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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慕容一劍,斬卻白虎(求月票)

2024-11-10 13:54:42
  二對二?

  宇文烈看著姜玄濤的屍體,握著手中的戰槍,白虎法相浮現出來,近乎於真實不虛,散發出濃郁肅殺的兵戈之氣,而在另外一個地方,賀若擒虎手持馬槊,目光沉沉。

  李觀一騎乘麒麟。

  麒麟顯出本相,緩緩邁步,獠牙微張,蒼藍色的光焰流轉,還沒有成年,就擁有著火麒麟極致的八重天威勢,水火交錯,幾乎呈現出雷霆之威。

  薛神將則是看著機關甲冑的裂隙,若是此刻還是血肉之軀,他的臉上肯定都是一臉的肉疼。

  他很想要罵一句。

  這東西的質量也太差了。

  自李觀一甦醒到現在這一段時間裡面,打造出來的機關之軀,終究質量還是不夠的。

  亦或者說,即便是耗盡墨家之力,傾盡十幾年的時間鑄造出的機關,也不要想在這樣的戰場上,在神將之間的交鋒中,完好無損。

  十餘萬大軍精銳的軍勢,頂尖名將的角逐。三百年亂世之後至於如今。

  這個時代的天下前十,放在數百年前的太平時代里,都有資格角逐天下第一。

  薛神將不想要吹毛求疵,可是張子雍手臂提供的力量,韌性還不錯,但是無論是爆發能力,還是進攻防禦,幾乎都拉胯到一定水準。

  簡直全部都是為了活命而修持鍛鍊出來的內氣。別的不說。

  陳霸仙生命最後那個階段,以窮奇之力爆發的威力上限。是要超過張子雍的。

  「簡直可恥,什麼武道傳說,只是一個求活求不滅,到了癲狂偏執的可憐人啊。」

  只是這個時候,薛神將忽然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流轉而來,落入自己的身軀之上,在出現了裂痕的區域,編織構築,化作了一道道玄妙非凡的陣道紋路。最後陣道紋路契合在一起,猛然亮起流光,流光大亮,旋即黯淡下來,可是原本不斷蔓延,幾乎要徹底進裂開來的裂隙,就在這個過程當中徹底穩固住。

  裂隙停止繼續蔓延。 這是?!!

  薛神將訝異,側眸看去,看到在戰陣之中行動的銀髮男子,後者只是頷首,然後瞬間隱遁身形,繼續做他自己計劃之中的事情。

  陣道魁首,成功以陣法將裂隙短暫封住。薛神將,短暫恢復戰鬥能力。

  不耐煩的聲音在薛神將的耳畔響起:「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之內,這機關不會碎,不過一炷香之後,就直接徹底碎成渣滓,你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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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摘天老弟,你可真有本事啊。」

  此刻戰場之上,風起雲湧,應國軍隊和麒麟軍都默契地朝著後方移動,沒有簇擁在這四個戰將周圍,他們很清楚,接下來的戰場核心不屬於他們。

  頂尖武者之間的斗將,只是匯聚軍陣之大勢,加持於一人之軀,以此提升戰將單體的實力,這和元執,樊慶他們,協調大軍,完成整體性的陣法或者戰術,屬於兵家截然不同的流派。

  一者以我為主,一者聚攏大勢。

  宇文烈手持戰槍,神駒緩動,噴吐氣息如龍。賀若擒虎虎目圓睜,握著馬槊。

  這兩位應國的名將都因為姜玄濤之死而心中升起一絲憤恨之感,但是於此憤恨之中,宇文烈是覺得姜玄濤簡直是廢物,就連三招都沒能擋住,死了痛快。

  賀若擒虎則更多在於不甘。

  以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之威來看,此次大戰的根本戰略目標,也就是逼迫出劍狂之劍,讓劍狂就此死去的目的,已經失敗。

