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欲望帶來進步
電話蟲接通，擺在了薩格的桌子上。
他咬著一根雪茄，煙霧在臉前緩緩上升，話筒則是被擺放到了一邊。
「寇沙」
看著被接通的，擬化出了太陽鏡，臉上帶有傷疤的電話蟲，薩格勾起嘴角：
「我知道你，當初的反叛軍首領，現在已經成為了大臣了嗎？」
電話蟲那邊沉默了一陣，道：「天災，我不是來和你寒暄的，你想要幹什麼？」
「嗯」
薩格沉吟了一下，笑道：「先談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吧，寇布拉死了對吧，繼承人也失蹤了，整個阿拉巴斯坦現在是不是陷入了一種悲傷的氣氛中？」
「這個消息，應該不用你特意來提醒我。」寇沙咬牙道：「直接一點吧！」
「哼哼哼，有些事必須是有前提的，不要著急。」
薩格笑道：「海平面上升一米，不知道你們國家的沿岸有沒有受損，不過那個面積，受損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吧，反正都是沙漠，沒什麼損失。」
「你」
寇沙的語氣明顯不耐煩了，但是薩格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
「偉大航路前半段，一個叫『露露西亞』的國家消失了，大概率是世界政府幹的。你知道代表了什麼嗎？」
薩格說道：「代表世界政府有著可以毀滅任何勢力的力量。」
「那樣不是很好嗎？」
寇沙譏諷道：「消滅掉你這樣的海賊，世界才會和平！」
薩格獰笑道：「你真的這麼認為嗎？死在了世界會議期間的你們的國王，以及得到了可以毀滅任何力量的世界政府！真的會如你所想的那麼單純嗎？！」
電話蟲那邊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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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格笑道：「他毀滅的，可不僅僅是海賊那麼簡單，而且國家之間，又怎麼可以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一方。」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合作吧！」
薩格說道：「既然你肯打電話過來，內心就是有想法的，我們合作吧。你想要保護你的國家，我想要讓我的地盤更加強大。既然國土已經不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麼不如換個方式讓我們來進行合作吧！」
「你在說什麼鬼話？」
寇沙反對道：「就算我答應你又能怎麼樣，阿拉巴斯坦一窮二白，我們現在連糧食都不夠吃，怎麼和你合作？我是不會發起戰爭的，那是在屠殺國民的生命！」
沙漠國家，怎麼可能吃得飽。
就算沒有克洛克達爾曾經試圖顛覆從而做的那些事，作為資源貧瘠之地，再加上每年的天上金稅務，吃不飽的人還是很多。
這還是因為有好國王，要是差一點的，像是曾經的磁鼓王國那樣的國王，那阿巴拉斯坦就是活在地獄。
「誰讓你發起戰爭了，我要的就是你吃不飽。」
薩格哈哈笑道：「那些活不下去的人，你覺得他們需要換個環境就能活的人，全部送過來吧！」
「相應的，我會在阿拉巴斯坦開工廠，為我生產武器，我會給你們工作，給你們食物，給你們乾淨的水，給你們所需的一切！」
寇沙再次陷入沉默，這次時間長了很多，薩格吐出口煙霧，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約莫五分鐘之後，電話蟲那邊才開口：「我們並不聯通，從魚人島的方位並不適合，那裡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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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長時間」
「這個嘛，得看我這邊的成果如何了，可以先簽個意向合同。一旦我找到一條可以安全通行的路，那麼我們的合作就正式開始。」
「成交希望我不會後悔。」
「讓自己國家的人擺脫貧困與飢餓，怎麼可能會後悔呢！別說與海賊為伍，就是和魔鬼為伍，你也會心甘情願的！」
薩格大笑一聲，將電話掛斷，仰頭又吐出口煙霧，才將雪茄按進菸灰缸。
「一個很好的生意啊，莉莉。」
「這是交易嗎？」
莉莉有些不解的問道：「阿拉巴斯坦並非是我們的地盤，在那邊開工廠的話，真的合適嗎？那樣你收不到稅的，薩格。」
「誰說我在那邊就要收稅了？本地盤的人，和其他國家的人的待遇，肯定是不同的。」
薩格對著莉莉一笑：「大海上有很多公司，尤其是那些地下世界的產業，有些是開在島嶼，有些是開在別國，但不管是什麼，都只是租借了一個地方而已。」
「我不一樣，既然人口不夠，但是又沒辦法大量轉移人口的話，那就換個方式就行了。」
說著，他突然齜開牙，森白的牙齒讓莉莉又是內心一咯噔。
那種奇怪的，宛如吞噬巨獸一樣的感覺，又來了。
「毫無價值的沙漠土地，可以把一部分重污染的工業放過去。我當然會承諾我所說的一切，在我掌控了阿拉巴斯坦的所有經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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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則一千萬，多則幾千萬的人口，對薩格而言，那就是最好的產品傾銷地。
光是一個阿拉巴斯坦，甩開西海的卡彭·貝基還有北海的文斯莫克他們兩個的成果一大截，他們幫助薩格進行『開國』，但是人家人口本來就很少，而且還得考慮到四海的特殊性。
那是世界政府的勢力範圍，也不可能那麼容易配合，薩格就算想要全部傾銷也不太現實，除了世界政府，還有無風帶，運輸太麻煩了。
還是得自己找條路。
有阿拉巴斯坦的配合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他甚至不需要對方是低廉的原料產地，因為原材料這東西薩格不怎麼缺，他最重視的就是這一方面。
但同樣的，他也重視工業。
所以他的勞力一直屬於不夠的。
人家玩的是進口低廉原材料出口高價值工業品，他是兩手都要，愣是靠出口更多的工業品把原材料那一方的人工資給提上來了。
莉莉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在阿拉巴斯坦開工廠這事，她就有些不理解了。
