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2025-02-11 13:23:41
《十七層》第二季開始預熱,發布宣傳片。
本身就是一部非常熱播的劇,現在續集出來,原班人馬全員回歸,當然備受關注。
陸嚴河作為男主角,並沒有參與大部隊的宣傳行程,其實,不只是他,江軍也沒有。
不過,好在這部劇的明星夠多,即使他們兩個不參與,其他人也一樣可以把宣傳跑起來。
而蔣蘭這個時候做了一件事。
她向《跳起來》的營銷宣傳團隊支付了兩千萬,用於請《跳起來》團隊為《十七層》第二季做宣傳。
陳梓妍說:「人家確實夠聰明,哪怕你跟京台的關係鬧僵了,她自己還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示好,維持她跟你的私交關係。」
陸嚴河點頭。
《十七層》第二季肯定是有充足的宣傳經費的。
只不過,這筆經費再充足,用到哪兒,那是蔣蘭說了算。
而蔣蘭拿了兩千萬出來給跳起來團隊做劇宣,這絕對是高價。
一方面,正常情況下,劇宣也好,電影宣傳也好,都是「廣撒網」行為,不會在一家宣傳團隊那兒投入太高的經費。
因為再大的宣傳團隊,對於整個市場來說,覆蓋的範圍都是小的。
而跳起來團隊的宣傳營銷,一向是走質不走量。
另一方面,京台自己本身就是一家體量很大的傳統電視台,有著自己的媒體矩陣,旗下更有著很多做這一塊業務的公司和工作室。
嚴格意義上來說,它們都屬於一個集團。按照慣例,這些資源,一般也都會優先承包給他們自己的公司,而不是在外面去找。尤其是《十七層》第二季這樣的大熱劇集續作,它需要的其實就是讓大家知道,這部劇要開播了,喜歡這部劇的觀眾記得來看,就夠了,要的是量而不是質。
宣傳重點不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蔣蘭卻找到了跳起來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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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跳起來團隊最大的盈利項目,就是廣告業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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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來現在已經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媒體矩陣。
這個媒體矩陣大到被很多資本勢力覬覦,每周都有人來談收購。
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陳思琦團隊仍然堅持要做其他的業務板塊?
因為任何一家公司,如果盈利來源單一,都很容易受到制約,因抗風險能力低而陷入危機。
宣傳營銷業務,就是陳思琦非常看重的一點。按照跳起來團隊對於宣傳營銷業務的要求,其實這一塊業務的淨利潤無法實現較大增長。他們走的是「精品路線」,個性化定製宣傳營銷方案,而不是跑量。
一切不能跑量的商業模式,都註定了難以實現利潤的量級增長。
但是,陳梓妍認為,這對於跳起來的品牌而言,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同時,也能夠通過這個業務板塊,去打通跳起來跟影視圈的關係。要知道,跳起來還有另一塊非常重要的業務,就是IP運營與開發。
所以,對於《十七層》第二季主動找上門來,拿出兩千萬請他們做宣傳,甚至對於宣傳想要達到的效果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要求,陳思琦的第一反應就是——
京台這又是想要坑誰?-
「這個可以接。」陳梓妍跟陳思琦說,「《十七層》是蔣蘭負責的項目,蔣蘭算是京台里惟一跟陸嚴河關係真不錯的人,她這也是想要感謝陸嚴河還願意配合《十七層》第二季的播出,願意繼續做完第三季。」
陳思琦恍然。
她問:「所以,其實他們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嗎?」
「是的。」陳梓妍說,「本來陸嚴河跟京台都不來往了,現在他唯一還願意搭理的京台人,也就是蔣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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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我還挺想知道的,站在你的角度,你覺得《十七層》第二季如果有什麼值得做宣傳的地方,你會覺得是哪裡?」
陳思琦說:「我還沒有看劇,沒有看素材,單純從這部劇的題材和陣容來說,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十七層》播出以後,這一類型的劇,基本上就只有《魷魚遊戲》播得比較火,後面再也沒有出現比較熱播的同類型劇。我曾經試著去分析過,你看,好幾個平台都用大明星主演的陣容來開發過類似的劇集,但往往雷聲大、雨點小,比較同質化,都是那種一群人被集中在某個地方,主動或者被動地接受一些生死遊戲式的挑戰,大同小異。」
