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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探班探出了個熱搜(八千字更新!)

2024-10-31 03:03:18
  《情書》劇組。

  食堂。

  攝影師武周跟包文亮兩個人背著器材包進來,去打飯。

  包文亮一臉匪夷所思,說:「鬱江這種神經病她怎麼能活到今天的?」

  「內娛又不止她一個神經病,不都活得好好的。」武周說,「越是神經病,越有流量。」

  包文亮:「難怪一直有一些腦子不正常的人可以猖狂得沒邊了。」

  武周說:「那鬱江現在的小說改編電影還挺火的,好幾個項目都在同時啟動,《星星上的花》都賣了1.3億的票房。」

  「有受眾唄。」包文亮說,「其實青春愛情電影的受眾一直挺多的,只要成本控制得好,簡直就是一個穩賺不賠的常青樹題材。」

  「亮哥,你在這兒呢。」燈光組的小劉端著餐盤經過,看到包文亮,跟他打招呼,「剛才導演還在找你呢,說想要跟你商量一下拍攝的事。」

  包文亮一聽,馬上放下了筷子,跟武周說:「你先吃,我去了。」

  武周看了包文亮面前剛動了沒兩筷子的飯,說:「亮哥,你吃完再去唄,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包文亮擺擺手,背上器材包就走了。

  火急火燎的。

  武周:「……」

  跟半年前那個悠哉悠哉晃晃蕩盪的時候比,現在的包文亮跟換了一個人似的。

  小劉看著包文亮匆匆離開的背影,笑著說:「老油條還是老油條啊,知道什麼時候不能做老油條了。」

  -

  「今天晚上進山,明天一大早就拍,包老師,就辛苦你了。」陸嚴河對包文亮說,「晚上我們住的地方沒有暖氣,也沒有電,只能燒火取暖,你多穿點。」

  明天要拍的是鄭霓來到男懷井樹去世的那座山里,大喊「你好嗎?我很好——」的那場戲。

  為了實景拍攝,他們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那個符合陸嚴河要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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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又是雪地,無法鋪軌道,更難以架機器,攝影只能主要靠最傳統的人扛攝影機。

  武周的經驗還是沒有包文亮豐富。

  在山中拍攝又只有一天的時間,所以,攝影就只能交給包文亮。

  這對包文亮來說,確實是個辛苦活兒。

  換作以前的話,包文亮肯定各種推卸,但現在他一點兒不情願的意思都沒有,非常爽快地說包在他身上。

  陸嚴河當然也察覺到了包文亮的態度變化。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就當沒有察覺到一樣。

  -

  冬天雖然寒冷,但是,作為導演而言,陸嚴河卻有一種感受,冬天的戲比夏天的戲好拍多了。

  不是戲的難易程度,而是他發現劇組的配合度在經過了夏天之後,明顯高了一個層次。


  他說的話,大家的理解程度也更高,執行得更好,返工的次數變少了很多。

  他再次感慨,難怪一般有實力的導演,都會有自己熟悉的團隊。一個磨合過的團隊來拍一部戲,真的要省很多功夫。而再遇上陳碧舸這樣的演員,做導演真的就變成了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跨年那天,陸嚴河專門早早地收了工,包了一個飯店,安排劇組所有人一起跨年。

  該工作時好好工作,工作之餘的這點「團建」也不能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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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一桌桌地給大家敬酒,表示感謝,大到統籌,小到場務,無一遺漏。

  他現在把姿態放低,是因為沒有人會因為他放低了姿態而真的輕視他,只會發自內心地感到榮幸——然後,打起一股雞血,要更認真地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呃,一不小心就變成了資本家了呢。

  又一年過去。

  大雪皚皚。

  陸嚴河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看微博,翻了翻郵箱,又回了一些祝福的消息,也才不到十點。

  陸嚴河看著窗外黑黝黝的夜幕,以及在這廣袤的夜幕下顯得零星的燈光,難得讓自己安靜了下來。

  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思緒仿佛一刻都無法停下來。

  以前常常在《讀者》《意林》那些雜誌上看到一類文章,講平時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的人突然意識到生活悠閒自在之美。

