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黃」天當立！
「姐夫！果園這警報是怎麼回事？咱們是不是該跑了？！」
相比於整夜都在和黃笙笙論道的馮雪，小姨子從昨晚大規模停電後，就一直在高強度上網，幾乎就在那爆炸聲響起的瞬間，她便已經彈了起來。
「慢點，目前只是3級警報，意思是『有敵人發起襲擊，已經啟動應急防衛措施，請客人不要隨便外出，以避免產生誤會』，如果開始閃藍色的燈，就說明有敵人侵入內部，需要做好自我保護，只有閃紅燈的場合，才是真正有危險了。」
馮雪快速解釋著果園警報等級，但也默默展開了天子望氣，以避免被偷襲的可能，婁霜聞言也姑且安定了一些，開口道：
「就這幾個小時的功夫，切利尼娜爆發了二十多次夢魘降臨，雖然最大的也只是中型，但是已經引起了大規模的動亂，外面已經開始打砸搶了。」
「這樣嗎？也算是符合刻板印象了。」馮雪回憶起兩次誤入奇夢中的遭遇，居然不覺得有哪裡奇怪，只是淡定的點點頭道：
「你認識的朋友怎麼樣了？現在外面的情況如何？」
「已經聯繫上了，不過他那邊目前也比較亂，恐怕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騰出手來，而且以現在的情況，我們還要外出嗎？」
婁霜有些不太理解馮雪的思維迴路，馮雪卻是攤開雙手道：
「我倒是無所謂，或者說按照果園的風格，估計最多……嗯，已經停了。」
馮雪說話間，警報聲已經漸漸變得緩和，他心中也是鬆了口氣，對著完全無視了爆炸與警報的黃笙笙道：
「我們去吃飯，要不要一起？」
「不必。」
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震盪，馮雪也不再廢話，帶著還有點懵的婁霜走出了房間。
「姐夫，你這是……」
「去餐廳吃飯。」馮雪很淡定的回應道，但G·I力場中卻是傳聲道：
「一般來說，果園在警報停止後會通過廣播傳達危險已經排除的通知，以及危險原因的匯報，但這次沒有。」
「難道說果園失陷了？」婁霜立刻警覺起來，馮雪為了避免她整出什麼花活，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否定道：
「不是，果園的警報是需要特殊架構才能開啟和停止的，現在這個情況，大概是連果園自己都沒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了避免傳達錯誤情報，所以乾脆就啥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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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哥們，也是去餐廳？」
一個自來熟的小哥笑著揮了揮手，不過馮雪卻是微微眯眼，同樣揮手打了個招呼道：
「嗯，今天這事情太邪門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遇見。」
「哥們剛來星環吧？我光這兩年，就已經碰上好幾次了。」小哥毫不在意的笑道，一旁的客人也搭腔道：
「是啊，星環就這點不好，環境太差了，動不動就有人衝擊酒店，不過切利尼娜卻還是頭一次。」
聽她這麼說，那開朗小哥也是眉頭一皺，臉色也有些難看，點頭道：
「沒錯，是我疏忽了，切利尼娜和別處不一樣，不可能不知道酒店是做什麼業務的，居然還敢衝擊……」
「放鬆點，我看就是義體過載了，根據最新消息，剛才切利尼娜的中央管控大樓炸了，估摸著是那些做了義體植入的本地人控制系統出bug了。」另一位女士托著一台青雲產的小型電腦，一邊查看消息，一邊說道。
幾人隨意的聊著切利尼娜的變化，電梯門也是開開合合，不多時，裝著十幾名客人的電梯就停在了餐廳所在的樓層。
一行人走出電梯，卻一個個都閉上了嘴，這讓一直都在旁聽的婁霜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是果園內部的習慣或者說暗號，剛才明面上是交流切利尼娜的情況，實際上也對了手勢切口，順便交流了一些不方便在外面談的內容。」
馮雪貼著婁霜，用G·I力場傳聲道，婁霜聞言，不由得心中一緊：
「那我豈不是……」
「沒關係，果園嫡系培養助手也是很常見的事情，比起這個，我從他們那打聽到了一個有點麻煩的情報。」馮雪尋了一處靠牆的餐桌，一邊招呼侍者過來，一邊傳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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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請問您要點什麼？」就在此時，服務員已經端著菜單走了上來，沒有理會一看就是外圍的婁霜，直接對著馮雪詢問道。
「兩份本地口味的早餐。還有，幫我拿一份今天的報紙。」馮雪沒有去接菜單，直接說出了要求，看著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交迭的手勢，服務員點了點頭，很快就帶著一份報紙和餐點走了過來，只是婁霜卻是發現，姐夫的注意力並不在那報紙上——或者說，那報紙就像是個暗號本一樣，自家姐夫此時，卻是在用這暗號本，和周邊其他同樣拿著報紙的殺手進行交流。
「明明都是組織內的人，有必要弄這麼複雜嗎？」習慣了家族式殺手任務的婁霜有些不太理解這種謹慎的風格，見服務員離開，她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後傳音道：
「姐夫你剛才說麻煩的情報？」
「嗯，那個剛做完任務的殺手，就是那個說中央管控大樓炸了的，她的意思其實就是說，她剛從中央管控大樓那邊做完任務，並確認了義體失控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另外就是那個最先搭訕的小哥，別看他看著客氣，實際上說話很有攻擊性，大致意思就是他是本地人，馬上要出去幹活，讓其他人都讓著點。