  在此之外,還搭上了姜玄濤的性命,這就已經是虧本的買賣了;而在姜玄濤戰死之中,應國軍隊損兵折將,又沒能完成戰略,已可以算是戰敗了。繼續戰鬥下去,也於事無補。

  而現在,他和宇文烈,作為這一支敗軍之將的大將,更被對方的統帥和大將困住,不得不進行一次賭上性命的大戰。就更是狼藉了。


  若是拋棄這局部戰場,而從大勢和戰略的角度上看,這一次的廝殺對於應國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只有越來越大的損失。

  甚至於,如果他和宇文烈有誰在此遭遇不測的話,那麼應國的實力還會受到一次巨大的打擊,至少十年,甚至於二十年之內喘不過氣來,那時候,若是陛下駕崩歸天,東宮之亂。

  大應國,再無望於天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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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即便是老邁之人,也有的是那種至死不變的英雄。譬如狼王。

  賀若擒虎幾乎一瞬間明白這一戰不可以打下去。江湖只是天下大勢的投影。

  可是這沙場,又何嘗不是那廟堂的延伸?

  諸多名將,袞袞諸公,謀臣豪雄,在這天下風起雲湧之中,也不過只是一枚一枚馬前卒,賀若擒虎看出,在大勢之中,此刻已是落了下風,不可鏖戰。

  就算是撤退,也好過死戰..

  可看向宇文烈,卻是心中一個咯噔。

  這傢伙的目光仍舊凌冽,仍舊還有著戰意,賀若擒虎在他的眼中根本沒有看到半點撤退之心,他不相信宇文烈的戰績和經歷,會看不出此刻應國大軍和他們所處的局勢。

  宇文烈看出來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只是他不在乎。

  亦或者說,在宇文烈的心中,所謂戰將的驕傲,是要凌駕於其它之上的,不可後退,死不旋踵,更不會投降。

  哪怕和這戰將心中的傲氣放在一起比較的,是天下和家國,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賀若擒虎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宇文烈已是神駒一動,那本身食肉的異獸嘶吼咆哮,朝李觀一撲殺過來,手中重槍招式霸道,道:「二對二,那就二對二!」


  賀若擒虎這個歷經天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兵痞子幾乎要破口大罵起來:「我操你!」

  「宇文烈!!!」

  「蠢夫,蠢夫!!!」

  「宇文烈,枉費你一身的武功,滿心的韜略,可你的心境,到了現在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只是戰將之心,而絲毫沒有大帥的眼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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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麒麟撕咬。

  宇文烈冷聲回答道:「身為戰將,就應該得到勝利,兵鋒所向無敵,若不能勝,那也要馬革裹屍,此戰若能拿下李觀一,未必不能算是我等之勝。」

  「就算是再如何艱難,也要嘗試之後再說其他。」「安能如你一般,不戰而逃?!」

  賀若擒虎幾乎怒極。

  在他眼中,屬於毫無意義,不必戰之戰。

  在宇文烈的眼底,則是戰將之尊嚴,是未必不能扭轉局勢之戰。

  宇文烈長槍橫掃,李觀一戰戟豎劈,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出了全力,九重天的宇文烈,在這江南地界之上,竟然沒能迅速拿下八重天的李觀一。

  薛神將毫不猶豫,已拈弓搭箭,箭矢指著宇文烈。天下八百年神射第一。

  賀若擒虎見狀,不得不駕馭坐騎上前,雙手握著馬槊,朝薛神將刺去,薛神將轉身一箭,直接就射殺向賀若擒虎,沒有絲毫的遲滯。

  就好像這一箭就是為了賀若擒虎準備的。賀若擒虎手中馬槊一撥。


  將薛神將的箭矢撥開。

  兩人再度大戰到一起,好一番惡戰,麾下大軍無論是遠征江南的應國大軍,還是麒麟軍,都屬於當世精良悍卒,而交鋒之人,你來我往,都是當代前十的戰將。

  軍魂咆哮,煙塵四起,直打得整個江南十八州州城之外,方圓數十里都煞氣沖天,刀劍之鳴,遠遠傳開近乎百里,那些江湖遊俠兒,仗著一身武功,來此旁觀。

  打算也去看看這天下大勢,見此情形,無不是面色煞白,兩股戰戰,就算是再如何豪勇的江湖遊俠兒,見到這十餘萬大軍彼此衝殺,刀劍鳴嘯,戰將對攻的一幕,都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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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低沉虎嘯。

