種族都死在了諸界強者的收割中。

  精靈族雖是長壽種族,但生育率極其低下,以聯邦為對比,哪怕他們的疆域遠超聯邦,但純血精靈的整體數量,不過數十億。

  這場血腥屠殺,宛如風暴掠過整個森海星團,並向四周擴散,讓無數生靈開始了大遷徙。

  「陛下,那群渣滓的目的是為了進行血祭,來助他們的武者進入大宇宙,我建議喚醒母神!」森岩沉聲道。

  沐辛皺眉道:“母神還沒有‘準備’好。”

  他們口中的母神,是群星之森所有精靈信仰的至高神靈,也是立族根本,類似於聯邦的神明體系。

  但受限於大宇宙壓制,這些年長期處於半沉睡狀態。

  「至少要先庇護子民轉移到文明腹地!」

  森岩眸光沉重道,

  「情況很不容樂觀,我們缺乏足夠有力的威懾!如果母神不甦醒,那群傢夥會像鬣狗一樣隨時上來咬我們一口!」

  沐辛默然片刻,點頭道:「我了解了。」

  片刻後。

  沐辛走進了神殿深處。

  神殿深處,屹立著一株神樹,下面坐著一個少女,值得一提的是,她不是膜拜神靈的跪坐,而隻是盤坐。

  「柔枝,我們需要提前喚醒母神。」沐辛嗓音輕柔道。


  少女睫毛微動,睜開一雙翡翠色的眼眸,如果季驚秋在此,會認出這正是與他在婆娑半位面同行過的精靈少女,沐柔枝。

  也是蒼青神系中,除秦清絕、柯平亂外的第三位被選中者。

  「母神還沒有準備好。」沐柔枝輕聲道。

  「我知道,但是我們必須要保證子民回歸文明腹地。」沐辛嘆息道,「那些諸界武者,是為了大血祭,不能讓他們得逞,一旦血祭成功,他們就會接引來更多的強者,這是惡性循環。」

  沐柔枝沉默片刻,隻是點頭。

  「柔枝,你感受到蒼青神殿的呼喚了嗎?」沐辛望向自己的小女兒,目含期待。

  「還沒有。」沐柔枝搖頭,「我隻能隱隱感應到蒼青神殿的所在。」

  「能感應到就不錯了!」沐辛欣喜道,「一旦婆娑半位面真正出世,我們就能占據優勢,搶占先機!」

  作為昔年蒼青神系麾下的族群,精靈族很清楚蒼青神系的偉大,還有那掠奪了無盡世界,能助他們在大宇宙動盪初期,快速晉升天王的資源、渠道!

  沐柔枝微微搖頭,擡頭看向身前的神樹,目光失神。

  ……

  ……

  「心齋……坐忘……」

  季驚秋翻閱著剛從心齋道場那借閱而來的典籍。

  心齋道場的祖師名為劉鳴,是萬年前聯邦除了七帥外少有的,證得了心靈坐忘的武者,並且將這一境做了系統性的總結。


  在典籍中,這位劉鳴祖師提出了六齋,身齋、意齋、耳齋、鼻齋、舌齋以及最後的心齋,並將心齋列為六齋之首。

  這和世尊一脈的六根,是換湯不換藥。

  所謂心齋,即心靈之齋戒,摒除雜念,使心境虛靜純一。

  除此外,這位還匯總古籍,從中摘出了「唯道集虛」的觀念,認為「道」隻能集於清虛之氣所瀰漫的心境中。

  這裏的“虛”,指的是空明的心境或清虛的精神境界

  心靈達到虛無空靈的境界,才能與「道」相合,這就是坐忘。

  「內不覺其一身,外不知乎宇宙,與道冥一,萬念俱遣。」

  「無食、無息、無念、無身;後來者,可嘗試從四無法門修煉。」

  「至人求己,故而唯我;神人求功,故而功利;聖人求名,故而立教傳道——張天成。」

  季驚秋的手指拂過書籍上的前人留痕,

  歷代不乏宗師武者,向心齋道場借閱典籍,以圖坐忘,並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見解和領悟。

  有人選擇留名,也有人僅是留下感悟。

  「依照孟叔上次所言,要想參悟坐忘,我至少要到宗師,看到法界所行,畢竟連大道在哪都看不到,談何『坐忘』,與道冥一?」

  季驚秋自語道,他已經感悟到了法界所在,隨時隨地能夠踏足,卻無法久駐。

  「不知道以我的天資,需要多久才能頓悟到坐忘所在。」


  「頓悟?這世間能走到天王的,哪個曾經不是最頂尖的奇才?他們會缺少頓悟?」

  內景天地中,海拉不以為意道,

  「順便一提,你已經短暫地領略過坐忘風光了。」

  「我?」季驚秋愕然道,「什麼時候?」

  他還是過于低估自己了嗎?

