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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甲卷 蓼花繁 風雲突變(第十更求月票!)

2024-10-31 06:52:49
  第104章 甲卷 蓼花繁 風雲突變(第十更求月票!)

  回到舍中,卻見門半開著。

  陳淮生皺了皺眉。

  「你徹底恢復了?」寇箐倚門而立,陳淮生儘可能讓自己語氣平靜一些。

  這幾日裡他去看過寇箐一次,這丫頭不得不說道骨絕佳,恢復很快,也難怪敢冒險竭澤而漁催發【劍吼西風】第二式。

  「不但恢復了,而且還大有進境。」少女語氣里多了幾分與以往不同的寧靜,「何況這我也是跟著你學的。」

  「跟我學的?」陳淮生懵了,「什麼跟我學的?」

  「其實你靈根平庸,但道骨凝厚,所以要想突破便不斷行險一搏。」少女看著陳淮生:「伱一介道種不也敢冒險擊殺詭狼麼?一個散修鍊氣三重弟子,死在了你的手下,如果你不冒險,只怕也早就死透了吧?還有後邊和外宗門一個鍊氣二重聯手屠狼斬狽,險些喪命,你沒發現你每次回報你都挺過來了,而且進境很大麼?」

  陳淮生大吃一驚,自己這些事情,對方怎麼知曉的?

  猛然間反應過來,陳淮生臉色陰沉:「苟一葦告訴你的?這個為老不尊的大嘴巴!」

  「你這麼說可不厚道,苟師伯可是對你這幾個故事讚不絕口,不是退還了你二百靈石麼?」少女難得一笑,「怎麼就這麼幾個掐頭去尾半真半假的故事騙了苟師伯二百靈石,連人家苟師伯稍加加工作為閒談之資都不成?咱們重華派誰不知道苟師伯大嘴巴,你敢說你不知道?」

  陳淮生為之語塞。

  苟一葦是大嘴巴,派中誰人不知?

  但苟一葦也不是向誰都會說這些故事的,寇箐如何知道這是自己的經歷?

  「行了,你也別疑神疑鬼了,我在苟師伯那裡也定做了一件法器,……」少女解釋道。

  陳淮生不相信,但也不想深問,「既然你尚未痊癒,就該好生休養恢復,來我這裡作甚?」

  「你就這麼厭惡我來?」少女有些不悅,「我是想來問問你,聽說派裡邊日後在外出歷練上會有一些舉措,也許我們很快都會外出歷練,你原來在外遊歷過,經驗豐富,我想問一問,假設我也會外派,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聽得少女鄭重其事詢問,陳淮生倒不好敷衍了,想了一想才道:「如果我們這些鍊氣一二重的都要出去歷練做事,多半會是跟著中堂甚至內堂的師兄師叔們出去,大概率不會單獨去,……」

  「當然不管跟著誰,外出做事肯定是有挑戰有風險的,一旦有事,誰也不一定就能完全照顧得了你,要注意什麼需要根據情況而定,但做好幾項準備很有必要,一是提前做好最壞情況下的各種物資準備,比如靈符、丹藥,……,二是對環境的提前了解和熟悉,……」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學會審時度勢,萬事留有餘地,不能暴虎馮河,不能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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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生師兄,若是我不那麼做,我根本無法和佟童對抗,……」

  「那又如何?敗了就敗了,只要這一戰的切磋對自己的提升有幫助就行,你行險一搏,損害大於收益,……」

  陳淮生話音未落,少女抗聲道:「但有的時候,我們應當敢於冒險,若是一味畏縮,那真的到需要冒險的時候,你就不敢再冒險了,我覺得你也是這麼想這麼做的,為何卻要反對我這麼做?」

  少女的話把陳淮生給堵住了。

  似乎自己也是這麼做的,又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不這麼做?何況人家還是在派中比試,自己卻真的才是以命搏命。

  沉吟了一陣,陳淮生才道:「迫不得已時候冒險當然沒問題,但無謂的冒險就不可取了,這裡邊的分寸你自己好好把握吧,我只是提醒你,如果外出歷練,可就比不得派內切磋了,那就是真的須臾生死了。」

  「我自然省得,倒是你恐怕更應該好好掂量才是,起碼我現在恢復過來,【劍吼西風】第一式毫無問題,就算是第二式,真要到了拼命的時候,一樣可以勉力一擊。」少女話語裡仍然掩飾不住得意。

  陳淮生搖搖頭,卻也不好反駁。

  看得出來,這一次的小比搏殺雖然讓寇箐險些走火入魔,但是熬過了這一關,的確讓她又有了幾分進境。

  原來認為她起碼要鍊氣二重才敢使出【火樹銀花不夜天】這一式,現在看來雖然使出來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但如果真的在性命之憂時,哪還在意什麼後遺症呢?


  殺不死我,就會讓我變得更強大,難道自己和寇箐都是這種小強命格?

