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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克其城!(求月票)

2024-10-16 17:40:25
  第17章 克其城!(求月票)

  卻是戰馬聲轟鳴,監箭矢如雨一般,匯聚戰陣法相之力,洶湧落在城牆之上,堅硬的城牆本來就沒有了陣法的庇護,被這般軍陣攻殺招式狠狠衝擊,根本阻攔不住。猛虎的咆哮聲震動四野,響徹天穹。

  騎著自己小馬駒,緊緊跟著巴圖爾的薩阿坦蒂瞪大眼睛,看到了那仿佛真實的神虎衝出,黃金彎刀騎兵們揮出的刀芒組成了這猛虎的爪牙,朝著前方撕扯。在她印象里,高大堅硬,不可靠近,如同天塹一般將城裡和城外區分開來的大城,就這樣在猛虎的利爪之下,如同切開豆腐一般被撕裂開來。

  碎石揚起落下,過往阻攔在他們和這城池之間的壁壘不復存在,猛虎的身影不曾消失,薩阿坦蒂聽到了如同龍吟一般的馬嘶聲音,震動著的小姑娘抬起頭,看到此生難以忘卻的一幕。巨大青石紛紛落下,一匹如龍的異獸戰馬凌空踏在這碎石上,然後猛然用力,舒展身軀,騎乘在上面的人右手握著一柄混鐵重槍,戰袍翻卷著,眉宇飛揚。

  就如同傳唱在西域每一處角落的史詩里的英雄。

  在這城池城牆的一角塌陷的時候,凌空地越過了這大城,天穹的風暴,轟然劈落的雷霆,垮塌的城池,十萬大軍,化作了這凌空躍馬的背影。深深烙印在眾人的記憶之中。

  李觀一騎乘的戰馬穩穩落地,昂首嘶鳴,似乎是被戰場氣勢和法相所激發,這戰馬體內的特殊血脈揚起,其呼吸粗重,奔騰的時候,足下似有雷霆。軍勢大陣的氣勢方才一擊,消耗過半。

  畢竟不是頂尖軍隊,只是零散著的狀態,雖是因為提前蓄勢,以及那種高昂無比的士氣,完成方才一擊,但是卻難以繼續持續下去。

  李觀一就藉助這一股磅礴的大勢催動坐騎發動最後的衝鋒,元神鎖定了季宗誠,渾身內氣和血液似乎都已沸騰,掌中沉重的混鐵重槍微微震顫著。中原名將軍勢的第二重用法。

  先前虎嘯,是以陣破城。

  而此刻,以兵形勢之奧義,西域王印為中樞,十萬軍陣,大勝,破城之軍勢,匯聚於一人之身,李觀一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短時間內飛速提升。提升,暴漲!

  暴漲!!! 猛虎的咆哮不絕,

  只是一瞬間,李觀一就感覺到自己仿佛已經踏破六重天的境界,抵達了更為廣闊的層次,元神活潑而浩瀚,可以調動周圍的天地元氣,可以藉助軍勢之力。天下名將。

  可以以自身之元神,掌控軍勢,為不可思議之妙法。也可以凝聚大軍之勢,加持吾身!

  咫尺之間,一人敵國。有我,無敵。

  季宗誠正和釣鯨客對峙,眸子轉過,聽到猛虎之嘯,肉眼看到那軍陣猛虎忽然蛻變,化作了雙通淡金,龐大無邊的西方白虎之相。白虎馳騁,名將縱馬。

  季宗誠瞳孔劇烈收縮,本能防禦。

  金身佛像琉璃體魄,放無邊光芒燦爛,雙手猛然合十,此刻他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迫感,那種幾乎烙印在魂魄深處的恐懼,那種對於死亡的恐懼瞬間暴漲的強烈性,讓他本能避開了陣魁

  而是全力對峙這一道氣息。

  在剎那之間就拉滿的殺意面前,他幾乎本能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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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之間,顯腳踏熾烈火煉化,獠牙露出,面容青紫之憤怒明王像,背後更有佛光無數,用出了江湖第一流絕學,是三百年前西方佛國不傳之秘。「掌中佛國!」

  「我佛慈悲!」

  金光琉璃體魄,綻放無邊佛光,而後,只剎那之間,在猛虎氣魄之前層層崩碎。掌中佛國,一瞬貫穿!

