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高調入京(月中求月票! )
2024-10-16 17:33:01
這一夜,陳實端了曹楚廷麾下二十四個炮車,奪來兩千餘枚人頭大小的彈丸,連夜放在曹楚廷營地的四周,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爆炸的火光照亮天空,甚至遠在一百多里開外的田月娥等人都可以看到沖天而起的火球,像是一朵金黃色的大蘑菇。而在蘑菇的外圍,還有銀白色熾烈的雷電,交叉交錯的雷光像是犁地一般,四下掃射,駭人無比。
此等威能,哪怕有著通天徹地的修為,也被轟殺!
甚至,爆炸還掀起一股狂風,貼地吹去,所過之處,一切摧折!
陳實看著雷火漸漸消散,待到狂風過後,這才來到營地所在,仔細檢查有沒有倖存者,若是有,還需要斬草除根。曹楚廷的營地,已經變成了一個岩漿大坑,地面也被燒熔,一切都不復存在。
「雷火的威力,實在太強橫了。」
陳實凜然,對干陽山君的敬仰不由又多了幾分。他悄然退走,循原路返回。
天亮時分,田月娥、黃豐年等人心驚膽戰的等了一宿,這一夜無事發生,平平安安,只有些邪祟來到木車附近,與幾個睡不著的舉人聊天,說著家長里短,騙他們出去耍一耍。
還有邪祟在大風中作舞,搔首弄姿,妖嬈曼妙,只可惜無人被它們誘惑。大家都呆在木車附近,沒有人踏出半步。
待天亮時,風止歇,晴空萬里,邪祟們也都消失。
黑鍋直起腰身,摘了燈籠,吹滅裡面的蠟燭,依舊收起來。又從小庭院裡取出米麵糧油,搬出桌椅板凳,鍋碗瓢盆,眾人幫忙生火做飯。
偶爾有人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但隨即便恢復正常,還有人覺得他們中間多了一個人,但多的那人是誰就不清楚了。黑鍋忙來忙去,被他們稱作同學,儼然是眾人中的一員,仿佛也是個進京趕考的舉人。
還有人覺得,上私塾的時候,黑鍋也在,跟自己是同窗,一起讀了好幾年的書,交情好得不得了。他們跟黑鍋說著話,雖然黑鍋沒有回應,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得到了回應。
這時,有人遠遠看到陳實向這邊走來,連忙放下手中活兒,其他人也注意到他,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看著他走近。「已經沒事了。」陳實向他們笑道。
沒事了?
這些舉人們有些茫然,難道炮擊他們的那些人,退走了?
孫宜生醒來,傷勢極重,癱在木車中,睜開眼睛迷茫的打量四周。
陳實來到他身邊,黑鍋盛了碗稀粥,陳實接過,試了試,已經不燙了,於是攙他靠著,餵他喝粥。「回鄉吧。」
孫宜生眼淚滾到粥里,嘴角抖了抖,聲音沙啞道,「少爺,回鄉吧。西京太危險了,陳棠大人護不住你的。回去還可以保命,活著,比啥都好..」
陳實笑道:「孫大人,活著當然比什麼都好,但若是可以更好的活著,還是得爭一爭。你看這些舉人,也都是冒著性命危險往西京跑,我自問不弱於人,豈能甘於落後?」
請刷新本頁!
