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歸無蔓延，真靈黯淡
不少老怪物睜開眼睛，臉上露出駭然神色。
「我這是……跌落境界？」
「不對，戰力沒有任何影響！」
「等等……陽五為道主？」
「我看到了前路……不對，不是陽六，依舊是陽五。」
「全知全能，循環？」
這一刻，所有的陽五修士，心中都驀然出現前方之路。
那是一條更加強大的路！
「入循環，便意味著永恆存在，即便歸無，也無可奈何！」
「想要入循環，需掌握一道！」
這一刻，諸天萬界，無數陽五都發現了前路。
前路為道主，為循環。
這是除了踏入陽六之外，所有陽五可以走的一條路。
只是……這條路，充滿兇險，需要完整掌握一道。
剎那間，陽界、陰界，乃至往生界，無數的大戰發生。
道途之爭，更甚姦夫殺父。
越來越多的強者誕生，被稱為道主。
一個個循環的世界出現，宛如巨壁長城，橫跨陽界。
越來越多的歸無，被這種巨壁長城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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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時，異變橫生。
「不好，我等陽五，執掌一道也難以成為道主！」
「三災三劫！」
似乎，歸無發現了循環阻止了其蔓延，於是降下三災三劫，用以阻擋陽五成為道主。
畢竟，陽五成為道主，太過於簡單，故而有三災三劫。
當然，像陽三界主，想要成為道主，便沒有三災三劫。
畢竟，原有的陽五太多，若是人人成道主，歸無蔓延的速度會降至零點。
當然，所謂的三災三劫，在陰界、陽界以及往生界，都有不同的稱呼，不同的表現。
與此同時，往生界中，三生的眼中閃過迷茫神色。
三災三劫降落，阻擋著眾生成道。
而他這個證循環的修士，遭受了最大的打擊。
歸無……落在了他的身上。
「循環！」
三生以循環抵擋著歸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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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時，歸無似乎覺醒了意識一般，視他為威脅，本能欲將他毀滅。
剎那間，無數空間，諸天萬界的歸無之力，都在這一刻落在三生的身上。
三生的臉上出現一道裂痕。
他宛如陶瓷娃娃一般，身軀破碎。
近距離感受歸無，這一刻，他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原來，這就是歸無。」
「有生有死，有靜有動。」
「天帝是歸無。」
「靜是歸無。」
「無法是歸無。」
「就連我，也是歸無。」
凡所有道法、神通、至理、大道、規則，皆是歸無的範疇。
生靈越強，歸無越利害。
萬物輪轉，人從生走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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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環！」
三生一聲大吼，欲以循環之力對抗歸無。
這一刻，他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壓力。
仿佛，有數位陽六同時對他出手。
又或者說，世間所有的道主，所有的陽五，所有的生靈，所有的死物，同時對他動手。
他以陽五證道，論實力，其實已堪比陽六。
只是，這不是輪迴，不是他所追求的道。
僅僅一瞬，他的手臂毀滅。
循環之力，再次重組。
這樣的碰撞，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僅僅溢出去一絲，就能夠讓上萬的界主身隕。
三生和歸無的碰撞，陷於了僵局。
毀滅、重啟，破碎、新生。
「這是……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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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歸無……的侵蝕，也變得弱了起來。
此時的三生，神魂黯淡，真靈破碎。
他看到，自己的身軀在向虛妄轉化。
「這是名為沉淪的詛咒。」
「詛咒我，詛咒我的道統所在。」
「一切，終將歸為虛無。」
他以循環抵抗歸無，得到了沉淪詛咒。
這種詛咒，不僅在毀滅他，還在毀滅他的世界。
這種毀滅，甚至連道主的循環，都很難恢復。
畢竟，這是所有的毀滅之力。
「咳咳……」
三生咳了一口血，口腔里都是血沫了。
不知多少年了，他沒有過這種傷勢。
他渾渾噩噩，意識朦朧，跌跌撞撞，好似一個普通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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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輪迴？」
「我的輪迴，在何方？」
他掉落入人間。
身形纖瘦，好似一個受了重傷的俠客。
「喂，叫花子，這包子賞你了。」
「小姐，這種人離遠點，萬一有仇家……」
「叫花子，滾遠點！」
「這人一定是神仙，足足三年大雪，都沒有凍死！」
「神仙，請你收我為徒，我要報仇！」
塵世間，三生渾渾噩噩中，見過許多人。
突然間，他似乎意識到什麼，眼中有過一陣清明。
「有人成為了道主？」
「吞噬成道？」
