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閣下就是我的宿敵小丑
黑暗潮水洶湧澎湃，推著韋恩和赫休諾朝地獄之門方向衝去。
地獄之門的引力無窮無盡，韋恩手段盡出也無法遠離，他之前經歷過一次地獄之門，第二次依舊毫無辦法。
詭異的一幕，仿佛在預示世間萬物皆無法遠離罪孽。
當然，也可能是另一種，越是罪大惡極之人，越該下地獄，故而引力就越大。
赫休諾周身環繞氣焰，舞動六翼直奔韋恩所在的方向，雙眸一片冷厲，沿途所有阻擋之物皆被誓約之劍清理一空。
她眼裡沒有地獄之門，只有韋恩。
遠離地獄之門的下方，大天使長烏爾從罪孽深重的鎖鏈中鑽出，看到上方的一幕，微微皺眉並未施以援手。
他不喜歡赫休諾，但對赫休諾是否純潔非常在意，若能借魔王之手將玷污天堂的大惡之人投入地獄，自然最好不過。
說來理直氣壯，烏爾認為韋恩活該下地獄。
幾個不做人的傢伙心思各有不同，韋恩急於自救，赫休諾只想救韋恩，烏爾袖手旁觀，嫉妒之主……
他一直在笑，就沒停下來過。
「哈哈哈————」
黑色潮水將赫休諾和韋恩推入地獄之門內部，隨著地獄之門的坍塌，人間的光明緩緩縮小，地獄的黑暗逐漸放大。
同一時間，嫉妒之主的力量也隨之瘋狂壯大。
由思維鑄造的黑色潮水中，一道道身軀蠕動浮現，只有半截上身，每一個都是嫉妒之主的樣貌。
成百上千個嫉妒之主，或是雙臂揚起放肆大笑，或是雙手抱肩深沉冷笑。
總之，笑就完事了。
一朝沉冤得雪，那份滿足和欣慰以及苦盡甘來的不易，難以對外人訴說，只有嫉妒之主自己清楚，他經歷了多少苦難才迎來了這一天。
那份喜悅如同破曉的陽光，瞬間灑滿大地，驅散了長久籠罩在心頭的陰霾，不僅僅是一種情緒的釋放，更是一種靈魂深處的解脫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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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自在人心，真相不會因為謊言而改變，赫休諾，你的醜態會被所有魔鬼看個一清二楚……」
「而我，經歷了重重磨難和考驗，經歷了不懈地堅持努力，迎來了我的新生，這些無法打垮我的磨難，只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該死的傲慢，滿口謊言的天使，你們都看好了，我嫉妒沒有說謊，我要所有人還我一個公道！」
黑暗潮水中，傳出嫉妒之主充滿信念的聲音。
乍一聽，這魔鬼仿佛悟到了什麼，有股子靈魂升華的味道。
仔細一聽，他還怪委屈！
你小子究竟翻了什麼案，樂成了這副鬼樣子？
韋恩無語極了，事到如今，他總算聽明白了，嫉妒之主之所以玩了命似的投資賠本買賣，只因樂子人受了委屈，不服要證明自己。
「原來如此，閣下就是我的宿敵小丑……」
韋恩吐槽一句，虧嫉妒還是七大魔王，至於這麼較真嗎，學他一樣心胸廣闊點有什麼不好。
尤利亞被羅涅騎了，他都沒說什麼。
白光振翅而來，赫休諾抬手抱住韋恩，振翅帶其飛向地獄之門入口。
兩人胸膛貼在一處，赫休諾冷眼瞥了韋恩一眼，說話不算數，以後別想碰她一下。
韋恩被大天使長抱住，冷眼當作媚眼，感覺好極了，臉色一紅，含情脈脈道：「赫休諾，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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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情況你也看到了，賽托拉斯要把無頭騎士的腦袋帶回地獄，我不出手，地獄之門下次還會開啟，我為了拯救世界，出爾反爾情有可原。」
「不可原諒！」
赫休諾咬牙切齒，事有輕重緩急，地獄之門固然可怕，聖子的安危更加重要，墮入地獄的聖子，這是讓天堂集體發瘋的節奏。
「不原諒就算了……」
韋恩聳聳肩，背後張開肉翼，附著黃金律白羽，伴隨赫休諾的節奏同步加速。
都看到了，他大方原諒了自己，赫休諾堅決不同意，非說他是出爾反爾毫無信用。
既如此，他就繼續出爾反爾，承諾作廢，以前怎麼碰赫休諾，以後就怎麼碰。
畢竟他說話不算話！
兩人加速，主要是赫休諾的翅膀比較給力，距離地獄之門的出口越來越近。
嫉妒之主當然不同意，一邊暴力崩壞地獄之門，一邊發動攻擊阻擋赫休諾，誓要將這對狗男女拖入地獄。
沉沒成本太大，輸了萬事皆休，繼續被魔鬼嘲諷，還要看天使滿口謊言，他輸不起，今天必須贏一次！
嫉妒之主踏入地獄之門後，得權柄加持，以及思維源源不斷湧來，力量強化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以赫休諾現在的狀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按理說，應該和韋恩被一同拖入地獄才對。