  那白虎昂首猛然咬下,猙獰威嚴,咬碎金身,季宗誠眼前恍惚,看到一人身穿重甲,袖袍翻卷,手中握槍,只是瞬間前來,李觀一將那十萬人破城大盛之氣徹底灌注入手中長槍。摧山!

  只是一瞬,這把具備了猛虎嘯天戰戟神韻的混鐵重槍刺入季宗誠心口,胯下戰馬為血氣和戰場煞氣所激,昂首嘶鳴,腳下生出奔雷。季宗誠雙手合十,用手臂夾住李觀一的槍。

  被這一股浩瀚衝鋒之氣頂著。

  雙腳踏入地面,轟隆隆拉扯出兩道長百丈的溝壑,那股可怖的兵家煞氣撕扯他的肺腑,攪亂他的經脈,死死盯著李觀一,確實是,江湖頂尖的豪客。這般衝鋒,卻被他硬生生止住了。

  但是口中鮮血卻根本止不住。

  李觀一所用,兵家煞氣,乃是十萬人之眾匯聚而來,當世戰將,哪怕是用諸多陣法,能操控十萬人這樣多的,也不算多,合則為一,此刻散開,就相當於十萬股不同的氣在季宗誠的體內亂竄。

  若是琉璃金剛體魄不壞,他可壓制住。


  此刻卻先被破了金剛體魄,又有氣機逆流,已是一瞬重創,那年輕戰將握著重槍,俯瞰著他,在這一瞬間,那眉宇睥睨之氣魄,讓他恍惚見到另一個人:「佛祖。」

  「他有多少兵馬?」

  季宗誠口中流出鮮血:「你,你到底是誰!!!」

  李觀一抽出長槍,左手一拉韁繩,這在戰場沖陣之中,激發出自身血脈的異獸龍馬人立而起,肩高八尺之異獸,雖然雄壯,肋骨卻突出,敲之有錚錚然鋼鐵聲,人立起來,那戰將更是睥睨,手中長槍提起,只如長棍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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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柄都在這一股磅礴力量之下曲折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而後裹挾雷霆,狠狠劈在了季宗誠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讓這活了兩百多年的魔宗護法天王直接跪倒在地上。「我說,讓你跪下。」

  漠然的聲音回應他:「所以。」

  「我來了。」

  季宗誠瞳孔劇烈收縮,昨夜所見的畫面和眼前這戰將聯繫起來,那涌動著的沙暴,就仿佛是昨夜所見翻湧的黑袍一般,但是最後,那仿佛是吐谷渾般的幻象消失了。眼前是這個時代出現在西域的名將。

  季宗誠張了張口,噴出鮮血,徹底倒下。

  李觀一深深呼出一口氣,腰間的黃金王印上那無比恢弘明亮的流光散開來,十萬大軍,大勢洶湧,匯聚在李觀一身上的那種加持也在這個時候開始了直線下降。很快的,那匯聚十萬人之氣勢於一身,仿佛可以掄起長槍,打爆城池,戳死宗師的強悍感覺消失了,李觀一又恢復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六重天根基。

  充其量,只是根基稍微紮實了那麼一點點。

  而旁觀一切的老司命咧了咧嘴,有些腦殼兒嗡嗡的。為何說名將不多..

  不提那種能夠駕馭十萬人這個量級大軍軍勢的統率能力,就是真有這樣的統率,可也大部分是【謀將】,想要承載諸十萬人之氣勢,加持一身的體魄要求,比起統率更苛刻。「這小子的體魄怎麼越來越強了?」

  「誰給他搞出來的?」


  老司命頓了頓,然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自語道:「啊,好像是我。」

  李觀一原本是老司命相助,借黃金王印之中吐谷渾氣機淬鍊了的猛將之軀,後來又有諸多奇遇,先後修行了白虎大宗一脈的《虎嘯鍛骨決》,西域活佛的《佛說力士移山經》。一身筋骨,體魄,也是越發地強大。

  而這般強橫,也不能承載十萬大軍的軍勢。

  他的徹底蛻變,還要在去年,於江湖之中,學宮諸多宮主,以及釣鯨客攔殺那生機第一的青袍長生客開始,得了一縷長生不滅功體之後,才是剛柔並濟,能有此般體魄。老司命咧了咧嘴:「十萬統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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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幾個大戰場,可以留名後世了啊。」「畢竟..