  那時候,陸嚴河給這一類文章的定位都是雞湯。


  現在他竟然也真的有幾分這樣的感覺了。

  好……扯淡啊……

  陸嚴河扯了扯嘴角,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舉著手機刷。

  忽然,陳思琦給他發消息:我在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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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等陳思琦回復,陸嚴河就一腳蹬進了靴子裡,出了門。

  他坐著電梯一路下去,在酒店大堂看到了陳思琦。

  這麼冷的地方,這麼冷的天氣,她真是都沒有穿羽絨服,就裹著一件大衣,腳蹬一雙皮靴,看上去很乾練,明艷又凜冽,有種港風大美女的颯爽,把陸嚴河都給看呆了。

  陳思琦看到陸嚴河出現在她面前,揚起嘴角就笑了。

  -

  陳思琦是直接從國外飛回來以後,就直接轉了好幾道,來了河港。

  她的行李箱都沒有換一撥,還是去國外的那些行李。

  這也讓她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辦理酒店的洗衣服務。

  「好累。」陳思琦上電梯的時候,就靠到了陸嚴河的肩膀上,「跟日本的飛音出版談了整整一個星期,才把我們《跳起來》的日文版選集定下來。」

  陸嚴河知道陳思琦一直想要把《跳起來》推廣到海外去,而綜合研判了一下全球各國的出版市場,以及文化背景這方面的原因,陳思琦的第一站就選的日本。


  談判肯定很累。

  陸嚴河都不用問具體細節就知道會有多累。

  尤其是像這種開疆拓土的事。

  陸嚴河摟著陳思琦的腰,手指頭在她腰上輕輕地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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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思琦估計是癢到了,馬上動了動,用眼神警告他。

  陸嚴河傻笑了一下。

  等電梯到了,陸嚴河帶著陳思琦進房間。

  「哦,對了,我的唇膏丟了,你等下幫我到樓下買支唇膏吧,最近嘴巴好干,總是起皮。」陳思琦說,「我剛才忘記買了。」

  陸嚴河點點頭。

  「你是準備睡覺了嗎?」陳思琦進了房間,看到床上已經翻開的被子,問。

  「沒,剛才在沙發上躺著呢。」陸嚴河說,「這就是我昨天沒收拾。」

  陳思琦:「酒店客房服務也沒有進來收拾嗎?」

  「我讓他們三天打掃一次。」陸嚴河說,「我不想讓他們每天都進來,房間裡有一些東西都得保密,比如劇本。」

  陳思琦:「那還挺麻煩的。」


  「是啊,每次他們進來打掃的時候,都得讓人在房間裡盯著。」陸嚴河說。

  「我先洗個澡,趕了十幾個小時的路,好難受。」陳思琦問,「你這個房間有浴缸吧?」

  「有。」陸嚴河點頭,「你泡吧,我去給你放水。」

  陳思琦嗯了一聲,打開行李箱,開始從裡面拿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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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後面還有別的工作嗎?能在這裡待幾天?」陸嚴河一邊放水一邊在浴室里問。

  陳思琦:「暫時沒有什麼事,可以待個三五天吧。」

  過了一會兒,陳思琦走過來了。

  陸嚴河回頭一看,差點沒直接噴出鼻血來。

  陳思琦直接用一張浴巾裹住了自己,露出了光滑瑩潤的手臂和大長腿。

  「好了嗎?」陳思琦打了個哈欠。

  陸嚴河的臉被水霧氤氳著,啞聲說:「好了,哦不,水還沒有放好。」

  「你先幫我去買唇膏吧。」陳思琦說。

  陸嚴河嗯了一聲。

  他站了起來,側著身子出去了。


  -

  走出酒店,刺骨的寒風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

  演什麼純情少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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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沒有客人了。

  便利店裡的店員坐在櫃檯後面看手機,突然看到有人進來,都有些吃驚。

  陸嚴河用圍巾包住了自己半張臉,還戴了一頂毛茸茸的帽子,蓋住了自己眉毛以上的位置,基本上就只露出眼睛那一部份。

  他去拿了一支唇膏,走到櫃檯前面買單。

  店員似乎並沒有認出他來。

  他的視線往下移,看到了就擺在前面的那一盒盒小東西,只思考了兩秒,就伸手去拿了兩盒,一起放到櫃檯上。

  他的頭基本上一直低著,不跟店員產生任何的對視。

  還好,直到他把帳結了,也沒有聽到店員忽然用驚訝的聲音問「你是陸嚴河吧?」。

  平時也就算了,今天……

  他收起自己買的幾個東西,轉身匆匆離開。


  店員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沉靜的臉忽然一瞬間激動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登上自己的社交平台,激動得手指都在發顫。

