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對決
「這種劍勢！？」
季平天原本站立著的身形猛然一震，凝聚於體內的勁力轟然爆發，一股比之尋常武聖來強上一截的恐怖勁力自他身上轟然而出。
這並不是說他的體魄比武聖更強。
而是強大的神意使得他在同一時間內爆發出比尋常武聖更高的力量上限！
一時間，在他身體上方似乎衍化出一尊頂天立地，能夠踏破虛空的巨象虛影，象鼻燎天，怒聲咆哮。
恐怖的聲勢和超越人體極限的生命威壓，源源不斷自季平天身上攀升，哪怕是近在咫尺的宗焱、方璐，以及不遠處如張天機、岳行舟般的宗師，都禁不住一臉駭然。
至於更遠處，如雷芸、艾莉、白鴉這些屬於搖光後勤小隊的普通武者，則是被這一幕震的臉色發白，似乎下一刻那尊仰天長嘯的恐怖巨象將跨越虛空，攜泰山壓頂之勢將他們統統踐踏粉碎。
「神意！？」
「神勁合一！會長……居然出全力了！？」
說好的勝券在握呢？
說好的連拳套、戰衣都不用呢？
怎麼才剛一開打，神意都用上了？
「轟隆！」
兩者尚未交鋒，可率先形成的神意對決，已經先一步在虛空中形成驚雷般的漣漪。
這是神意對其他修煉者心神震蕩產生的雷鳴。
搖光手中的劍就像一顆閃耀天際的流星，悍然斬入季平天以神意、氣勢所化形成的恐怖巨象中。
凌厲的劍光在兩者碰撞的剎那，瞬間將季平天那幾乎要化為實質般的巨象撕裂開來。
銳氣沖霄，勢不可擋！
「好強的爆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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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似乎已經領悟到了神意玄妙，但那種神意，更接近於天賦……
更純粹，也更弱小。
根本沒有耐心蘊養過。
此外，他換血洗髓似乎也才剛剛開始，體魄相較於他來明顯遜色一截。
但……
神意神意不如他，體魄體魄不如他，可他最終對肉身力量的發揮，卻是絲毫不在他這位神意武聖之下！
就好像他是天生的武道天驕，早已將勁力運轉、氣血爆發修煉成了生命本能。
一念起，氣血如焰。
一念滅，隱沒煙塵。
這種驚人的戰鬥天賦……
「踏山河！」
思緒流轉間，季平天動作絲毫不慢，眼中更是迸射出駭人的精光。
在搖光一劍破開他的氣勢，劍勢也稍稍受阻之際，他抓住時機，悍然出手，拳勁破空，化作一尊踏破山河的巍峨巨象，轟然擊下。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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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種氣浪漩渦僅僅持續了片刻，已在下一秒爆散開來。
就像爆炸形成的衝擊波。
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浪以兩者交鋒的位置席捲向四面八方，離得最近的一些花花草草直接被這股爆散的勁力撕成粉碎。
而在兩者交鋒的最中央，搖光手中這柄得自一位武師，但質量卻並非上乘的寶劍竟是在季平天狂暴的拳勁下被生生轟碎。
破碎的劍刃炸散著朝四面八方切割，在地面撕裂出好幾道直徑一米長的劍痕，縱然是一些堅固的地板都被崩裂斬斷。
不過，季平天雖以血肉之軀強勢崩碎了搖光手中之劍，但其本身卻並不好受。
拳勁和金鐵的交鋒、劍刃和拳罡的碰撞，當場讓他右手迸出鮮血。
武聖打破人體極限，體魄強度堪稱非人，刀劍難傷不假，但也要看用劍的是什麼人。
同為武聖……
哪怕季平天修為更強一分，可自信之下，以血肉之軀硬撼搖光手中利劍，仍然讓他在接觸的剎那吃了個大虧。
而且，這還不是結束。
在手中利劍被季平天以狂暴勁力崩碎的同時，搖光的身形已經猛然向前，左手捏指成劍，仿佛一道流光，正面直刺。
洶湧的勁力自肺腑之中不斷勃發，形成高頻震盪，明明只是一道掌劍，可如果任由這一劍命中身軀，勁力透骨，絕對能夠將任何一個非武聖境的修煉者五臟六腑統統震成齏粉。
縱然體魄非人的武聖，也難免肺腑劇震，深受重創，喪失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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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劍掌，這等透勁，季平天根本不敢正面抵擋，不得不第一時間抽身暴退。
「這！？」
眼前場景……
