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青天大老爺
2024-10-16 17:31:41
第二百一十六章青天大老爺
青羊看向虬髯大漢,畢竟他是狐族的族長,而狐族在西牛新洲到處都有分布,消息很廣。
「公子是二十年前寄養在鄭王府的,他生父姓任,名器,在西京任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馬。」
虬髯大漢道,「公子姓鄭,還未改回任姓,具體名字就不知道了。」
沙婆婆驚訝道:「任姓?兵部尚書?他不在十三姓之中,為何能擔任兵部尚書,掌管天下兵馬?」
朝廷要職,往往是由出身自十三世閥的好手擔任,已經成為慣例。
兵部在六部之中,兵部尚書是正二品的大員,權力雖然不如內閣學士,但畢竟是掌握實權的大員,這個官職,十三世閥應該不會讓它落入外人之手。
青羊問道:「任家莫非是個大世族?」
虬髯大漢搖頭道:「不曾聽聞過。」
「這就古怪了。」
沙婆婆道,「就算任器是兵部尚書,他寄養的兒子,也不至於要改姓。公子即便是任器的兒子,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勢,讓十三世家甚至苦竹禪師都對他青睞有加。」
虬髯大漢遲疑片刻,道: 「傳說,任器這一支的先祖,一開始並非姓任,而是姓朱,是皇姓。後來不許姓朱,才改姓任。」
沙婆婆沉默片刻,方才道:「難怪。若是朱姓,那就解釋得通了。」
這是個禁忌的姓氏。
如今天下,已經沒有人膽敢姓朱了。
她只覺棘手,嘆道:「小十怎麼會與公子發生衝突?這事有些難了……..……」
青羊搖頭道:「此事怪不得小十,任公子不做人事。
沙婆婆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也去了浴都,公子麾下的勢力是什麼德行,他們一清二楚。
「倘若任公子姓朱的話,那麼他需要錢財,又廣收人心,結交各方勢力,就可以解釋得通了。」沙婆婆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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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苦竹禪師這老東西,也會傳一手大輪明王金光咒給他。十三世家的人,也傳授他各種功法。原來如此。」
虬髯大漢嘆了口氣,道,「小十的這個對手,還真是棘手啊。要不,婆婆把老陳頭從陰間拉回來?」
沙婆婆也是頭疼萬分。
僅憑他們仨,只怕未必能護住陳實的安全。護不住的話,恐怕又是一場拱州魔變!
「蕭王孫也是朱姓吧?」青羊突然問道.
沙婆婆沒有好氣道: "兼王孫見識到這世道,萬念俱灰,沒了雄心壯志,只怕早晚掛在黃坡村外的歪脖子樹上,小十手中的那塊印,就是兼王孫掛在樹上留給小十的,當時若非小十跑
過去,蕭王孫掛的多半就不是印,而是自己了。
她振奮精神,道:「不管這些煩心事,我們回家!終於可以過幾天清淨日子,得過且過!青羊,你有錢麼?有錢的話,你會抄。」
青羊白她一眼:「我身上又沒長口袋,哪裡來的錢?而且我是乾娘,只收祭品不收錢!村里那幫孫子獻祭品給我,討要的最多的,就是求我給他們弄點錢!」沙婆婆看向虬髯大漢:「小亮,我這些日子沒有開過工,身上也沒錢了。你來會鈔,等我回去賣掉家裡攢的雞蛋,便還你。」
虬髯大漢嘆了口氣,嘀咕道:「虧你們還是高手。」
他畢竟是狐族族長,有小狐狸孝敬銀子,於是起身付錢。三人離去。
陳實呆在紅山堂總壇,總算可以放鬆下來。
紅山堂對他來說相當於半個家,到了紅山堂便算是安全了。
他靜下心來,修行八門金闕神章,但因為動用過天蓬伏魔大法,氣血有些虧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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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實驚訝不已,他此次精心修行,竟發覺壽元不知何時突破了五百年壽的大關,漲到六百歲!