陳實道:「我聽說昨天晚上他配火藥時,一不留神把自己炸死了。」孫宜生看他一眼。
陳實面色如常,他也不確定陳實的話是不是開玩笑。
曹楚廷雖然只是個小小的把司,但是實力卻極其強橫,又是神機營的人,常年配備火藥,怎麼會把自己炸死?他很難相信。
陳實餵他吃粥,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好生養傷。爭取回到西京時養好傷,養得白白胖胖,省得陳棠還以為我虐待了你。」
孫宜生哼了一聲,心道:「陳公子總是擔心給陳棠留下不好的印象。」「曹楚廷只是個把司,神機營中,類似的把司有十六個。」
他接過碗,自己扒飯,瓮聲瓮氣道,「他負責的是紅夷大炮,還有專門負責佛郎機炮的,速度更快,一個司配備四十八尊佛郎機。也有負責碗口銃的,火銃的槍膛有碗口那麼粗,塞三寸的彈丸,一槍可以轟碎化神境的元神,一個司有四百人,都配備了這樣的碗口銃。除此之外,還有火鐮司,主修雷火法術的,輔以火藥,嘿嘿,所過之處,山都轟平了。」
他喝完飯,把碗遞給狗子,示意再來一碗,道:「曹楚廷來殺你,必是受人所託,倘若一擊不中,那人是否還會再派人前來?你須得當心。」
陳實心中凜然,道:「我會小心行事。」
孫宜生連喝兩大碗稀粥,精神頭好一些,躺在木車裡休息
眾人吃罷早飯,正在收拾東西,又有一支趕考的隊伍攆上他們,有十多人,也是些背著書箱艱難前行的書生。眾人結伴同行,有說有笑。
此次來西京,臨行前陳實在真王墓逗留了數日,除了真王墓藏書閣中的那捲霄琅帝章功之外,墓外碑林上的功法基本被他記下。
真王留下這些功法的目的,就是為西牛新洲留下傳承,陳實與每個人都交談一番,了解他們的修行路數和性格,揣摩他們的適合的功法,然後因材施教,將碑林上的功法傳給他們。
田月娥生性爽朗,雷厲風行,陳實傳她都天雷公咒
黃豐年擅長醫術,也有心在這方面深入鑽研,陳實傳他紫幢元絳大法方無計大開大合,陳實便傳他三元鎮山訣。
請刷新本頁!
胡廣安性格跳脫,便傳他龍神妙訣。
眾人各自要領悟不同的功法,慢吞吞前行,有些不懂的地方,還要向陳實請教,陳實也沒有修煉過這些功法,一邊參悟,一邊教導給他們。
再加上道路難行,危險遍地,常有大風,隊伍越走越慢。
後面不斷有其他舉人的隊伍趕上來,眾人湊到一起,漸漸多達百人。
這支隊伍中,時不時有人突破,動不動便有人將金丹提升了一轉,一日之中,往往有十幾人突破困擾自己已久的修為。這種場面,別說他們自己不敢想,就連陳實也沒有料到。
能夠做舉人的,都不是蠢笨之人,尤其是活著走到這裡的,更是人中龍鳳,修士中的翹楚。
他們天資高,悟性高,運道也好,沒有任何地方比世家子弟差,然而從前沒有功法,沒有資源,沒有靈藥,別說突破,甚至吃飽都難。
他們像是被壓緊的彈簧,把他們壓得越緊,反彈的力道便越是強大。
從前他們只是欠缺一個機會,現在陳實給了他們這個機會,這些人便連靈藥、靈脯也不需要,直接突破!沒走幾天,隊伍中便多出六位元嬰境的修士。
陳實把碑林上的功法相授,也不求他們回報,他覺得蕭王孫、朱秀才和真王,先後把西王玉璽交給他,可能就是要借他的手,把碑林上的功法傳揚出去。
他只是在做分內的事情,何至於奢求他人的回報?
不過在田月娥等人的心目中,這便是莫大的恩情,比師恩還要重的恩情,是再造之恩!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
再造之恩,又能拿什麼東西來報答呢?
這種恩情面前,任何感激的語言都顯得貧瘠,蒼白,沒有辦法表達
請刷新本頁!
他們必須在三月份穿過山脈之間的大峽谷,穿過這裡的瘴氣叢林,在各種異獸邪祟甚至妖魔的環繞下,走出這片死亡區域,在四月初到達西京!
以往的赴京趕考,穿過黃岩山脈死亡率最高,有幾十個舉人來到這裡,在山脈前停下,等待後面的人,想要一起過峽谷。見到他們二百人到來,不禁又驚又喜。
眾人組成一支二百六十多人的大隊伍,浩浩蕩蕩,踏入峽谷之中。
此次,陳實等二百多位舉人,多是些因為突破境界而興奮的傢伙,沿途試煉自己新學的法術,旺盛的精力無處發泄,便拿那些不開眼的異獸和邪練手。
二百多個舉人實力越來越強,走一路打一路,一個打不過,便十個一起上,十個打不過,便一百個一起上,所過之處,就算是盤踞在山頭上的積年老妖魔,也被打得跪地求饒。
陳實看到黃岩山脈的大峽谷極為險峻,擔心有人在這裡埋伏,便組織眾人練習十絕陣,每人負責一個符第,一共二百五十六個符籙,可以在陣法催動時,化作二百五十六尊華夏神祇,形成必殺的劫陣!