頓時讓宗焱、方璐，以及跟隨著他們而來的諸多濟世會成員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會長先退！？」
要知道，武聖級別的生死搏殺，任何一方一旦先退，不但氣勢上落入下風，更意味著失去先手，攻守易主。
眼下搖光和季平天的正面對抗，首先暴退的居然不是幾天前還是少年宗師，連「天啟者」身份都沒申請下來的搖光，而是季平天這位成名幾十年，放眼東洲，絕對屬於最頂尖層次的神境武聖！
別說他們了，季平天自己在身形暴退的那一刻，亦是神色冷冽。
身為濟世會會長，神境武聖的他，竟被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武聖逼退！？
聯想到他剛才口口聲聲說搖光狂妄自大、囂張跋扈，要給他一個教訓，此刻這些言論就像一個個大大的巴掌，直往他的臉上扇來，如果他不能扭轉局面，最終發出來的聲音……
絕對會無比響亮！
一念至此，季平天猛吸一口氣。
「身懷激發自身潛能的強大秘術，又掌握這等精湛絕倫的劍術，難怪你有這等目中無人，但……沒有用！」
下一刻，這尊神境武聖體內似乎亦有某種激發身體潛能的秘術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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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軀外圍，空氣宛如產生扭曲，就像他體內正沸騰著一尊烘爐引擎，為身軀提供著無窮力量。
「龍象鎮世！」
暴退中的他身形猛然停止，攜這門秘術激發出來的狂暴勁力，再由熾烈燃燒的戰意引動，最終衍化出似乎能夠平推當世的絕對一拳，正面轟出！
這一拳，不算迅猛。
但卻仿佛蘊含著排山倒海之力。
拳出之際，四周的空間、光線，都猶如在他的拳頭上扭曲、收縮，仿佛封鎖了空間，讓人避無可避。
似乎他打出來的不是一拳，而是一座大山，一片天地。
所有阻攔在這一拳面前的一切，盡數會被拳勁當中的毀滅之力碾成粉碎。
種種特徵……
「天人境界的拳法？」
搖光看穿了這門拳法的內核真諦。
那所謂的封鎖空間，讓人避無可避，實際上就是「天地烘爐」的另一種展現形式。
虛實相合，自天地層面干擾、混淆他人的認知。
這比單純的神意干擾更為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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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象鎮世！這是我們濟世會三大至高武學之一，龍象鎮世拳！這是生死搏殺才會施展出來的拳法！還是生死搏殺拳法中的絕殺之技！明明只是比武切磋，會長為什麼要施展這種殺招！？」
宗焱神色駭然，他猛然向前，大聲喝道：「會長，手下留情……」
他一動，早等待著機會想落井下石的方璐猛然向前：「宗焱，小心，不要影響到他們的發揮……」
「轟隆隆！」
就在宗焱、方璐兩人同時動起來時，搖光、季平天兩人近乎最強的一擊終於撞在一起。
就好像兩顆能夠扭曲周邊的巨大天體，最終交匯、相撞。
天體放在宇宙尺度，一舉一動似乎都極其緩慢，可當兩者真正交匯、撞擊時，帶來的動靜，尤其是對天體上生存的那些生靈而言的動靜，卻猶如世界末日。
兩人立足的地板瞬間在一陣劇烈的震盪下崩碎開來，方圓三米的地面形成肉眼可見的龜裂，下沉凹陷。
爆散的氣浪夾雜著石板崩碎形成的塵埃，不斷拍打向四面八方，形成的塵沙波及方圓數十米。
離的近的一些小樹，直接被崩碎的石屑打斷，木屑紛飛。
正面碰撞！
這一擊，是兩者間毫無花哨，實打實的正面碰撞！
儘管搖光本身的「以己心代天心」相較於天人來相去甚遠，但季平天的拳法同樣也只能發揮出一絲「天地烘爐」的皮毛。
因此，搖光的拳幾乎當場破掉了季平天的龍象鎮世。
狂暴的反震之力透過兩人出拳的手臂，一層層的朝著兩人的身軀席捲而去，瘋狂的震盪著他們的血肉、筋骨、五臟六腑。
哪怕此刻兩人都已是武聖，體魄超過人體極限，這一刻仍然感覺到劇烈的反震之力瘋狂碾壓著身軀，讓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痛苦呻吟，似乎下一刻……
兩人的肉身，就會在這種達到極限的狀態下徹底崩潰。
也就在此時……
一聲驚怒的吼叫猛然自搖光一側傳來。
「方璐！你敢！」
搖光眼角餘光一掃，正見方璐的身形以不可思議的迅速暴起，趁著他和季平天僵持不下之際，閃電般撲殺而至。
一點寒芒自她手中匕首滲出，直往搖光的喉嚨突刺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