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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別太出格!

2024-10-16 17:31:31
  第一百九十六章 你別太出格!

  陳實心頭怦怦亂跳,先前他沒有以石磯娘娘為神胎時,李天青先他三天煉成金丹六轉,後來陳實以石磯娘娘為神胎,很快修為進境便追上李天青。以石磯娘娘為神胎,修煉速度絕對超越李天青的紫玉神胎!

  而這世上能夠超越紫玉神胎的,恐怕只有先天道胎!

  因此他猜測,自己被人割去的先天道胎,只怕便在這位浴都公子的身上。他心神激盪,有些難以自制。

  這位公子說不定便是他的仇家!害得他死亡八年的仇家!

  裴書生被陳實那一擊打得傷勢很重,傷及心肺,一邊咳嗽一邊道:「我未曾親眼見過公子祭起神胎,公子的修為高深莫測,在我們面前從未顯山露水。我只是聽人說起,公子的神胎極為厲害,是天底下最強的神胎。」

  「他是紫玉神胎?還是文昌神胎?」

  陳實問道,嗓音甚至有些沙啞,「又或者是更強的先天道胎?」

  裴書生搖頭道:「這就不知了。只知道公子修煉什麼功法或者法術都非常快,一學就會,一會就精。曾經有一位老和尚來見公子,傳授給公子一手大自在輪王神印,公子學了兩日,便融會貫通,老和尚誇讚公子的資質曠世少有。」

  陳實疑惑道:「老和尚?這個老和尚是誰?」

  裴書生道:「聽說是大報國寺的高僧,身邊還跟著個年輕和尚,具體名字是誰便記不得了。」陳實心中微動:「苦竹禪師?」

  裴書生仔細想了想,道:「別人都尊他為禪師,可能是這個名字。老和尚年紀很大,眼睛上的皮很長,墜下來,擋住眼睛。」陳實聽他描述,老和尚多半便是苦竹禪師。

  苦竹禪師乃大乘境的存在,躋身修行的最高境界,他所傳的大自在輪王神印,一定非同小可。公子用兩日時間便能融會貫通,資質的確驚人!苦竹禪師誇他資質曠世少有,倒並非吹捧。

  「苦竹的實力,比寒山散人只怕還要高出很多,他傳授的輪王神印比寒山散人傳我的萬里飛劍術只怕也不遑多讓。」

  他微微皺眉,萬里飛劍術內藏三門法術,合併在一起,極盡巧妙之能。學會前兩門法術不難,但難的是寒山散人並未傳授第三門。陳實是自悟第三門法術,將萬里飛劍術補全。如此看來,公子的資質悟性,與陳實差不多。

  陳實心中警覺:「能夠與我媲美的人,不多,這位公子果然厲害!」

  他心中還有些好奇公子的身份,苦竹禪師乃是大報國寺這等佛門聖地中的絕世高手,竟會見到公子後便傳他一門高深印法,顯然這位公子的來頭極大!

  裴書生道:「公子學會了這門輪王神印後,用這門印法與年輕和尚比試,十招擊敗年輕和尚,讓和尚輸得心服口服。老和尚說,公子只修煉兩日,並非靠印法戰勝他的徒兒,而是靠神胎戰勝,勝之不武。公子哈哈一笑,承認了這一點。」

  陳實輕輕振眉。

  公子用輪王神印戰勝無塵和尚,無塵和尚在拱州殺參將夏羅英,雖有偷襲成分,但在短短几招,便將夏羅英擊殺,實力高明至極!夏羅英雖是夏總兵之子,但能坐上參將的位子,修為境界只怕也到了化神的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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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戰勝無塵,雖不知他的境界,但苦竹說他神胎厲害,想來公子的境界與無塵差不多,戰鬥中,他的神胎超越無塵的神胎,這才戰勝無塵!無塵的神胎是二品神胎,僅次於紫玉神胎和文昌神胎,也是極為厲害。

  裴書生見識不是很高,不知公子是什麼神胎,見到陳實的以金丹七轉的境界一招便將他擊敗,因此才說陳實的神胎直追公子。他只是三品神胎,可能這一輩子都未曾見過一品神胎的模樣。

  陳實道:「不同品階的神胎,對同境界修士的戰力影響很大嗎?」

  裴書生驚愕的看著他,道:「當然很大!神胎的品階相差越大,實力差距便越大!連這些基礎常識,你都不知?沒人告訴過你這些麼?」陳實搖頭道:「沒有。我只和一品神胎的人比較過修為高低,從未與低品神胎的人比較過。」

