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一支特殊的遠征隊
……
馬修咽了一口唾沫。
這個郵箱裡的贓物何止是價值連城！
幾秒鐘後。
他眼中的貪婪緩緩消失，臉上也浮現出一絲苦笑。
如果一件兩件贓物倒也罷了，馬修昧起來也沒有心理壓力。
可數額如此巨大，牽扯的面也一定很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來大麻煩。
馬修必須謹慎對待。
「罷了，就當是幻術吧。」
他徹底冷靜下來。
他沒有伸手去碰那袋包裹，因為感知清晰的告訴他，上面附著有三個高級法術警報，以自己目前的水平，很難做到無聲無息的將其拆除。
輕易去碰的話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
當下馬修緩緩的關上郵箱。
之後他召喚出阿兵，令其守在這裡，自己則是匆匆離開。
因為是在坩堝屋裡發生的事。
馬修本想聯絡羅南或者秦無月。
結果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他怎麼都聯繫不上羅南兩口子！
要知道，自從羅南從星界歸來以後，就給了馬修新的法術聯絡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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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兩人都有重要的事正在處理？」
馬修滿頭霧水。
聯絡不上坩堝屋的主人，馬修只得去找177。
「什麼？髒貨？還有這麼多！？」
「這些人好大的膽子，在我的眼皮底下進行這種騷操作？！」
「不行我得把所有郵箱都檢查一遍……絕不能允許有漏網之魚！」
177得知消息後，便親自帶領構裝體們對貓頭鷹訓練基地的郵箱進行了一番徹頭徹尾的檢查。
然而檢查結果並不能讓他滿意——
其他郵箱貌似都挺乾淨的。
只有馬修撞上的這兩個，被見不得光的人用做了儲藏櫃。
「可惡啊，究竟是誰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這麼多錢還沒讓我發現？」
「馬修你放心吧，我會牢牢盯著這個地方，一有動靜我就會通知你！」
177信誓旦旦地說。
考慮到塔靈的強大實力，又是在自家地盤上，馬修便把這件事託付給了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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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收到177的緊急通訊。
當他趕到坩堝屋時，177已經在貓頭鷹基地的隔壁房間裡恭候多時.
房間裡擺著一個巨大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播放的赫然是魔法塔里的實時景象。
「諾，小賊來了。」
177指著水晶球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說：
「你放心吧，他敢靠近那個郵箱，我便讓他有來無回！」
此時那個人影已經走上了三樓。
馬修隨口問道：
「他是怎麼進來的？」
177恨恨地說：
「這傢伙會動物變形術，變的貓頭鷹惟妙惟肖，還有一股傻勁兒，看上去很像訓練基地的貓頭鷹……」
說話間。
二人看到那個人影來到了7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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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突然起來有些不安。
他沒有繼續前進，反而四處張望了起來。
幾秒鐘後。
他竟然猛地看向了水晶球外的方向！
「這小子發現我們了！」
177怪叫一聲：
「不過沒有關係，正好讓他見識見識坩堝屋皇帝的實力！」
話音落下。
十幾個原先仿佛雕像般一動不動的構裝體突然朝著那個人影撲去！
魔法塔周圍的所有出入口全部關閉。
緊接著。
一個湛藍色的魔法力場自人影腳底下快速形成！
那是反魔法力場！
只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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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普通的法師來說。
眼前這一幕堪稱絕殺。
然而那人影卻臨危不亂。
但見他步法靈活，幾個晃動便從容躲過了兩個構裝體的聯手抓捕。
幾秒鐘後。
他衝到了反魔法力場的邊緣。
一個構裝體迎了過來，結果正面吃了他一個熟練的過肩摔！
砰！
巨大的鋼鐵機器被砸在了另外一個同伴的身上。
兩名構裝體當場宣布報廢！
嗡嗡嗡。
響亮的警報聲在塔內迴蕩著。
貓頭鷹們不安的飛起，又只能在更高處降落。
塔里混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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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小子會武術，而且是個高手！」
177驚呼起來。
馬修微微點頭，剛剛那人用來對付構裝體的近戰手法是非常標準的武術動作，就算是修行多年的武僧恐怕也挑不出毛病來。
這對於一名法師來說是相當罕見的。
「放我過去吧。」
他及時開口道。
177二話不說將馬修送到了塔里。
剛剛落地。
馬修便看到一張眉頭緊鎖的面孔。
對方正在竭力地隱藏自己的身形，然而177啟動了坩堝屋內的反隱形儀式場，因此他的身形很快就暴露了。
馬修一聲不吭，加快接近的速度。
那就在雙方距離不遠時。
對方突然高喝一聲：
「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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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話為時已晚。
馬修一個閃爍切到了對方的背後，接著用右手抵住了他的後脖梗：
「想試試我的死神之觸是否能生效嗎？」
「不想賭一把的話就別動！」
對方渾身緊繃，似乎心有不甘。
可下一秒。
當177手裡提著一把巨大的火繩槍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馬修能明顯感覺到後者失去了反抗的欲望。