石磯娘娘的聲音傳來:「五百壽是金丹境的極限,但突破極限也並非沒有可能。上使,你的天資的確不壞,能這麼快突破金丹境壽元大限,不過天蓬伏魔大法有些傷身,很難補充元氣。「
陳實笑道:「我回去睡一覺就好。」
石磯娘娘笑道:「倘若上使不怕傷身的話,北帝一脈的上頭,還有更為厲害的戰鬥法門,喚作《雷霆玉樞大法》,更加傷身。」陳實聞言,試探道:「如何傷身?」
「此雷法,可以變神,化作雷祖,又叫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開三眼,馭雷霆,一切邪魔外道,統統灰飛煙滅。」
石磯娘娘笑道,「此雷法運煉之後,氣血枯敗,沒有一年半載休想修養回來。上次你去真王墓時,我見到碑林的最裡面,有這套戰鬥法門。」陳實聞言,怦然心動,但又有些遲疑。
真王墓外的碑林上記載的玄功,越靠近真王墓,威力便越大,雷霆玉樞大法在最裡面,可想而知威力如何。
石磯娘娘道:「你修煉的是北帝一脈的功法,天蓬伏魔大法來自《太清北極伏魔神咒》,配合雷霆體用訣,威力更強。不過這畢竟是兩種戰鬥法門,同時運轉,多有不便。」陳實輕輕點頭。
他與鳴鳳閣掌柜搏殺時,催動天蓬伏魔大法的同時,催動雷霆體用訣,又氣血畫符,引來雷霆和大雨,這才能引來雷霆,天蓬真身握持六件神兵,借雷霆之力,快速將掌柜斬殺裘掌柜的實力,是他遭遇過的元嬰境的修士中,最強的那個,若非動用這麼多手段,陳實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解決戰鬥。
不過也確如石磯娘娘所說,同時動用兩種戰鬥法門,又要催動符,的確多有不便,而且容易被人打斷。「雷霆玉樞大法,的確可以試煉一二。」他心中暗道。
到了次日,玉天城、司徒溫和諸葛劍等人返回紅山堂,玉天城笑道:「公子麾下的追兵,已經悉數安之,教頭可以高枕無憂了。」
陳實心花怒放:「玉堂主,論語你已經可以化用了。你的學問進步之快,令人刮目相看。來年秀才大考,你的名次能有多高,我都不敢想!」玉天城哈哈大笑,不無得意道:「也是秀才教頭教得好!」
「噯!我現在是兩省解元!」「解元教頭!」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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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劍待到他們吹捧完畢,道:「陳實,我已經查明天姥會的帳目,的確是公子的勢力。我先前說過,若是公子作惡,我必捨命相助,扳倒公子!閣下儘管吩咐!」
陳實笑道:「諸葛兄是個信人,吩咐不敢當。我們敢人名下有一個天庭組織,不是造反的那種組組...真不是,你信我!我們天庭以尋找華夏神祇,保護這些神衹為目標,探尋真王時代失落的真相,不是要造反。不知諸葛兄與玉堂主,是否有興趣?」
司徒溫探過來腦袋,神秘兮兮道:「我在天庭的代號是天工!」
諸葛劍目光閃動,道:「我加入。那麼我的代號便叫做..典史。」陳實看向玉天城,玉天城遲疑一下,道:「我的代號..就叫玉兔!」
司徒溫和諸葛劍皆是詫異不已,他們不知,玉天城至今還隨時可能邪祟化,只要中邪,便會化作一隻肉嘟嘟人身兔首的大兔子,因此有感而發,代號玉兔。
陳實心滿意足,在紙上畫了一個圓規和矩尺的圖案,道:「我們散人的標誌乃是兩個人首蛇身相互糾纏的人,一手舉圓規,一手舉矩尺。那麼我們天庭也須得有個標誌,便用圓規和矩尺為標誌,象徵天地、方圓。」
司徒溫興奮道:「象徵規矩!誰不守規矩就揍誰!」
諸葛劍打量圓規和矩尺的圖案,只見圓規從矩尺中穿過,道:「象徵秩序,律法和規則。」玉天城也打量這幅圖案,笑道:「我以為,當象徵智慧與傳承!」