不知她用了什麼辦法，速度絲毫不減，距離地獄之門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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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嘶吼聲中，黑色潮水化作無邊鎖鏈，瘋了似的纏上韋恩和赫休諾的身軀。
嗷嗚.JPG
大招瞬間被秒，嫉妒之主的怒吼聲戛然而止，潮水突然陷入死寂狀態，八成是被整懵了。
即便如此，嫉妒之主依舊不願放棄，忍辱負重等到了今天，他不會也不可能放棄。
起碼要拖一個人下地獄！
視線在韋恩和赫休諾身上來回掃視，眼看兩人即將到達地獄之門出口，嫉妒之主不作多想，化作一道黑光，擋在了坍塌的大門前。
門後，一片光明，代表人間和希望。
魔王親自鎮守大門！
赫休諾一把推開韋恩，持劍和嫉妒之主戰在一處，實力相較巔峰甚遠，被嫉妒之主打得連連後退，距離地獄之門越來越遠。
韋恩身上蒙著一層白光，身軀不受控制，距離地獄之門越來越近。
萬物皆有罪，犧牲可救贖，赫休諾二選一，把韋恩推了出去。
身邊是坍塌的空間通道，下方是犧牲自己的赫休諾，韋恩脫離地獄之門後，身上的白光消失，不作多想，又一頭扎了進去。
「哈哈哈，好一對有情有義的狗男女，我太喜歡你們了！」嫉妒之主大笑著揮舞黑暗魔劍。
赫休諾氣得臉都黑了，五指揚起，將手中的誓約之劍拋出，一柄大劍迎風而漲，撞擊韋恩衝出地獄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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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赫休諾掙脫了！
韋恩瞪大眼睛，不明白赫休諾在做什麼，明明可以兩個人一起逃生，為什麼非要留在地獄？
就這麼嫌棄他嗎！
韋恩正欲梅開二度，再次沖入地獄之門，誓約之劍綻放羽翼光暈，十字囚籠固化，將他禁錮在地獄之門的入口位置。
黑暗漩渦極速縮小，在魔王的大笑聲中，地獄之門就此合併。
韋恩黑著臉立在原地，思維驚爆突破十字囚籠的封印，余勢不止，捕捉地獄的空間波動，試圖強行闖入地獄。
嘶啦！
光暈律動，撕開地獄封印，赫休諾喘著粗氣返回人間。
後方，是咆哮震怒的嫉妒之主，他被一層白色屏障阻攔，眼睜睜看著赫休諾不屑回頭的蔑視，怒火攻心，噗嗤一聲吐出了大片黑色血液。
緊接著，便是一陣陣無能狂怒！
韋恩愣了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他知道這是該做什麼，一步踏前攬住赫休諾的纖腰，並豎起中指親切問候了嫉妒之主。
敬你全家！
光圈縮小，無能狂怒的聲音淡去，也不知道嫉妒之主看沒看到這聲問候。
赫休諾面無表情推開韋恩：「言而無信的傢伙，以後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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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伱回不來了。
赫休諾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她不說，有的是別人可以回答。
烏爾怒氣沖沖揮舞羽翼降臨，手握聖槍，金光萬丈，呵斥道：「赫休諾，你在做什麼，天堂對地獄的封印至關重要，你怎麼能告訴魔王，我們熾天使可以自由通過封印？」
烏爾這麼一說，韋恩立馬懂了，地獄的封印是天堂施加的，四大天使長擁有後門程序，可以繞開安全系統直接訪問。
看烏爾怒氣沖沖的樣子，魔王們並不清楚此事，這個秘密也只有四大天使長知道，留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
赫休諾又犯規了！
面對烏爾的呵斥，赫休諾選擇沉默，時間會證明一切，等韋恩聖子的身份公之於眾，她不僅沒錯還有功。
見赫休諾不說話，毫無自責的意思，烏爾更加憤怒，指著韋恩道：「你明明可以逃出來，就為了這個人類，你……」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個人類活該下地獄，讓他下地獄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拼命護著他？」