  「你拿到木釋天的神兵後,在那王八蛋生前住的屋中打坐的那一晚。」海拉淡淡道,「那一夜,你神遊太虛,心靈體遠遁宇宙,算是最粗淺的與宇宙冥合。」

  季驚秋審視自身記憶,很快鎖定了海拉提及的這段記憶。

  那一夜的他,是在研究眉心的心月。

  他通過心月輕而易舉地天人合一,沉浸在了那種與天地合一的超然感,心靈化作虛體,乘風遨遊天地間,無限攀高,直至脫離了星球的束縛,漫步在宇宙中。

  這就是與宇宙冥合?

  哪怕是最粗淺的,季驚秋也有些質疑,應該沒感覺到什麼神異。

  對了……

  最後,他感受到了某種冥冥的召喚,心靈體橫跨宇宙,竟是從木家祖星,「幾步」來到了四守星前,目睹了十六道灼灼靈光以四守星為中心,輻射向整個聯邦。

  而這十六道靈光下,是一座幽黑的「海眼」,仿佛海中無底之谷,眾水匯聚之處。

  季驚秋忽然凝眉。


  他之前一直認為,當時那種冥冥中的召喚,來自四方神主、十二神君。

  因為類似的感覺,在他武道初期時,就感受過。

  那還是菩提樹處於幼苗的時候,蛻變到了一個關鍵節點,需用苦海之水澆灌。

  所以當時的季驚秋,需要做一個抉擇,是就此止步,還是引動苦海之水入內景,澆灌菩提樹。

  也是在那之後,十二神君的分身入主他的内景天地,爲他暫時撐起苦海之重。

  想到這,季驚秋回到內景天地,無相之風纏繞耳畔,他站在已經小有規模,比他還高出許多的菩提樹面前,感受著菩提小樹的意志。

  它的最終歸宿,依舊是紮根於苦海,托舉萬靈眾生不墜苦海。

  季驚秋仰頭看向泛著斑斕光彩的虛幻苦海。

  這麼看的話……

  那一夜呼喚自己的,真的是四方神主嗎?

  或許,是鎮壓在四守星深處的那座海眼?

  耳邊猶自傳來拉醬的「授業解惑」:

  「到了這一步,就和法界一樣,重點不再是『頓悟』,而是頓悟後的久駐。」

  「就如天人合一一樣,基礎體魄強度不夠,沒有類似五德加身的特殊手段,哪怕你心證聖胎,也不可能達到十成心靈合一,因為你支撐不起。」

  「天地法體之所以能隨時隨地進入天人合一,就是已經不分彼此,是心體合一後的主要蛻變。」


  季驚秋大緻能理解這其中的關鍵。

  他踏足武道後,先後遭遇過數次肉身承載不了過強的心靈,導緻心靈境界無法更進一步。

  那時,肉身就是渡世寶筏,是心靈於廣大天地間的錨。

  但到了胎息與坐忘間,肉身已然不足以成為錨點自身的錨。

  “要想于坐忘久駐,需要足夠深厚的心靈修持。”海拉罕見的嚴肅道,“有人稱其爲‘道力’,也有人稱其爲‘劫氣’、‘聖心’……”

