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怎麼選
這部劇，根本不差投資，能夠搭上這艘船的，都是匪淺關係，直接來賺錢的。
畢竟，這部劇還沒有開機，就已經被HP預定，而且是高價預定。
不僅如此，國內盯著這部劇的廣告商，數以百計，都在競價。
這部劇能夠創造的收益，近在眼前，完全就是一隻毫無爭議的、會下金蛋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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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家視頻網站，北極光視頻這幾年一直穩居國內視頻網站的第一名，無論是會員數量，還是爆款數量，都是如此。
當然，冰原、燈塔幾家也追得很猛，現在的形勢還不足以讓他們高枕無憂。
這幾年，一直是這三家爭霸。
如果說三年前，基本上還是你追我趕的局面，現在北極光卻一直保持著第一，哪怕優勢不是很大，卻也一直保持著。
這個局面是極為難得的了。之所以能夠做到這一點，陸嚴河的幾部戲不說起到了一錘定音的效果，也可以說 是功不可沒吧。
陸嚴河主演的那幾部劇，就沒有一部掉出年度實際收看人數前五名的。
哪怕是《沉默之河》這部相對來說最不出圈的精品劇，也一樣是這個題材類型的爆款。
而冰原視頻則是靠著《年輕的日子》這檔王牌綜藝，每年廣告費撈得盆滿缽滿。
對視頻網站來說，就兩個關鍵指標，一個是會員拉新，一個是廣告收入。
陸嚴河的戲在這兩個指標的表現都是一騎絕塵的優秀。
而《仙劍奇俠傳》——
這是仙俠，陸嚴河一直沒有涉足過的仙俠，偏偏又是過去十年來，市場上最容易出爆款、也常年囊括年度前幾名的熱門題材。
這樣的組合，自然備受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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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全網最火的綜藝節目是《演員的誕生》，陸嚴河的最近的主要工作也全部在這檔綜藝節目上。
這檔節目每一期播出，都會掀起一波新的話題討論。
現在節目已經從1V1PK階段進入到組合PK階段。
好幾個演員都在這檔節目裡展現出平時不被大眾知道的好演技，備受關注和認可。
甚至已經有媒體開始預測節目的年度總冠軍是誰。
在這檔節目之前，從來沒有一檔綜藝節目可以為一個演員帶來這方面的加持。
也從來沒有一部戲，可以像這樣一檔節目一樣，讓十幾個演員受到業內和市場的關注。
光是到目前為止，參加這檔節目的演員，基本上都接到了不下三部戲的邀約。
哪怕是何莎。
人都是現實的。
有實際利益到手的項目，誰不想參與？
《演員的誕生》現在才剛播到一半，下一季已經開始有人盯上了。
陳梓妍的拾火經紀公司訂單忽然如雪片一般飛來，好幾個之前陳梓妍想要搞定的過氣藝人，突然就鬆了口，願意跟拾火籤約，只不過前提條件是要求上《演員的誕生》這檔節目。
這些曾經紅過的藝人，都有著近乎自戀一般的自信。他們無一不認為，以他們的能力、演技，只要有一個機會、一個舞台，就能重新回到觀眾的視野之中。現在，《演員的誕生》這樣一個節目出現了，他們心目中的機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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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陸嚴河一瞬間有些恍惚，差點以為是有另一個穿越者來了。
果然，當《演員的誕生》這樣一個節目做成以後，模仿者就會如雨後春筍一般出現。
《導演請指教》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而且，陸嚴河也很清楚，哪怕《導演請指教》是一個跟風者，這檔節目肯定也會很受關注。
只是，這樣的節目做得多了，演藝圈裡適合這個類型節目的演員都被挖掘殆盡之後，就會開始變成「奇葩大賽」，上節目賣炸雞，或者用PPT展現演技。
北極光視頻的《演員的誕生》正播得如火如荼，哪裡會願意看到燈塔視頻來蹭熱度。
一位高管陰陽怪氣：「跟風的永遠只能喝湯。」
轉臉，從《演員的誕生》退賽的何莎官宣加入《導演請指教》節目，成為第一個官宣的演員。
她的官宣海報里寫的是：「我希望參加的是一個乾淨的競技節目。」
同樣含沙射影。
