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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襲擊

2024-10-11 16:12:02
  阿會剌前幾日越過山林,騎著馬帶著族人一直走至族中所說的大魚溪,喚來族巫驅趕走了山間的野獸,讓族人安營紮寨,這便就有老族人來勸他回去。

  「大王,大魚溪往東是魔門的地盤,還是回頭吧!」

  阿會剌兩眼一瞪,身上的獸牙與玉石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噹噹的響聲,怒道:

  「老東西,回頭你去和伽泥奚那條惡狼拼命?帶著腦袋去黎山中送死?還是能使一使巫術飛渡望月湖找到一處供這九百族人安身之地?」

  老人頓時沒了聲音,嘆著氣回到族群中去了。

  阿會剌冷哼了一聲,飲了口果酒,便見幾個族人進了帳中,帶出一個白白嫩嫩,乾乾淨淨,將頭髮綁得嚴嚴實實的生人,往阿會剌面前一丟,笑道:

  「大王,這生人在營邊窺來探去,小的幾個便擒回來了!」

  原來是李家派出探查消息的族兵,潛伏山林探查消息的本事自然比不上常年穿梭山林的山越,這下便被捉住了。

  阿會剌摸了摸臉龐,露出臉頰上的四道花紋,代表著他胎息四層的修為,拎起那人,冷冷地道:

  「生人?倒是好久不見了!」

  見那人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掙紮起來,阿會剌冷笑了一陣,將其丟在了地面上,高聲叫道:

  「來人!」

  立刻有族巫拖著這人下去,毒蟲蜂針一一安排上,帳外頓時傳來一聲聲慘叫,阿會剌美滋滋地飲完一杯果酒,那人便什麼都招出來了。

  「李氏部族?」

  阿會剌皺了皺眉,搖了搖頭,聽那族巫叨叨說了一陣,沒聽出練氣這兩個字眼,頓時高聲道:

  「管他娘的!先搶了再說!」

  「都給爺起來幹活了!」

  ————

  陳二牛鬢上的白髮也多了,這幾年過得也是得意,家中幼子陳冬河入仙道,他逢人就要吹上幾句。

  陳冬河出生時就哭得響亮,陳二牛越看越喜歡,否了自己想出來的名字,去請先生韓文許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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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冬河從小就聰明,陳二牛看著他的幾個廢物哥哥總算鬆了口氣,誰知前幾年還查出了靈竅,可把陳二牛樂瘋了,送到了李項平身邊修行。

  「哎。」

  陳二牛嘆了口氣,萬天倉死在了華芊山,梨川口換了萬天仇來駐守,這孩子還算和善,同陳二牛處得挺好,只是西邊的山林總有野獸悉悉索索地冒出來,陳二牛這幾天也沒睡好,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在床上躺了一陣,陳二牛迷迷糊糊將要睡著,卻猛然聽見一陣陣驚叫聲。

  「父親!父親!」

  陳三水猛地衝進了房門裡,轟然一聲巨響,嚇得陳二牛一屁股從床鋪滾到地面上,疼得哎呦哎呦直叫喚。

  「逆子!他娘……」

  陳二牛還來不及罵出聲,便見陳三水拖著他踉踉蹌蹌地到了門口,指著東邊給陳二牛看。

  「遭了瘟的……」

  陳二牛扶著門框頓時一滯,呆呆地望著東邊山坡上星星點點的火光。


  一個個赤裸著上身,臂上紋著圖案的山越正冒出身子,大笑著揮舞長刀向山下衝來,那宛若一條長龍的隊伍已經殺到了村中,隱隱約約傳來哭喊聲,尖叫聲。

  身後的陳三水正在屋中翻來翻去地收拾著細軟,顫抖著叫道:

  「父親,快跑吧父親,趁現在還來得及……」

  陳二牛心中一悶,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氣得昏死過去,一巴掌蓋在陳三水腦袋上的,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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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陳三水愣著不動,陳二牛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見他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陳二牛隻覺得眼前的火光天旋地轉,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來。

  「真是個廢物。」

  穩定了情緒,陳二牛進屋拎起了睡得死沉如豬的次子陳求水,咬牙切齒地開口道:

  「家主前些日子已經注意到東邊的異常,族兵就駐紮在村後,你給我滾去看看情況如何。」

  見陳求水睡眼朦朧地在屋中打轉,陳二牛的怒意快要衝得他暈厥,連忙閉著眼喃喃自語道:

  「不急,不急,家中還有冬河。」

  這才抽刀披上藤衣,咬牙切齒衝出院子,順著巷陌之間的道路悄悄地往陰影中潛伏而去。

  ————

  「家主!」

  李項平緩緩睜眼,卻見李葉生一身塵土,狼狽不堪地進了院子,沉聲道:


  「西邊山越襲擊了梨川口!」

  李項平一駭,當即起身,將牆上的甲衣往身上一披,青烏弓輕輕一提持在手中,身旁的陳冬河已經乖巧地為他綁上了箭袋。

  「什麼情況,多少人馬,可有修士?」

  「據說草草一望便有數百人,並無見到踏空飛著的人。」

  李葉生雖然未曾修仙,但對修為的劃分還是知道一些,平日裡也見過修士誅妖,明白大部分地上跑的妖物都不足為懼。

  只是李項平和李通崖囑咐過,一旦遇到凌空而立的人或者妖物馬上要撤退回報山中,便知道能飛的才是厲害的。

  往腿上拍了一道神行術,李項平低聲喝道:

  「派人去喚上李秋陽與李玄宣!」

  遲疑了一瞬,李項平沒有打擾正在閉關的李通崖,腳下輕輕一踏,向山下奔去。

  「葉生隨後便領上村丁前來支援!」

  李葉生高呼了一句,見李項平已經消失在山間,連忙也邁開步伐去喚人了。

  在路上穿梭了一陣,近了梨川口,李項平便見八百族兵駐紮處已經鼓聲大作,安插進的幾個百夫長正一臉難色地徘徊,地上還攤坐著一人,掩著臉哭著。

  低低望了一眼,李項平只覺得此人面貌有些像那陳二牛,將手中的玉牌輕輕一擲,繼續向西方奔去。

  幾個百夫長早便認出了李項平,調動的令牌也不過是走個形式,連忙帶著身後的族兵們跟上,悉悉索索地穿過林間,往梨川口去了。

  只留下陳求水呆呆地坐在塵土之中,對著瞬息之間發生的事迷糊不已,起身拍了拍塵土,東張西望,不知該往哪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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