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離火道符
這畫面里，赫然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父母，更準確的說，是他的父親，他正在研究那盞敕印油燈，研究了一年又一年，從少年時代一直到成年。
「看來我是沒有辦法觀想成功了。」
最終，他搖頭嘆息，目光穿過幻影，似乎能夠與趙關山目光相對，笑了笑，幻影消散，但新的幻影又隨之出現，同樣是一個長相酷似趙關山父親的男子，他也同樣用了二十幾年的時間來研究敕印油燈，最終也只是留下一聲長嘆。
接下來這幻影如走馬燈般不斷消失，不斷出現。
無一例外，這都是趙家的歷代先祖。
十幾代人無一成功。
不過當幻影投射到第十四次的時候，趙家的一位先祖卻成功了，他觀想出了一縷火苗，就如趙關山今日這般，他甚至因此被選入了道院道科，成為了一名身份尊貴的鍊氣士。
但不等他繼續發展，卻死在了敕印長城，死在了更強大的邪魔手中。
道科鍊氣士雖然高高在上，但需要面對的邪魔也更加恐怖。
從這一輪幻影之後，趙家的歷代先祖個頂個的傑出。
無一例外都是輕輕鬆鬆的觀想出敕印油燈里的火苗，可都是沒能發展太遠。
無不夭折於敕印長城。
直到幻影之中，一個蒼老的老者出現，他盤膝坐在那裡，目光穿透幻影，似乎能見到趙關山。
然後，他開口了，聲音很清晰的傳出來。
「修仙界已經沉淪至此了嗎？」
「我趙家也沒落至此了嗎？」
趙關山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知是否是在問自己。
「罷了，這已經是老夫這縷殘魂能被喚醒的最後一次了。你身為老夫的直系子孫，不管你未來命運如何，總要一試。」
「凝神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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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切記，仙人賜下的道符各有不同，不可兼修，世間亦有其他仙人賜下的道符，不可貪多。否則必會引來仙人的雷霆震怒。」
「還有，兩千年前，老夫與諸位同道聯手，建立了臨江府道宮，我不知你們這些後人是否還記得，但若有大難，當可去尋我那摯友梅詢，當然，她也可能早已故去，罷了……」
說到此處，那趙家老祖便不再言語，只是在幻影之中垂首跌坐，那幻影也變得不太穩定起來，不等趙關山詢問什麼，這幻影忽然猶如被風吹散，滿地漣漪，打了個旋兒，便徹底消失不見。
連帶著那小火苗也消失了。
緊跟著，趙關山也從這玄妙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左右一瞅，他仍舊還在敕印小屋內，他的身體完好無損，只是身體頗為疼痛，提起褲腳一看，兩條腳腕處，赫然是兩隻烏黑髮青的黑手印。
料來脖子處也是如此。
不過他的精神卻是難以想像的充沛，就是那種可以逮著高考秘卷能一口氣做個七八百張不重樣都不會覺得疲倦的狀態。
「原來如此！」
趙關山大概有些明白了。
首先他們趙家祖上的確闊過，甚至是臨江府道宮的締造者之一，但兩千年過去，早就沒落了。
其次，他那盞敕印油燈並不特殊，真正特殊的，是裡面的那縷小火苗，因為這竟然是仙人傳下來的離火道符！
第三，他此次之所以陰錯陽差的觀想成功，全是因為他的精神力強大了，先是兩個靈魂二合一融合，又被方才那邪魔給做了啟蒙老師。
想到此處，趙關山迅速取出敕印油燈，對著自己一照，瞬時間他的意識就駕輕就熟的倒映在油燈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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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頭頂上的命火，已經有指甲蓋大小。
左肩上的身火卻又縮小了一半，估計是剛才被那邪魔給瘋狂蹂躪的結果。
但右肩上的魂火竟是格外茁壯，有黃豆大小了。
從大米粒到黃豆。
這何止是增加了一倍。
「離火道符？不知與武科學生需要銘刻的本命離火印有什麼關聯？」
此時趙關山心念一動，意識從敕印油燈里回歸。
武科學生的結業標準之一就是要在身體上銘刻本命符印，而這種本命符印一共有五種。
分別是代表著火系的本命離火印，水系的本命玄武印，金系的本命乾金印，木系的本命青木印，以及代表著土系的本命艮山印。
這也是道宮巨大的改革之一。
將超凡力量平民化的措施。
「如果本命離火印就是離火道符的閹割平民版。」
「那麼，我現在觀想成功了離火道符，理論上應該比銘刻了本命離火印的武科學生更勝一籌了。」
「我甚至有資格直接跨越武科，直接進入道科，成為鍊氣士，像某位趙家的先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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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他知道在整個臨江府，死人是常態化，連武道士都活不過四十歲，但他趙家的幾十代先祖，尤其是最初那十幾代，明明都有著大好前途，明明都觀想出了離火道符，可基本都很少活過四十歲，然後就折在了敕印長城上。
然後趙家就衰落到了如今，只能在貧民區苟活。
趙關山不想陰謀論什麼，但他只想多活幾年。
「所以，不能去道科，我需要積蓄力量。還是按照原計劃，去武科吧。」
「而眼下當務之急，是需要弄明白，我所觀想出的這一縷離火道符，能做什麼？」
此時他再一念閃過，一縷小小的火苗真就赫然出現在他手心之中。
很迅速。
也不知道是他的精神力大漲的緣故，他觀想起來格外的輕鬆。
隨後他特意拿出那盞敕印油燈，就發現油燈裡面的小火苗仍舊還在。
也就是說，油燈里才是真的火苗，他手心裡的火苗，仍舊是他觀想出來的。
兩者有著目前為止他還不能明了的某種神秘聯繫。
只有他找到了這種神秘聯繫，就能掌握趙家老祖所說的各種神通。
當下，趙關山便摒棄雜念，將全部意識都投入到他觀想出的小火苗上，在這一刻，小火苗竟是被放大了，原本看上去就是搖曳的小火苗，但放大後，他才發現這其實是由無數的變化不休的神秘符文所組成的符文大幕。
就像是一條無邊無際的信息流。
而他只要從中攝取找到哪怕一組符文，估計就能讓他受用無窮的。
趙關山很謹慎的觀看著，尋找著，雖然他沒有經驗，但並不妨礙他知道這裡面的危險。
因為這無數符文就像是一座大海，他要是掉進去，必死無疑。
可就在他躊躇之際，這不斷變化的符文大海竟是緩緩的穩定下來，然後漫天飛起，每一道符文都化作一朵小小的火苗，飛上高空，化作符文星辰。
最終化作一尊龐大的，偉岸的，不可仰視的仙人神像。
正是道院之中佇立的那一尊，也是趙關山每天都會虔誠參拜的那一尊。
他呆呆的看著，突然，那仙人神像似乎睜開了雙眼，但又似乎沒有。
因為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那仙人神相就再次化為漫天繁星，幾乎讓趙關山以為自己看錯了，出現了錯覺。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此刻這漫天星辰之中，忽然有兩顆符文星辰飄落下來，一顆明亮如火焰，卻意外的給人一種極為清澈純淨的感覺，像是可以淨化驅散一切晦暗污濁。
而另外一顆雖然同樣明亮，卻狂暴無比，仿佛要將一切焚燒殆盡。
當他的意識嘗試靠近一顆星辰的瞬間，另外一顆則瞬間黯淡，反之也是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