《演員的誕生》導演周通發微博：做一個乾淨的競技節目的前提，是選手都是乾淨的人，心術不正，心懷鬼胎，那是魑魅魍魎。
陸嚴河給這條微博點了贊。
營銷號們紛紛通報，以後何莎參與的影視項目，都會被北極光視頻拉黑，不會出現在北極光視頻上。
在這樣一個網播時代，北極光視頻如果真的把何莎拉入了黑名單，可能還真沒有幾個影視項目敢用何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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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莎這下慌了，趕緊私下來求饒道歉。
沒有人理她。
之前何莎她退賽，搞事情，陸嚴河、北極光這邊雖然不爽，也沒有真的因此而採取什麼反擊措施，全是周平安為了成海而搞了她一波。
現在這次，何莎是直接蹬鼻子上臉了，北極光怎麼可能容忍一個演員給他們潑髒水。
《演員的誕生》招商已經破了綜藝節目近三年的廣告收入記錄，更不用說，這個節目竟然還一反綜藝常態地在會員拉新上取得很好的成績——畢竟，綜藝節目在會員拉新上收效並不顯著，這是視頻網站的共識。
北極光視頻怎麼會允許何莎影響到這檔節目的口碑。
一檔口碑很好的綜藝節目，對於廣告商而言，也是正面的品牌效應。觀眾都會愛屋及烏。要口碑臭了，節目再火，打廣告的品牌也跟著受影響。這也是為什麼有的節目，明明天天被罵得上熱搜，卻沒有幾個品牌願意投廣，都怕被波及品牌自身的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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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莎她就是個豬腦子，她跟成海撕B，撕得再厲害，那也是藝人之間的事情，現在跑到燈塔視頻的節目裡來諷刺、污衊《演員的誕生》，這不就是給燈塔視頻當子彈嗎？北極光視頻放過她，以後其他的藝人有樣學樣，還怎麼搞？」
陳梓妍對何莎此舉非常嫌棄。
陸嚴河曾經在網上看到一個詞，叫「厭蠢症」，他覺得陳梓妍其實也有一點這個。
當然，陳梓妍是厭惡那些自作聰明的蠢。
陸嚴河其實很能理解陳梓妍的心情。
像何莎，已經從《演員的誕生》撈到了好處，也得到了她想要的熱度，這個時候就應該見好就收、適可而止，她卻還作死，繼續作，作得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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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笑了笑。
「《情書》在荷西電影節的行程，基本上已經定得七七八八了，很多媒體還是想要知道章若之的情況，她今年高考，在高考結束之前，咱們還是得幫她保守一下秘密，別讓媒體去打擾她。」
「嗯。」陸嚴河問，「不過，到時候會不會有媒體摸過去？」
陳梓妍說：「我會跟國內去荷西的媒體打好招呼的，國內報導儘量弱化章若之，突出陳碧舸和你，反正咱們電影也不會在高考前就上映，對吧？」
「嗯。」陸嚴河點頭。
「這就差不多了，另外，等荷西電影節之後，我也會給章若之安排一個保鏢過去的，這兩個月還是要嚴防死守一點，別影響了她。」陳梓妍說，「找新人來演戲，就這點不方便。」
「可是這個角色就需要新人來演啊。」陸嚴河笑著說，「就是太可惜了，如果不是高考的話，她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參加荷西電影節。」
「她現在並沒有決定以後要從事演藝這條路，也不是藝術生，以她的成績，考上一個一本不是問題，這樣也挺好。」陳梓妍說，「能夠多讀點書的時候，好好讀書，這對未來一輩子都是有裨益的事情，我有的時候見一些童星出身的明星，跟他們聊，他們普遍都挺沒有童年也沒有一個正常的青春期的，尤其是沒有好好讀書，有的人甚至會讓我覺得，他們文化水平這麼淺薄，能夠理解劇本和人物嗎？」
「但其實一個人的文化素養並不是一定要靠在學校里讀書才能積累出來的，很多老一輩藝術家，他們沒怎麼上過學，文化素養也很高的。」
陳梓妍：「我的媽呀，要是現在的年輕演員有那個自學能力和自覺，我也不會在剛帶你的那一年，頻頻被你震驚到了，你這麼稀缺，一方面是你真的很稀缺，另一方面也是你同行對比襯托出來的啊。」
陸嚴河：「……」
他也沒想到，陳梓妍的落點竟然在這裡。
