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棋子
「你們……在違背規則！」
元羲之主沉聲道。
「違背規則的是元羲之主你！明明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磨滅命運之門獲得勝利，為何要多此一舉？」
造化之主神色冷冽：「你可以選擇拖住命運道祖，讓我們儘快磨滅命運之門，以及……被我們剝奪眾生靈性！」
「按部就班。」
元羲之主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性波動亦沒有了往日的溫和、如沐春風：「你覺得，如果你們真的不給命運道祖留任何奢望，祂真的會任由你們一點一點磨滅命運之門，心甘情願的走向死亡嗎？」
「無論祂有什麼手段，我們接著便是！」
神洛之主淡淡道：「反倒是元羲之主你，此刻的異樣，讓我很懷疑，你是否已經受到了命運力量的侵蝕，不知不覺想要走向背叛我們渾源界的道路上。」
「不錯，元羲，你這是要在渾源界內掀起內戰嗎？」
長生之主緊跟著道。
「內戰。」
元羲之主明白這位主宰提起這兩個字的意思。
一直以來，祂都在想方設法的避免內戰。
可現在，九大主宰似乎已經將這一點當作祂的軟肋了。
「所以，這是威脅？」
元羲之主的靈性波動重新變得平靜。
但九大主宰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平靜下蘊含的那股仿佛風暴將至般的冷冽。
頓時，羲禹之主補充了一句：「我只是在陳述我們如果針鋒相對下去將發生什麼事，但內戰的話，我們雙方都不希望看到，尤其是在馬上就要摘取到勝利果實的情況下。」
「勝利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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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更加證明命運道祖從來沒想過這麼輕易屈服麼？」
造化之主馬上道：「命運道祖所謂的和你融合，就是麻痹伎倆，我們更加不應該上當。」
「我很清楚命運道祖的融合是真是假。」
元羲之主道。
祂身上的靈性力量如同深淵，誰也不知道全部爆發出來蘊含著何等恐怖的威勢。
但祂仍然維持著平靜。
「我避免內戰的前提，是你們還遵守規則，可現在，你們……已經在破壞規則了。」
這種態度，讓九大主宰已經完全確定，元羲之主和命運道祖的融合已經不可逆轉。
那麼，接下來祂的選擇只有兩個。
一個，堅定不移的和命運道祖繼續融合下去，賭祂最終能夠在這場融合之中獲得勝利。
另一個……
自暴自棄。
承認自己敗給了命運道祖，正在被命運道祖侵蝕。
而那樣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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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主宰，將真正駕馭渾源界這座偉大的世界，強大到他們夢寐以求都想達到的境界！
因此……
一些性情急切的主宰已經開始直言不諱。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天元之主淡淡道：「規則的衍化必須與時俱進！只有不斷的修改規則、完善規則，才能適應時代的潮流、社會的變化！渾源界馬上就能吞噬古仙界了，規模擴大一倍，再用以往的規則本就不合適！所以，為了時代進步，為了世界發展，我們的所作所為，毫無過錯！」
其他主宰沒有說話，但顯然也認可了天元之主的說法。
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所以……
規則，在這一刻，沒有了。
元羲之主沉默了下來。
但祂的目光卻並沒怎麼集中在九大主宰身上，而是有些奇怪的轉向了命運道祖。
「這是命運的力量？」
「有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命運道祖的意志波動猶如一灣清泉，在元羲之主的靈性感知中蕩漾：「你錯算了一種東西，智慧生靈的自私性，或者說，人性？你雖然屬於眾生意志，卻依據規則而存，所以，你不懂得什麼叫人心險惡，不懂得在真正的利益面前，一切都能打破、一切都能踐踏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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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羲之主似乎第一次有了疑問：「是什麼，讓他們拼著內戰，乃至這場兩界戰爭全面戰敗的風險，也要站在我的對立面？我推衍過所有變數，甚至最大化的考慮過他們心中的欲望、貪婪、惡念……可一切欲望，在消逝和滅亡的風險前都不值一哂，他們的態度不應該這麼堅定才是。」
