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結拜失敗：前恭後倨，惹人發笑
「來來來，拜倫老弟，我的神國里就有現成的儀式道具。」
獵鯨者將手一抬，發動【裂隙之鯨】的空間能力，一條連通腹中神國的裂隙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裂隙張開，吐出一座由兩片半圓草皮土搭成的大拱門，在中央放置著一把寒光閃閃，沒有任何鏽跡的長槍。
冷兵器時代的超凡者對傷病已經有足夠的認識。
結拜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卻同年同月同日.死於破傷風，就真的成了地獄笑話了。
長槍下方的一張小桌上擺放著一大杯蜜酒。
這就是灣民的「血盟儀式」。
過去沒有血緣的灣民結拜者共同進入拱門裡，並且一起用長槍刺傷身體，讓血液滴在蜜酒里。
然後飲下同一杯混合了所有人血液的蜜酒，再對神明或者世界本身的規則比如「冥河」宣告誓言，最後結拜者互相握手作結束。
從此往後他們就成為了堪比親兄弟的結義兄弟。
他們會像家人團結一心，互助互利，決不能傷害對方。甚至如果其中一人遭到傷害，另一人必須為其復仇。
所以如果換一個思路去想，「血盟」可以變相達成一個牢不可破的誓約。
在白銀大陸想要確保一個動機不明的陌生人之後不會出現問題，這就是成本最低的幾種辦法之一。
在神話紀元末期、白銀紀元初期那個蠻族橫行，沒有信義的時代，這個儀式被廣泛運用，最終讓眾多蠻族部落完成初步的融合。
拜倫看到那兩張熱切的臉，也頓時意識到，除了自己強大的實力和並肩作戰的經歷讓他們看對眼之外。
他們對自己不能完全放心，也是一個著急結拜的重要因素！
約克家族能背棄傳統徹底投入造物主的懷抱，「灣民被流放者」能背叛哈羅德家族皈依沉眠之神，灣民中的其他嫡系成員自然也不是沒有可能背叛人類。
現在美人魚王國時局艱難，任何一絲疏忽都有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慘禍。
他們既然能在血獸巢穴和諾亞方舟一輪又一輪狂轟亂炸中堅持到現在，顯然無論是【海王】阿特拉斯還是【獵鯨者】傑克都早就養成了謹慎行事的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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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勢明顯就是你這個三弟我們認定了！
獵鯨者邊走邊讚嘆：
「三弟，蘭開斯特王室跟亨利六世同輩的家族成員我基本都認識。
你一個後起之秀在不足三十歲的年紀就能晉升五階真是了不得。
我最喜歡跟你這樣的青年才俊交朋友，看到你就好像是看到了我們灣民的未來啊。」
拜倫心道：
『大嫂，哦不，岳母當初也是這麼說的。岳父大人，希望你待會還能像現在一樣欣賞我。』
旁邊阿特拉斯也滿面紅光地道：
「三弟，大哥我的兒孫全都不成器，這麼多年過去，一個能晉升五階的都沒有，全靠我這把快四百歲的老骨頭撐著。
我有時候常常在想，要是當年把沙漠帝國那個竟然想騎在男人頭上，張口閉口都是『叫我女王大人』的女神迎進我的水晶宮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算了，不提這個。
結拜之後我就傳授給你我們水晶宮學派的一系列晉升祭儀，再給你介紹幾個都鐸王室的公主認識認識。
如果有能看對眼的，親上加親，那就再好不過了。
美人魚族群里的女孩可是個個都一等一的漂亮，尤其是我有一個侄女，只比我女兒當年遜色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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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傑克老弟早就在家中有了妻女，這種好事可能還輪不到你呢。」
拜倫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下意識縮縮脖子：
『歃血為盟、聯姻和親這些果然都是勢力結盟一貫的套路。
但是老頭子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些什麼，介紹我媽的堂妹給我？一上來就這麼刺激的嗎？
一定會被老媽打斷腿吧？』
說實話，拜倫對什麼美貌小姨完全無感，心裡沒有多少波瀾。
自家兩位一等一美貌的王后和一位有【世界第一美人】稱號的女皇已經足夠他享盡艷福了。
主要是又有哪個男人能拒絕這種和岳父稱兄道弟，倒反天罡的誘惑呢？
過年酒桌上喝大了的時候，一直都是翁婿之間最常見的「事故」之一，但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心的，就只有女婿們自己才知道了。
『嗯，反正我媽已經三天沒打我了。
我乾脆在這兒半推半就，到時候即使穿幫了，就說是你們硬拉我過來強迫我的，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眼看那雪亮的矛尖已經越來越近，拜倫臉上小人得志的笑容也越來越難以掩飾。
只可惜這個時候，神國里有人卻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
