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做客童話鎮，忽聞故人來
籠罩了整個真理迴廊的深沉夜色越發喧囂。
一輪彎彎的血月上，莉莉絲的眼睛好像睜大了一點又好像只是錯覺，卻實實在在地垂下冰冷眸光，向著整片大陸潑灑出大片不祥的血色污濁。
陸地上活著的、死了的、甚至誰也分不清死活的東西全都開始躁動，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
但這份熱鬧都是別人的，跟人類族群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誰要是敢去湊熱鬧，必定會成為別人的熱鬧。
咻！咻！
只是凡事總有例外，兩道流光划過低垂的雲底，毫不掩飾地從西海岸直插內陸。
期間凡是有夜間活動的某些邪門玩意或夜行魔怪膽敢升空攔截，就立刻會被一桿電光閃爍的神槍狠狠釘死在地上。
這正是應【狼外婆】布蘭妮邀請，去往童話鎮學派做客的拜倫一行。
不過去的只有海瑟薇和拜倫母子兩人，共同乘著八足天馬，拜倫在前握著韁繩，海瑟薇在後收攏裙擺側坐在寬闊的馬背上。
薇爾莉特則帶著被從神國里重新放出來的大部隊，在那片已經被拜倫兩招推平一半的濱海林地上安營紮寨。
這一片土地本來就是布蘭妮的私有財產。
她在成功晉升五階偽神，也就是學派劃分中的上位巫師後地位大增，也不把這點財產放在心上。
隨手就把這片海岸連帶附近那座逃奴出身的莊園，一起送給了救她一命的「同門」海瑟薇。
拜倫當場拍板將之命名為：「遠望港」。
明天天亮之後就會建設第一座接入矩陣的一級燈塔，並以此為基礎打造「遠望要塞」，充當後續遠洋艦隊和各國商船停靠的橋頭堡。
跟泰曼群島一樣，定位都是一座八方來財的國際港。
至於布蘭妮會不會擔心這些舊大陸來客本質其實是殖民者？
共富貴的時候生怕別人搶肉，但共患難的時候誰還會關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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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舊神教會和活性化知識，至少他們.不吃人！
「【狂獵之王】陛下，如果物質世界有哪個地方可以被稱為人類的『地獄』，那一定是這裡。
普通人只是食物鏈底端的存在，無論是誰來都能吃上一口。
雖然這裡是我從小長大的家鄉，但也不得不中肯的說上一句，這裡並不是一個能建立起龐大殖民帝國的好地方。
要不是第三環流帶的起始點『十大海底王國』已經被舊神教會占據，現在有門路的怕是都要向巨龍王庭逃亡了。」
布蘭妮披著紅色兜帽騎在一柄胡桃木掃把上，對拜倫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已經親身見識過了拜倫只用一隻手就可以吊打自己的恐怖實力，還有那支完全足夠摧毀一個小國的五千人大艦隊。
也意識到，這一支從巨龍王庭出發，走過第一環流帶、南大陸百獸樂園、第二環流、抵達東大陸真理迴廊的隊伍，並不是以自己那位「學姐」美人魚公主海瑟薇為首。
而是她的兒子，一位在巨龍王庭和班塔安群島中都各自擁有一座強盛帝國的神明兼皇帝！
雖然對方強調自己只有【王號】沒有【皇冠】。
但單單是麾下的超凡勢力就已經足以和許多位居前列的大學派比肩，而凡俗軍隊更是把大部分東大陸勢力遠遠甩在了身後。
布蘭妮的祖先也是被藍洞送到東方大陸的舊大陸人，甚至還有十六分之一的灣民血統。
不僅沒有面對殖民者的抗拒，反而打心眼地想要將之引為外援，給苦苦掙扎的東大陸人類打上一劑強心針。
事實上其他的人類巫師學派差不多都是相似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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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據這位皇帝所說，這次的主要目的是要去十大海底王國拯救被圍困的母族，未必會對東大陸持續性投入、開發。
所以，現在唯一的問題是這片生存環境像血沼爛泥一樣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可以吸引白銀大陸殖民者源源不斷地來到這裡，支持我們的抵抗運動。』
布蘭妮掃了一眼海瑟薇的側臉，即使「童話鎮學派」的巫師們都有一種從童話裡帶出來的純真心性，心裡也不禁有些小小的羨慕：
『王國遭難，公主逃亡異邦，二十年後帶著個實力難以測度的兒子和他的大軍上演王者歸來。
你這故事本身就已經是童話了，還是最近越來越流行的爽文寫法。
學派里的年輕人十分追捧，核心要素好像是：『退後，我要開始裝*了』？
哪裡還需要專門再寫一個童話故事？
我猜他們一旦做成這件事情，第二個活過來的傳奇故事應該也會很快就具象了吧？』
拜倫自然猜不到布蘭妮的想法，否則一定會推薦她去舊大陸進修。
以她和童話鎮學派的思維發散程度，要是去舊大陸學兩天【榮耀階梯】的進階知識，隨隨便便都能就職【小說家】，甚至開闢「童話作家」的分支，出幾個像「安屠生」那樣的人物。
只是聽著她口中對東方大陸的介紹，不由低頭看向腳下躁動的大地。
真理迴廊跟百獸樂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廣袤而原始的大陸上，自然世界的比重遠遠大於人化世界，開發程度極低。
遠比舊大陸高大許多倍的廣袤山林簌簌搖動，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在血月下獲得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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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有靈」在其他地方或許只是一種凡人敬畏自然的幻想，但在這兩個地方卻都是顯而易見的現實白描。