「能夠讓人做出超出理性之外決定的，從來不是欲望，不是貪婪，也不是什麼惡念。」
命運道祖平靜的給出了答案：「是希望！」
「希望？」
元羲之主有些愕然。
「是的，希望。」
命運道祖回應著：「你犯下的最大一個錯誤就在於，給了九大主宰希望。」
祂進行了解答：「因果之門，就是我丟出來的這枚種子，一枚予以九大主宰希望的種子，在攻破因果之門前，九大主宰雖然在渾源界擁有著強大的話語性，甚至可以干涉你的一些決定，但是，真正掌控這場戰爭，主宰渾源界的，還是你，可隨著因果之門被攻破，九大主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權利，而這一過程，在決戰即將到來的威懾下，你無比謹慎的沒有去控制這一點，也沒有去留意這一點，而是將所有精力放在了我身上，防止我進行最後的反擊……」
元羲之主的計算效率何其之快。
在命運道祖說到這時，祂已經明白了祂所需表述的意思。
只是……
真的沒有想到。
賦予九大主宰力量，並讓他們有底氣堅定站在祂對面的，居然是……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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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道祖的意志波動恢復了不急不緩：「在這個關鍵時刻，我選擇了將我融入你，而你也接受了這個選擇，這相當於你給予了他們希望，卻又在希望即將實現的最後一刻無情的再將希望拿走。」
元羲之主聽罷，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應。
祂似乎在全速計算著命運道祖以命運之力設下的這場局該怎麼破。
如果給祂足夠的時間，祂或許能夠得出答案。
但……
九大主宰顯然不會讓祂將時間這麼拖延下去。
而這，也是命運道祖布局的巧妙一點。
最終，祂有些讚嘆道：「真是好一手置之死地而後生之計，環環相扣，一經發動，不給我等任何喘息的機會，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
「過獎了。」
命運道祖無悲無喜的應了一聲。
「所以，實際上輸的居然是我？」
元羲之主說著，靈性波動中充斥著異樣。
畢竟，在不久前，命運道祖還承認，輸是居然是祂。
現在看來，當時「我輸了」那幾個字，根本就是疑問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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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道祖：「除非你還有什麼能夠絕地反擊的手段。」
「反擊的手段……」
元羲之主聽了，靈性波動中卻是變得活躍。
祂笑了起來：「倒也不是沒有，比如……我的魄力。」
「自我關閉，將所有靈性算力全部交給九大主宰麼？」
命運道祖詢問。
「不是關閉。」
元羲之主看著命運道祖：「而是帶著你，一起奔赴消亡，再不濟，予你重創，讓你這位命運道祖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干涉兩界運轉。」
祂笑著道：「最終，或許我會輸，會死亡，但最終，九大主宰會磨滅命運之門，渾源界會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祂說出死亡，並不意味著是要和命運道祖玉石俱焚，僅僅是要證明，輸的是祂，而不是渾源界。
只要證明了這一點，以元羲之主和命運道祖對生死有別於「智慧生靈」的認知，這場戰爭仍會以命運道祖心甘情願融入元羲之主、古仙界融入渾源界而結束。
「九大主宰磨滅不了命運之門。」
命運道祖笑著道。
「古仙界，已經無棋可用了，只要你這位命運道祖無力干擾，我相信，他們這一點還是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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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們古仙界無棋可用了？」
命運道祖笑道。
「嗯？」
元羲之主腦海中重新閃過三千大道。
很快確認，古仙界，不再有任何一位道祖。
可命運道祖這種姿態……
「是誰？」
命運道祖的目光頓時落到了一個人身上。
元羲之主順著祂的意志波動，亦是看到了祂所說之人。
「玉霄？」
「不！」
命運道祖重申著：「是搖光。」
「搖光！？」
元羲之主頓時在他身上不斷打量：「他能戰勝九位主宰？」
命運道祖緩緩說著：「得天獨厚，身懷虛空道祖、時光道祖、因果道祖之力於一身……」
這位道祖意志堅定，言辭鑿鑿：「他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