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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符希玄

2024-10-23 09:01:33
  第122章 符希玄

  橫星渾海舟的禁制,被一股十分強大的法力死死占據。

  從法力的強弱、性質之中,可以看出許多東西,許恆煉化橫星渾海舟的過程中,對於這道法力的主人,是什麼修為來歷,也漸漸有了些許猜測。

  此人當是凝煞修為,功底定然十分不差,所合煞氣也絕不是等閒,否則不可能有這等法力,至於煉罡的可能,不是沒有,但是十分之小。

  凝煞、煉罡,都能增長修士的法力,但是煉罡修士不僅采煉天罡,而且已經開始罡煞合一。

  修士罡煞合一,舉手投足便有莫大威能,一些罡煞強大的,甚至可以隨意攪動天象變化,到了這一境界,法力已不僅僅只是法力,甚至可以直接稱為真罡、元罡、仙罡……

  這是真正的關隘所在,若是所合地煞不合道法,亦或品質等第太低,甚至都無法觸及。

  換句話說,但凡能夠煉就天罡的修士,已經根本沒有那種根基淺薄、法力羸弱之輩。最弱的煉罡修士,在凝煞境界中也是強者,這其中的實力差距可想而知。

  這道法力雖然強大,但是許恆並沒有在其中,感受到那麼巨大的威脅。

  許恆緩緩煉化著橫星渾海舟,相比祭煉禁制,他的重心更多放在磨滅其中法力之上。

  若不這麼做的話,除非他將二十二重禁制祭煉完全,否則無論他祭煉了幾重禁制,平時或許可以運用自如,但是只要這道法力還在禁制之中,在於對方照面之時,對方便能與他爭奪此舟的掌控。

  他的純陽法力,是以太陽為表,而且蘊含火性,對於『煉化』之事最是擅長,對付這種無根浮萍並不算難,很快將之化去近半。

  不過這時兩日也已匆匆而過,許恆聽見雅間門外,傳來玲瓏輕聲提醒,說道:「尊客,很快便到今日壓軸之時。」

  許恆並沒中斷動作,只是將橫星渾海舟攏入袖中,心分二用,一面只手握著此舟煉化不斷,一面淡淡說道:「姑娘也請進來說話吧。」

  玲瓏應聲入了雅間,到了案前開始沏茶,此時下方平台上也開始展示寶物。

  許恆瞧了一眼金冊,冥篁火前的一味『四妙丹』已經開易,但是此時展示的卻並非是冥篁火,而是另外一件名為五英兜的法器。

  玲瓏道:「有時寶會中途,若有暇余時刻,也會有些展出一些單上未有的寶物,可能是剛收得的物什,也可能是本不打算開易的寶貝,舟中卻忽然變了主意。」

  說是如此,其實仍是吊人胃口的伎倆,許恆笑了一笑,沒有多說什麼,淡然看了一會,發現這五英兜還真不同凡響,價值恐怕還在前幾日的壓軸之上。

  因為此物竟是一件採取天罡的法器,可以在罡氣層中,凝聚出來五行之屬的罡氣,雖然效率不快,但對缺少採罡法的修士而言,絕對是無比渴求之物。

  更何況五行道法,正是世間修行之人最多的一類,此物賣出來的價格定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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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宿海最常見的太和通寶,蘊含的靈氣比玄微法錢不差許多,這是一個正常的規制。

  這樣的法錢,一道普通的靈脈一年只能養出一枚,千枚已經是個不小數字,許恆才在寶昌樓銷得大量財富,身上也才兩千多枚法錢,頓時便能感受出來此物競價之熱烈。

  許恆默默關注了會,發覺價格飆升到了一千三百多枚法錢以後,速度才緩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卻是忽然一跳,竟是直接加了一千之數,頓時便將競價定格,再沒有人加價分毫。