烏爾氣得說話都有些哆嗦：「你罪大惡極，你……我……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送回天堂接受審判！」
赫休諾白了烏爾一眼，依舊什麼都沒說。
「可能，介個就是愛情吧！」
韋恩插話道：「烏爾大天使長，你不懂愛情就不要指手畫腳，什麼叫我活該下地獄，剛剛我都看到了，若非你袖手旁觀，地獄封印的秘密不會被魔王知道，這件事你要負主要責任。」
「你閉嘴，天堂辦事，容不得你一個人類說三道四！」烏爾怒視韋恩，緊握聖槍，隱有一縷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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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休諾抬手招來誓約之劍，橫身擋在韋恩身前，雙目冰冷。
正欲讓烏爾開口道歉，話到嘴邊，鬼使神差道：「烏爾，他非常優秀，擁有人類所有的美好品質，以及天堂的至高七美德。他不會下地獄，你的評價有失公平公正，太主觀了。」
「還有，他叫韋恩，有名字，不要總用那個人類來稱呼他！」
韋恩歪頭，心頭直呼不可思議，赫休諾居然昧著良心誇他，難不成剛剛跑路的時候被傳送門夾壞了腦子？
懂了，是護夫，這個就是愛情！
韋恩下意識挺起胸膛，上前一步，攬住赫休諾的纖腰，自認為很有夫妻相。
赫休諾掙扎了一下，力道很小，頗有些幾分姦夫淫婦打情罵俏的意味。
烏爾直呼沒眼看，氣得整張臉都紅了，咬牙道：「赫休諾，你是不是瞎了，這個男人卑鄙無恥，滿身惡習烏煙瘴氣，我沒說他魔鬼已經在誇他了，他不要臉的，根本沒有道德和恥辱感！」
喜歡聽，接著說！x2
敵人越是反對我，越說明我做對了！
敵人的咒罵就是最好的褒獎，敵人的咒罵就該反過來聽，韋恩聽得舒心悅耳，配上烏爾氣急敗壞的表情，心頭直呼誇得好。
精神振奮，感覺赫休諾的jiojio能下三碗飯。
想到這，韋恩朝赫休諾看去，發現她神色冷靜，面對烏爾的咒罵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些喜歡聽。
什麼鬼，不是愛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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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休諾認為他是聖子，而烏爾是競爭對手，烏爾罵得越凶，距離聖子就越遠。
韋恩抬手捂著自己的胸口，赫休諾以前不是這樣的，行事光明磊落，有榮譽，懂羞恥，現在不行了。
她墮落了！
烏爾罵了半天，見韋恩唏噓短嘆，赫休諾神色淡然，冷不丁一股子涼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怎麼不反駁？
哪有人光挨罵不還嘴的，你們說話呀！
赫休諾剛剛還拼命護著韋恩，現在卻一言不發，烏爾不明所以，只知道這裡肯定有問題。
他心下忌憚，面上不動聲色，冷哼道：「地獄之門已經關閉，我的任務結束會返回教皇國，赫休諾，記住你說過的話，轉生天使的領導權歸我，你不許去教皇國。」
言罷，轉身便走。
越走越快，唯恐遭了算計。
望著對方狼狽離去的背影，赫休諾嘴角微微勾起，暗道這把穩了。
她和韋恩互通有無，非常清楚混球的心胸有多麼狹隘，論心氣，比屢屢投資失敗的嫉妒之主也惶不多讓。
烏爾今天罵了這麼多，他日天堂掃廁所的職務必有烏爾一席之地。
什麼，天堂沒有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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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脆響，赫休諾轉身怒視韋恩：「我們約定好了，你以後不許碰我一下。」
「你知道我的，說話不算話。」
韋恩平靜看著赫休諾，幽幽道：「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裡說……這把穩了？」
「……」
赫休諾屏住呼吸，擔心意圖過於明顯，被韋恩看穿了。
想起自己最近的一系列反常表現，她不禁頭皮發麻，如果韋恩看穿了她的想法，順勢逆向推理，很快就能想到她反常的原因。
不好，聖子知道自己是聖子，要變得無法無天了！
「這種話不能說，想也不行。」
韋恩拍了拍赫休諾的肩膀，指著狼藉一遍的地下大墓穴：「都快被掏空了，帕里斯極有可能會坍塌，現在絕不是穩了的時候，搭把手，造些立柱撐撐台面。」
原來穩了指的是這個！
赫休諾懸著的一顆心放了回去，見韋恩施展土系魔法，招來一片片速干土牆，跟在後面幫忙。