「講實話，顏良和李治百也已經是夠自律、夠努力的演員了，可他們文化素養真的也就那樣，你讓他們本色出演一些角色，或者是《淘金記》這種類型戲，他們可以駕馭，但如果要稍微人性複雜一點的、不那麼現實主義一點的角色，他們還夠嗆。」陳梓妍說，「你知道到目前為止，你電影裡塑造得最好的、最成功的一個角色是哪個嗎？電影界公認的，不是咱們自己以為的啊。」
陸嚴河想了想，問：「《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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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中國其實不缺好演員的，能夠把現實主義演好的演員，一抓一大把，但你要演到某種極致，演到其他人演不出的那個份上，這需要的不僅僅是功力，是你對世界、對人性甚至更形而上層面的、精神層面的理解，你的厚度決定了你表演的厚度。」陳梓妍說，「《三山》里那個算命先生，瘋、痴、癲、狂、絕望、歇斯底里、失控……這個角色的成功就在於，你把一個很多演員會處理成一個極致狀態的角色，演繹出了複雜、層次豐富的狀態。」
陸嚴河：「這誇得……其實這根本也不是我設計出來的，我當時哪能理解這麼多的層次啊。」
「你只是不能從理性上總結出這麼多的層次，但你感性上的理解、積累和敏銳讓你其實能表達出這些狀態之間的細微差別。」陳梓妍說，「很多時候，兩個頂級演員放在一起比拼，誰最後在影史上的地位更高？到那個時候，比的就不是誰更好，而是誰更獨一無二，誰能拿出別人拿不出的表演來。」
陳梓妍一番話讓陸嚴河瞬間恍然，想到了梁家輝和梁朝偉這兩個演員。
一個千面影帝，一個深情眼。都說有的演員演什麼都是一個演法，事實上，深情眼又何嘗不是這樣的演法？然而，沒有人會說他在不斷重複自己。他不斷內化功力，在一條只有他走的表演之路上，探索著更深處，那裡並不熱鬧，甚至只有他孤身一人，因此，看他的表演，你會覺得很深，可以從那份「深」里，看到豐富與厚度。
陳梓妍其實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你覺得章若之適合做演員嗎？」陸嚴河問陳梓妍。
「現在哪裡看得出來。」陳梓妍搖頭，「她演《情書》，基本上就是本色出演，只能說她的臉很上鏡，也很有鏡頭感。可以想到，這部電影上映之後，她會成為各大導演想要合作的演員。這種人畜無害、充滿少女純潔感的形象，太多電影裡都有這樣的角色，需求量很大。」
陸嚴河：「不過，章若之她母親似乎也不太想讓她做演員。」
「這都是會發生改變的，我就沒有見過哪個人的觀念一輩子不變的。而且，她媽媽只是不希望她走彎路，為了做明星，就影響了高考，造成一輩子的後悔。如果她媽媽真的完全不願意她做演員，從一開始就不會鬆口讓她來演《情書》。」陳梓妍一針見血地說道。
陸嚴河恍然點頭。
「不過，她接下來大學時間，到底以什麼為主，這還是需要好好溝通一下的。」陳梓妍說，「她以《情書》出道，後面幾年如果不接著演電影，就太可惜了。」
每年演藝圈湧現出來的新人並不少，但是能夠像王大山、章若之這種一上來就在一個備受矚目的大作里出演主角的新人，屈指可數。所謂含著金鑰匙出身，不外乎如是了。尤其是在演藝圈這樣一個同樣很看出身的地方。
你演網劇出道，演電視劇出道，演電影出道，你的出身決定了你是什麼咖。這就是一個鄙視鏈無形勝有形的地方。陳梓妍沒辦法改變這樣的鄙視鏈，作為一個圈內人，只能默認這樣的「潛規則」。而在這樣的環境裡，王大山和章若之才顯得格外珍貴——
電影這個行業，波動起伏也很大。每年項目數量有限，主角數量也有限。比起項目找演員，更多時候，是找到了這個演員，項目才能開綠燈。
陳梓妍可以預見到，《情書》正式上映之後，章若之會成為多少人心中的「初戀臉」，而她又能成為多少讓資本和製片公司點頭的女主角。
所以她才會說，如果《情書》之後，章若之重心全放到上學上去，不演電影，那就太可惜了。
陸嚴河、李治百和顏良他們三個人折騰的這幾年，帶動了多少個項目的立項、推進和拍攝。
整個影視劇行業又因為這些成績斐然的影視劇，被拉動了多少大盤。
陳梓妍現在是矛盾的，既希望章若之能夠好好享受大學生活，認真讀書，又怕章若之真的這幾年一部戲都不想拍，從演藝圈銷聲匿跡。
陸嚴河低頭淺笑。
「你笑什麼？」
「我只是在笑，梓妍姐，雖然你現在是拾火的老闆了，可你仍然無法改變你經紀人的內核。」陸嚴河說，「章若之後面怎麼想，怎麼做，等她高考之後，你再跟她好好商量好了，反正，就算無法兩全其美，辛苦一點，折騰一點，也不是不能兼顧，無非是看她自己想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