  ——你們肯定猜不到,我剛才碰到了誰,碰到了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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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是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東西,足夠幸運,選擇了這一行,就得付出一點代價。

  這甚至都說不上犧牲。

  可有的時候,看到自己某些事情被曝光在網上的時候,他還是會尷尬得腳趾摳地,想要找到洞把自己埋進去。

  倒也用不著什麼事情都往網上捅啊!

  #陸嚴河深夜購買安全套#

  「……」陸嚴河這一刻真的是從此與世隔絕的心都有了。

  這種事情,說羞恥也不算羞恥,但掛到了熱搜上,就不是那麼簡單一回事了。

  「怎麼了?」陳思琦也醒了,翁聲問。

  陸嚴河一激動:「沒事。」

  陳思琦看到陸嚴河這個樣子,只覺得古怪。


  但是她真的有點困,剛才只是被陸嚴河的動靜給弄醒的,馬上就又有一陣困意襲來。

  她打了個哈欠,又轉頭睡了過去。

  陸嚴河輕手輕腳地起床,去洗漱,穿衣服。

  今天還得照常拍戲,沒有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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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戴上了墨鏡和帽子,面無表情地從房間走出去。

  汪彪他們都一臉緊張不安地看著他。

  尤其是萬青青,看著他的眼神格外複雜。

  汪彪說:「小陸哥,酒店下面有記者。」

  陸嚴河嗯了一聲,沒有什麼反應。

  汪彪猶豫了一下,問:「小陸哥,他們可能會問熱搜上的事情,熱搜上的事情,你看到了嗎?」

  陸嚴河深吸一口氣,說:「思琦她還在我房間睡覺,她睡醒了可能會想要來劇組看看,等會兒你安排一輛車給她。」

  汪彪震驚不已:「思琦姐來了?」

  陸嚴河神色古怪地看著他,說:「你不是都看到熱搜了嗎?沒猜到她來了?」

  不只是汪彪,萬青青和宋姜兩個人的臉上也突然出現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陸嚴河疑惑了片刻,隨即反應了過來。

  呵。

  原來他們剛才一臉緊張地看著他,不是因為熱搜的事,而是熱搜讓他們想到不好的事情。

  他們可能是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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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一頭黑線。

  汪彪反應了過來,臉上堆起笑容。

  「小陸哥,包在我身上,我會安排好的,放心吧。」

  -

  酒店門口,三四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趕過來的記者蜂擁過來。

  陸嚴河一言不發地上了車,離開。

  「嚴河,網上說的消息是真的嗎?」

  「陳思琦還在日本,你買安全套是為了幹什麼?」

  「嚴河,你能回應一下嗎?」

  ……


  汪彪、鄒東、萬青青和宋姜四個人把陸嚴河護得嚴嚴實實,不讓那些記者們能夠衝到陸嚴河面前來。

  但是,陸嚴河仍然被他們堵得有點寸步難行。

  心中冒出了些許的焦躁和怒意。

  這種私事,陸嚴河不願意輕鬆地、調侃地回應,更不想解釋一句什麼陳思琦就在他房間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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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好不容易上了車,鄒東他們正要關門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一聲「等一下!」。

  陸嚴河他們聽到這個聲音,都驚訝地回頭看去。

  陳思琦裹著大衣,戴著一頂陸嚴河的毛茸茸的帽子,雙手抱著自己,從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群中穿過,也上了車。

  「昨天晚上都跟你說了,我跟你一起去劇組,你也不叫我。」她跟陸嚴河抱怨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車外每一台正在收音的機器里。

  記者們忽然反應了過來。

  陳思琦?!

  她不是在日本嗎?