四大天使長各有對應的四元素，代表土的烏爾已經走了，赫休諾雖然代表水，論土木工程方面的造詣遠不如烏爾，但力大磚飛，魔力管夠足以配合韋恩將空蕩蕩的地下空間填滿。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不過片刻工夫，便將空缺填了個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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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休諾無視，知道韋恩藉機搞黃色，沒搭理他。
她還在糾結剛剛那個穩了，懷疑韋恩推測出真相，故意不拆穿罷了。
打的什麼主意，赫休諾心裡有數，混球能有什麼好心思，裝傻充愣無非是藉機調戲她。
「赫休諾，我又一次參與了對魔鬼的戰鬥，奪回死亡騎士的腦袋，拯救了帕里斯，之前和你說我是聖子，你不信，現在你怎麼看？」韋恩一陣擠眉弄眼。
「我，我不……應該是不可能的！」
「你說不是，那就不是，我聽你的。」
「……」
該死，他肯定猜到了！
看著這張擠眉弄眼的嘴臉，赫休諾恨不得一拳將其打開花。
「那什麼，之前你答應過我，每驅魔一次，你就一臉嫌棄獎勵我一次，我算算，這次魔鬼的數量……喂，你去哪？」
鏡頭一轉，赫休諾一臉晦氣找到了赫雅，後者身邊跟著三位聖女。
援氣滿滿的蔻忒，躺在地上擺爛的蘇克拉，以及一臉懷疑人生的桂倫。
桂倫似是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靈異事件，站在一邊自言自語，蔻忒和她說話都不搭理。
幾人面前，是死氣澎湃的灰色領域，整個地下世界唯一沒被土牆填充的地方，也是最後一塊地底大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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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爛的蘇克拉見狀，急忙站起身，跟在韋恩身後走了進去。
蔻忒擔心裏面鬧出人命，跟著要進去，被赫休諾抬手攔下，後者威嚴滿滿，蔻忒敢怒不敢言，只得去找塑料姐妹抱怨。
效果一般，桂倫還在自言自語。
……
死亡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比起波瀾壯闊或碌碌無為的一生，死亡遠離一切喧囂紛擾，以平靜的面貌出現。
無論你是否願意，死亡終將到來。
這種平靜並非冷漠或無情，而是對生命的一種尊重和理解。
在死亡教會的教義中，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一個新的開始，人們將回歸自然，與宇宙融為一體，成為永恆的一部分。
死亡寧靜且永恆，她並非生命的敵人，每個人面對死亡時都不必恐懼，而是要學會死亡的平靜，並對生命抱有最為崇高的尊重。
這片死氣瀰漫的領域便是如此，平靜且永恆，蘇克拉隨韋恩踏足其中，思維放空，煩惱一去無蹤，更想擺了。
數十步過後，韋恩看到了羅涅和尤利亞。
羅涅單膝跪地，雙手拄著陰影夢魘，一襲黑色甲冑，白骨頭顱繚繞火焰一般的黑霧，眼眶中跳動兩團白芒。
沒有看到無頭騎士真正的模樣，韋恩猜測和不完整有關，最後兩把鑰匙還在他手裡，羅涅殘缺無法變成人類的模樣。
尤利亞正在一旁發呆，見韋恩出現，一秒切換歡快小母馬模式，靠近韋恩開始了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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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激動，還有一些煩惱，她該如何分配日常，兩個主人不會因為誰騎她而打起來吧？
你們不要再打啦.JPG
想到這幸福的小煩惱，尤利亞一陣唏噓，怪她，若非她太優秀，兩位主人不會因為爭風吃醋打起來。
萬一真的打起來，她會出面制止，合理分配時間讓大家都得到快樂，永遠一起幸福下去。
正想著，韋恩已經騎上了馬背，拽著韁繩圍繞羅涅轉圈圈。
馬蹄聲噠噠作響，步伐輕快，表示尤利亞現在既快樂又滿足。
人和人的情緒並不相通，羅涅只覺得吵鬧，提著陰影夢魘站起，看到搖頭晃腦的尤利亞，以及騎在馬背上的韋恩，當即冷哼一聲。
「主人，你醒啦！」
尤利亞噠噠上前，低頭朝羅涅蹭了蹭。
「尤利亞……」
羅涅抬起手，欲要撫摸馬面，還沒摸著便被韋恩一抖韁繩拉開了尤利亞。
韋恩：(_)
羅涅：(皿)