陳梓妍聞言,說:「但是,這種類型的劇,不就是這樣的設置嗎?這也是這種類型的劇,最大的賣點。」
「可問題是這種類型的劇集,它往往需要有非常鮮明的人物特點,尤其是能夠讓觀眾情感共鳴的情感走向和人物命運,才能夠真正地讓觀眾進入這個世界觀,不然就跟看著一群小孩玩過家家遊戲似的,你是沒法兒相信這些人物的。」
陳思琦無奈地聳聳肩,接著說:「但你看國內的,舉個簡單的例子,之前冰原視頻開發的那個《元年》,主線故事就是一對已經分手的情侶和他們的朋友被邀請到一座島上,進行尋寶遊戲,沒想到這些遊戲裡藏著致命的危險。這部劇一開始熱度很高的,主演的都是當紅明星,但播了六七集以後,口碑直接下滑,為什麼?因為遊戲世界觀設計有BUG,被觀眾發現了,這是其一,一旦遊戲世界觀設計有BUG,這個世界就直接被證偽,喜歡這一類題材的觀眾,會毫不留情地拋棄它。其二,他們的主線變成了這對男女主角不斷地為之前在一起的各種事情吵架,回憶,在一個充滿致命危機的環境裡去開展他們的情感大戲,哪個觀眾看了不煩?」
陳梓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最重要的是,要是這些感情的爭吵、複合等等,可以成為推動劇情發展的關鍵因素,那也不說了——儘管這本身對這類題材也是一個大忌,因為觀眾不喜歡,但在這個基礎上,這些甚至都跟主線沒什麼關係,感覺就是找了一個編劇來寫感情線,找了另一個編劇來寫遊戲線,然後生硬地湊在了一起。」陳思琦說,「後來我也去打聽過,說白了,他們還真的就是為了儘快做出這個項目,找了幾個編劇,攢了這麼一個劇本出來。說白了,現在的平台,對劇本還是不重視,無論怎麼說都不重視,那些演員,也不是省油的燈,有點名氣的,都要求要給自己的角色加戲,那能怎麼加戲?每個人物都是有既定的安排的,哪一關要受傷,哪一關要死,那不就只能加感情戲了,再加回憶戲。」
陳梓妍:「說起來真可悲,劇本的重要性誰都知道,結果就是誰都可以插手劇本的事情。」
「是啊。」陳思琦說,「我們做跳起來劇場,合作過的大部分一線明星,無一不會對劇本提出修改意見的,當然,這也不是什麼絕對的壞事了,有意見是很正常的事,只要是在正常接觸的時候提出的,我們也都可以討論,最煩的就是那種前期溝通的時候什麼都好好的,到了要進組了,或者要開拍了,就開始各種要改劇本了。」
「對於這種情況,你是怎麼解決的?」
「不慣著。」陳思琦說,「我基本上都是直接告訴他們,他們要耍大牌,行,那我們會直接發通報,哪怕這部戲不拍了,或者重拍,也不慣著,只要他們能承受事情的後果。他們那些演員,說白了,就是平時在別的劇組囂張慣了,總覺得自己大牌,為了留住他們這個主演,我們都會忍讓。」
陳梓妍:「有那種跟你們硬剛到底的嗎?」
「沒有。」陳思琦說,「你要知道,他們這些演員敢這麼囂張地叫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背後有人撐腰,就算你是個製片人,是導演,那也不重要,他們在平台有人撐腰的,不怕被封殺。可問題,這是跳起來,我說了算,平台也好,投資方也好,誰都管不到我身上,誰來說好話都沒有用,我跟人拍了幾次桌子以後,也就沒有人再敢蹦噠了。」
陳梓妍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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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思琦:「但是總還是有所改變的,至少在我們自己的影視項目里,我們真正地重視劇本,尊重創作者的想法。」
陳梓妍:「跟整個行業比起來,這也太杯水車薪了。」
「如果有一天,年度票房排名前十的電影裡面,有四五部是我們做的,年度爆款劇集裡,也有一半來自我們的項目,那我們制定的規則,就會成為整個行業的規則,我倒是很有信心。」陳思琦說,「說實話,你看那些一開始把自己當劇組皇帝一樣的大咖,最後不也還是老老實實地演完了跳起來劇場的戲。」
「那是因為你們足夠強勢,但很多劇組是沒有能力像你們一樣強勢的。」陳梓妍說,「算了,我們也只能做好我們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沒有辦法管這麼寬,你說得對,至少從我們這些項目里出來的人,都知道要怎麼樣做,才能做出一部好戲。」
「是啊。」陳思琦說,「明年跳起來劇場的製作經費又可以進一步追加提升了,今年跳起來劇場推出來的劇,整體播出成績都非常穩定。做了一年這個劇場之後,各個方面都進入了正軌,現在大家都認可了這個劇場,在籌備項目的時候,也終於不用再為了跟別人解釋什麼是跳起來劇場而費口舌了。」
陳梓妍:「那明年跳起來劇場還是像現在這樣的做法嗎?」
「嗯。」陳思琦點頭,「就沿用這種短劇模式,因為本身我們跳起來是沒有影視劇製作能力的,主要是通過靈河以及岳湖台、冰原視頻以及北極光視頻下面的製作公司在負責具體項目的拍攝,短劇能夠減小製作周期,不用把戰線拉得太長,比較適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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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我估計嚴河接下來幾年,除了他自己演戲之外,其他的重心可能要放到海外去了。他似乎還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在海外建立一些屬於我們自己的力量和勢力,當然,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覺得這麼做也是一個好事。只不過你也知道,現在靈河還是挺依賴他的項目,雖然說有幾個項目要做,但都是《小鬼當家》《破產姐妹》《合租男女》幾個系列作。我是想說,如果你這邊還準備繼續按照之前的做法來做跳起來劇場的話,要請你這邊多給靈河幾個項目。不然,我怕他們還真的玩不轉。」