  許恆眉頭微微一揚,這是哪裡來的人物,五英兜的競爭已經到了尾聲,此人競還加價一千,實在揮金如土,財大氣粗。

  許恆指尖在案上點了點,目光幽深了幾分,忽然出聲問道:「玲瓏姑娘,貴舟可接受以靈精代法錢?」

  「靈精?」玲瓏答道:「自是接受的。」

  「如此便好。」許恆點了點頭,關注著下方變化,那人一擲千金,頓時結束競爭,五英兜下了台去,很快便有人接替,呈上了冥篁火來。

  許恆無視了介紹之音,目光落在冥篁火上,此火盛在燈盞之中,不過盞中並無它物,此火無依無憑,依然寂靜燃燒,望去竟是幽藍之色,內里還有一點蒼白,瞧著實在不似陽焰模樣。

  但是這與道書中的描述,卻是恰恰吻合。

  許恆確定無誤,便把神念落在天秤之上,發覺相比起五英兜來,競價竟不十分激烈,這才反應過來。


  靈火雖然珍貴,但對不修火法的修士而言,也並沒有實質用處,何況冥篁火十分奇特,就算修行火法的修士之中,也不是人人都能駕馭得了,有此冷遇也是情理之中。

  這對許恆自然是喜訊,神念一動,身前那隻金色天秤,便有一邊憑空生出八枚法碼,便將托盤朝著許恆一方稍稍壓落下來。

  不料沒過片刻,天秤上的另外一端,忽然出現一十八枚法碼,頓時便將托盤重重壓下。

  這代表許恆出的八百枚法錢,只維持了片刻的最高價格,就又被人壓了下來,而且又是加價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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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恆終於皺起眉頭,這已不是冥篁火應有的價格,也超出了他身上的法錢之數,好在他也早有準備。

  對他而言,冥篁火乃是修行用物,區區財物又算什麼,當即神念一動,又再加價一百。

  ……

  恰好就在許恆所在飛閣的相對之處,雅間中有一行男女,俱是風度翩翩、年輕貌美。

  其中隱隱似以兩三人為首,乃是二男一女,女子靜靜不言,兩位男子卻是交談起來。

  這二男子,一者青年,一者少年,皆是道裝打扮,見著案面之上,忽然又有一十一枚砝碼憑空生出,將天秤壓向了另外一邊,青年道士便笑起來,說道:

  「一道冥篁火,竟能值得法錢三千,對方也是真真財大氣粗。」

  「符師弟可還要加價麼?若是法錢不夠,為兄借你些許如何?」

  那『符師弟』的嘴角微微勾起,倒是顯得悠然自若,只道:「我符希玄何時缺過財物?只是再加價麼,就顯得有些不智了。」

  「這冥篁火便讓予此人了吧。」


  眾人聞言皆笑起來,符希玄卻也不以為意,瞧著冥篁火的價格定在三千,這才悠悠說道:「今日事畢,諸位可還要在寶舟之中停留?」

  青年道士笑道:「師弟買到了五英兜,我可仍是一無所獲。」

  符希玄道:「如此,諸位且安坐著,我到外頭兜上一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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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冥篁火便被送到了雅間之中,許恆瞧著此火,卻是不禁搖了搖頭。

  為了這冥篁火,他可花光了身上所有法錢,還把離山之時,從靖水龍王處薅來的靈精都給賠了進去。

  他雖不大在乎錢財,但所謂法地侶財,財物畢竟也是占了一字,何況那些法錢,他是本預去往枯水閣購買九陰真煞線索的。

  「看來離開玲瓏寶舟之後,還需想個法子……」

  許恆正自思索之時,卻聽忽然有人叩動門戶,一道清朗之聲傳入雅間,說道:「此間道友可在?」

  「嗯?」許恆瞧了玲瓏一眼,卻見她的面上也是茫然,於是念頭一轉,應道:「請進。」

  門戶應聲而開,只見一名頂戴金冠,寬袍大袖,唇紅齒白,眉心點了一個朱紅的少年道士推門而入,目光掃過玉案上的冥篁火,落在許恆面上,笑吟吟道:「冥篁火果然是為道友所得。」

  許恆還沒應話,玲瓏面上已是露出驚色,沉聲說道:「尊客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少年道士瞧了玲瓏一眼,灑笑道:「我知道你們玲瓏寶舟,從不泄露任何客人消息,我也不是從何處得到消息,只是尋著火氣而來,僅此而已。」

  玲瓏仍有不信之色,盛放冥篁火的燈盞之上,有寶舟高人布下的禁制,怎麼可能會有火氣外泄?


