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法何在？（求月票）
五月九日。
晨曦初現，仿佛一位年輕的畫師，以其細膩的筆觸在東方天際鋪開第一幅絢麗的畫卷。
朝霞如織。
盡顯大自然的生機與活力。
縷縷晨光穿過繚繞在香爐之上的淡紫色煙霧，如同巧匠手中的銀針，精確地點綴在古殿前的牌匾之上。
金色的光輝與古老的木紋相互映襯，為這靜謐的場景增添了幾分神聖與雅致。
隨著第一縷陽光溫柔地擁抱著連綿的遠山，環繞在香爐四周的輕煙也隨風緩緩消散。
宛如一場夢幻般的晨曲，宣告著新的一天悄然甦醒。
西安，清風觀。
在靜謐的院落里。
一位約莫二十來歲的青年，正緩緩將雙掌收歸丹田之處，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雙手交錯，自然垂放身側。
閉目凝神，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隨後。
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氣，仿佛試圖將此刻的第一縷陽光精華納入胸臆，與自身渾然一體，展現出一種與自然和諧共融的超然境界。
隨後，將其悠悠吐出……
當然。
這一切的動作並沒有什麼特效。
看起來只是這個青年深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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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一切動作做完。
那青年雙手抱拳，向著面前的老道拜了一拜。
「好好好！」
「我看你這勢，怕是已有我年輕時八九成功力，後生可畏啊！」
老道忍不住露出笑意。
對著面前的乖徒連連誇讚。
聞言，清源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笑了笑。
他對師傅傳授的這套呼吸法門以及配套的一套技擊技巧，有著與生俱來的獨到天賦。
如今已至大成。
空手的情況下，一個人打四五個人也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你需省得，這法乃是修生養性、護世安民之法，絕非是給你爭勇鬥狠用的。」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中常常躁擾不寧，不得清靜。你這點要是不改，日後怕不是要出大問題。」
「你也莫要把心思單用在這些東西上，多讀經書，修持心性，一如先賢所示，性命雙修，方為大道。」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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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道卻是撫著鬍子笑了起來，誇讚了一番。
然後先是如往常一樣，將那心性修持之事提起，接著又提起了清源的假期勤工儉學事宜。
在這現代社會，學習或許不是唯一的出路，但絕對是最簡單、最容易、最好接觸到的出路。
清源作為他收養的孤兒，也不是完全與外界脫軌的。
這孩子不僅正常學習。
甚至現在還被他要求去勤工儉學。
「謹遵師命！」
那青年行了一禮。
罷了，卻又是問到：「師傅您這時不時就說自己年輕時候，不知您年輕時候是怎麼一番厲害啊？」
他的目光中閃過幾分好奇。
「罷了罷了，如今跟你說了也無妨。」
老道搖了搖頭，隨即笑著說道。
「應該是三四十年代吧？當初我還不如伱大，那倭國卻是欺人太甚，我一時氣不過便下了山。」
「運氣好給我找著那群傢伙的一處住址，我便趁著夜色摸進去，一劍一人，挑死了兩個放哨的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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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緣何要教你勤修心性了罷？我們這一脈的，就講究一個殺伐果斷。心性不到家，容易惹出大亂子。」
「本來你不應該在心性足夠之前學會本門防身技巧的，奈何你居然學的那麼快，我也就只能督促你修持心性了。」
老道的話語有些囉嗦。
這也主要是他太關心自己這個徒兒。
前兩年官方來人說要整頓宗教，像他們這種只有十多個人的山野小觀，大概率是要併入其他大觀的。
到時候他可以憑藉資歷，去道教協會或者宗教局混個差事，其餘年長一些的弟子也都算是成家立業。
到時候怕是就不能一直在清源身邊看著這最小的弟子了。
再加上現在又是法制社會。
所以他難免會對略通一些搏擊技巧的清源有一些擔心。
「是是是，我一定好好修心。」
「話說您真的用槍枝彈藥解決了人家一個小根據地？不是用劍？」
「您可是武學大師啊！」
清源忍不住追問起來。
沒辦法，作為一個從小在道觀長大，卻又不缺少各種現代文化薰陶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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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學了家傳技擊技巧的他，真的能做到一個打五六個，而他的師傅理應更加厲害吧？