  車門啪嗒一聲關了。

  他們留在原地,面面相覷,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


  陳思琦上了車,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看著她的陸嚴河,打了個哈欠。

  「我太困了,我得再睡會兒。」她說著就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了眼罩,給自己戴上了。

  一句話沒有解釋。

  當然,也無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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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頭笑了笑,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到了陳思琦的身上。

  其他人見了,都很知趣地保持了安靜,沒人開口。

  到了劇組,下車的時候,陳思琦也沒醒。

  陸嚴河就讓萬青青陪她在車上休息,自己先去工作了。

  天寒地凍的時候,陸嚴河一下車都被冷風吹了個大逼兜,人一哆嗦,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太冷了。」他現在只想趕緊進屋子。

  可是,今天偏偏拍的是外景。

  不過,儘管這麼冷,陸嚴河卻還是覺得心裡頭暖烘烘的。

  一到片場,陳碧舸就用一種「你小子幹了好事啊」的眼神,揶揄地看著他。

  陸嚴河臉都紅了。


  當然是被風給吹紅的。

  「思琦呢?」陳碧舸問,「新聞上不說她跟你一起過來了嗎?」

  陳碧舸往陸嚴河身後張望。

  陸嚴河很無奈地說:「在車上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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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一點都不覺得陳碧舸這是在關心他。

  她眼睛裡根本沒有消退的揶揄之色,已經充分說明了她在想什麼。

  陸嚴河無語地看著陳碧舸。

  這時,趙昱珩過來了。

  他來找他報告一件事。

  -

  趙昱珩是《情書》的生活製片人。

  他是羅宇鍾導演長期合作的製片人雷雙城的助理,陸嚴河在《黃金時代》的時候就跟他認識了。

  這一次他過來幫忙,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有機會做一個製片人了。

  他很把握這次機會,一點兒沒有懈怠。


  而且,跟他合作下來,陸嚴河對他很滿意。

  他最大的風格就是穩當和細緻。

  比如冬天拍攝,一個劇組忙前忙後的,其實要管這麼多人的吃喝拉撒,是一個很大的工程。

  但趙昱珩能細緻到每一次出外景,都會讓人煮了薑湯、紅糖水放在現場,還有隨時可以取用的熱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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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現場準備小零食什麼的。

  趙昱珩準備的不是那種有小塑膠袋、可以揣進兜裡帶走的小零食,都是類似於拇指蛋糕這種只能現場吃的東西。

  原因是前者很容易被一些人多拿,順手帶走,後者則沒有這麼問題。別看這麼一點小東西,前後的差別卻能讓劇組節省五位數。而劇組就是由上百個這樣的小東西去構成它的日常開銷的。

  任何一個會在劇組裡有「這麼點小東西都這麼不大方,讓人拿點怎麼了」觀念的人,都不是一個能幹生活製片的料。幹過這個的人才知道,手緊一點、松一點,這裡頭的差別就不是一點點了。

  -

  趙昱珩現在來找陸嚴河,是為了跟他說年夜飯的事。

  「我們現在是儘量把這部電影在過年前拍完,讓大家能回去過個年,按照目前的拍攝進度,是正好在那個邊上,大家也未必能夠買著回去的票。如果回不去的話,留下的人就訂幾桌年夜飯,給大家包個紅包,預計差不多三到五萬左右。」

  陸嚴河聞言,點頭。

  錢並不多,但一般像這種不在預算之內的支出,趙昱珩都會來跟他說一聲。

  因為大家也都知道,這部電影的投資不來自於外面那些電影公司或者是投資機構,大頭都是陸嚴河自個兒拿的。


  趙昱珩不想有任何鬧誤會的東西。

  生活製片這個崗位,油水真的太多了。

  它的油水甚至多大,業內幾乎都形成了一個共識。只要不是撈得太狠,都算一個好生活製片了。

  像這樣一頓年夜飯,發一批紅包,你跟飯店談好,拿個20%的回扣,再虛報一些領紅包的人頭,陸嚴河也不可能是劇組每個人都知道、都認識,他也不可能一個個打電話去問,你收到紅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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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昱珩走了沒多久,陳思琦就過來了。

  非常神奇的是,她這個時候出現的時候,竟然已經妝發齊全、沒有一點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潦草感了。