拜倫身邊突然出現空間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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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將他放開，各自閃身飛退到了一邊。
但是下一刻，當他們看到兩個從拜倫身邊憑空跳出來的女孩時，卻不約而同當場石化。
「海瑟薇？！！」
「薇爾莉特？！！」
兩個年齡看起來差不多的「少女」剛一跳出來，就有一個伸手一把揪住了拜倫的耳朵，另一個抬起踩著水晶高跟鞋的小腳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
「哎呦，饒命，饒命，再也不敢了。」
直到他故作誇張地痛呼求饒，兩個女孩才相繼停手。
然後扭頭看向旁邊拜倫的「大哥」、「二哥」，兩張比花還要嬌美的臉蛋上一下子便淚眼婆娑。
然後各自朝著一個滿臉驚喜交加，卻也手足無措的男人撲了上去。
「爸爸！」
「父王！」
早就在行動開始的時候，薇爾莉特和海瑟薇就守候在了花山天國里，隨時準備出手幫忙。
她們通過感官共享目睹了拜倫經歷的一切。
看到多年不見的父親早就按捺不住，更何況拜倫這個無法無天的可惡傢伙竟然真的敢占老爹們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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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對父女都已經分別了十幾二十年，但是歲月並沒有在這一群獲得了不朽的五階偽神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骨肉分離的過往雖然不幸。
但在這個超凡世界裡，就連時光也不得不對這些神明額外網開一面。
要不然換成凡人世界，早就一個在墳裡頭，另一個在墳外頭了。
本來像個鐵漢一樣的傑克·哈羅德，此時拉著女兒的小手激動到語無倫次：
「寶貝，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讓你就職【匠師】不想讓你摻和燈塔序列的渾水，沒想到你還是自己出海找過來了。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你和凡妮莎，我找到狂獵之神遺留的線索，本想在找到『三相點』之後就返回鐵錨灣找你們。
沒想到血獸巢穴發起了總攻，臨時實在難以脫身.」
薇爾莉特沒有插嘴，嘴角含笑靜靜聽著老父親絮絮叨叨訴說著這些年的經歷。
另一邊海王阿特拉斯眼圈泛紅，拉著小美人魚仔細端詳，怎麼都看不夠，聲音都在哽咽：
「海瑟薇，我最心愛的小公主，我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一天，你突然像小百靈鳥一樣飛回我的身邊.」
顯而易見，這就是兩個女兒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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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意識到拜倫在血盟儀式面前扭扭捏捏並不是不懷好意，而是另有隱情。
尤其是女兒們跟他一起出現在這裡，讓拜倫的動機一下子就變得合理起來，這是在幫女兒們找爸爸啊。
但是激動過後，理智重新回歸，想起剛剛自家女兒跟他分外親昵的一幕，心裡全都忍不住咯噔一下。
兩人各自緊了緊拉著自家女兒的手，懷著億萬分之一的僥倖異口同聲試探道：
「三弟啊，你和薇爾莉特（海瑟薇）該不會是」
在老媽和大小姐柳眉倒豎之前，拜倫就連忙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我知道你們很急，但是先別急。
先是朝著老海王擺擺手，堅決否認道：
「大咳，您老千萬不要誤會.」
阿特拉斯以為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自家小棉襖還沒有漏風。
剛剛才把一顆懸起來的心重新放回了肚子裡，就聽自家「三弟」繼續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這個鍋你得去找.我老爹，要殺要剮沖他去啊，外公！」
一瞬間，老頭兒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嘴唇囁喏一陣，吐出一個詞：
「外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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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這不是黃毛。
壞消息，這是黃毛和女兒的兒子。
危機關頭神兵天降的「三弟」，竟然會是女兒的兒子，自己的外孫？
遙想當年他送海瑟薇離開前，還清晰記得女兒信誓旦旦要找援軍拯救美人魚王國。
看這樣子大概率最後是沒有找到，索性自己就生了一個援軍？
此時，即使想要手刃那個偷走了女兒的小賊，但是罪魁禍首卻根本不在這兒，仿佛一拳打在了空處，心裡難受至極。