「不然呢？」
「大人，時代變了。不會用槍怎麼能叫武術大師啊。」
老道搖了搖頭，難得翻了個白眼。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玄幻事情，熱武器才是永恆的真理。
他會的那些技擊技巧，能悄咪咪的弄死兩個放哨的鬼子已經是厲害的緊了。
事實上。
這套技擊技巧只不過是對一些應對時的出手動作與角度有一些精妙的看法，同時配備了一套類似五禽戲的養生呼吸法。
能一打五不是這套技擊技巧的起點。
而是已經達到了巔峰圓滿的終點。
再厲害一些的話，那可就不是現實里該有的玩意了。
「然後呢？」
「您挑了人家一處小根據地，之後呢？是不是您大顯神威，屢立戰功？」
青年迫不及待的又問起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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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新時代思想薰陶的年輕人，對於這種美式居合他也略有耳聞，並不是不能接受。
他更好奇之後師傅的操作。
「不是，然後我就被通緝了，被追殺了好久，只能躲在山裡面，直到解放了才回來……」
老道見徒弟清源一臉好奇。
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
不然呢？還能怎樣？
能夠一個人把一隻在村里駐紮的鬼子小隊全解決，已經是相當厲害了。
到這戛然而止，才是這個故事最正常的走向。
「啊？這就沒了？」
清源撇了撇嘴。
總感覺自己對於師傅的濾鏡掉了。
「不然呢？你以為師傅我是神仙還是我能請神啊？要我會這東西我當場就讓那群鬼子有來無回，可惜我也就是血肉之軀，挨上幾發子彈也得完蛋……」
「故事聽完了，清源你也快去用完早膳，出去找點事情做去！」
老道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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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清源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不遠處殿內的三清像陷入沉思。
這個世界……
真的沒有那些超自然的東西麼？
法……何在？
思索著。
感覺自己的想法有些中二的清源搖了搖頭，隨即釋然的離開清風觀。
相比較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清源決定還是先下山去解決自己勤工儉學的問題。
這是師傅給他的任務。
並不是為了讓他自食其力，只是為了讓他儘可能多的體會正常的現代生活，而不是真成了一個永遠的道士。
清源能感受到師傅這樣的想法。
雖然他不知道道士有什麼不好，但是他一向聽話。
下山的路並不難走。
至少在近幾年裡，它已經成為了村民日常生活中的一條舒適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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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大約五年前。
臨近的縣政府意識到了山區居民面臨的交通難題，決定撥款改善這一狀況。
工程隊進駐，開始了一項浩大的修路工程。
他們揮汗如雨，日夜奮戰，終於在這片山林之間開闢出了一條新路。
這條新路不僅拓寬了原有的路徑，還鋪設了結實的石板和混凝土，使得即便是雨季，路面也不會變得泥濘不堪。
順著修繕得相當不錯的山路走下去，清源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與自在。
在山腳下的小縣城裡坐上直達XA市的大巴後。
他在車上沉沉的睡去。
……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
車已經來到了西安城區之內。
清源在目的地大學城下車之後，回宿舍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從道觀帶的東西。
這個時候宿舍並沒有別人，他的舍友現在基本上都不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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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聯繫過一些勤工儉學的地方，也在各種軟體上找過一些兼職。
和一位美食街的老闆商議過後，便是決定今天下午簡單的面試一下。
所以。
現在的他倒是目的明確的直奔那處小有年頭的美食街。
坐車來到這裡之後可以發現。
比之山上的安靜，這裡可確實是大不一樣。
