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語言的藝術
聽到趙關山這種要求，老殭屍反而沉默片刻，這才搖頭。
「你還是換個條件吧，我這裡不缺苦力。」
「為什麼？」
這回輪到趙關山不解了，這送上門的免費勞力都不要嗎？
「因為成本控制，維修破損的靈能武器，需要先購買新的零部件，這需要一筆開支，老夫對自己的維修水平很自信，能夠將成本控制到最低，但你打的是什麼主意，老夫還不知道嗎？」
「讓你維修壞了一件靈能武器，還不夠老夫出售一件二手靈能武器的利潤。」
這斤斤計較的小模樣，讓趙關山再次大開了眼界，當即忍不住試探道：「從事大人，您好歹也是一堂堂的布政司官員，至於摳這點小錢嗎？維修靈能武器的零部件，又不是不能用道宮大錢購買，你們布政司多鑄造個幾千幾萬枚，不就有了。」
「愚蠢，昏聵！你懂個屁！」
老殭屍怒道。
「如今臨江府就這麼大點的地方，要養活幾百萬人，還要對抗邪魔的入侵，這物資的供應怎麼可能無窮無盡，能節約一點，就是一點，我是布政司的官員又怎麼了？邪魔殺進來，還不是死路一條。」
「哎，要買就買，不買滾蛋，老夫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
聽到此處，趙關山也沒再詢問什麼，而是從那架子上取下一柄靈能長劍。
「好，那我就換個條件，我要買下它，但是你得把你的操作台借我用三日，如有損壞，我願照價賠償，如何？」
「伱借我的操作台？」老殭屍一愣。
「沒錯，因為我在來敕印長城之前，購買了一份用以打造靈能長劍的材料，我想親手打造出來。」
趙關山說的很誠懇，甚至親自解開背包，給老殭屍察看他那些始終寸步不離，一直背著的材料。
主打就是一個真誠，真實。
老殭屍有點動容，也許只有文科生才能懂得這種文科生自己的堅持吧。
但他仍然在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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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級？好！成交！」
趙關山都不帶猶豫的。
也許這在孫賊，或者劉雨薇，甚至李淳，蘇海那幫人看來根本無法理解的事情，但他真的理解。
因為他做夢都想有一座操作台，更何況是這種堪稱夢幻配置的操作台。
「不過，我這幾日會比較忙，能不能延後一段時間。」
「有何不可，甚至等這場仗打完了，邪魔大軍退卻了也可以，只要你還能活到那個時候，不過該說不說，我還是要勸你，你已經有了一柄靈能長劍，為何還要再購置一柄，你真不如添置一支靈能長槍，如你這樣的武道士學徒，多一支靈能長槍，在關鍵的時刻，那是能發揮巨大作用的。」
「多謝，但這個就是我的事情了。」
趙關山拱拱手，二話不說先測試了靈能長劍的品質，便取出身份腰牌交易走人。
他自有他的想法。
尋常武道士學徒，又怎麼能夠與他的狀況相同？
回到第八小隊駐地，因為歸隊時間還不到，那四間營房都是靜悄悄，連隊正劉雨薇都不在。
大家就都挺忙的。
趙關山也沒有多想，開門進入自己的營房，收拾一番，吃了些食物，便繼續溫養那把闊刀，這種事情不是一日之功，不容懈怠。
大概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外面這才傳來混亂的腳步聲，叫罵聲，嘻嘻哈哈的，第八小隊的泄火者們勝利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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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隨口應付過去，不曾想孫賊又跑過來炫耀，什麼比你的大，能頂著戰車跑三圈這些根本聽不懂的黑話，於是被刺激到的莫老二立刻與孫賊展開了一場生死決鬥。
搞得趙關山都不得不打開門去看熱鬧，順口還多問了一句。
「咦，隊正沒有與你們一起嗎？」
此話一出，連正在生死決鬥的孫賊與莫老二都沒興趣繼續決鬥了。
場面一度略尷尬，然後那於徹才古怪地道：「趙老弟，莫要胡言亂語編排隊正，隊正今晚去了營部軍議，我看其他小隊的隊正，副隊正都去了。」
趙關山就看了看孫賊，他也是副隊正呢，他怎麼沒去？到底誰在說謊，誰又在掩飾什麼？
還有忽然變得意興索然的一眾人，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啊，我說的也不是什麼誅心之言啊？
為什麼一個個酸溜溜的，好像失戀了一樣。
「都特麼回去睡覺，明天還有一場苦戰呢！」
孫賊忽然大罵道，轉頭就進了營房。
等眾人都回去了，確定沒人能打擾到自己了，趙關山這才微微一笑，瑪德，不給你們來一點語言藝術的暴擊，就不會老實對吧？
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一群把劉雨薇當做性幻想對象的騷包傢伙。