  他回憶這些日子幹掉的修士,道:「我殺他們很少用第二招,所以沒有來得及比較。」裴書生氣結,喝道:「士可殺不可辱!姓陳的,你用這等話來羞辱我,不如殺了我罷!」

  陳實倒佩服他的氣節,唯恐他真的死了,連忙道:「我不是要羞辱你,你想想看,我殺你們這幾個比我修為還要高的人時,用了幾招?」裴書生呆住。

  他們一行七人監視陳實,想弄明白太平門是否是他端掉的,不料四人莫名其妙死亡,剩下三人不得探究真相,來殺陳實,然而郎連一招也沒接住,就死在一根根翠竹之下姜娉婷逃走,不知死活,不過聽陳實的語氣,應該也死了。

  而陳實坐在太師椅上,未曾動過。

  裴書生與陳實單對單對決,結果也是一招敗北,若非陳實及時收手,只怕第一招時指頭已經插入他的腦袋裡,不死也瞎。好像,陳實的確沒有用第二招。

  裴書生心中難過萬分,看來,陳實確實沒有羞辱他。但是還不如羞辱他,更讓他好受一些。


  「神胎品階高低,對修士的影響很大。」

  裴書生剛開口說話,眼淚便止不住的滑落下來,哽咽了一聲,陳實連忙道:「你先站起來,別跪著了...坐到我的太師椅上慢慢說,我站著就行。」

  陳實攙著他,讓他坐在太師椅上。裴書生抬起袖子抹去眼淚,穩住情緒,道:「神胎品階高低,對修士的影響非常大。修行前期,修士的戰力大半都在神胎上。只有修成元神,神胎的作用才稍稍低一些,但是修煉到神降境界,感應天外真神,真神降下神力和感悟,神胎便又變得極其強大,品階高的神胎,甚至可以超越元神!厲害非凡!」

  陳實詫異,道:「我怎麼未曾覺察到神胎這麼厲害..」他說到這裡,連忙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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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殺這些修士時,也沒有問人家是什麼神胎,無從比較。

  裴書生道:「低品的神胎,對修士的提升有限。五品之下,都是不入流,甚至連修成金丹都難。四品以上,才能修成金丹元嬰,但若想修成元神乃至更高境界,便需要三品神胎了。二品一品神胎之人,往往在境界上沒有多大限制,能夠修煉到極高的境界,甚至修煉到大乘境!」

  陳實怔住。

  蕭王孫說過,爺爺是九品神胎,不入流。一品神胎蘊藏的力量,是九品神胎的二百五十多倍!

  「爺爺居然用九品神胎,修煉到這一步 」

  陳實突然覺得,爺爺太了不起了,打破修煉極限,以九品神胎與天下強者爭鋒,簡直就是一座豐碑!

  「你們家公子是什麼人?姓誰名誰?」陳實問道.

  裴書生道: 「不知,我們只稱呼他為公子.」

  「隱姓埋名?做的事情,往往見不得人!」

  陳實疑惑,一位公子,掌握大權,甚至連名姓都不需要,只需別人以公子相稱。


  公子成了他的代號,即便是大報國寺的苦竹禪師,對公子也須得禮敬三分,見面傳法。

  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出身自哪個世家?

  「公子居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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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書生不敢隱瞞,道: "公子有多少產業,我一個做探子的豈有資格知道?我每次見到公子,都是在浴都鄭王府,公子待我們這些人極佳,有功就賞,有過就罰,功法,法術,錢財,

  宅院,女子,甚至提拔去做官,給的比其他世家多太多了。在公子手下做事,我們也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鄭王府?」

  陳實思索,十三世家掌握天下大權,其中並無姓鄭的,

  公子會姓鄭麼?

  「我信守承諾,說不殺你,便不會殺你。」

  陳實揮手道, 「你可以走了。」

  裴書生遲疑一下,道: 「我如今背叛了公子,回到鄭王府,必然會受責罰。不過我還是會回去,向公子稟告閣下滅太平門,殺姜娉婷六人一事。閣下還要放我走麼?」陳實笑道: 「你讀書讀傻了?你回去,必然會受責罰!你逃走,寄書給公子便是,他也會知道我殺人滅口一事。」了

  裴書生肅然道: "公子待我如士,我當以士來回報公子。我懼於死亡,所以在死亡的脅迫下出賣公子,但我又感念公子對我的好,所以即便冒著受罰,也要回去告知公子此事!此乃士

