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學會忍讓的陳家年輕人
2024-10-31 01:05:47
第736章 學會忍讓的陳家年輕人
「啊……呵。」
打了個呵欠,起來刷牙的時候,感覺早上安靜了不少,很快張浩南就問正在餵奶的沈錦蠻,「小姜呢?」
「去前福鎮吃早飯去了。」
「噢,跑老頭子那裡去了啊,算她有良心,還曉得過去。」
「她每個月都會去的好嗎?魏市長在不在沙城她都去的。」
翻了個白眼,沈錦蠻也打了個呵欠,帶倆孩子本來就累,昨天還跟張浩南戰了個痛快,這等「愚夫」斬於腰下還不是輕輕鬆鬆。
略有倦乏罷了。
早上就是雙米粥加煎蛋,月嫂也滷了一些素雞和豆乾,都是沈錦蠻喜歡吃的,張浩南倒是無所謂,就吃了五六個煎蛋,隨便攪合了一些梅菜筍絲,一頓早飯這就算結束。
兩人換著搭把手,沈錦蠻吃早點的時候,張浩南就一手抱著一個「蛄蛹者」,然後作「旋轉飛機」狀,逗得張環和張珮咯咯直笑。
「噯,老公,趙老師的播音班、主持人培訓班,還開嗎?」
「等個兩三年應該還做,他要延遲退休一屆。東北的事情沒那麼快消化完,接下來稀稀拉拉的才是苦差事。之前一網打盡那點動靜,就是打打殺殺,這個沒啥技術含量的。」
殺人,不管是殺什麼人,管你好官貪官好人壞人,都不難。
難的是重建秩序,尤其是一個地方的秩序,幾萬人就已經是千絲萬縷,何況那是幾百萬人上千萬人的範疇。
虞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給兒子鋪路,只是沒想到僥倖活了下來,但是這才是個開始,後面三年,每年每個月每天,也還是要小心翼翼。
哪怕是現在,冬季一個「一氧化碳中毒」,打算跟虞龍同歸於盡的人,完全可以玩得更沒有下限更狠辣一些。
這也是為什麼虞龍要親自下鄉視察,新提拔起來的幹部主要抓的工作,就是冬季燃料和「一氧化碳中毒」。
其餘什麼清掃積雪、房倒屋塌、食品供給……這些都是可以通過動員幹部和群眾來解決的。
唯有純粹的破壞,防不勝防。
沈錦蠻原本就是想著帶些姑孰那邊的學校學生有個出路,結果從張浩南這裡聽到的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她見識淺薄,文化程度也不算高,但還是聽出來東北的事情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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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天就去。」
「危不危險?」
「危險就不去了?我既然承諾了王重慶讓他翻身,就不會出差錯。」
「王重慶上了央視,元旦新聞還說他是什麼『時代楷模』,是不是很厲害?」
「一年到頭這樣的人,你十個手指去數,用不完的。」
「這麼厲害啊?」
對王重慶這個老先生,沈錦蠻總算有了概念。
張浩南也沒有繼續聊王重慶,倘若說王重慶差點死全家甚至是「夷三族」,沈錦蠻怕是要因為張浩南去東北而提心弔膽好一陣子。
這種傳統又溫柔的良家女子,有時候無知一點,更有魅力。
「我一會兒去鎮政府,中午如果不回來吃,會跟你打個電話的。」
「老家寄過來一些采石磯的茶干,還有風魚,你給徐主任帶點過去吧。」
「給他幹什麼?給他我還不如餵狗。我去他那裡看看有什麼好貨色,一會兒帶回來。」
「……」
絕不給姓徐的撿著半點小便宜,張老闆說罷,將兩隻「蛄蛹者」放下,套上一件大衣,兜帽一戴,踩著靴子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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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早飯吃過了?」
「吃了兩隻肉粽。」
張直勤戴著手套,車門打開的時候,冷氣一灌,就是縮了縮脖子,「天氣預報說是要落雨夾雪,真是吃不消。」
「過兩天要發分紅了吧?」
「快了,大隊裡會計已經開始點人頭,今年多出來蠻多人,兩村三村前幾天就過來問的。」
中巴車發動之後,張直勤往駕駛員后座背坐,懷裡始終揣著一把槍,臨到過年,安全問題就最不好說。
「春運」之前也會有一波放假,從冬月結束,整個臘月到正月,以除夕為分界線,前後三十天都是高危期。
一年裡,安保團隊最不放心的就是過年這段時間。
人流量極其龐大,各種魚龍混雜的人物,會以各種藉口,出現在老闆周圍。
拜年問候、求人辦事、村中分紅、集體年夜飯……
張直勤最緊張的時刻也基本上就要開始。
再加上幾次槍擊案、爆炸案,本家人其實比武泰安這個主管更緊張。
吾家埭現在的「小富安康」雖然不錯,但想要家家戶戶更有點提升,除了期望子孫變異之外,最有希望的,還是張浩南長命百歲。