  當年吐谷渾巔峰期也就是這樣了。

  這個時代,比起三百年前更加洶湧了啊。

  老司命看著遠處,抿了抿唇,姜素,陳皇,草原上那一頭老獅子,幾乎要在兩年內從無到有,把党項國給滅掉的攝政王,以及宇文烈,賀若擒虎,岳鵬武,李觀...這個時代,能夠率兵發動大規模戰役的名將們,幾乎要比起過去三百年,甚至於五百年內,所有名將加起來還要多。

  「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氣運之道,盛極必衰,亦有迴光返照。」

  「若不能在這一個時代里完成一統,接下來,恐怕就是綿延數百年的黑暗動亂了吧..」嬉笑怒罵的老者眼底有一抹擔憂,只是嘆了口氣。

  李觀一呼出一口氣來,從那種仿佛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狀態,滑落回常態,多少是有些不適應,可是他很快從這種不適應當中清醒過來,微有所感,回過頭來。

  背後大軍已順勢沖入此城,還有一部分留在城外,皆是肅然而立,等待著李觀一說些什麼,結束這一次冒險的戰略,李觀一看著這些人的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氣來。他勒緊韁繩,戰馬踏著細碎的步伐轉過身來。

  握著手中的混鐵重槍抬起指著天空。


  銀髮陣魁看李觀一破城,沖陣,敗敵,一氣呵成,下手猛烈,氣勢如虹,心中總算是稍微覺得這小子不錯起來。不,不是不錯。

  釣鯨客立刻扭轉自己心裡出現的想法。冷笑起來。

  只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還可以。至於不錯?

  哈?!這小子還差得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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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不習慣這些,李觀一用點心要少女披甲,再在鱗甲外面穿著觀星術士的寬鬆長袍,釣鯨客注意到瑤光沒有受傷,稍微呼出一口氣。而後注意到了瑤光懷裡,化作長毛貓兒的火麒麟。

  釣鯨客眼底的神色終於徹底緩和下來如此,倒是..

  還不錯。 既然如此..

  釣鯨客心中微動,陣法自然變化,於是,就在李觀一面對著所有人,提起手中之兵器的剎那,那仿佛天地神威,籠罩著整個阿著尼城的巨大龍捲沙暴,就這樣平息了。

  所有人看到,那灰色如龍嘶吼的昏黃色沙暴,自李觀一舉起長槍為界,開始朝著兩側緩緩落下,平息,黃色的沙塵在陽光下,泛起了金色的光芒,如同傳說開幕故事裡落下的天神金沙。

  腳下裹挾雷霆的龍馬背上,天授的英雄高舉必勝的長槍,藍色的天空在背後鋪展開來。薩阿坦蒂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

  一種神聖和威嚴肅穆之感鋪展開來。

  李觀一看到那邊的銀髮男子已消失不見,深深吸了口氣,收回目光,大聲道:「我等,大勝!」他頓了頓,手中長槍指著前方,臉上露出笑容,輕聲道:

  「歡迎來到,我所許諾的勝利。」「來到,我們共同狩得的勝利。」

  少年戰將收回兵器,叩擊心口,微微躬身,道:「多謝諸位一路奮戰。」


  「諸君,威武。」

  沉寂一瞬,於是歡呼之聲不絕於耳。

  「天格爾!」

  「天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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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陽家大宗師轉了一會兒,看到釣鯨客坐在西域城邦的酒樓頂層,提了一壺酒,平靜看著那邊的少女,老司命打了個哈哈,開口一如既往,直擊要害,道:

  「你怎麼幫李觀一那小子立威了?」

  釣鯨客直接沒了交談的興致,回答道:「沒有。」

  老司命也提了一壺酒,撇了撒嘴: 「少來。」

  「就剛剛他舉起長槍,然後風暴平定的那一幕,就算是在中原,都能夠讓士兵的士氣大盛的天啟,是要被寫在史書裡面,大書特書的。」

  「在這西域,更是連著整個城的百姓都會歸心,甚至於會在野史里被冠以神跡的稱呼。」

  釣鯨客道: 「神跡?如果說太古赤龍都是古代的神靈,九色神鹿是傳說之中佛陀的起源之一,將以人不可以解釋之物,冠之以神的尊號,流傳後世。」

  「倒是夠野的。」

  老司命道: "野史不野,怎麼稱得一句野史?