  三尊白虎法相升騰,駕馭大軍的軍陣大勢,剎那之間變得如山巒一般大,以軍中兵鋒為爪牙,以大軍戰將為耳目,彼此碰撞廝殺。

  白虎兵魂法相廝殺,核心之處,數名神將你來我往。

  兵戈震動,煞氣如浪。

  大地之上,則是煙塵滾滾,軍隊結陣來去。

  十萬人齊齊的怒吼,足以讓人心驚膽戰到昏厥。

  這一番大戰的配置,雖然涉及到的疆域不算是很大,投入的兵力也沒有抵達當世無敵,只能是大國之間邊疆交鋒的正常水準,但是踏上這戰場的神將級別,卻已算是當代大戰。

  李觀一和宇文烈你來我往,槍來戟去,打得熾烈。

  賀若擒虎剛直肅穆,薛神將灑脫不羈。

  前面兩人打得還算是有來有回,薛神將卻避免和賀若擒虎正面交鋒,賀若擒虎勘破大勢,知道此刻越是待在這裡,越是於家國不利,見他隱隱有避戰之心,心中難免焦急。


  忽而大喝一聲,紅了眼睛,招式變得大開大合,只攻不守。

  這樣一位曾經是前五神將的存在豁出去一切去廝殺,即便是薛神將,也不能夠徹底無視,不得不強行和賀若擒虎爭鬥,只交鋒數次,那種清脆碎裂聲就越發刺耳起來。

  忽聽得咔的一聲。

  薛神將自身的機關身軀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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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神將不得不雙手各自持拿一半長槍,只當做兩把短兵器,掄起揮舞如飛輪,硬生生和賀若擒虎的馬槊對攻,只是大喊道:「李觀一,給我一把兵器!!!」

  「你這地方怎麼這麼窮!?我當年可沒有過這種情況!」「怎麼還有大戰的時候,兵器斷掉的事情?」

  李觀一和宇文烈對攻,那宇文烈一槍攢刺,白虎呼嘯。李觀一避讓開來,臉頰出現一道傷痕,卻是毫不顧忌,手腕一動,猛虎嘯天戰戟掄圓了砸劈過去,宇文烈不得不避讓開來,李觀一卻順勢一撒手。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聲。

  猛虎嘯天戰戟直接盤旋化作一道光環朝賀若擒虎後背撕扯,地面都被進射的勁氣撕裂出了一道一道猙獰的裂痕,賀若擒虎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招絕殺。

  薛神將抬手一握,竟是直接將那高速旋轉回來的猛虎嘯天戰戟握在手中,這把桀驁不馴,甚至於會挑選主人的神兵,此刻落在了薛神將手中,卻是極順從平緩。

  薛神將握著神兵猛虎嘯天戰戟,似是微微笑起來。「老夥計,又見面了。」

  「未曾想到,五百年後,竟然還有機會,和你並肩作戰,哈哈,痛快痛快!」賀若擒虎心中大變只覺眼前這機關將軍身上的威脅程度筆直上升。

  下一刻,耳畔似乎聽得了兩聲猛虎咆哮。

  猛虎嘯天戰戟以超過之前的速度旋轉鑿穿,這把神兵具有的特性樸實無華,不過只是沉重,以及絕不會損壞兩點,也唯獨這兩點特性,才能讓薛神將徹底發揮出他在兵器上的造詣。


  賀若擒虎手中馬槊回攔,眼睜睜看著那戰戟旋轉鑿穿過去,兩把兵器碰撞,迸發出大片勁氣流光,忽而頓住,戰戟一轉,月刃對準了賀若擒虎的手。

  猛然拉回來。

  神將負傷,卻越發憤怒。

  不顧傷勢,握著兵器朝著薛神將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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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觀一將神兵扔給了薛神將,麒麟咆哮噴吐出一片蒼藍色火焰,短暫逼退了宇文烈,九黎神兵金鐵變化,甲冑的防禦能力一定層次上削弱,卻變化出一柄戰戟,被李觀一握在手中。