只不過南大陸作為名副其實的「百獸樂園」，還是以各種偏向獸類的怪誕或者魔怪為主。
拜倫就曾經親眼見過：有體型堪比鐵皮機車，長著一張人臉，渾身數千條觸足都被人腳取代的【怪誕·千足蜈蚣】；
有在地下深處遊走的【魔怪·天坑蠕蟲】，一張嘴就能在地面製造出一隻龐大的天坑，足以瞬間吞掉一個人類的小部落，吃一頓飯就可以繼續躺屍幾十年，直到新的部落在自己嘴邊建立、繁衍、壯大，再一口吞掉；
有受到血月污染，從墓穴中重新爬出來的腐屍，追逐著任何一絲新鮮血肉的味道四處遊蕩
可到了真理迴廊，這種狀況發生了顯著的變化。
活性化知識和依附於世界裂縫形成的秘境取代了普通怪誕的位置，隱秘性更強，危險性更高。
路邊表面看起來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的人類酒館，實際上卻有可能是一座「人皮客棧」；
夜色下一座靜謐祥和的林中小鎮，可能就是「寂靜嶺」；某座普普通通的城市中，莫名其妙就多出了一條「榆樹街」；
森林裡不起眼的一座房子，說不定就是「林中小屋」.
大陸上一個個人類聚集區被密密麻麻的大小秘境分割成了支離破碎的點。
不要說是疆域廣袤，人口眾多，經濟繁榮的大帝國，就連白銀大陸數量最多的王國、公國都沒有幾個。
主要模式還是以要塞城市為主，配合周圍作為資源點存在的衛星城市構成一個個孤立的地塊。
「狂獵之王陛下，事實上，在真理迴廊越是人文發達的地方，活化的知識就越多，受災的情況就越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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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文化交融，造就了最複雜的文化環境，也為各種活性化知識的誕生提供了溫床。
許多地方的人類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成了人類養殖場中的『儲備糧』。
最近幾十年隨著源質潮汐越來越活躍，物質世界墜落潮間帶，這種情況也越來越嚴重」
布蘭妮一邊與他們伴飛，一邊為拜倫和離家二十年的海瑟薇介紹目前大陸上的情況，也為他們重新勾勒出了一個整體的概念：
「現在的真理迴廊中，活性化知識、巫師學派、還有異軍突起的舊神教派三足鼎立。
大陸北部有複數五階坐鎮的一流組織和勢力加起來大約有五十個，純種人類勢力只占了其中四分之一。
攻守易形，苦不堪言。
其中最強的人類勢力是巫師國度孤星王國，和排第二的鮮花王國並稱：孤星王國不養懶人，鮮花王國不養閒人。
人類想要得到他們的庇護都要有一技之長，算是經濟文明的精華地區，只要那些詭東西不聯合至少可以繼續支撐。
倒是『落日沙漠』中的沙漠帝國對源質之海天然克制，保留著帝國的規模，由【艷后】統治。
還有沙漠以南的南部區域主要是黑鐵族的家園，相對來說也安全不少。
許多扛不下去的北方勢力都開始向南轉移，或是另起爐灶，建立分部.」
就跟拜倫曾經對黑鐵族的點評一樣，他們沒有點亮學習和智慧的天賦，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更不要說文明傳承。
黑鐵族唯一的帝國桑海帝國維持了不到百年就轟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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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巧合之下，文明的窪地卻成了種群延續的福地，這裡的生存環境也遠比北部要友好。
「可惜.」
拜倫聽著布蘭妮的介紹，心裡已經對真理迴廊的情況有了大體的概念，臉上浮現出一絲惋惜之色：
「人口和商品沒有辦法大規模自由流通，那自給自足的莊園經濟必然大行其道。
我也終於知道這裡鯨油科技的科技樹為什麼點了超凡方向，而不是普適性更強的蒸汽機方向。
大多數的社會問題，本質上都是經濟問題或者是經濟問題的延伸。
他們沒有大規模生產商品進行販賣的動力，自然不會發展相應科技。
因為即使生產出來，也幾乎運不出去，即使運出去也不夠高昂的運輸成本。
這就更不要說需要依託物流體系的廉價供應鏈系統了。
上一次因為情況特殊，不小心把尤卡坦島的土著帝國從間接經濟殖民變成了直接統治。
到了這裡，或許可以通過挑選代理人的方式把殖民體系重新撿起來。
只要把我們的工業品運進去，他們的原始小農經濟必定一衝就死。
當然這並不是我的目的。
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想跟大陸上這些依舊算是正統人類的巫師學派建立聯繫，嘗試把殘餘的人類勢力整合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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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暫時只是一個鬆散的聯邦，我不能當說一不二的皇帝，但當個.國父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拜倫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的布蘭妮提醒道：
「兩位，我們到了。」
布蘭妮拉著他們化作流光，一起衝進一座森林中不起眼的松鼠洞。
拜倫眼前一黑又是一亮，就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了一座規模不大，卻十分乾淨的小鎮裡。
一條蜿蜒的七彩河流繞著小鎮緩緩流淌，鎮子裡鋪著整潔的石板路，有帶著塔尖的城堡，呼呼轉動的風車，用巧克力和蛋糕糖果建起來的房子.