「在那邊的話，我們收不到稅吧？」莉莉問道。
「那就扣除那一部分稅務，再把工資發給他們，賣過去的東西再加上原有的稅務就行了。」薩格完全不在乎。
莉莉若有所思的地點點頭。
這樣計算的話，按照奧哈拉扣除稅務後的工資，也許再低一點，買加上了稅務的商品，或許沒那麼自由，但絕對能保證吃飽喝足，有地方住。
反正比在沙漠裡窮得對著大蜥蜴齜牙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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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內心無奈嘆了口氣，雖然說這也不是壓迫，要比阿拉巴斯坦本身好太多，但是對比起奧哈拉本身，那實在是太低了。
不過莉莉也並非是天真之輩，不說去全大海，就是他們征服過的那些新島嶼，本地人活的，用薩格的話說，那就是突出一個靠天收的不穩定佃農經濟。
什麼？
小農？
你也配！
財產都不是你的，哪來的小農，純純佃農。
對於那些被征服的人而言，簡而言之，那就是薩格老爺來了，天就亮了。
沒辦法，他給的太多了！
「莉莉，你知道的，低廉的原材料必然代表著低廉的工資和不值錢的勞力。不然的話，根本就收不回本。」
因為一個人或許可以打理種植十來個人乃至幾十個人的所需材料，但那需要靠天收，規範化工廠化的開採與種植，是可以隨隨便便弄出更高規模，更穩定的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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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就需要人。
人一多，除非不給錢，不然的話只要價格低廉，那就一定會虧本。
畢竟你可以把原材料定價高，但人家也可以不賣你的，強買強賣這一招好用歸好用，但用出來也就只有一次的機會，把別人剝削完了，他們沒錢了，自然而然就不會買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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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的結果，必然是選擇那些外來的，價格低廉的商品。
薩格不可能讓自己的原材料貴，他還要考慮本地盤人們的消費力，讓人活得好，可不是一句空話，是要做出來的。
低廉的原材料就代表著哪怕底下的人再沒錢，也能保證吃飽，只要吃飽了，他們就有餘力來工作，有餘力做夢。
如果薩格只是個單純的資本家的話，他絕對是會靠剝削來發家致富的。
但關鍵是，他是地主，還是個大地主，一切都在他自己掌握之下的地主。
他就代表奧哈拉，他就是天災海賊團的具象化化身。
虧，在他眼裡是不存在的，總會從其他地方賺回來。
薩格笑道：
「人們工資高了，才能購買多餘的商品，才能帶動消費，才能更盡心幫我做事，正向循環，就會更加的繁華。所以啊，我們的原材料那一邊，一直都是虧損狀態的，但是這不重要，是嗎？」
莉莉點頭。
她總管內政，當然也管財務，在很早以前，底下的佐官拿統計來的時候，她可是吃了好大一驚。
因為那些負責原料的人的工資，是絕對超過原料本身盈利的，還超出一大截，明晃晃的紅字太過惹眼。
當初她還因為這件事找過薩格。
是，她是不希望壓迫，但至少要合理的方式啊，像這樣動搖天災海賊團的根基也不行，那樣他們不會長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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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薩格就給她解釋過了。
虧不虧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方面能盈利，以及他們的原料根本就不會出口。
從以前做生意的時候，薩格就從沒出口過原料，就是糧食都需要做個罐頭再出口弄出去。
所有的原料，除了底下的人可以購買使用之外，一件都不允許外出。
因為它比全世界所有同類型的原料都要便宜，尤其是在糧食，在咚塔塔小人族的種族天賦之下，他們的糧食產量完完全全的超過了地盤內所有的人。
現在的人口四百多萬，但是他們的糧食，卻多的能讓這四百萬多人什麼都不干，躺著吃都能吃飽五年！
除此之外，大肆砍伐那些沒有經過任何開發的島嶼木頭，這一點幾乎全大海都一樣，根本就沒有有效的手段，不像薩格這種，一旦砍伐那簡直就是開荒形的，將能用的土地全都從樹木中解放出來。
這也導致他的木頭價格也超級低廉。
當然，這也包含種植的，有些地方就適合種樹，那麼自然就是邊砍邊種，為的是以後。
他的人口也並不算多，還不至於到達什麼資源荒的地步，或者說，現在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候。
材料低廉，工資又高，那麼想要正向的讓薩格進行營收，往外賣出工業品的錢，當然是最有賺頭的了。
木頭能做成戰艦，低廉的原材料和高價值的工業品，在這是最能顯現的。
豐富的鐵礦，在這裡也屬於不值錢的鐵，能做成武器，同樣是高價值工業品。
而這些都是薩格牢牢掌握在手裡的，沒有任何商人能分一杯羹，一進一出，他反而是賺的，完全開得起底下人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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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盤掌握之下，整個奧哈拉還是屬於正向發展，並且越來越高。
這也是別人不如他的地方，沒有人能有他這麼強的掌控力。
「當一個人是國家意志的時候」
薩格獰笑道：「那麼那個國家，當然會越來越強。」
並不是沒有誘惑，只是那些個誘惑，完全比不上他那深重的欲望。
美女？
他的侍女都千挑萬選的。
那玩意兒一激靈之後就那麼回事。
錢財？
他還要什麼錢財？底下的人，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他的佃農和奴僕。
權勢？
沒人有他權勢大。
他什麼都可以輕輕鬆鬆的得到，但越是這樣，他那深重的欲望，就越無法滿足。
有時候，欲望大了，也是會讓人發憤圖強的。
所以他可以有目標的，堅定的繼續前進，而不會突然的頹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