此陣乃真王墓中守護藏經閣中仙法的陣勢,威力奇大,單單符,便擁有硬撼陳寅都那等強者的威力!二百五十六位舉人組成陣勢,威力更是不可想像!
陳實只試驗了一次,當時在大峽谷中,眾人踩在水面上,腳下是一道寬達數里的大江,他們在江面上布下此陣。
陳實位於陣眼,十絕陣甫一催動,一股滔滔威勢拔地而起,截斷大江,四周天地,失去顏色,萬籟俱寂,宛如世界陷入死寂之中,再無生機!
他們沒敢繼續試煉下去,連忙散去十絕陣。
躺在木車裡的孫宜生心驚肉跳,險些被這一幕嚇得元神崩碎。壓力太大了,太恐怖了!
連他這樣的煉虛境高手,修成道場的存在,也只覺自己踏入陣中,絕對十死無生!「陳棠大人家的少爺,到底是什麼邪祟?」
他心中暗驚,二百多位舉人,便能施展出如此恐怖的陣勢,勝過千軍萬馬,勝過西京三大營的一切陣法,說出去恐怕也沒有人相信!
這時,他察覺到四周百十里外,有著一股股強大氣息在飛速遠去,不由微微一怔,隨即醒悟。「有人在路上埋伏了很多高手,準備伏殺我們!」
請刷新本頁!
他們在此地布下埋伏,但是沒敢動手,感應到十絕陣的恐怖氣息後,主動退走。「不知埋伏的人是誰。」
孫宜生心道,「不過,倘若換作是我,感應到十絕陣的氣息後也會戰意頓失,不敢出手。這股氣息,簡直滅絕一切!」陳實等人居然一路平平安安的穿過黃岩山脈,在三月底走出群山。
一路上,陳實為眾人解答各種修行困惑,他沒有修煉過石碑上的那些功法,但是幫眾人解答的過程中,便相當於自己參悟了一遍。而且與眾人交流,也相當於變相的博採眾家之長。
出了黃岩山脈後,他再靜下心參悟需琅帝章功,突然發現從前無法參透的各種妙訣,迎刃而解!陳實怔住。
需琅帝章功,原本他記憶這套功法都要損傷心神,而如今,他竟已然可以參悟!
「我這段時間,修為並無多大提升,提升的只是知識,傳授眾人的過程中,我也在學習領悟。」他有一種精神內華,智慧圓潤貫通的感覺。
他一點點嘗試修煉這門功法,不敢有任何的掉以輕心。畢竟這是一門仙級的功法,高深莫測,若是煉錯,只怕糾錯也極為困難。
又過幾日,西京在望。
二三百位舉人們看著前方古老無比的京城,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而在西京,也有一雙雙目光向這些舉人看來。
只見西京的驛道上,一座座神龕升騰而起,散發神光,一顆顆金丹照耀四方,映照各種顏色,同時又有一尊尊小巧的元嬰坐鎮虛空,天地正氣因為他們而被牽動,一股股青氣從群山中而來,綿延數百里。
一個聲音道:「這一路上,沒有尋到任何出手的機會。但到了西京,反而有了機會!」突然,西京上空電閃雷鳴,一道道雷霆從天而降,斬向那些金丹和元嬰。
正在此時,一柄羅傘升騰,旋轉,化作畝許方圓,傘下神人遍布,如同天宮,將眾多雷霆一併擋在外面。有人催動法術,擊碎高空之上引雷符籙。
那柄羅傘旋轉著縮小,並未收起,依舊懸於眾舉人的頭頂。傘下神音大作,如諸神誦念,護持眾舉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實帶著二百六十多位舉人,走入西京城。
孫宜生躺靠在木車裡,感受到一雙雙目光落在他們的身上,心中惴惴不安:「太高調了,我們太高調了。」——兄弟們,月中啦,為大道之上求張月票沖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