不過話又說回來，劉雨薇雖然身高兩米，虎背熊腰，也一直戴著面甲，看不清容顏幾何，但就那兩條不輸泰勒的大長腿，擱趙關山也覺得眼饞啊。
嗯，以上都是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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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這位劉隊正這麼晚了夜不歸宿，莫不是真的月上柳梢頭去了吧？
趙關山也沒往深處想，他只是想清靜一下。
良宵苦短，不事修煉，非人哉。
不過如果他此時真的往營部走一趟的話，就會發現於徹說的是對的，奮威營的頭頭腦腦們都在那裡軍議，且熱鬧非凡，隱約有拍桌子怒吼的聲音傳出。
夜色里，魔雲繚繞，整個奮威營似乎也在暗流涌動。
——
營房內，趙關山估計了一下此刻到天明集結的時間，便鄭重的取出整整三十份劣質的洗髓靈液。
今夜，他要爭取打通鍊氣九周天。
對於修煉這件事，他並不盲目，而是有自己明確的進度規劃的。
尤其自從他領悟離火道符，且精神力大幅提升，對自身生機之氣的了解更上一層樓後，他就對鍊氣十二周天這個修煉功法再無神秘感。
因為這個功法的核心很簡單，就是壯大原初的生機之氣。
用通俗的，易懂的話來說，就是讓你吃得胖胖的，壯壯的，結結實實的，皮糙肉厚的，這樣小病小災隨便就能扛過去了。
沒有那麼多的高大上。
所以這一次被強制徵召後，趙關山才借了李淳四十枚大錢，一口氣全部置換成劣質的洗髓靈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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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肯定能吃成胖子。
盤膝打坐，屏氣凝神，將雜念散去後，趙關山便取來一份接一份的劣質洗髓靈液，往嘴裡狂炫。
也不用做什麼，敕印油燈內的小火苗就聞風而動，潛入身體之中，將這些洗髓靈液內的雜質焚燒殆盡，只留下最精純的靈氣。
整個過程遊刃有餘，體貼備至，可以當個小老婆了。
當身體狀態達到最巔峰的一刻，趙關山雙手結出起始之印，就像是樂章的前奏。
他體內的生機之氣瞬間響應。
接下來他將六十四種符印如流水般結出，體內的生機之氣也如共鳴的舞者般，完成了八周天的運轉。
哪怕趙關山都沒有刻意去做什麼，在他頭頂上方，命火燃燒的地方，都開始有一枚模糊的，隱約可見的離火道符浮現。
若是此刻被劉雨薇，孫賊等人看見，只會認為這是一枚大家都有的本命符印。
乍一看的確很相似。
但其實不然，這是鍊氣士才能有的離火道符。
而不是武道士需要銘刻在身體上，需要藉助載體才能形成的本命符印。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都修煉同一種功法，明明都是一樣的鍊氣十二周天，但趙關山如今的表現不輸一個單印武道士的原因。
本質上就已經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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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三印武道士，最大的上限也只能接觸到身火。
趙關山沒有去管，也沒有在意這枚浮現在命火上的離火道符，他只是徐徐的，不間斷的結印，如指揮著千軍萬馬一樣，去部署，去調動體內的生機之氣，集中力量去開拓，打通體內的第九區域。
這個區域有點深，因為它不是具體的指身體的某個部分。
也不能用常規的解剖學來定義。
趙關山也不是沒有做過對比，比如什麼煉骨煉皮，煉內臟之類，結果兩者根本沒有什麼聯繫。
就好像在他的身體之中，還藏著一個影子身體，是身體的另外一個維度。
這個維度他能感應得到，但無法觸摸到。
而唯有把這個維度給打通了，與真正的身體連成一片了，於是就變強了。
這應該就是修煉的本質。
若是舉例子的話，鍊氣一周天到三周天，大概就相當於地表煤層，非常容易就能掌控生機之氣。
然後鍊氣四周天到鍊氣七周天，則相當於淺表煤礦，只需要向下挖個三五米就可以遇到優質的煤礦了。
到了鍊氣八周天，就得向下挖個十幾米才行。
而如今他想完成鍊氣九周天，卻是需要向下挖個幾十米，是深層煤礦。
難度是提升了幾個係數的。
但運行的邏輯卻是一以貫之的。
那就是加大馬力。
不就是深層煤礦嗎？
上鑽頭，上軌道，上大型機械，不信挖不出來。
套用在趙關山這裡，就是需要足夠多的生機之氣。
十份劣質洗髓靈液不夠嗎？
很好，再來十份。
還不夠，再來十份！
鍊氣士的修行，就是這麼簡單枯燥且樸實無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