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歡迎來到祖安
闖進來的這夥人並沒有為難離門口最近的那個鷹鉤鼻禿頭男人，相反還很有禮貌地給他讓開了位置。
鷹鉤鼻男子也就沒阻攔，背著手默默走出了手術室。
「踢壞的門記得賠一下。」
「哈哈，好說，好說，博士，這幾個人的賞金我們找希爾科拿了就賠給您。」
領頭的男人點頭哈腰地讓開了道，他似乎認定了自己一定能拿到賞金。
鷹鉤鼻禿頂男子臨走前看了哈莉·奎茵一眼，然後眼神上挑，看向了天花板的一個角落。
順著他的眼神，勞埃德·福傑和哈莉·奎茵看到了一個被密密麻麻的營養管插線纏繞的人形生物，那銳利的爪子透露著它的危險性。
「嘿，黃昏，你說那東西是不是他留給我的生日禮物？哦，這老東西真貼心，但他包裝得也太醜了吧！而且今天也不是我的生日！」
「那是……一個半成品的生化改造人？如果能夠造成混亂，也許可以幫我們解決眼下的危機。」
勞埃德·福傑和哈莉·奎因小聲交談著。
等到鷹鉤鼻男子離開了手術室，那伙暴徒紛紛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在場的三人。
「別動！活的賞金更豐厚，但你們要是找死，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反正希爾科的懸賞令上寫了死活勿論。」
為首的男子冷笑著讓手下去收繳他們的武器。
不過這些惡棍膽子也並不大，推推搡搡也沒人願意主動靠近他們。
最終被推出來的小弟對照通緝令掃視了一下三人。
很快渾身纏滿繃帶，傷痕累累的林自知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你！拿……拿來！」
「什麼？」
「少廢話！先把武器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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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交你就交！別……別逼我動手！」
林自知有些煩躁，他到現在還沒有搞清狀況，渾身是傷，頭疼欲裂更是難以忍受。
眼下又被一伙人當成軟柿子威脅，林自知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鬆開。
「快……快一點！再不交我就動手了！」
林自知只是一個普通的精神科醫生，記憶中似乎並沒有跟別人起過什麼劇烈衝突，更不會勞埃德·福傑的「毆打療法」。
他不過是個吵架都不帶髒字兒的文明人，按照往常，林自知只不過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但這次，體內奔涌的血液帶來了洶湧的腎上腺素，心跳加快，讓他難受得仿佛心臟要從嘴裡跳出來。
壓抑的情緒臨近失控，最終林自知暴躁地操起身下的手術床砸向了對方。
「行吧！這就是我的武器，你給我接好了！」
恐怖的巨力讓手術床不僅砸中了敵人，更是直接砸穿了牆壁。至少有三個敵人被手術床鑲在了牆壁上，生死不明。
林自知楞楞地看著自己的雙手，隨著憤怒被宣洩，不堪重負的心臟這才舒緩了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這突破理智的憤怒，還有這真的是我的力量嗎？』
「該死！殺了他！」
黑幫小頭目一聲令下，所有人瞄準了林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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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槍聲大作。
「哦，該死！」穿著貂皮的老大中彈跪倒在了地上，一抬頭就看見了迎面而來的一根棒球棍。
「拜拜，祝你做個好夢！」哈莉·奎茵咧著鮮艷紅唇，壞笑著打出一擊漂亮的揮桿。
「老大！」
那群小弟們一下子沒了主心骨。
趁著敵人混亂之際，勞埃德·福傑甩手一槍精準擊中了天花板上固定用的鐵鏈。
伴隨著鐵鏈滑落的窸窸窣窣聲，一個體型龐大的人形怪物跌落在地，砸出滿屋的塵土。
