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甲卷 蓼花繁 挑戰,挑釁
2024-10-31 06:52:32
第95章 甲卷 蓼花繁 挑戰,挑釁
秦澤巨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敢來這麼一手,驚訝之餘卻也樂見其成,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袁文博。
「寇師妹這般有興致,我們幾位焉敢不從?佟童,你和寇師妹年齡也差不多,人家發起挑戰了,怎麼樣,應戰吧?」袁文博朗聲大笑,環顧四周:「陳師弟,我和無憂,你看中誰了,任你選擇,我和無憂都無不從命!」
心中嘆氣不止,陳淮生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已經無法退縮了。
寇箐這丫頭把自己捆綁在了一起,袁文博人家已經站成一條戰線了,若是自己退讓了,勢必在郭崇道那裡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而且這種關鍵時刻退縮也從來不是陳淮生的性格。
苟可以,但絕對不能這種情形下苟。
「袁師兄,寇師妹喜歡挑戰自我,或許她覺得找到一個更高的目標,能夠讓她更有激情去修行,至於我麼,能得袁師兄的『青眼相加』,我又敢不從命?」
一個無不從命,一個敢不從命!
袁文博沒想到陳淮生居然直接把目標定在了自己身上,這可真的有些大膽放肆了,這也讓他感到一分有趣和被挑釁冒犯的惱怒。
這二人他都了解過。
一個是碭國府那邊身份來歷不明的女子,但是絕對不是什麼門閥世家名門望族出身,而另一個則是蓼縣農戶出身,全憑九蓮宗那邊的一個引薦被吳天恩相中,二十歲才堪堪入門,由此可以想像的出來這個人天賦如何了。
這樣的角色,居然敢誇口要和自己一較高下?
且不說自己現在已經是鍊氣二重,要衝擊鍊氣三重了,就算是趙無憂現在還沒有突破鍊氣一重,但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選趙無憂作為挑戰對象,都是自取其辱,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選自己來挑釁。
這是真的打算印證一下跳得多高,跌得多慘麼?
「好,好,好!有志氣!」袁文博年齡不大,但是口氣卻大,「單憑陳師弟的這份勇氣,就值得欽佩。我先入甲舍幾年,從鍊氣一重到鍊氣二重,我用了兩年九個月零九天,佟童用了兩年零十個月零三天,這個記錄是近十年,不,近二十年重華派的記錄,伱和寇師妹只要三年內能破境入三重,都算我們輸,如何?」
口氣雖大,似乎擺出了一個讓陳淮生和佟童占多大便宜的架勢,其實也就是兩三個月罷了。
陳淮生當然不會領情:「那又何必呢?要比,就公平競爭,這破境入鍊氣二重的時間自然是要比的,至於讓幾個月時間,那就不必了,我相信寇師妹兩年半之內就能破境入鍊氣二重,另外既然已經鍊氣成功,這在舍中呆著也無甚意思,現在外界風雲激盪,便是我們朗陵這邊也一樣受到波及,重華派責無旁貸,我倒是覺得若是有機會,我們也應當比一比為宗門所作貢獻才是,袁師兄,佟師姐,趙師兄,你們以為如何呢?」
陳淮生所說的風雲激盪也並非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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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歷了隆冬時節妖獸出沒潮之後,本來局勢稍稍有所緩和,但從上元節之後,妖獸又開始在鄳縣和安豐出現,另外凌雲宗弟子又與白石門弟子在安豐縣發生衝突,這一切似乎都預示著今年的情況會更加嚴峻。
事實上重華派內部也對是否繼續接受九蓮宗的邀請去義陽那邊幫忙有爭議。
不過考慮到重華派這兩年在義陽府內接引弟子沒有遭到凌雲宗的反對,要維繫這種關係,緩和雙方關係也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最終執事會還是同意了吳天恩繼續率領八名弟子去義陽那邊幫忙。
朗陵府太小了,只有區區四縣,人口也不多,要接引到更多的優秀弟子進入宗門,就必然要走出朗陵府一地。
對於重華派來說,臨近的霍州和義陽就是首選之地。
而霍州是白石門的根據地,本身白石門也在向朗陵這邊伸手,雙方關係緊張,所以義陽就成為重華派一個重要的弟子來源地了。
陳淮生的這個搦戰讓袁佟趙三人都是訝然。
這門內的對決比試都是在一定規則範圍內的,輸家也無外乎就是丟臉落了面子,而且都是同門師兄弟,一時的落後失利也很正常,但要說在外歷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輕則是在其他門派面前漲了別人威風,失了自家志氣,讓門派聲名受損。
重則就是身陷囹圄或者命喪敵口了。
妖鬼邪祟和妖獸可不管你是什麼門派級數,都是要殺人吃人的。
可以說哪一樣都不是門內競爭可比的,但陳淮生居然要提出這種比試,無疑就是挑釁了。
目光一凝,袁文博似乎要看穿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大幾歲的青年男子。
二十歲入門悟道,但卻能在五個月鍊氣成功,弄得他都有些搞不明白這傢伙是良駒還是駑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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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處於這種情形下,他自然不可能示弱:「陳師弟,那我也把你方才說的那句話還給你吧,敢不從命?佟師姐,趙師弟,你們說呢?」
佟童嘴角也浮起一抹奇異笑意,欣然點頭,而趙無憂更是惡狠狠地盯著陳淮生:「當然!」
第一次見面就不歡而散,陳淮生也是有些憋屈。
本想猥瑣發育,靜心修行,沒想到卻被寇箐這個丫頭給坑了,一下子就被推到了甲舍里的風口浪尖,這日後肯定沒清靜日子過。
「寇箐,你這麼做是何意?」
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陳淮生實在忍不住了。
來這世界這麼久了,接觸過的女子也不少,宣尺媚,虞弦纖,晏紫,都各有氣象,就還沒遇到過這麼瘋狂的丫頭。
挑戰自己也就罷了,可以理解為想要在郭崇道面前壓自己一頭,可又拉著自己去搦戰袁文博佟童這幾個,是何用意?