他的身體急劇的軟化，外表上甚至掉下來一些泥漿和粘液。
馬修猜測只是用來偽裝外表的。
「瞧，還得我出手呀。」
177用巨型火繩槍那仿佛炮口一般的槍管對著來人，接著對馬修道：
「這傢伙是是識貨的，我這把槍恆定了引導術，一旦開火，將會百分百命中伱的身體，到時候想要留個全屍還得用還原術……」
馬修看了一眼那把火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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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發下去能把五階的人打個粉碎？」
馬修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
177自豪地說：
「它可是我最新的玩具，就算是一個盾衛者，我也能連人帶盾牌給他送上西天！」
馬修頓時來了興趣：
「這槍一次性能打幾發？」
「每發的成本是多少？」
177迅速道：
「一次只能打一發。」
「至於每一發的成本……比傳奇級別的塑能捲軸還是要便宜一點點的。」
好吧。
馬修眨了眨眼，當自己沒問。
二人說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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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對方逃脫。
177還給他戴上了禁魔手鐲和封魔腰帶，甚至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一個電擊項圈！
「諾，遙控器給你……」
177把東西丟給了馬修：
「你知道怎麼用的，和之前的一樣。」
被抓捕者深深地看了馬修一眼。
他有些不自覺地挪了挪脖子，顫聲問道：
「你們經常干種事？」
馬修搖了搖頭：
「不經常。」
「現在你是階下囚，應該你回答我的問題才對。」
「說罷，你到底是誰？」
對方選擇了沉默。
馬修又問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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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突然問道：
「蘭博？」
「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對方的眼裡果然閃過一次異樣之色，但很快就被隱藏起來了。
馬修繼續追問。
對方始終裝啞巴。
此時177接過馬修手裡的遙控器，突然啟動了電流！
滋滋滋！
黃藍交加的電火花在對方的身上亂竄。
幾秒鐘內。
更多的粘液和泥漿從他的皮膚表面剝離出來。
他被電得嗷嗷亂叫。
一縷青煙伴隨著焦臭味冉冉升起。
嘩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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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容貌這才完整無疑的展露出來。
這張臉和馬修之前在獄卒檔案中看到的有八成相似！
「果然是你，蘭博先生。」
馬修平靜地說道：
「郵箱裡的那一批貨也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吧？」
「我猜亞歷山大才是大頭？」
蘭博的表情相當難看，但還是沒有開口。
馬修近距離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對方的臉上和皮膚上有很多褶皺，儘管保養的很好，但也能看出歲月的深刻痕跡了。
「落在我手裡算你幸運的，我和亞歷山大有些交情，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商量。」
「但你得先拿出點誠意來。」
馬修如此說道。
聽到這話，蘭博終於抬起了頭，他和馬修對視了一會兒，這才小聲道：
「你是……種樹法師，馬修？」
馬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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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想了想：
「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
啪的一聲。
馬修將一張欠條拍在了蘭博的面前。
在後者有些發愣的目光中。
馬修淡淡的說：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蘇瑞爾把這張欠條抵給我了，現在，我才是你的債主。」
「如果你有誠意的話，就先把這筆錢給還了！」
「這對你來說應該不困難吧？」
「畢竟相比於郵箱中的財富，我要的只是九牛一毛。」
估計是沒料到馬修會說這話。
蘭博在原地呆了一會，才訥訥地說道：
「我，我沒有那麼多錢，郵箱裡的錢也不是我的，我只是替其他人過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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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不想還錢咯？」
蘭博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不是、不是的……」
突然間。
他似乎靈光一閃：
「而且欠條還沒到期不是嗎？」
「到期了我會還的！」
馬修拿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對方：
「你已經叛逃了！」
「這張欠條是建立在你還是聯盟成員、黑索山職工的基礎上的，現在你的信譽已經不足以支撐剩下來這三個月了，因為你隨時可能跑路，明白嗎？」
他的語氣多少有些不善了。
被馬修懟了這麼一下。
蘭博明顯心虛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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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深藍港的房子，怎麼也能賣二十萬吧？」
還有抵押物？
馬修面色不變，心裡卻偷偷地罵了蘇瑞爾幾句，這位神法師是真會做生意啊！
「我不知道什麼抵押物，我只知道這份借貸合同。」