路上閒聊了一會兒,張直勤過完年還要跟張浩東再南下一趟,雷州那邊的工程,碼頭倉庫已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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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解決幾個領頭的不難,難的是讓陳家人適應「沙洲物流」的節奏,宗族勢力的火併太過粗糙,留下的手尾特別多,張直勤要讓陳家人明白什麼是「正規軍」有些困難。
好在有張浩東,他作為陳家女婿,這次帶出來的陳家大舅哥、小舅子不少,漲了見識之後,對「勇於私鬥」興趣也不大。
砍人不算什麼本事,砍了人沒事兒,還能穩穩噹噹把好處落袋為安,這才是本事。
不過張浩東給陳家大舅哥、小舅子的解釋,就粗暴了些,他說的是「做得乾淨點」。
陳家人愛聽這個。
然後紛紛表示「東哥」好犀利。
這次嶺西的「地頭蛇」會突然冒險,單純就是攢夠了本錢,想擴大一下業務。
張浩南在雷州的加工廠提高地頭價是很有風險的,周正法和周處機也提醒過張浩南,但最終結果反而是路照修,錢照給,「沙食集團」的口碑在本地農戶是數一數二的。
而兩省的宗親關係,又把這個口碑傳了過去,所以前年到去年三季度,嶺西省膽子比較大的農戶、種植戶,收入都普遍翻了一番。
蔗農算過帳之後,也願意給「沙食集團」做事,合資廠是雷州市政府的項目,所以兩省蔗農心態上還是比較放心。
只不過這種大資本對地方小作坊的衝擊,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他們既擋不住外國資本,也擋不住張浩南。
但是以前外資在嶺西省有「裡應外合」的基礎,海外也有相當大的宗親影響力,所以一般的「地頭蛇」,還真拿外資沒啥辦法,拼錢拼人都拼不過。
現在換成本土資本,膽子就大了起來,再加上原本喝蔗農血為生的頑固勢力,在利益不斷受損的情況下,自然不願意輕易撒手。
各種小動作其實從未間斷,對蔗農和多地政府的採購單位、運輸單位傷害是比較大的,對「沙食集團」反而沒啥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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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冒出來伸手向「沙洲物流」的事件,陳家的宗親很罕見地保持了克制,這份忍讓是一種進步,而不是懦弱,因為陳家人現在也曉得,公司內部如果要報復回去,會有非常周密、詳細的計劃,而不是喊了人就開沖。
此時最重要的就是過年,什麼事情,都等過完年再說。
年貨該置辦的置辦,之後準備年例還是什麼,先把年過好,養精蓄銳之後,再做打算。
所以現在即便貨車被人攔了,也是該怎樣怎樣,人身安全第一。
「沙洲物流」的這種克制,其實讓雷州市政府非常緊張,尤其是聽說東北的這場風波之後,更清楚張老闆這絕對是在引誘「地頭蛇」進一步瘋狂。
正應了那句「欲將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些「地頭蛇」正處於一種讓資本巨頭也不得不認慫低頭的興奮中,狂熱根本壓不住,哪怕是領頭的「大佬」,也無法在這個時候「滅自己威風」,因為會管不住猖狂起來的小弟。
元旦一過,「沙洲物流」在兩省之間的油損再攀新高,平均一輛車有一千七八的油損,平均算下來,每天張老闆都要散財幾萬到十幾萬不等。
這種損失,張浩東的老丈人聽說之後,都有些坐不住了,打算發動「村戰」,最後還是被勸了下來,陳家的年輕人也回去跟長輩們講道理,說「東哥」自有安排。
有些老人家認為「東仔」白長那麼大的塊頭,遇見事情躲躲閃閃,將來怕是成不了氣候。
不過因為年輕人都服氣,這些牢騷話也沒持續多久。
什麼時候「大掃除」,嶺南分公司還沒有傳達,但張直勤準備回嶺南,其實就是一個信號。
張浩南現在也不急,他就是想看看,這幫連蔗農血汗錢都不放過的傢伙,到底能蹦躂出什麼花樣來。
跟嶺南嶺西那點事情比起來,還是東北的消息更有吸引力,畢竟韓康這個屬兔子的玩意兒,在弄出近四千萬現金之後,兩次嚴刑拷打,竟然又打出來三處「秘密基地」。
就這麼三處,古錠搜出來的現金,是真把他嚇到了,幾次跟張浩南匯報,要不要通知政府。
結果張浩南眼皮都不帶一下的,一億多的現金,確切點說,是一億四千五百多萬的現金,直接吞了。
張浩南讓人開著卡車拉著成噸的現金,直接去冰城的「宇宙行」存了,根本沒人懷疑這些錢是「黑錢」。
而張老闆堅信,韓康這狗日的,應該還有,並且不可能只有實物現金,他既然有多套身份,就必然有多個戶頭。
這些銀行里的存款,他就不惦記了,弄死韓康之後,就跟政務院打聲招呼,讓他們也抄一回家,嘗嘗甜頭。
總不能來都來了,沒收個千幾百萬就心滿意足走了吧。
「財神爺」沒有那么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