  「還有人試圖以純粹的數值來衡量心靈的廣博與深度,但基本都失敗了。」

  「較為統一,且得到各方認可的方式,名為『為山九仞』,但不適用於當下的大宇宙,等到大宇宙進一步解封,或者你再次神遊諸界,我會指引你前去看看。」

  「道力?」季驚秋喃喃。

  自古高才受天磨,能過關者攢道力。

  「說起來,我很好奇,你當初究竟是怎麼練成【火宅佛獄觀想圖】的。」海拉忽然好奇道。

  季驚秋問道:「為何這麼說?」

  「因為木釋天是以自身走到的終點,來創造的這項觀想圖!尋常功法都是由無到有,一步步搭建,但這門觀想圖,卻完全反著來。」

  「可笑的是,木家那些子弟,居然還真的嘗試先渡劫,再修此法!他們若真能走到木釋天抵達的終點,又哪裡還需要這門觀想圖?」

  海拉冷笑道,

  「我一度懷疑這傢夥根本沒想讓其他人練成,準備讓世尊一脈就此斷絕。」


  季驚秋想了想,道:「下次見到木帥,我問問他。」

  海拉無言。

  好辦法。

  說罷,季驚秋虛心請教道:「你有沒有辦法,助我增長道力,久駐坐忘?」

  “增長心靈修持,有很多種辦法,最簡單的就是觀想、吐納。”

  「單純的觀想吐納,要想達到久駐坐忘的標準線,需要多久?」

  海拉認真想了想,道:「你修的是【火宅佛獄觀想圖】,大概度過幾個劫期,就水到渠成了。」

  「幾個劫期?這是時間單位?一劫多少年?」季驚秋疑惑道。

  「你的本命神通叫【一元之始】,你說一元是多少年?」

  「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通常而言,一元的十二分之一,為一劫,也即是一萬零八百。」

  雖然已經有所猜測,但季驚秋依舊免不了一陣木然。

  那不得幾萬年?

  這還是他修持的是【火宅佛獄觀想圖】,換做其他人,根本不敢想。

  「這是純粹的觀想吐納?那加上其他的機緣呢?」季驚秋想到了聯邦的諸位大宗師,以及當年的七帥。


  七帥前後修道都不過數百年!

  「那就不好算了,隻能說你晚生了一萬年。」

  海拉搖頭,

  「另外,你的天賦確實絕佳,但你的經歷和那幾個王八蛋、狗賊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待在家裏靜坐,是不可能速成的。這樣吧,我給你指條路。”

  望著拉醬看似淡然隨意,仿佛純粹出於指點後輩末學的好心,季驚秋有些狐疑。

  今天的拉醬,似乎格外好說話,主動和他拉扯了一大堆,是心情好?

  當然不可能。

  「你說說看。」季驚秋問道。

  「神性。」海拉緩緩道,「上次和你提及過了,武者踏入天王宗師,需要以海量生靈為錨,來凝聚武道之神,還有印象嗎?」

  季驚秋點頭:「這不是久駐法界的關鍵嗎?」

  唯有絕對純粹的神性,才能對抗道性的消磨,這就是武道之神,也是踏足天王的關鍵。

  「你想要儘快攢夠道力,就必須來點狠活,不狠如何立足坐忘?」海拉認真道,「我為你想了個辦法——成神!這個辦法還能助你順道在法界立足!」

  季驚秋木然道:「這叫辦法?你讓我去成為那種廢柴半神?」

  類似的半神,他已經見識過,並與海拉合力將其斬殺。


  也即是受姬帥「指點」那夜,遭遇的紅蓮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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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沒得選,中途轉路,還要從無到有,慢慢經營,自然是最垃圾的道路。」

  海拉一副為你考慮的模樣,振振有詞道,

  “可你不一樣,你有【無上真佛】啊!”

  「還有,神性是萬能的!你要記住這一點!」

  「哪怕是真聖,也無時無刻不在覬覦『神性』的玄妙。」

  季驚秋狐疑道:「這和【無上真佛】有什麼關係?」

  「呵呵,你之後會知道的。」海拉賣了個關子,轉而道,「不是沒有人試圖繼續錘鍊神性,來作為坐忘的錨點,他們隻是單純的做不到,這可不是對抗道性消磨能比擬的。」

  「坐忘根本,在於與天地宇宙冥合,所以諸界的天王,隻有大勢力能供養得起,因為他們要想繼續進步,就必須統禦一座完整的位面世界。」

  季驚秋神色嚴肅,他的天人合一,當下也就溝通一座星球,放到諸界的位面,也即是範圍內的天地意志。

  心靈囊括整座宇宙,哪怕不是大宇宙,而是三千閻浮提的位面世界,也依舊不可思議。

  「放心,我已經在幫你鋪路了。」海拉昂首,高傲道,「不用謝我!」

  給自己鋪路?