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攤位一字排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烤肉串的香味、涼皮的酸辣、羊肉泡饃的濃郁……這些味道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的美食畫卷。
不僅如此，這裡還有手工藝品、民族服飾以及各種古玩，是遊客和本地人都喜歡光顧的地方。
清源穿過人群。
沿著還算熟悉的路線前進。
夏日的陽光透過樹蔭灑下斑駁的光影，偶爾幾陣微風帶來一絲涼爽。
他注意到美食街上除了賣吃的，還有些藝術家現場作畫，街頭藝人表演著雜技，給這繁華的景象增添了幾分藝術氣息。
還沒趕到面試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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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的湊近一看。
只見一個清秀的青年坐在板凳上，身前的桌子上擺著一迭a4紙，以及幾個雕刻有精美圖案的竹製飛劍。
身後掛著一面「陳半仙」的旗子。
看起來是個算命的。
看其服裝不是道士，只是比較普通的休閒服。
但是眾所周知。
道士或多或少都會一手所謂的算命。
這讓同樣會說兩句好話假裝會算命的清源有些好奇的駐足。
呦呵，遇到同行了？
這麼想著，他有些好奇這位同行的表現，會用什麼樣的話術去安慰人。
畢竟同樣眾所周知。
算命就是一個說好話的行當。
哪有什麼知天命？有的不過是一個說的話讓你愛聽的高情商帥哥而已。
如果清源發現這傢伙只是說好話討人開心賺個辛苦錢的話，那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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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停下來看了一會之後。
清源發現面前這傢伙的套路似乎有那麼一些不同尋常。
或者應該說是……
抽象？！
但是，好像又有些東西？
此刻，按照清源的看法。
這陳半仙面前坐著的男人面色呈現青暗，顯然肝氣鬱結，血行不暢。舌頭呈現暗紅，舌苔黃膩，體內有熱或濕熱之象。眼神顯得疲憊而焦躁不安，反映心神不寧。聲音沉悶或嘶啞，這是肺氣不足或肝氣鬱結。還有較重的體味，尤其是汗味，這也是提示體內濕熱。
這個想用算命詢問病情的男人。
大概率是精氣久不釋放導致的陰陽失調，去導一發大概就能解決問題。
一眼就看出來這男人問題的清源。
有些好奇這位陳半仙會怎麼解決。
只見那自號陳半仙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在a4紙上寫下了一堆神秘代碼，然後神秘兮兮的塞給了面前看起來皮膚不太好且神情焦慮的男人。
「等你看懂這神秘代碼的時候，你身上的問題自然也就消除了。」
那位陳半仙神秘兮兮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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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IS-923，OAE-151，LD-024，SNIS-115，STARS-268……】
這尼瑪……
車牌號？！
臥槽，6！
清源眼睛瞪大，對這陳半仙的操作一時之間有些懵逼。
不過反應過來陳半仙的做法之後。
又發現這操作似乎正好可以解決面前男人的問題。
這傢伙……
有真東西？
思考著。
清源突然發現面前的陳半仙略有深意的眼神掃過他。
就好像是說「就決定是你了！」似的。
不明所以的他愣了愣。
但是口袋裡的電話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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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應付幾句之後。
清源不再多好奇這裡的情況，轉身就趕緊離開。
而他沒有注意到。
陳半仙攤位上的竹製飛劍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少了一把。
自己的背包好像也隱隱重了一絲。
他只是匆匆離開去面試，繼續著自己接下來要忙活的事情。
……
等累了一天回到宿舍，清源的身上被突如其來的雨水打濕。
匆匆的洗完澡後，他便坐在了床上。
下午遇到的陳半仙早被他拋之腦後，忘了個乾淨。
「自然曰道，道曰無相，一性而已，一元神而已……」
是夜。
清源一人坐在房中誦經以靜修。
沒多久便準備睡下了……
而在他閉上眼睛沉睡的時候。
身旁背包里的竹製飛劍中，有一股常人察覺不到的精神波動開始擴散。
那裡面預設的夢境模板。
開始指引著清源陷入一個與眾不同的真實夢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