陳實笑道:「你們有自己想法,就按照自己的主意來。天庭標誌,就先這麼訂下。我還得回一趟新鄉,修整一番,準備來年的進士大考。」他向眾人告辭,孤身離去。
玉天城、司徒溫和諸葛劍各自回到桌前,看著紙上的天庭標誌。「你們說,天庭能改變這個世道麼?」玉天城突然問道。
「不知道。」
諸葛劍和司徒溫各自搖頭。
司徒溫看著圓規和矩尺,遲疑一下,道:「不過我覺得,真王可以辦得到。他在浴都,的確改變了一些東西,最低改變了我。」玉天城道:「還有我。他在拱州,改變了我的看法。」
諸葛劍道:「真王這個代號,在外人面前少提,容易引來不測之禍。今後還是稱真王為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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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後,陳實回到黃坡村。
村口的玉帶河中飄浮著一艘畫舫,讓他不由得納悶不已。
畫舫雖然不大,但玉帶河也不寬,一個猛子便可以從這頭扎到另一頭,至於要用畫舫擺渡麼?船姑從畫舫中走出,兩隻手順著胸前的大辮子,沖著他笑。
陳實回報以微笑,心中納悶,轉身走入黃坡村。
「青天大老爺,以及被擄走的魂魄,都在這裡!」
船夫難以壓制住興奮,向船姑道,「丫頭,咱們很快便可以回陰間交差了!」
他正在打造一個簡易碼頭,用麻繩捆緊木樁,此刻放下手中的活兒,望向黃坡村,嘿嘿笑道:「只要對付得了那條狗...」船姑道:「回去交差?爹,咱們跟誰交差?」
船夫道:「當然是跟青天大老爺..」說到這裡,他不由怔住。
船姑跳到碼頭上,幫他幹活,道:「青天大老爺就在這裡,咱們回去跟哪個青天大老爺交差?」
船夫被這個問題繞住了,撓頭道:「青天大老爺在這裡,被擄走的魂魄也在這裡,只要解決那條狗,咱們就可以回去繼續做陰差,甚至有功無過!丫頭,我們豈能放過這個機會?」船姑咬著貝齒,用力束緊木樁,道:「青天大老爺為何會轉世成一個小女孩?誰把青天大老爺攆走的?如今又是誰在下面做老爺?爹,你沒想過嗎?」
她紮好繩,頓了頓,道:「我們帶青天大老爺回去,當天回去當天死。和青天大老爺一起死!」「那怎麼辦?」船夫有些急了。
船姑用力踩一踩這個簡易碼頭,試探是否結實,道:「等。」
她跳到畫肪上,抓起竹籬,輕輕點在水面上,畫舫立刻飛速變化,化作一艘漁船,道:「等到青天大老爺恢復記憶和真身,等到陰間發生變故。那時,我們便可以押解著被擄走的魂魄,跟在青天大老爺身邊,回陰間撥亂反正,立個大功!」
她取出童子天靈燈,吹一口氣,將燈化作一張漁網,笑道:「只要咱們看好咱們這一畝三分地,咱們爺兒倆就是,從龍圖重臨王位的大功臣!」船夫咧嘴笑了起來:「爹我將來好歹能再上一階神位!」
陳實回到黃坡村,只見囡囡騎著黑鍋在村里亂竄,跳下狗背,捏著一隻鴨子勒索鴨蛋。村裡的鴨子敢怒不敢言。
「囡囡,回家了!」
陳實喚上他們,返回陳家,只見院子裡傳來炒菜聲,陳實進院看去,只見胡菲菲正在燒鍋炒菜,聽到他的聲音,探頭看過來,白皙的臉蛋上多了幾道黑色的鍋灰。「馬上就好!」
胡菲菲縮頭,大聲道,「你先帶孩子和狗出去轉一轉,他們在家裡太鬧了!燒好這幾個菜,我就叫你們!」陳實應了一聲,又把囡囡和黑鍋帶了出去。
過了不久,胡菲菲的聲音響徹村子:「陳家哥哥,哥哥!回家吃飯了!」
陳實大聲答應,回家時,五竹老太太向他豎起大拇指,贊道:「不愧是舉人老爺,帶回家的女人就是白俊!出門倆月,連孩子都四五歲了。」「是狐狸精,不是我女人。」
陳實糾正她,道,「而且,我是解元老爺,兩省的解元,跟舉人區別很大。」
五竹老太撇嘴,轉身進屋,嘀咕道:「中了舉,就玩上狐狸精了,你咋不上天?還解元老爺,眼睛長到腦門上了,早晚摔你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