作為一國的【海王】應該是高興的，但作為父親，其中的酸楚卻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旁邊的傑克·哈羅德也終於把目光從薇爾莉特身上移開，看了一眼剛剛就覺得有些眼熟的海瑟薇。
卻駭然發現，她就是沉睡在英靈殿第八層的那個美人魚。
自己也正是從她流散的記憶里找到了諾亞方舟的坐標（498章）。
當時不知道這位美人魚的身份來歷，也不知道為什麼一位美人魚的靈魂，死後會沉睡在灣民的英靈殿裡，現在一切都終於有了答案。
結合拜倫的姓氏，以及蘭開斯特王室中同輩有限的適齡青年，以及他們的婚配狀況，立刻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剛要吐口而出：「你是索倫堡親王的王妃？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就又見拜倫看向了他，這一次卻沒有像剛剛那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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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事情跟你想的一模一樣，薇爾莉特已經嫁給我了，還有岳母也讓我從馬爾他修道院裡救出來了。
只要再等大半年，您老人家也會升級當外公，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而且，我已經準備好了，您放馬過來吧。」
大哥女兒是我媽，二哥女兒是我妻。刺激！
不僅拜倫覺得刺激，【獵鯨者】也覺得十分刺激，立刻把美人魚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好消息，黃毛近在眼前。
壞消息，黃毛和女兒連孩子都有了。
帶球上門，貼臉開大，想來應該沒有哪位老父親會覺得不刺激。
聽到這話，就好像聽到了：「老登，我的海盜船停這兒安全嗎？」
三弟？我呸，該死的賊！
硬了，拳頭徹底的硬了！
但獵鯨者只是被女兒嗔怪地拉了衣袖便當場泄氣，用力咬著後槽牙，對拜倫誇獎道：
「你小子真是很好啊！竟然偷了我東海岸海盜王的家，海盜這個職業在你手裡算是發揚光大了。」
拜倫也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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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登真是前恭後倨，惹人發笑！』
不過，傑克·哈羅德雖然被薇爾莉特拉住，沒能讓拜倫嘗嘗岳父大人「破防」的鐵拳，卻冷不丁來了一句：
「對了，薇爾莉特給你懷了一個兒子還是女兒啊？」
拜倫還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滿臉生光地自豪道：
「當然是一個世界上最最可愛的女兒了。」
老登沒有說話，只是陰惻惻地笑了笑：
「哼哼。」
一聲冷笑卻代表了千言萬語，讓拜倫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意識到了一個過去沒有想到過的嚴重問題。
大哥被老爹偷了家，二哥被我偷了家，這意味著將來我這個已經有兩個女兒的老登也會被偷家？
噗嗤！
萬箭穿心。
今天雖然一拳都沒挨，但心理傷害卻宛若暴擊，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心臟。
獵鯨者笑完之後，臉上也沒有多少報復的快感，因為這黃毛的女兒，也是自己的外孫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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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阿特拉斯活了四百歲，經歷的風浪最多，最先回過神來。
本來要舉行血盟的三兄弟，突然變成了真·一家人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看了看旁邊突然不著調起來的二弟三弟，呸，是外孫和他岳父，幽幽嘆了一口氣：
「這兩個傢伙真是幼稚。
算了，事已至此，各論各的吧。幸虧儀式沒有開始，這三弟也不算數，也保住了我的一世英名。」
隨即臉上突然又多了幾分神采：
「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一位二十歲的偽神，還是能逼退怪獸之母神職化身的強手，我外孫真是一個絕頂天才！
這一定是因為繼承了我老人家優秀的血脈啊，哇哈哈哈.」
這麼一想心情終於好了不少。
一家人收拾心情之後，重新落座。
海瑟薇和薇爾莉特也將這些年的經歷和外界的變化對他們娓娓道來。
兩位父親聽到各自女兒的訴說，尤其是拜倫隨身帶著三個互相連通的神國，足夠把美人魚王國、水母王國還有其他八大海底王國留下的遺民都一起裝進去，頓時信心大增。
本來就無法無天的海盜王【獵鯨者】更是躍躍欲試：