  陸嚴河震驚地看著她,他很想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陳思琦的出現,也讓《情書》劇組的人都有些躁動了起來。

  熱搜還掛著呢。

  這位跟陸嚴河早早就公開、一直站在陸嚴河身邊的女孩,有著跟陸嚴河一樣誇張的、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的成績。一樣是被同齡人、尤其是女孩視為偶像的女孩。這種偶像,是一種自己夢想人生的承載,跟那種偶像還不一樣。

  相比起來,陳思琦現在之於她的很多粉絲,更像是一種KOL。很多人對她的喜歡和崇拜,甚至到了無意識地模仿她身上的一切這種程度。

  劇組裡也有幾個年輕女孩,是陳思琦的鐵桿粉絲。

  她們嚮往陳思琦這種工作態度和生活方式,自己也想要成為這樣的人。所以,突然在劇組看到陳思琦,幾個女孩直接現場當著她的面就發出了尖叫聲。

  陳思琦都有些受寵若驚。


  哈?陸嚴河的劇組呢,竟然還有她的粉絲?

  「我非常喜歡你!每一期《跳起來》我都在看!」有個女孩激動地說。

  陳思琦笑著說:「謝謝。」

  場面一下子就變成了陳思琦的粉絲見面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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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就聽到這個小姑娘跟陳思琦說:「本來我今天早上還在生氣呢,我以為我們導演真的背著你找別人了,氣得我早飯都沒有吃好,只吃了兩個包子和一個燒賣。幸好是個誤會,思琦,你們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最後一句話的語氣,就跟自己閨蜜要結婚了似的。

  陳思琦也笑了。

  陸嚴河心中默默吐槽:你都吃了兩個包子和一個燒賣,還說自己早飯沒有吃好?

  他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吃早飯呢。

  靠!

  「你是不是也還沒有吃早飯呢?」陸嚴河問陳思琦。

  陳思琦問:「這裡有吃的嗎?」

  「趙昱珩一般都會準備一點零食。」

  而他們最後在這一堆零食里,挑了兩碗方便麵。


  -

  「趙哥,你也不準備點好東西,老闆娘來了都只能吃方便麵。」有人調侃趙昱珩。

  趙昱珩:「老闆娘來了都只能吃方便麵,你還放什麼屁?想吃米其林餐廳自己掏腰包吃去!」

  雖然嘴上很強硬,趙昱珩心裡頭還是有點惴惴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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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都沒有準備一點好點的東西呢。

  他想著今天中午肯定得準備好一點,豐盛一點。

  陸嚴河平時總是跟大家一起吃大鍋飯,不搞特殊待遇,總不能讓老闆娘也跟著一起吃大鍋飯。

  在《情書》劇組,真正有特殊待遇的還真只有演員和各個技術部門一些資深的大咖。陸嚴河當時就交代過,尤其是來客串的演員,人家都是衝著情面來的,各方面待遇都要保障。

  當然,其實大家的伙食名為大鍋飯,但一點都不差。在這方面,陸嚴河一點不省錢,每個人的餐標都達到了50元一頓,包括只有一兩句話的小角色演員,和最普通的場務。大家都是一樣的。這也是趙昱珩敢在劇組跟所有人罵罵咧咧的原因,站在生活製片的角度,他未必給每個人都提供了五星級酒店的服務,可至少該有的都有,一點沒虧待大家。

  趙昱珩去找汪彪。

  「小彪,老闆娘平時愛吃些什麼,你知道嗎?我看看中午準備點什麼。」

  汪彪擺擺手,說:「不用特別準備,她跟小陸哥一模一樣,小陸哥怎麼吃,她就怎麼吃的。」

  在這方面,汪彪非常清楚這兩人的作風。

  「剛才她還跟我說呢,她來探班,得表示一下意思,趙哥你下午幫大家訂些咖啡和奶茶吧,以思琦姐的名義。」汪彪說,「等會兒她會來找你的。」


  趙昱珩聞言,點頭,「老闆娘大氣啊。」

  汪彪:「那是當然。」

  趙昱珩又問:「我聽別人說,他們現在都在吃方便麵?唉,我確實也是太摳搜了,都只在現場準備了這些東西。」

  汪彪覷了趙昱珩一眼——你跟我說什麼說呢?想讓我幫你傳話?自己不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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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昱珩笑了笑。