  也!」


  陳實哂笑道: 「有權有錢,買你性命,真是簡單.」

  裴書生道: 「陳實,你手段高明,但是你讀夫子的書讀錯了,不懂我的道義和堅持!」望

  陳實揮了揮手,沒有好氣道: 「走,趕緊走!免得我改變主意!」

  裴書生向外走去,又停下腳步,回頭道:「你真不殺我?我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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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書生離去。

  陳實曲指一彈,一道黃符飛起,化作一隻黃雀撲扇著翅膀跟在裴書生身後。

  他想看看,裴書生是否真如他所說,要返回浴都,把此事告訴公子。

  裴書生來到茶樓,討回自己的書箱,背著書箱一路出城,向浴都方向而去.

  陳實一路追蹤百里,見他始終未曾改變方向,這才收回黃雀。

  「黑鍋,他受到公子的小恩小惠,就替公子賣命,卻不知公子的產業都是些害人性命的東西。比如太平門,害死了多少孩童?」

  陳實坐下來,黑鍋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陳實道,「我以為,公子該殺!以小恩小惠蒙蔽人心,蠱惑他人以為大義,讓人不明是非,不辨正邪,這位公子,必是人間邪票!」「汪!」黑鍋沖著倒塌的牆面叫道。

  陳實輕聲道:「我知道他很厲害,比我遇到的所有敵人都要厲害!他手底下的勢力,只怕極為龐大,甚至我有可能還未見到他,便死於非命。但是我在鳳凰嶺後山,送那些孩子的亡魂往生時,對他們說過,我來給他們報仇,他們這才怨念盡消,前去往生。」

  黑鍋側頭看了看他,疑惑道:「汪?」

  陳實站起身,向外走去,目光深沉:「作為符師,以斬邪除祟為己任。這隻邪,無論隱藏多深,我都勢必除之!」


  他跨過倒塌的牆頭,來到斜對面的酒樓,逕自走到巡撫徐堅的酒桌前,抽出對面的椅子落座下來,向走來的店小二笑道:「添一雙碗筷。」店小二詫異,看向對面的徐堅。

  徐巡撫面帶笑容,注視著陳實,輕輕點頭。店小二連忙去了。

  陳實歉然道:「巡撫大人幾次邀約,學生這些日子確實在苦修突破的關鍵時期,無法抽身,辜負大人的抬愛,還請大人恕罪。這一頓,我請。」

  徐堅笑道:「陳兄弟何須見外?你四處布置鳥雀為眼線,監視這些探子的一舉一動,定下謀殺他們的計劃,又派出不少鳥雀連我都一併監視了。你的確很忙。」陳實連忙告罪,道:「我並非有意監視大人,適才放出黃雀,無意中看到大人在此用膳,才冒昧前來。」

  徐堅也沒有追究的意思,笑道:「陳兄弟,你我並非外人。寒山散人,便是我叔祖。」陳實驚訝的看著他。

  寒山散人出自十三世家之一的徐家,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散人之中,多有人來自世家。」

  徐堅微笑道,「散人求的東西,和我們官場的人求的東西不一樣,世家之中有些天驕難以忍受官場,嚮往散人的生活,就跑去做了散人。散人只要做的不是太過分,朝廷對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店小二送來碗筷。

  徐堅繼續道:「比如,你在陳宅里殺人,這種事情朝廷就可以不過問。」這時,府衙的官差快步奔過來,大聲呵斥圍觀的人群,準備勘驗現場。

  其中一個官差看到徐堅和陳實,連忙一路小跑過來,躬身道:「大人,小人聽聞此地發生了兇案,便連忙趕過來...」「兇案?什麼兇案?」

  徐堅一邊夾菜,一邊眉毛也不抬道,「我怎麼沒有看到兇案?」那官差會意,轉身去辦。

  徐堅笑道:「再比如,倘若散人做出金山懸屍這樣的兇案來,朝廷就得過問了。朝廷啊,也是希望天下太平。」

  他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陳實的雙眼:「陳實,你和你爺爺一樣,都是倔脾氣,我收買不了你。給你房子,給你女人,給你寶輦,給你千畝良田,都收買不了你!但可否給我一個薄面,在我的任期內,在新鄉省,不要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陳實端起碗,拿起筷子,夾菜送入口中,道:「只要大人為官不太出格,我這做草民的,怎麼會出格呢?」

  徐堅認真的看著他,過了半晌,向後一靠,笑道:「你比你爺爺好說話。好,我便努力的做個好官!說吧,你有何事?」陳實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道:「對於浴都公子,大人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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