花草在手拉著手歡快歌唱，小鹿和戴著禮帽的白色兔子從他們身邊走過，卻一點都不怕人，反而對他們脫帽行禮。
天上除了正常的銀白色月亮投影之外，還漂浮著好幾顆小小的天體。
深藍色的夜空一片晴朗，只是時不時飄過幾隻粉紅色的小豬，以自由式的模式愜意徜徉.
就在他們站立的地方不遠處的河邊，忽有浪花跳動，一座和「狼外婆」住所如出一轍的林間小屋，竟緩緩從彩色的霧氣里擠了出來。
另一邊，一座小小的港口以及一座一比一複製索倫堡的宏偉城堡也從虛化實，成為這座小鎮的一部分。
布蘭妮看著拜倫驚訝的眼神，不無得意地笑了笑：
「歡迎光臨『童話鎮學派』的【真理具象】——童話鎮！
我已經提前跟老師傳訊匯報了這個好消息，請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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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可以清除一切污染，重新定義規則。
而每當學派中出現一位新的「成為童話」的上位巫師時，都會給這座小鎮帶來新的變化。
正如剛剛，學派今天一次性迎來了兩位五階。
她們兩位對應的故事場景自然而然具象出現，為整個學派添磚加瓦，也大大增強了學派成員的整體錨定。
這些五階即使以後什麼都不干，單單是存在本身就已經是學派的大功臣，僅僅是「掛靠費」都能賺的盆滿缽滿。
只是拜倫覺得這種【真理具象】用來自保應該沒問題。
但想要用這種方式拯救世界，除非能達到比【受縛的造物主】更高的層次，將整個物質世界都轉化成自己的神國才有一絲可能。
防守有餘，進取不足。
海瑟薇在這裡生活過一段不短的時間，早就見識過童話鎮的神奇，沒有想那麼多，臉上明顯有些近鄉情怯，時隔二十年再見自己的老師。
口中喃喃：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像二十年前那樣.暴躁啊？」
轟隆——！
話音剛落，小鎮中央的一座城堡里就發出炫目的火光，衝擊波攪動童話鎮，吹得他們衣擺獵獵作響。
接著就聽到一個十分稚嫩，卻火力十足的暴躁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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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大概只有八九歲孩子那麼大的少年人影，借著火光的衝擊波竄上城堡的屋頂。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金質王冠，手裡還握一隻用糖紙包著的彩虹波板糖，再次閃身躲過一根比高爆火藥威力還要大的火柴。
對身後追上來的一個紅髮少女做了個鬼臉：
「小氣鬼，不就是一顆糖嗎？來抓我呀，抓到我就讓你隨便打屁股」
拜倫：呃
他也沒想到童話鎮的「歡迎儀式」比想像中還要隆重。
一上來就見識到了學派首席和次席「決戰童話鎮之巔」的糖果大戰。
路上已經聽過介紹，母親和布蘭妮的老師【賣火柴的小女孩】翠麗茜婭是學派次席。
卻也是一位戰鬥力最強的火法師，據說她賣出去的「火柴」能讓一整個鎮子的人一起見到過世的奶奶，威力非同凡響。
對面那位「不給糖就搗蛋」的【小王子】更是學派首席！
除了剛剛晉升的【狼外婆】、【小美人魚】之外。
學派中還有【賣火柴的小女孩】、【豌豆公主】、【冰雪女王】、【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小王子】。
一整個學派加起來共有七位五階，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大學派。
但是，正如眼前所見，這裡有一個關鍵問題，黑巫術全都有副作用，童話學派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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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實力不弱，卻大多都天真爛漫。
即相信兒童一定比成人強大。
他們敢於追尋如天方夜譚般的幻想，可以做到成人無法企及的事情，還能夠發現成人難以體悟的生命之真。
而不會困頓於成人的虛與委蛇，禮節客套。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那位學派首席【小王子】。