  「你為什麼幫他?」


  釣鯨客冷笑道:「幫他?」

  「哼。」

  「本座只是覺得,這陣維繫著實在是太累了,索性把這陣散開來而已。」

  「可不曾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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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有條不亂地進行著。

  去安撫百姓,鼓勵恢復正常的生產和商業活動;去安頓十萬部眾,約束其中脾氣暴烈的那些,以免發生衝突,封鎖城主閣樓,兵器庫,以免在亂事之中出現種種問題 .

  南宮無夢正在率自己的那一支偏軍。

  李觀一舉起長槍,風暴平定的畫面,對這個城池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衝擊,甚至於,因為這個城池是魔宗的核心三大駐地,此地就連平常百姓,都極崇信著神佛之說。

  李觀一的登場,對他們的衝擊力之大,是不可想像的。

  在定了定神,發現這一支軍隊不像是西域那些豪強一般,掠奪百姓,甚至於屠城殺人之後,壯著膽子,捧出糧食,蔬果,清水迎接他們。

  樊慶約束,自是拿錢買。

  至於錢從何處來?

  那自然是這城中寶庫。

  南宮無夢騎著異獸級別戰馬,握著手中的長槍,即便是她,也在這兩年多的軍旅之中,習慣了長柄兵器,在大規模的戰陣之中,配合超過個人的騰挪。劍氣,刀芒,以及諸多強大武功是很強。


  但是會破壞整個軍伍的氣息協調,反倒是攪亂軍勢的行為,武功高的核心在於,招式出手,反應速度,以及持續能力,最後才是落單時的單兵爆發戰力。她把長槍插在地上,優哉游哉地聽著西域的風。

  感覺到心中的寧靜。

  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臉上帶著面甲的女子懶洋洋抬起頭,看到那千軍萬馬之中,李觀一大步而來,前面的人都散開一條道路,南宮無夢一下愣住。李觀一衝過來.

  「南宮,我在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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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一張臉一下漲紅。

  如炸毛也似蹭一下跳出去好遠,大聲道:

  「你你你! "

  「你一定是要我趕快帶人回去把行李,牛羊,還有那些貴族留下的戰利品都帶回來! 」

  「你趕快去帶人把我們扔下的行李,牛羊,還有那幫魔宗高層留下的黃金寶玉帶回來! 」

  南宮無夢和李觀一幾乎是同時開口。

  然後南宮無夢愣住,歪了歪頭,看著雙目熱誠的少年,

  沉默了好一會兒。

  南宮無夢忽然笑出聲來,女子的笑聲悅耳得意,笑得肚子都痛了,果然啊,這個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旁人眼中的英雄,將軍,就是個貪財的窮鬼,這般模樣,卻也只有自己知道得清楚。

  南宮無夢握拳嫻熟地砸了下李觀一的胸口,擦著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心情莫名愉快:


  「喲喲喲,這不是大將軍,天格爾麼?天授的大英雄,這個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窮啦?」

  "之前扔下那些行裝的時候,不是表現得很豪氣麼?

  「這個時候,倒是使喚起人了。」

  南宮無夢手指抵著自己下巴,愉快微笑道:「嗯,叫我一聲好姐姐,倒不是不能答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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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觀一聲音如龍,氣勢恢宏。

  乾脆利落絲毫沒有半點猶豫。

  猶豫?那值幾個錢,能換來幾晚羊肉湯?