  與此同時,左手已叩住了龍圖劍。宇文烈握著戰槍,眸子微斂,狹長如刀:「當真是好手段...我還記得,當年在陳國的時候,你還很是年少,可惜,可惜...」

  「當日就應該不顧太子的阻攔,將你格殺。」「省卻這許多事情!」

  李觀一左手長劍,右手戰戟,回答道:「可惜了。」「彼時大勢洶湧你又自傲,再來十次。」

  「你也殺不得我。」

  宇文烈淡笑,忽而出招,白虎法相咆哮,李觀一手中戰戟揮舞,二人戰做一團,宇文烈漸漸熟悉了李觀一的戰鬥風格,忽而找准空隙,只是一槍刺出,就要刺入李觀一心口。

  卻被九黎神兵金鐵所化戰戟和龍圖劍交錯攔住。炸開一層一層的勁氣。

  宇文烈酣戰,見李觀一隻顧防守,後者八重天巔峰的力量,和他的九重天相比起來,終究還是弱了一籌,宇文烈目光沉靜霸烈,抓住這個機會,不斷轟殺攻擊。

  一招,兩招,三招。 十招。

  百招!


  每一招都酣暢淋漓,每一招都別無雜念,只是單純要戰勝對方,兩尊白虎法相,裹挾了軍陣煞氣,就在這天穹之上廝殺著,每一招都足以讓雲海散開,讓周圍山林震顫。

  天穹之上,西方白虎星宿流光恢弘燦爛。已經超過了八百年前,霸主最後一戰。

  歷八百年來此,霸主之外,三位最傑出的白虎大宗皆在李觀一手中的戰戟卻在劇烈顫抖哀鳴起來。

  九黎神兵金鐵,畢竟還只是一把【神兵雛形】,沒有徹底鑄造完成,更何況,此時這一件神兵,要承擔甲冑和戰戟兩個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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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戟戟刃盤旋落下,化作了流光飛入甲冑。可是想要重塑戰戟需要時間。宇文烈不會給他這個時間。

  只一抬手,戰槍鳴嘯,白虎法相裹挾了應國大軍的軍陣煞氣,猛然變得更為龐大,然後朝著李觀一撲殺而來。

  這決絕一槍,足以逆轉勝負。但是李觀一的神色仍舊平靜。宇文烈心中升起一絲異樣。卻毫不猶豫,長槍氣勢不停。

  就在這一槍抵達李觀一前方三尺的時候。

  李觀一抬起手中的木劍龍圖,竟只是一次劈斬,就將宇文烈這匯聚軍陣大勢的一槍給攔下來,即便是宇文烈爆發全力,長槍竟然不能突破這一劍封鎖。

  一聲劍鳴,一聲槍響,似乎把其他聲音都壓下去,遠遠傳出去,詭異的寂靜。

  一場酣戰。

  這個清傲狷狂至極的神將才發現了不對。

  緩緩側眸,看到戰陣之中,煞氣流轉變化,而在虛空,那本該是如同山巒一般巨大,綿延十數里的白虎法相,卻在此刻,難以動彈。

  一根根根基在大地和山川之中的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升起了,無形無質,卻能將白虎法相死死捆縛起來,即便是宇文烈,也不能夠駕馭這軍陣之勢了。


  張狂恣意的大笑聲音響起來:「哈哈哈哈,怎麼樣,怎麼樣!如此大陣,如何,如何!」

  「以此陣道,奠定此戰之勝!」這張狂霸道的笑聲。 並不是陣魁釣鯨客。

  在江南十八州的城牆之上,學宮陣道之首,陰陽家司危放聲狂笑,這個曾經口出狂言,要以整個天下為陣圖的怪才,來到江南足足兩年時間。

  也才終於在陣魁釣鯨客的幫助之下,於江南十八州州城之外,以山川河流,森羅萬象之氣,構築一處大陣,猶如放下了無數的鎖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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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這白虎軍魂被死死捆縛起來,根本動彈不得。宇文烈,失去軍陣加持。

  大軍之中,釣鯨客銀髮飛揚,雙手十指往後交錯拉扯,隱隱然調動這陣法——司危的大陣完成了用山川萬象為陣的基礎,這是不錯的。

  但是能夠催動此陣。

  同時囊括十萬大軍全部成員入陣的。普天之下。

  唯此一人!