「這個是當然的,我會的。」陳思琦說,「我聽說靈河簽了不少製作人員。」
「是的。」陳梓妍說,「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進入那幾個項目,他們簽的不少人,都是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新人,還需要不斷地跟組,來積累經驗。」
陳思琦點頭。
「我會儘量在跳起來劇場的項目里給他們提供一些工作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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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梓妍只是從陸嚴河接下來的幾個項目,看到了這樣的趨勢。
她現在都很少會專門去跟陸嚴河討論,接下來他的事業應該怎麼樣規劃。
這其實很不符合陳梓妍往常的作風。
但是現在陳梓妍卻覺得,對於陸嚴河的規劃,永遠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他身上最大的變數就是他那層出不窮的劇本。每一個新劇本的出現,似乎都能夠帶著陸嚴河進入到一個之前都不敢想的階段。
比如《原始碼》《紅眼航班》《活埋》幾個劇本輪番冒出來以後,誰都沒有想到,它們成為了《毀滅日》陷入僵局之後的幾個破局點,還在這種情況下,讓陸嚴河陰差陽錯地抓住了機會,成為了《毀滅日》的製片人。
靈河成為《毀滅日》的投資方之一,正式進入了好萊塢電影的投資圈。雖然說,這其中有著很大的偶然因素。
這一次牛刀小試,最開始的目的,其實只是想要打贏陳品河阻擊戰。
但是,就像陳梓妍對陳思琦所說的那樣,陸嚴河在成功地把江軍推上了《毀滅日》男主角的位置以後,他內心深處確實萌生出了一個嶄新的想法:一方面,他在努力地推動華語影視劇出海,另一方面,他也應該發揮這個行業最大的宣傳利器,明星作用,比如,推動更多的中國演員被世界更多人認識,讓他們通過演員,去了解更多的中國影視劇。
他自己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現在陸嚴河主演的電影,在美國院線這邊的票房,基本上都能夠達到百萬美元的成績。
這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對很多的外語片來說,想要突破五百萬美元的票房都極難。
很多人都只能看到那種取得石破天驚成績的黑馬之作,實際上,如果真的像很多導演一樣,有了自己忠實的影迷,他們的作品一樣是可以打破藩籬和限制的。
就像西班牙導演佩德羅·阿莫多瓦,他的電影可能在任何單一市場,都無法取得特別高的票房成績,頂多數百萬美元,可是,這樣的導演,在各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影迷,他們的電影上映,甚至不受檔期等各方面的束縛——因為受眾的目標很明確,最後去看他們作品的全球總票房,少則三四千萬美元,多則近億,甚至破億。
現在陸嚴河在世界各地的電影市場,頗有一點這種「作者型電影人」的性質。有一小部分影迷,認可他這個人。所以,導演也好,主演或者編劇也好,只要是他真正參與進去的電影項目,都會有一批影迷願意買電影票。
商業上的影響力,陸嚴河是靠《迷霧》《魷魚遊戲》《老友記》打出來的。
但真正的、核心的影迷,無論他拍什麼,做什麼,都有一批人願意支持並買單的影響力,陸嚴河是靠《三山》《暮春》《榮耀之路》《胭脂扣》這樣的電影,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
江軍也好,江玉倩也好,他們兩個現在都站在一個非常高的起點。
可以說,有合適的項目推動他們進一步被全球觀眾認識的話,他們是完全可以進一步提高自己知名度,甚至是作為演員的號召力和影響力的。
但是,好萊塢項目里有沒有亞裔角色,這真的需要運氣,也需要等。
所以,陸嚴河是覺得,與其總是等別人,不如自己主動創作一些項目。
就像《紅眼航班》這種項目。
它確實不是什麼經典大作,也無法拿獎,可能在票房上也沒有破億。
但是,這卻是一部真正由女主角扛票房的驚悚劇情電影,當時全美拿了五千多萬美元的票房,它沒有其他電影明星(基里安·墨菲反而還是從這部電影才在好萊塢打出名頭來的,他甚至是因為這部電影才被諾蘭注意到的),瑞秋一個人扛票房,最後,屬於收益很不錯的一部片子,對瑞秋的事業幫助很大。
要知道,如果你在好萊塢真的有一部是由你單扛票房的片子,最後獲得了成功,你基本上就等著進一線名單了。因為在那之後,各大電影公司的邀約都會送過來,敲你的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