  「這不是擔心他們沒吃好嘛。」

  「沒吃好他們就會讓我去買點好的咯,他們都沒有跟我說,說明他們覺得挺好。」汪彪擺擺手,「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啦。」

  雖然汪彪都這麼說了,但是,趙昱珩心裡頭還是有點擔心,緊張。

  這是他第一次冠上的製片人的頭銜,可不想因為一些疏忽的小問題,就落下一個不好的名聲。

  汪彪看趙昱珩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過,他也理解趙昱珩。並沒有真正在陸嚴河身邊跟他朝夕相處過的人,可能真的很難理解陸嚴河和陳思琦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尤其是趙昱珩,他在演藝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遇到過不知道多少表面上平易近人、「與民同樂」,實際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的人。

  這是一個極度不平衡的圈子,不僅僅是收入,更包括地位、話語權,乃至於人格。

  為什麼趙昱珩會這么小心翼翼?因為趙昱珩怕陸嚴河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這也讓汪彪有了新的想法。


  以前汪彪總覺得,像他小陸哥這麼好的藝人,在演藝圈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不覺得他好。

  但現在,汪彪改變了這樣的想法。連趙昱珩這樣幾乎每天都要跟陸嚴河打交道的人,在心底深處都還會因為擔心陸嚴河不開心而緊張不安呢,更不用說其他那些甚至沒有什麼機會接觸到陸嚴河的人了。

  那在他們的眼中,陸嚴河就無所謂好不好。他成為了一個有權力的人,而在他的劇組,他就成了一個對他們有「生殺大權」的人。

  這樣一個新的認識讓汪彪忽然反應了過來,為什麼在《情書》劇組,大家大事小事似乎都喜歡來問問他的意見。因為他是陸嚴河身邊的助理,是最了解陸嚴河的人。從他這裡得到一些意見,能夠幫助他們少走一些「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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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多了,而是想到了一個自己從未想過的角度。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明確的,他不能總是質疑別人為什麼不能夠鬆弛一點、輕鬆一點地面對陸嚴河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像他一樣了解到,真正的陸嚴河是什麼樣子。

  -

  趙昱珩可不知道他有些患得患失的行為,給了十八歲的汪彪一次思想上的啟迪。

  他跟十八歲的汪彪最大的不同,就是過去多年的工作經驗給了他謹小慎微的一種工作習慣。

  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別人保駕護航的人,如果想要穩步往上走,就不可能腦子一片空空,做事思慮不周。

  他專門用片場的咖啡機,做了兩杯咖啡,親自送到了陳思琦面前,並非卑躬屈膝的樣子,而是輕鬆淡然——實際上都是面具,是姿態。

  「歡迎老闆娘來劇組考察工作!」他的語氣也是玩笑式的、輕鬆的。

  讓趙昱珩很驚訝的是,陳思琦竟然認識他,一開口就笑著說:「趙哥,辛苦你照顧嚴河。」

  「應該的。」趙昱珩將咖啡遞過去,說:「河港這邊天氣太冷了,還適應嗎?」

  陳思琦接過咖啡,說了一聲謝謝,點頭,「還好,我從日本來的,那邊也冷,也是一樣的大雪。」

  陳思琦忽然想起什麼,說:「對了,趙哥,我想請你下午幫我給大家訂一下咖啡和奶茶,再準備一點小蛋糕,方便嗎?我也是臨時匆匆忙忙來的,沒有提前準備,對這邊不熟悉。」

  趙昱珩爽快地點頭,說:「沒問題。」

  陳思琦:「你到時候把帳單給汪彪就行。」

  「好。」

  跟陳思琦聊了一會兒,趙昱珩才在心中悄悄鬆了口氣,離開了。

  看來是真沒有生氣。

  中午,就如汪彪所說的那樣,陳思琦就跟陸嚴河一起,吃了劇組的大鍋飯,在食堂吃的。

  陳思琦還驚喜地對趙昱珩說:「劇組伙食好吃啊,這個廚師從哪裡找到,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劇組伙食之一了。」

  趙昱珩笑得很燦爛。

  「專門在本地請的大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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