  季驚秋神色狐疑,這傢夥如此主動,說是給他鋪路,八成是在暗度陳倉,給自己謀利。


  這時。

  終端響了起來。

  「驚秋,天人特製的飛船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啟程前往四守星。」

  季驚秋應了一聲,謝過大師兄。

  他準備聽從海拉的建議,去趟四守星,拜訪下【玄一】前輩。

  合上心齋道場的古籍,季驚秋將其收入了內天地,放在了真靈池的旁邊,叮囑小傢夥看著點,別戲水的時候打濕了。

  之後,他就啟程,前往港口,看到了等候的大師兄,此外還有幾位船員。

  在幾位船員的教導下,季驚秋又以心靈快速掃過了一套厚重的駕駛手冊,算是對這艘專為天人準備的「遠航船」有所了解。

  「這艘飛船是聯邦實驗室的型號,還在測試階段,理論上可以連續承受五次空間跳躍,三次就夠你從東3煌星抵達四守星了。」陽堯叮囑道。

  季驚秋點頭:「多謝師兄。」

  隨後,他就直接登上了飛船,早去早回。

  武者除非晉升天王,掌握【無所不至】,一念之間就可橫跨星海,不然哪怕是對於圓滿級別的天人來說,橫跨虛空,也遠不如飛船快捷、舒適,尤其是遠航。

  季驚秋逆證先天時,登上觀看中子星爆炸的飛船,就見識過了聯邦的空間跳躍技術。

  這種技術就像把現實宇宙當成一張紙,兩端對摺在一起,這樣從一端跳到另一端,就隻需要一剎那。

  但這種空間跳躍,除非是天然蟲洞,不然對於船體的材料要求極高,會像餅乾一樣啪嗒一聲,從中間折斷。


  目前,唯有天人坐鎮,以天地道場庇護船體,才可保證蟲洞外航行的安全順暢。

  此行,從東3煌星到四守星,間隔十數星系,即使是他,單純靠橫渡虛空,全速前進,借道心靈海洋,也得幾日。

  但現在,前後不過一個小時。

  季驚秋登上飛船,除了他外,沒有隨行者。

  連續的空間跳躍,哪怕有天人道場相庇護,也不是普通人能扛得住的。

  另外,這玩意是試驗品……

  季驚秋按照操作流程啟動了飛船,駛離了港口,前往太空。

  沿途中,海拉饒有趣味地提及:「這種技術,其實也是對大道規則的一種運用,隻可惜也就止步於此,道的真正高度,非凡人能觀測。」

  「你了解【天聖湖】的那兩位真聖嗎?」季驚秋在路上問道。

  「沒有什麼往來,不熟。」

  季驚秋心道,那這回前往四守星,可以順道拜訪下四方神主。

  一個小時後。

  深邃幽暗的無垠星空中。

  頂著宇宙中的幽冷寂風吹拂,季驚秋足踏金蓮,步步生輝,穿梭幽空。

  他唏噓,還真是試驗品,理論五次,實際三次就報廢。


  好在,已經將他送到了四守星附近。

  隔著遠遠的。

  季驚秋就看到了四守星上聳立而起的六道神光。

  季驚秋皺眉,那是十二神君?

  神主和神君本就有殃,爲何要如此不顧本源地彰顯聲勢?

  「何人?」

  威嚴的心靈傳音從前方傳來。

  季驚秋放眼望去,圍繞著四守星的多座衛星上,鎮守著十幾位天人武者。

  而出聲這位,境界極高,在他的感知中,至少站在第二重天頂峰。

  他自報家門,對方很快客氣回道:「原來是季小友!目前四守星處於管制階段,防守森嚴,不過小友自不在列,可直接入內。」

  季驚秋道了聲謝,又道:「最近四守星可是出了什麼事?」

  鎮守的天人回道:「有外人潛入白玉京,驚動了幾位神主。」

  「是諸界的武者?」他眸光橫掃四方,菩提慧眼下,隱隱能看到某些距離極遠,又或是藏匿極深的身影。

  在感知到他的目光後,這些身影十分警覺,有些主動遁往了心靈海洋,有些則技高人膽大,向他投來了視線,在看清後,悚然而逃。

  「未必。」鎮守天人並未多言,而是意味深長道。


  季驚秋眯眼,未必?