「舊神在物質世界大亂鬥是危機也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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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應對的好，這些神職也有可能讓物質世界的人類半神實現井噴。
正是我們更進一步的天賜良機。
這下有了退路，我們就能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隨後，當薇爾莉特提出重鑄海盜皇帝【皇冠】的計劃時，毫不留戀地把鐵錨灣王位傳給了自己女兒。
獵鯨者身上沒有拜倫借聖遺物珍妮機獲得的能力【集腋成裘】，王號在離開自己的國土之後就跟擺設差不多。
他追逐著灣民復興的秘密，現在看到親手完成這一步的希望，心裡沒有任何被爆金幣的牴觸。
反正是傳給自己虧欠良多的可愛女兒，而不是什麼黃毛。
這時他的腦筋也已經轉過彎，實事求是的說，即使找遍了白銀大陸也沒有比拜倫更優秀，更適合女兒婚配的年輕人了。
拜倫還拯救了自己心愛的妻子凡妮莎，幫自己去掉了最後的隱憂。
獵鯨者看著女兒女婿，那一則已經追逐了半生，近乎化作執念的預言重新浮上心頭：
「帝國時代，灣民還在永夜半島的森林裡追逐野鹿，幾百年之後，他們將追逐整個白銀大陸。
用武力征服了大陸，卻又被異教的信仰征服，北地灣民的榮光隨之沉入海洋的最深處。
但終有一日會被鮮血和烈焰重新喚醒！
我的右眼將見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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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一頂王冠當嫁妝，他出得起！
事情進展順利，薇爾莉特和拜倫相視而笑。
他們有三位一體的【黃金三角】，王冠無論誰戴都一樣。
隨著鐵錨灣的王冠就位，灣民五國的五頂王冠徹底集齊。
只剩下《海盜法典》這最後一塊拼圖，就能正式加冕半神以下的至強者——海盜皇帝了。
一家人重新修整的時候，外面已經打成了一鍋粥。
渡鴉福金忠實地將亂戰畫面傳遞迴來。
除了拜倫早就分別見過的莉莉絲【人】化身、克拉肯【噩夢】化身之外。
其他四位舊神的神職化身也先後突破外圍的炮灰封鎖，隻身降臨戰場，試圖阻止怪獸之母捷足先登。
最先抵達的是「德魯伊教派」供奉的主神【豐盛之神】、【有角者】薩那諾斯。
神話時代末期，這位與自然界緊密錨定，恪守自然之道卻從不注重發展人類信徒的古老舊神率先失衡，跌落向了混亂的獸性面。
從一位事不關己的中立神明，一夜之間就墮落成了源質之海入侵物質世界的核心爪牙。
可以說薩那諾斯就是物質世界第一個投入源質之海懷抱的舊神，從源質之海中得到了什麼饋贈誰也不知道。
身上的神職很多，已知的就有：【自然】、【荒野】、【豐收】、【動物】、【草藥】、【生命】等等，本身就有成為至高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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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偷渡物質世界的是【豐收】神職化身，外表看起來是一個十分溫婉的女性。
拜倫用腳後跟想想也知道，自己在舉行半神晉升儀式「世界變革」的時候，這個神職化身要是不死，就一定會是跟自己作對的急先鋒。
「要是有機會絕對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蠕蟲聖堂的主神【暴食親王·別西卜】送來了自己的【疾病】神職化身。
「純粹之惡」供奉的主神七宗罪之【傲慢晨星·路西菲爾】，神職化身是【背叛】。
還有伏都教供奉的【潛屍鰻王·撒麥迪】，送來的神職化身是【殯葬】。
七位神職化身全都展現出了自己的神話形態，迷鎖之外生靈絕跡，地、風、水、火四種元素暴動，將大海都攪得天翻地覆。
轟隆隆.
要不是有海洛克斯之柱作為世界盡頭的分界，死死鎮壓著這裡的海床，直接引發海底火山噴發都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怪獸之母在被拜倫偷襲後意識到事態失控，提前做好了準備，在被其他六神圍攻的時候，掀開了最後一張底牌。
生命之湯環繞周身，浸泡在橙汁中的巢穴都市眨眼之間就全都被消化一空。
外圍血獸巢穴的眷族都瘋狂回涌，一頭扎進生命之湯里返本還源。
就連那些以腔腸動物為主的教會高層都不例外。
他們被神職硬控，只是慘叫一聲：「母神！不——！」就先後變成了怪獸之母的資糧。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母愛沒有售價，吾兒入口即化。」
走到這一步，厄喀德娜相當於親手摧毀了自己在人間建立的教派，以及大多數的錨定。
一旦謀劃失敗，在螺湮紀真正降臨，本體回歸之前，祂的勢力將徹底從物質世界離場。
隨即，一棵由血肉構成的【生命樹】「轟隆隆」拔地而起，就跟那一棵在諾亞方舟里長出來的一模一樣。
祂的打算跟拜倫他們一行差不多，誰說能吞噬其他舊神神職的只能是人類？
只要能破釜沉舟，一口吞掉其他的神職化身，那她就是物質世界的最強者。
不僅僅是海洛克斯之柱，整個世界的一切，祂全都要！
生命樹中傳來低沉的嘶吼：
「萬物歸一，你們全都跟我融為一體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