  南宮無夢動作呆滯,噌一下彈出去,藏在一根石頭柱子後面,大聲道:「你你你,你就沒有廉恥之心嗎?你你你——「你給我等著!」

  她大喊著轉身離開,帶著兜整,可是耳朵都紅透了。

  阿耆尼城開始了快速的修整,潘萬修,公孫懷直,許天戈去想辦法把這城的城牆修好——他們占據這一座城池,之後必然還有反撲,只有頂住對面氣急敗壞的反撲,才算得上站穩。釣鯨客倒是只是把巨大的城門轟開來,想要修繕,不是難事,問題在於李觀一率軍十萬,結成大陣狠狠轟出去的那一招。

  那是三百年前吐谷渾王最擅長的戰陣。

  破壞力驚人,硬生生是把這堅硬青岩鑄造的城牆給轟出來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這才是麻煩的事情。

  可眾人也知道,這一下雖然是麻煩,但是那時候的氣勢層層累加到了那個級別,不轟出這一下,卻是不痛快,不酣暢淋漓。季宗誠被李觀一轟爆了功體,又一槍戳入心臟之中。

  但卻一時不死,李觀一留下性命,打算拷問些那陣法情報,畢竟涉及到了瑤光的七情六慾,但是無論是瑤光奇術,破軍話術,甚至於是石達林掏出來了各種侯中玉的藥粉,都沒有用。哪怕是中了瀉藥,春藥,那光頭之上有刺青的老者卻也只是大笑怒罵,不肯鬆口半分,意志力之強橫,算是他們所見到的最強的。


  李觀一見得如此,打算將其殺死,卻在此刻,老司命帶了一人進來,那人一身橫練筋骨,眉宇粗狂,一顆光頭,一領墨色僧衣,一把水火棍,卻是李觀一離開學宮見到的那位,棍借十三。

  這和尚雙手合十一禮,道:

  「許久不見了,李觀一師兄。」

  李觀一道:「是十三大師,你怎麼來西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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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觀一道:「不妨過來一試。」

  季宗誠道:「哈,中土的和尚,有個什麼意思?不如來我聖教,重續西天靈山。」棍僧十三道:「佛說眾生平等。」

  季宗誠大笑恣意,他功體被破,心口鮮血直流,卻是兀自張狂霸道,道:「眾生平等,那佛經之中,為何諸佛高高在上,看人間眾生輪迴?」「他之悲憫,不過只是高位對於弱者之言辭。」

  「如我解開一個奴隸的鎖鏈,沒有什麼區別!」「強者當強,弱者魚肉,諸般戒律,不加我身!」棍僧陷入沉思,他想了想,道:「你說的對。」季宗誠反倒是愣住:「???」

  棍借起身,對李觀一道:「師兄,此人沒救了。」"殺了吧。」

  李觀一道:「好。」

  季宗誠忽然憤憤,大聲道:「你不與我辯法,為何要說這樣言語?!」那和尚撓了撓頭,道:「你放下了嗎?」季宗誠沉默許久,想到那些種種過往,那西方佛國,種種悲傷,他最後嘆息,道:「我放下了。」

  棍僧道:「孽障,你放下了什麼?」

  季宗誠呆滯,回答道:「執著。」

  這棍僧十三道:「既已放下執著。」「那就安心上路。」

  季宗誠愣住,卻見那和尚已抓住一根沉重混鐵棍,氣力暴起,狠狠地一棍砸下來,季宗誠功體被李觀一打破,只這一下,就被狠狠打碎天靈蓋,鮮血散落。這一番倒是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棍僧拿起一張抹布擦拭棍子,道:「善者當渡,惡者可殺,我佛慈悲,亦有金剛怒目。」

  「小僧雖然不認可你的佛法,但是卻尊重你辯法的資格。」「小僧辯不動你。」

  「只好送你去見地藏王菩薩辯論了。」「畢竟你這罪孽,也沒法去西天了。」

  石達林瞪大眼睛,道:「小師傅,殺生不損僧人功德嗎?」棍僧想了想,回答道:「損啊。」

  「可是我殺生損一點功德,可是除惡加一點功德罷?」「一來二去,還好。」

  「至於問題。」

  這一身橫練十三層的僧人指了指倒下的季宗誠,笑著道:「小僧承蒙師祖點撥,會一點【他心通】。」

  「武道宗師,神意不化。」「倒可以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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