他的童話象徵著【希望】、【愛】、【天真無邪】和【埋沒在我們每個人心底的孩子般的靈慧】。
從權能就可見他的性格和為人。
【賣火柴的小女孩】也差不多。
沒有對五階偽神客客氣氣的歡迎儀式，有的只是老師拿出自己最喜歡波板糖，準備分享給多年未見的弟子。
至於老母親海瑟薇
看她在進入童話鎮後，眼影就重新從自己開闢天地的女強人，換回了躺著就能贏的公主粉。
就知道她的副作用顯而易見就是：「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橫批：得過且過。」
拜倫倒是對這樣的一位老母親分外欣慰。
「姐姐們，咱們家的家產保住了啊，真是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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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他跟在布蘭妮身後走向城堡，準備面見兩位巫師時，心頭卻有些猶疑起來。
謳歌孩童的本真和世間的一切真善美，當然是一件好事，和這樣的人合作大概率不用擔心會遭受背刺。
但是，一個人也不能永遠都是孩子啊！
雖然有句話已經被說爛了，但道理還是那個道理，你之所以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我媽可以天真無邪，吃喝玩樂，是有我們這些男人在頂門立戶。
但是你們本身就是學派的頂樑柱，繼續天真爛漫怎麼行？
一個人小時候天真爛漫，別人可能會覺得很可愛。
但是放開他，他還只是一個三百歲的孩子啊！
這場面想想就讓人牙疼。
拜倫也忍不住懷疑，跟他們達成合作的決定，是不是可以再鄭重考慮一下。
不過，當他走到城堡門口，與那位從城堡頂端翻身跳下來的【小王子】埃克·蘇佩里對視，卻發現其實是自己膚淺了。
一雙嬰兒般的眼睛純真赤誠，清澈質樸。
似乎哪怕是來自源質之海的各種負面效果也不能將之污染。
就連拜倫的一顆充滿功利的心都跟著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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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感觸就是：
「他吃飯就是吃飯，玩鬧就是玩鬧，睡覺就是睡覺。
絕對不會像凡人吃飯時那樣，左顧右盼，想這想那，千般計較，萬般思慮。
睡覺時，顛倒夢寐，夢這夢那，輾轉反側。」
【小王子】絕對力量或許不如自己。
但是對方「萬物歸一」的心靈境界卻遠比自己要高，恐怕早早就超過了10%的臨界值！
這才意識到他分明就是個老頑童、掃地僧、或者是「我賭他力氣耗盡之前不能把我們全都殺光」的老神仙！
在拜倫做客童話鎮的同一時間，「遠望港」北方的落日沙漠深處。
一場血腥的追殺和反殺來到了尾聲。
兩方人馬，一方是身上戴著「莎草河花蛇」徽記的沙漠帝國宮廷侍衛，另一方則是一個身披黑甲的英俊騎士。
嘭！
黑甲騎士從最後一位戰死的宮廷侍衛長胸膛里拔出一柄如同湖光般的長劍，抬腳踩碎了對方的腦袋。
看著北方沙漠帝國王城的方向，緩緩搖了搖頭：
「可惜啊，【世界第一美人】、【艷后】的防衛太過嚴密，她本身也是首屈一指的上位巫師。
我三番五次想要偷偷潛入她的王宮，與她開啟一場轟轟烈烈的『宮廷之愛』都求而不得。
這次再去王宮，這位美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召集了附近的許多人類巫師，像是有什麼大動作，導致我再次鎩羽而歸。
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咱們走著瞧！」
天上一彎血月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一張能讓小女孩失聲尖叫的俊美臉龐。
腰間寶劍的劍鞘上赫然銘刻著一行精靈文字：「永恆的湖光」！
正要扭頭穿越「落日沙漠」返回北部大陸，他最愛的美麗王后們都在那裡。
雖然這些王后裡面沒有一個是他的，卻並不妨礙他去隨意享用。
就在這時一陣南風颳來，騎士的鼻尖突然動了動，扭頭看向南部大陸。
湖水般的碧藍雙眸驀然亮起：
「那裡有一位我從來沒有見過，卻分明從骨子裡透出一種熟悉感的美麗王后，似乎有北海的氣息，北地的冷冽，就像我的.格尼薇兒一樣！」
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調頭奔向南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