  再次謝過後,季驚秋橫渡幽宇,進入了四守星的重力牽引範圍,直墜向白玉京所在。

  下墜過程中,他感受到了幾位神君投來的目光。

  他認真還禮,幾位神君則是遙遙「頷首緻意」。

  “如果真出事,諸位神君,能出幾分力?”季驚秋在心中問道。

  聯邦的神明體系,大部分力量都被牽制在了心靈海洋深處。

  出乎意料的是,海拉自他接近四守星,就處於了沉默,未曾回話。

  他有些疑惑,但此刻已經抵達了白玉京。

  心念一掃,他確定了陳博士等人的所在,也與白玉京內坐鎮的幾位天人交換了念頭。

  隨後,季驚秋先是拜訪了下陳博士,後者記錄了他對飛船毀滅時的總結,點頭道:

  「我大概有數了,多謝。我們現在的優先任務,就是完成這艘飛船的調製。」

  季驚秋深知,這艘飛船對聯邦守護疆域、各方支援,有著重要意義。

  「對了,要再幫你準備一艘回去的嗎?」陳博士擡頭問道。

  季驚秋:「……麻煩了。」

  告別陳博士後,季驚秋徑直前往了白玉京深處,拘押海拉的地方。


  今天的拉醬,依舊沉迷在美夢中,安詳沉睡,不愧是夢神。

  季驚秋以心靈呼喚了那把將海拉鎮壓在此地的長刀。

  一聲沉悶的刀鳴,在季驚秋的心神感知中響起,似乎早已鏽跡斑斑,刀鳴枯朽沉悶,卻又鋒銳的連光陰長河都能斬斷。

  季驚秋目光熠熠。

  他參悟坐忘的那一夜,除了十六道靈光與海眼外,還看到了最深處橫亘着一道仿佛将宇宙都一分爲二的驚世刀光!

  他有幸得見了數次【玄一】前輩,可直到這一次,他才隱隱感受到這位所處的高度,儘管如此,卻依舊難以窺全,雲裡霧裡。

  【苦舟】前輩是天尊級數的神兵,不知道【玄一】前輩是什麼級數。

  按照海拉的意思,能鎮壓她本體,至少也是真聖?

  下一刻。

  那一直懸於季驚秋頭頂虛空中的青燈忽而現身,綻放光輝。

  一刀一燈,就像許久未見的故人,懷揣著驚喜與緬懷,刀鳴流水,青燈溫潤。

  這一幕,出乎了季驚秋的預料……

  二者敘舊一番後,【玄一】才「看」向季驚秋,有些許的驚訝,傳音道:

  【我這一次沉睡了很久嗎?你我上次相見,是多少年前?】

  季驚秋算了下:「上次相見,是我取得了萬古第一,從九洲歸來,距今已有一年多。」


  【玄一】默然片刻。

  季驚秋直抒胸臆道:「前輩,我想參考下赫師的【一炁化三清】,衍生分身一道,代我去往【天聖湖】。」

  在聽到季驚秋的詳細來意後,【玄一】沉吟道:

  【可以給你,但這門神通的修行起點,是宗師,而且也無法長期存在,不能作為分身存在。】

  “晚輩知曉,隻是作爲參考。”季驚秋道。

  【玄一】並未多勸他,一道神通烙印直接打入了季驚秋的心靈深處。

  【神通變化,隻是手段,方見本源。東煌走到最後,所留的神通法門不超一手之數,歸一訣就是其中之一,你要多多參悟。】

  季驚秋心中一驚。

  這門曾經助他在真種境大放光彩的【歸一訣】,對他當下已經沒有太大用處。

  可是赫帥居然用到了最後?

  「明白了,多謝玄一前輩指點。」季驚秋拱手道。

  【無礙。你先前說你要去天聖湖?】

  季驚秋好奇道:「前輩和赫師對天聖湖有所了解?」

  【天聖湖的第二位真聖,道號『無法』,此人放浪形骸,不受禮俗拘束,曾與東煌有過交集,是寧鳴生的幕後之師之一。】

  皇天寧鳴生的幕後之師?

  季驚秋心中思緒掠過,問道:「前輩可知天聖湖另一位真聖的情況?」

  【另一位名為『守真』,大道根本,在於『規矩』二字。】

  季驚秋無言。

  一個無法無天,一個循規蹈矩,這哪裡是一山不容二虎,根本是大道相衝。

  但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是後者的話,自己與他合作,在「規矩」內行事,應當可保順暢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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