  派中的變化來得很快。

  不到十日,甲舍眾人就已經接到消息。

  第一批歷練人數會有七人,占到甲舍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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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秦澤巨和桑德齡二人在甲舍中已經呆了八年以上,都已經是二十出頭的鍊氣二重弟子了。

  向秦澤巨已經接近三十歲,桑德齡也是二十六七了。

  陳淮生接到通知是半夜丑初。

  修完晚課的他已經睡下了,但是突然接到道師的通知,將他從睡夢中驚醒,嚇了一大跳。

  匆匆趕到執法院道庭時,才發現內外都是一片嘈雜。

  老遠就看到了雲鶴和駱休月夫婦,但沒見到蔡晉陽,這讓他也是悚然一驚。

  他們夫婦一直在義陽府那邊,怎麼突然趕了回來?

  不過此時雲鶴和駱休月夫婦沒有注意到陳淮生,匆忙進來了執法院道庭內的內庭,而其他人都是在執法堂道院的外庭中等候。

  執法院的殿庭雖然不及傳功院那邊大,但是卻設立有很嚴格的禁制,陳淮生進入外庭時就能感受到濃烈的法陣靈力氣息,這證明法陣已經全面啟動起來了。

  平常時候囿於法陣對靈力的消耗,一般說來幾重法陣都只會開啟一道兩重,只有進入戒備或者緊急狀態下,才會將法陣大部分或者全部開啟,否則光是靈力的消耗都要讓山中靈植、靈蟲、靈獸吃不消。


  「出什麼事了?」陳淮生到的時候,外院這邊只有秦澤巨和袁文博到了,也不知道是只通知了三人,還是其他人尚未到。

  袁文博臉色陰沉,搖搖頭:「具體情況不清楚,只知道是岩角那邊出事了,好像是龍巖坊市出事了。」

  龍巖坊市?陳淮生只是知曉這應該是重華派在岩角那邊的一處坊市,或者說是宗門最重要的一處坊市。

  蓋因岩角的地理位置特殊,深入到了吳越與南楚之間,所以這一處坊市其實也就有點兒溝通三國靈材物資的作用,來自吳越、南楚的散修與一些宗門世家人士,都多有在這裡進行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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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文博和陳淮生一樣,也不知道通知來幹什麼,如果真的是龍巖坊市出事,難道還能讓他們幾個鍊氣一二重的小字輩去解決問題?

  陳淮生不知道,但是袁文博卻知道主持龍巖坊市的是一名築基二重的長老,另外還有一名築基客卿協助,具體還有知客院的多名練氣八九重的仙師。

  如此強悍的實力坐鎮,怎麼會出事?

  無論哪個宗門,坊市都是不可或缺的。

  一方面宗門出產要通過自家坊市銷售出去,二來宗門所需物資,也需要坊市交易進來。

  如果完全依賴於外人或者商團,那不但成本高昂,而且渠道為外部所掌握,很容易被人卡脖子,這和招收弟子必須自家掌握一樣,都是大忌。

  另外坊市也是外界情報消息來源的一個重要渠道。

  重華派限於門派實力,只在岩角這一位置絕佳所在設立了龍巖坊市。

  除了自己的龍華坊外,另外龍巖坊市也有許多散修和其他宗門的坊店在這裡落足經營,只不過都需要服從重華派的管理。

  可以想像得到,出的事肯定不小,否則不至於連一直在外的雲鶴夫婦都趕了回來。


  執法院內庭大殿。

  大殿外已經升起了雙重禁制,隔絕內外,而還有多名練氣七八重的弟子神色嚴肅,手握法器和神符在外巡邏察看,防止被外人偷窺。

  大殿內氣氛一派肅殺蕭索,令人窒息。

  白面長須的男子端坐左側上首位。

  他的對面是一個空位,那是首座長老的位置,但是重華派自打二十年前首座長老衝擊紫府失敗道解之後,就一直空缺。

  空位下邊是兩名紫衫長老,而在白面長須男子下首分別就是傳功院執事尤少游,知客院執事歐慶春,內務院執事佟百川,然後再是執法院執事吳天恩。

  正中間的位置也是空著的,那是掌門御座。

  在最下手,有兩排客座,面對正堂,與兩邊主座拉開了一定距離。

  「說吧,在這裡也就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了,若是咱們這幫人都還信不過,那重華派就真的要壽終正寢了。」

  白面長須老者輕輕捋了捋鬍鬚,雖然面色略帶疲倦,但是疏眉星目中的幾分恬淡儒雅之氣,讓人下意識地禮敬三分。

  「誰先說?」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客座上的三人身上,其中一人幾乎是癱軟在座位上的,臉色灰白,嘴角仍然在不停地湧出血沫。

  另外兩人中一人神色尚算鎮定,而另外一個人則氣色苦澀,欲言又止,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

  「怎麼,你不是自認為膽大,連應劫都不怕麼?現在連面對現實說真話的膽子都沒有了,天大的事情也還有我們在座的幾個老傢伙扛著呢。」長須老者臉色微微一沉,「再不濟道消人解,也是我這個老不死地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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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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