「沒什麼意思,就是看不到不爽的人和事,就想要去嘗試挑戰一下,之前有你,現在更有袁文博他們,所以想給自己加壓,試一試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若是不想被他們羞辱,或者更想踩著他們晉階,那就得要拼力證明我們自己比他們更強,值得宗門信任和重視!」
寇箐站定,一副懶散中帶了幾分桀驁的架勢。
「你願意這麼做那是你的事情,為何拉著我?」陳淮生看著對方。
「你覺得我不拉著你,他們就不針對你了?」寇箐冷笑,「別做夢了,再說了,你這個人的性子我是最看不慣,啥都想要藏著躲著,不逼你一下,你就不敢出頭,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就沒有一點兒昂揚風骨呢?」
被寇箐的話氣得差點兒吐血,這樣把自己意願強加於人的女子,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他是真的覺得這女人有點兒瘋瘋癲癲的,但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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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接受麼?
瞥了一眼這個女人,陳淮生真的是懶得多說了,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看著陳淮生氣哼哼地離開,少女突然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
她最不喜歡平淡的生活,就願意見到一個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場面,最好能不斷地引出各種事兒來,那樣才最有趣。
其實陳淮生知道,不管自己以什麼樣的姿態進入甲舍,都很難不引起袁文博他們的敵視。
曹人本和郭崇道一個左知院一個右知院,都是擺明了心思要證明自我,傳功院裡如何證明,那就只能是在弟子的修行進境上來比了。
袁文博他們是在曹人本手上從入道一直到進甲舍,很顯然也是傾注了曹人本的心血,而自己和寇箐雖然時日尚短,但郭崇道已經表明了重視自己二人的姿態,這種對抗局面,無論自己如何想要低調發育都不可能躲得過。
陳淮生不忿的是老是被這個瘋丫頭不按規矩出牌搶先一步,弄得自己每每都是被動迎合而已。
「為什麼要和袁文博他們提出這樣一個邀約比試?」郭崇道對於寇箐的挑釁並不太在意,反倒是對陳淮生提出的要用歷練來比試感到不解。
「回郭師,寇師妹這番邀戰實際上是讓我們處於一種不利境地,雖說是比試誰破境入二重所花時間長短,但在甲舍中三月一比,袁文博和佟童不說,可趙無憂卻是鍊氣一重,如果他要提出和我們比試,我們根本沒法迴避,可就現在我和寇師妹的水準,肯定只會被他們吊打。」
不同層級比試會有所限制,但同級卻不禁切磋,甚至可能放開手腳,反正有控場道師。
袁文博和佟童不說,根本不在一個層面,就算是趙無憂已經鍊氣一重三年了,按照進境,估計也就是一年半載內就會有所突破。
陳淮生和寇箐雖然也是鍊氣一重,卻是才剛開始修煉,可三月一次的比試,卻無法迴避,不得不面對。
一旦趙無憂要求切磋,你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你可以說你才鍊氣成功作為解釋,但是外界卻不會理睬你這一點。
你既然要去挑戰人家,自然就該有這方面的底氣,現在卻每次在每季比試上慘敗,招來的肯定只會是嘲笑和羞辱。
郭崇道微微頜首。
他也明白陳淮生話語裡的意思,「所以你覺得你可以用宗門安排的歷練來彌補和挽回?你就覺得在歷練上你更有優勢?」
郭崇道當然知道陳淮生的經歷,入門前就遊歷多年,幹過獵伕靈農,而且入門之後還歷經波折,用神符斬殺過一階妖獸詭狼,在戰鬥經驗上的確比袁文博、佟童和趙無憂這些人豐富得多。
袁文博和佟童都是鍊氣二重了,不能比,但趙無憂和陳淮生同為鍊氣一重,陳淮生還真的在這方面有優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