「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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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是……當初啃了一口他的生靈。
「輪迴……何為輪迴？」
他沒有再去感知那位道主，而是繼續尋找自己的輪迴。
歲月流轉，不知過了多少年。
沉淪詛咒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
他的證道之地，也被稱為遺棄之地。
在無盡歲月中，他看到天帝降臨在往生界，似乎想要找到他。
他也看到，神人的那口氣，化為了天神，野心勃勃。
不過，這一切都是與他無關。
他的真靈和意識，也在不斷消融。
他也僅僅剩下了一縷執念。
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什麼。
「輪迴之中有孟婆。」
「孟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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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缺了忘？」
「對，我要打造一把……遺忘之劍。」
三生的執念渾渾噩噩。
遺忘之劍，能夠把沉淪詛咒給抹平。
亦是輪迴的一環。
「這是我唯一……邁入輪迴的機會。」
三生的身軀在這一刻徹底破碎，化為虛妄，僅留一道黑影，宛如這世間的幽靈。
徘徊在往生界中，只為了尋找打造那一柄劍的材料。
「傲骨為劍骨。」
「無怖無畏且充滿執念之骨，方為最佳。」
他走遍河山。
後來，他看到一個背負仇恨的小男孩，他拿走了男孩的所有情感，給了那個男孩世上最強的劍道天賦。
再後來，他看到，在循環之中，那男子以劍刺向了那位女子。
大雪紛飛，天卻下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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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中握著那一柄劍，緊緊握著。
劍徒所化的劍。
再後來，他在循環中，看到了那位吞噬成道的道主的殘靈。
她似乎死於三災三劫。
三生所化的黑影，去了宇宙盟，找到了吳詩，用吳詩代替了那位吞噬道主。
再再後來。
有錢道神身隕，吳詩手握著一柄血紅的劍，神情壓抑，而又猙獰。
看著少女孤單倩影，三生的眼中有迷茫。
「這柄劍……成功了嗎？」
「不對，還未成功，到底缺了什麼？」
對吳詩而言，這柄劍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對抗沉淪詛咒。
但是對三生而言，這柄劍還是太弱了。
根本無法，作為輪迴的支柱。
「還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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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吳詩手持著血色長劍，擊退了九天神闕，為師父出氣。
曾經傷了師父的道神，亦被她斬殺。
擴大的沉淪詛咒，也被她手中的劍所蕩平。
「師父……」
吳詩的眼睛有些紅。
她站在明日雪山上，大雪紛飛，卻不見昔日故人。
「周山大界……還有遺棄之地……因為沉淪詛咒的緣故，若是深入，時空癲亂，過去、未來，僅在一念之間……」
她想起了劍徒。
想起了在雲夢山上對她出劍的劍徒。
「師父，我一定能夠再見到你。」
她沒有再活躍在往生界，而是進入了遺棄之地的深處。
周山大界，早已被遺棄之地拉入，成為了遺棄之地的一部分。
她深入遺棄之地的深處，站在周山大界，處於時空的邊緣。
她在等，時空癲亂，或許在某個時光的縫中，能夠再見到劍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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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時光夾縫中，三生眼神平靜，呢喃道：「挺會演戲的。」
若是換成其他人看吳詩，皆會以為，她是一個深情的戀愛腦，始終想要再見劍徒一面，改變劍徒成為劍的現實。
但實際上……
這確實有。
但吳詩，每時每刻，都在不經意間，探查三生的身份，實力，以及提升實力。
很明顯，吳詩想要報仇。
畢竟，三生玩弄了她，玩弄了他們師徒。
三生身上罩著一件黑袍，渾噩的眼中難得看到一絲清明：「莫非……這柄劍，缺的是我？」
後來，在遺棄之地，吳詩有了奇遇，她撿到了一個異寶。
那一件異寶，從陰界流落而入，似乎是陽四所化。
她不動聲色，將這一件異寶，融入師父所化的遺忘之劍中。
雪很大，她握著手中的劍，神情清冷：「我……能夠殺掉他嗎？」
她沒有把握。
那位玩弄她與師父的黑影，太過於神秘莫測，遠比一般的道主要恐怖。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位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
她蟄伏了不知多久。
終於，在一次大雪日，她選擇出劍。
她要為師父報仇！
她要為劍徒報仇！
玩弄命運者，終究會被命運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