「後面那個則是回懟他，意思是他在切利尼娜也是個老人，沒見過這小子，總的來說那貨要麼就是個急著立威的菜鳥，要麼就是個不講規矩的傻【嗶——】，但不管是哪種，實力恐怕都不差，這種人最好離遠一點。」
馮雪給婁霜解釋著之前交流中的種種貓膩，手上卻是翻閱著報紙，解讀著其他人傳遞的暗語。
別看都是果園殺手，但是人就會有私慾，除了果園本身提供的那些公開消息外，還有一些消息是通過這樣的餐廳交互來換取的。
大家通過報紙，給出自己的情報（不使用G·I力場傳音，可以保證不會留下G·I粒子痕跡，避免被追蹤、鎖定、識別身份的可能），有興趣的人就會用自己手中的情報進行交換，當然，這種缺乏官方公正的情報本身也會有些水分，甚至可能出現假情報，所以能信多少，要不要信，都要自己去揣度，不過比果園官方情報強的一點是——
這裡可以得到一些還沒有確切石錘，或者沒有足夠證據的消息。
某種意義上，就和小說里可以靠聽閒話獲取情報的酒館、茶樓差不多。
「星環居然長途奔襲閃擊虹櫻？還真是有魄力，不過也對，現在虹櫻造物主是僅存的造物主了，如果不趁著虹櫻現在的亂局賭上一把，之後就只能任人宰割，雖然敗率較大，但賭總比等死強。」
馮雪點點頭，拿出幻夢境中戰爭系諸王暴動的情報，同時將視線投向另一個殺手，眉頭卻是不由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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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識發生變化，這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那些新上市的科技產品，醫藥廣告，基本都是在改變常識、嵌入常識，但這種已經根深蒂固的常識忽然發生變化，卻十分詭異。
這就好比一個一直認為天圓地方的國家，忽然一夜之間，就認可地心說了一樣，這倒不是說誰對誰錯的問題，根本就在於這個認知的突然變化。
已經明白這種問題問雌大鬼毫無卵用的馮雪傳音給婁霜，聽到馮雪的問題，婁霜咬三明治的動作都為之一頓，片刻後，才傳音道：
「星環的槍械常識這種幾乎從舊紀元就存在的常識發生突變，肯定是不自然的，至少就我掌握的知識來看，必然是有新的認知源頭加入，比如突然有大量的移民，導致本土居民認知被稀釋這樣，但星環已經封鎖了入境口岸，光偷渡那點分量，顯然不足以引起這種程度的動盪。」
「人類不可能……那幻夢境住民呢？」馮雪想到一個猜測，當即問道，婁霜這次思考了一會兒，才給出回答：
「不確定，理論上是可能的，畢竟幻夢境住民本身就代表了認知，如果一群其他國度的幻夢境住民湧入這個國家，和現實里的移民差別應該不大，但幻夢境裡移民的成本，遠比現實里要高太多了，而且這種數量，絕不是一兩個王轉移就能解決的，至少也得成體系的轉移，才有可能做到。」
「這樣啊……那倒也說得過去。」馮雪此時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伊姆一系的諸王，他們的封印與壓榨解除，是否可以視作重新歸來？或者說，所謂的槍械強大的認知，是否本就是他們帶來的，只是一直被吸血，導致了這個常識的弱化，而如今，只是讓這份常識回歸了應有的強度？
「不，也有可能是所謂瘋狂的戰爭系……嗯，這也符合他們急需大量認知擴展勢力的情況。」
馮雪想到這裡，腦海里卻是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個想法。
如今星環沒有造物主，又有諸王復甦，這不正好是個開險途模式的好機會？
而且伊姆那一系還是自己人，不說搞出一個拿來封頂的劇目，提高一下假面騎士真顏和真顏騎士假面的強度總是可以的吧？
之前在虹櫻邊打邊跑，那是因為有造物主壓著，萬一搞大了怕收不了場，可現在呢？
他可是剛才把星環造物主給干廢了，那種強度的自爆，就算沒死，短時間內也絕對沒有造物主層次的戰鬥力了，而且以如今幻夢境的局勢，他想要重建理想國，伊姆一系都未必會給他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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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馮雪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打不過造物主，但是空想家，他卻是一點不怕的，既然星環沒有造物主可以跳出來
「我豈不是無敵？」
馮雪瞥了一眼自己藏品欄里的諸多藏品，臉上忽然露出了有些猙獰的笑容，他忽然覺得，自己要是不趁著這個機會搞點事，好像有點對不起這一身神裝！
忽然間，猛地起身，將一旁還在等馮雪下文的婁霜嚇了一跳，她正要開口，馮雪卻是咕嚕咕嚕將面前的食物全部塞進嘴裡。
見此情形，婁霜也是幾口吃完早餐，兩人就這麼離開了餐廳……
……
「姐夫，怎麼了？有什麼新消息？」
回到套房，婁霜立刻緊張的問道，馮雪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對著剛剛完成採氣的黃笙笙道：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且隨我殺去那中央管控大樓，奪了市長鳥位，令這切利尼娜獨立！」
「誒？」婁霜一臉懵逼的看著馮雪，似乎是想要弄清楚姐夫又是犯了什麼神經，卻見黃笙笙一臉鄭重的起身，手一揮，將一柄鋼叉握在手中，左手一指，鄭重道：
「我來助你！」
「喂喂！」
「嗡嗡嗡——」
就在婁霜仍舊搞不清楚狀況，打算再問時，房間裡卻是忽然響起了低沉的二胡旋律，臉上帶著賣藝瞎子般小圓片墨鏡的蘇夜璃拎著個二胡，拉出如泣如訴的感覺，但緊隨其後的吉他聲卻是將這份哀傷化作了對世界的挑戰，一頭粉色長髮，穿著好似虹櫻中二病一般滿是拉鏈、鐵鏈和口袋衣著的小孤獨發癲般的用力掃弦，同時用有些缺乏底氣的聲音道——
「造反！耶！造反！啊……額，你們怎麼不跟我一起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