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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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它就是尤利亞。
什麼嘛，真沒意思！
蘇克拉撇撇嘴，腦補的三角戀告吹，轉而期待蔻忒的說法。
雖然這種說法讓兩代死亡騎士看起來很像太陽教會，是對信仰的不忠，但事實擺在眼前，尤利亞只是兩代死騎結識的工具馬，羅涅和韋恩的眼中只有彼此。
他們打著打著，不會突然親在一起吧？
蘇克拉激動壞了，握緊拳頭默默退後兩步。
讓他親！讓他親！
「無頭騎士，你臉色很差，身體恢復怎麼樣了？」
「我不是無頭騎士！」
「是嗎，你不是無頭騎士，那我手裡的是什麼？」
韋恩揮揮手，從隨身空間裡取出白色顱骨，最後兩把鑰匙，交給羅涅便可讓其徹底自由。
現在嘛，韋恩擁有羅涅的控制權，後者可以反抗，但無法徹底對抗。
韋恩嘴角勾起，正面人物的笑容十分委婉：「你看，你就是無頭騎士。」
「韋恩先生，我們來是為了拯救無頭先生，把頭顱還給他吧，你們還肩負拯救神國的重要使命，現在可不是內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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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見兩代騎士配合默契，聯手戲耍了一眾魔鬼，她還以為兩人惺惺相惜，是神交已久的知己。
現在看來，貌似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不是無頭先生！」
羅涅沒好氣看向蘇克拉：「你誰啊？」
「我是死亡教會的聖女蘇克拉，您還記得嗎，我曾在地底大墓穴和您見……」
「不記得了。」
「……」
「那邊的那個誰，這裡沒你的事，一邊涼快去。」韋恩乘騎馬背，居高臨下道。
「……」
蘇克拉翻著白眼站到一旁，兩代騎士都不好說話，平白觸了霉頭，可把她氣壞了。
更氣的來了。
「主人，你們不要再吵了好不好，我不高興了。」尤利亞委屈出聲。
「嗯，不吵了。」
「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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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皿▔)
蘇克拉使勁翻著白眼，能多大力就多大力，她好言相勸慘遭嘲諷，存在感還不如一匹左擁右抱的骷髏馬，活該兩代騎士都是骨頭架子，活該他們就喜歡骨感的。
越想越氣。
開擺！
蘇克拉找了個角落一蹲，堆起一團死氣當枕頭，就這麼躺了下去。
本以為就此結束，萬萬沒想到，超級氣的來了。
「聖女是吧，我和韋恩有些事情要商量，不是你能聽的，麻煩出去一下。」羅涅緩緩道。
欺人太甚！
蘇克拉一個仰臥起坐坐了起來，欺負人也要有個限度，她都躺平了還想怎樣。
蘇克拉怒視羅涅，她為死亡流過血，她為信仰立過功，身為死亡教會的聖女，她找到了新任騎士，拯救前任騎士也出了力，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
今天還就不走了！
韋恩開腔道：「蘇克拉，有些事情如果你知道了，會擔負起你無法想像的責任和壓力，你確定……」
「這就滾，這就滾。」
蘇克拉麻溜跑開，逃也似的離開原地。
以後她的人生除了躺平，什麼都不想干，別再給她加壓了。
蘇克拉離去後，韋恩掂了掂手裡的骷髏頭，甩手朝羅涅一扔。
後者接過腦袋，緩緩置於脖頸。
兩顆白骨頭顱融合，死亡騎士羅涅回歸巔峰，徹底歸來。
沒有澎湃溢散的能量，也無睥睨天下的氣勢，僅是眼眶中跳動的白光更為劇烈，周邊的死亡也更加寧靜。
「韋恩，你的體內寄宿著女神的思維。」
「是的。」
「女神選擇了你，她非常信任你，既如此，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羅涅欣慰點點頭，此去神國危機兇險，他並無萬全把握，可如果有韋恩，他便能放心大膽地去了。
羅涅胸前，黑色甲冑散去，露出排骨一樣瘠薄的胸大肌。
他雙手從胸腹取出一團灰霧，雙手捧在胸前，虔誠道：「這是我體內寄宿著的女神思維，我將她託付給你，好好照顧她，用你的生命來守護，千萬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韋恩：(_)
就是你小子把皇軍，呸，把黃軍引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