  釣鯨客的銀髮狂舞,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陣,好陣,慕容龍圖,且看此陣,且看看你將要走後的江湖,不也一樣,風流萬丈!」

  青衫劍狂輕笑。

  他似乎釋然,飲一杯酒,道:「陣魁。」

  「不差。」 慕容龍圖。

  直到此刻,狂傲依舊。


  李觀一握劍,身上浮現出陣法痕跡。

  正是之前釣鯨客為他加持的大陣,此刻這大陣緩緩崩碎,李觀一體內,那會急劇消耗他元氣的境界重新展開,屬於狼王的武道傳說之境,重現於此戰場之上。

  李觀一持劍橫於身前。

  手掌輕輕拂過了這一柄木劍,劍身鳴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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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我家太姥爺,賜你一劍!」

  李觀一長劍橫掃,木劍龍圖之上的劍意凌厲,以武道傳說之氣,以這十萬麒麟軍軍勢,以此大戰,以江南之威,此劍方出。

  時間仿佛緩慢,宇文烈的白虎法相咆哮抵抗,爆發出一陣一陣強橫至極的威勢,攪動得四方元氣涌動,爪牙銳利,目光森然,不知道多少兵士在這一瞬的肅殺之下癱倒在地上。

  即便是這個時候,宇文烈也不曾放棄那一腔勇烈戰意。

  但是白虎法相再如何掙扎抗衡,再如何努力,也無濟於事,那木劍以一種平靜緩和,當真猶如江南春風的劍意,平靜刺入了白虎大宗法相的眉心。

  白虎的咆哮,白虎的威嚴,凝固。

  李觀一右手握劍,左手如劍指,按著劍身,輕聲道:「此劍為劍狂慕容龍圖所創劍招,第一式一—」

  「江南春風。」

  在元神極致凝聚之下,就連那九黎神兵金鐵都維繫不住甲冑狀態散開來,李觀一身上的甲冑,就仿佛在那悠遠的江南春風之下,寸寸碎裂開來,化作了長風。

  一身青衫烈烈,手指按著劍身。猛然一拂。

  劍意暴漲。

  猛虎的咆哮之聲沖天,卻兀自充斥著一種極度的不甘,極度的嘆息,西方白虎星宿猛然亮起,旋即剎那暗淡下來,伴隨著狂風的平息,白虎大宗法相就在這劍之下,緩緩崩碎了。

  宇文烈面色蒼白如金紙,死死咬著牙。卻還是噴出鮮血。

  身軀搖晃,要以手中斷槍插入地面,才可不倒下。

  但是,這位神威大將軍的白虎法相,真真正正這個時代的白虎大宗之氣,被李觀一持此木劍,硬生生斬碎了,化作了四散的流光,此刻,不會再有誰人懷疑真假白虎大宗。

  戰場之上,和這磅礴戰場肅殺之氣不協調的一身青衫烈烈,於風中微微晃動,黑髮飛揚,手持長劍,凌空映照於所有人的眼中。

  又是一年江南,又是一年天下,又是一名劍客。又是一襲青衫。

  青衫劍客手持木劍龍圖,斬去白虎。劍狂已去。

  劍狂新來。

  慕容龍圖飲酒,微微仰脖,一口酒水入喉,烈烈如火,心未老,神已醉,心滿意足。老人一杯一杯飲酒痛快醉去。

  一蕭一劍平生意,負盡狂名二百年。江南春風三萬丈。

  九霄唯我。 劍氣長!

  剎那死寂,卻有一人冷靜。李觀一神凝氣聚。 手腕一動。

  木劍龍圖已向宇文烈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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