「咳咳，那是什麼？」黑幫小弟們茫然地看著塵煙中的龐然大物。
空氣中是死一般的寂靜。林自知沒有動，他看到勞埃德·福傑趁機來到鷹鉤鼻光頭男人之前站立的地方尋找暗門。
突然一個留著莫西干髮型的小弟被那個詭異的東西抓著腿拽進塵土飛揚的霧裡，一聲驚叫之後生死不知。
「可惡！什麼人！不要裝神弄鬼！快給我出來！」
黑幫的混混們抬手就是幾槍射向了霧裡，但是霧中沒有半點回應。
一個混混小心翼翼地把槍管伸進了霧裡。
突然他的槍被什麼東西抓住，怎麼拔也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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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持槍的小弟再想鬆手已經來不及了，他也被怪物拽進了霧裡。
「救……」
「開槍！給我開槍！」混混們根本不顧他的死活，開始瘋狂傾瀉著手中的子彈。
霧中的黑影不斷變換著方位，它神出鬼沒，每次出現都伴隨著人們的慘叫。
「好機會！走這裡！」
勞埃德·福傑果真找到了暗道，他和哈莉·奎茵趁亂帶著林自知逃出了實驗室。
而混混們的子彈除了把實驗室里的瓶瓶罐罐打爛，造成了更多的爆炸與五顏六色的毒霧外，沒有取得半點成果。
一股詭異的綠霧很快便籠罩了實驗室。
「停下！停下！再打下去這些化學試劑就要把我們毒死了！哈、哈哈哈哈……」
那群混混終於冷靜了下來，紛紛停下了射擊。
塵煙漸漸落地，毒霧也漸漸消散，那個人形怪物慢慢走了出來，人們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也看清了它沾滿鮮血的氣動力鋼爪。
拋開身上的鍊金裝置來看，它就像是神話中走出來的恐怖巨狼芬里爾。
它身上幾乎沒有人類的特徵，眼中流出的不再是淚水而是毒液。
他嗆咳出來的全是胸中燒灼的腐蝕性粘液團塊，落到實驗室地面上立刻就能燒出斑駁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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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救命！」
「快啊！殺死那個怪物！哈哈……」
離開暗道，林自知一行人沒有理會身後的驚叫，快速穿行在昏暗無光的鋼筋叢林。
擁擠的建築空隙狹窄逼仄，四周只有一些劣質的綠色霓虹燈招牌能夠提供照明。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
林自知在奔跑，腎上腺素帶動著心跳在狂飆。
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下，他突然覺得很開心。
身後是野獸的怒吼，身前是陌生又奇幻的自由。
就像是自己曾經夢想能給枯燥生活帶來一點新鮮感，如今睜開眼終於不再是那個看了千萬遍的醫院，面對永無止境的精神病人。
隨著他的奔跑，帶著刺鼻惡臭的風吹拂在他的身上，也吹起了林自知記憶的一角。
『醫院……為什麼感覺那麼像監獄？』
林自知有些走神。
「嘿，小心一點！」
哈莉·奎茵順手拉住了林自知，前方一個破損的管道裂口突然噴出了灼熱的蒸汽。
「謝、謝謝」
管道的轟鳴把林自知拉回現實。
這裡似乎是個早期的工業化城市，到處都是規劃不完善的線纜管道，廢氣的濃煙總是會從各種管道的裂口隨意排放到空氣中。
在這個充滿著蒸汽與毒霧的環境中，綠色的霓虹燈在人們身上暈染出一片片朦朧詭異的慘綠光影。
身後的狼嚎漸漸遠去，林自知一行人終於得以暫緩腳步喘一口氣。
「我到底在哪裡?」
林自知說好聽一點是一個適應能力很強的人，說不好聽一點就是個習慣性擺爛的傢伙。
既來之則安之，大不了又是一場夢罷了，但他還是對眼下的環境有些好奇。
哈莉·奎茵站在一條漏氣管道上，聞言轉過身笑著張開雙臂，絲毫不在乎一踩空就會跌入深淵。
她身後是蒸汽朋克風格高聳入雲的工業化城市，遠處縱橫交錯蛛網般的街道上，每個人都仿佛螻蟻一般渺小但又努力地活著。
「歡迎來到——祖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