  不過許恆餘光掃過燈盞,卻是頓時信了幾分。

  他也能夠感受得到,燈盞之上仍有一絲火氣外泄出來,只是非常非常之稀薄,就與感知千百丈外的一簇凡火一般。

  能夠察覺這麼微弱的火氣,來人的火法造詣定然極高,甚至可能不在自己之下。

  他想了想,按下了玲瓏的質問之意,只道:「姑娘且為這位道友沏上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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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恆拱了拱手,答道:「貧道許恆,天池山玄微派弟子。」

  「天池玄微?」符希玄面上略顯訝色,不禁笑道:「本來只是想要瞧瞧,是哪裡來的人物,慷慨出價三千,從我手中競得冥篁火去。」

  「倒沒想過,竟能因此結識到天池一派的道友。」

  許恆已經猜到,符希玄是與他競價的人,也不覺得意外,只是笑應一聲。

  符希玄也不在意,忽朝冥篁火一指,說道:「請恕冒昧,道友買下這冥篁火,可是自己煉化?」

  許恆自覺無甚不可應的,便道:「正是。」

  沒想符希玄一聽,眼前頓時一亮,竟是說道:「火者,毀也,道友可認同此理?」

  許恆有些沒有想到,符希玄會忽然蹦出此言,但他想了一想,對與符希玄探討火法,倒也頗為期待,便答道:「火在人者曰火,火在天者曰災,確是毀也,不過萬事萬物莫不分陰陽,火者亦是生也。」

  符希玄輕咦一聲,更是雙掌一擊,笑道:「是極,是極,惟火之為物,能夠熔金,也能生土……」

  兩人說的貌似是火法,其實一者是陰陽,一者是五行,偏偏你來我往,皆覺大有道理,說到後面,旁徵博引,更覺對方不僅自身造詣不淺,胸中所藏也可稱道淵博,一時竟是忘了停下。


  直到符希玄好險將那秘傳道書中的道理,都給說了出來,這才幡然停下,端起茶盞痛飲一口,說道:「道友道藏滿腹,真叫在下相見恨晚。」

  許恆淡淡笑道:「道友也是才學驚人,今日叫我獲益匪淺。」

  「我才真是大有所獲。」符希玄擺了擺手,說道:「我之所學,與許多同門都不相同,在門中時即使遇到迷惑,也少有人能一起探討。」

  他見許恆容貌比他略大些許,索性換了稱呼,說道:「今日與道兄談玄辯難,實在解我無數困惑。」

  說到此處,他竟慶幸起來,笑道:「以往我都少履星宿海界,若非答應了人來此一行,又被同道邀來玲瓏寶舟,豈有結識道兄之機?如此緣法實在難得。」

  許恆飲了口茶,微笑道:「這麼說來,確實難得。」

  符希玄正要接話,忽似想起什麼,自言道:「不對,不對……」

  他沉吟片刻,兀然大笑一聲,說道:「此緣明明已經註定,我早聽聞過了道兄名字啊!」

  「哦?」許恆問道:「何出此言?」

  符希玄搖頭笑道:「半載之前,道兄是不是在碧海州蒼珠山,幫助一個修行小族渡過了劫難?」

  許恆這才有些意外,問道:「戴氏?」

  「正是戴氏了。」符希玄道:「這戴氏的家主……前任家主,與我一位師兄有舊,我師兄曾經許諾了他,戴氏若是有人能夠通過法會,拜入蓬玄門中,他可以收其為徒。」

  許恆這才知道,原來他去尋找九陰真煞之後,戴向飛不僅帶著戴氏上下離開了蒼珠山,還散去大部分族人,獨自帶著堂弟,也就是戴志平之子,戴向揚去了蓬玄拜師。

  至於結果麼,從符希玄說起此事,自然不難料想得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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