馬修揮舞著手裡的欠條：
「不管怎樣，你先把欠我的錢還了再說！」
蘭博似乎是經歷了一番思想掙扎，這才有些艱難地開口說：
「你可以從郵箱裡取五十萬金幣走，但剩下的東西，你不能碰！」
馬修還沒說什麼。
旁邊的177卻被氣樂了：
「你這傢伙，說話可真硬氣啊！」
「馬修，電他！」
馬修提醒道：
「遙控器在你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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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饒有興致地看著蘭博：
「我也很好奇，如今淪為階下囚的你憑什麼這樣跟我說話？」
「你已經不再是黑索山的執法人員了。」
「相反，你是聯盟的叛徒。」
蘭博聞言頓時漲紅了臉。
他的神情看上去相當窘迫，他的臉上瞬間閃過了痛苦、不解、憤懣等充滿掙扎的表情。
看樣子。
這個叫蘭博的法師還沒有習慣身份的轉變。
馬修就感到自己最後那兩句話對蘭博造成的傷害是最大的。
很快的。
他就變得有些垂頭喪氣了。
「不想進監獄就多說一點吧。」
馬修提醒道：
「如無意外的話，明天你就該在黑索山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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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博又是一個激靈，然後猶猶豫豫地看著馬修：
「馬修先生，我可以相信你嗎？」
馬修攤了攤手：
「我這個人最講信譽，不信你可以問森爾。」
蘭博咬牙道：
「請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給聯盟，可以嗎？」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就給我一個通訊水晶，然後你就會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了。」
馬修和177對視一眼。
後者指了指遙控器：
「不用聽他的，也能知道想知道的一切。」
馬修搖了搖頭。
他和蘭博無仇無怨，和亞歷山大甚至有點小交情，不至於做那麼絕。
「我不能完全答應你不將此事上報聯盟，但如果你能夠說服我的話，我或許會視情況保留一部分的內容。」
馬修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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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到了。」
177低聲道：
「這則魔法消息是發往激流城的。」
激流城？
沒等馬修反應過來。
他的私人通訊水晶突然變得灼熱無比起來！
馬修將其取出，展開一看。
出現在水晶球里的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激流城的註冊法師胡德！
「馬修，別來無恙。」
胡德不是很自然地笑了一下：
「蘭博在你手上對嗎？」
「額，方便來激流城聊聊嗎？這件事很複雜……或者，我去你的地界也行。」
事情居然牽扯到了胡德？
馬修深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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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那兒吧。」
胡德有些感動：
「謝謝你。」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這件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額，你過來的時候，能不能帶上蘭博和郵箱裡的東西？」
馬修面露遲疑之色。
177阻止道：
「嘿，這可不安全，說不定這老頭也是叛徒了！」
胡德老臉一黑：
「我才不是，你別亂說，這是很嚴重的指控！」
馬修也拍了拍177的肩膀：
「沒事。」
「我相信胡德先生。」
「你要不放心的話，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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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興趣！」
「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
「看在咱們的關係的份上，這事兒我就不告訴羅南了，我現在打算其他地方檢查檢查，看看還能不能發現類似的贓物……」
……
幾分鐘後。
馬修帶著蘭博和一整個折迭包裹來到了激流城的城頭。
乘坐魔毯飛行在城市的上空。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這片空間的不同——
城內外無處不在的時空裂縫雖然已經被修補了許多，但來自深淵的影響仍未被消弭乾淨。
馬修能聞到許多邪惡的氣息。
那是惡魔們身上獨有的氣味。
「看來胡德還在尋求將惡魔們一勞永逸地趕出激流城的辦法……」
馬修心中暗暗想到。
來到城主府邸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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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
馬修便明白了胡德選擇在城主府接見自己的原因——
在經過一處大廳的時候。
馬修看見了裡面坐著許多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顯然是知道自己會來。
馬修經過的時候。
齊刷刷地目光掃了過來。
黑衣人們的目光很是微妙。
馬修在這些人里發現了亞歷山大，還有吉薩人女王，以及其他一些說不上名字的熟面孔。
這些人自然便是先後從黑索山叛逃的人員！
馬修本以為他們已經離開了物質界。
沒想到他們卻聚集在了胡德的地盤上！
胡德想幹嘛？
或者說……
亞歷山大想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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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帶馬修穿過了大廳，路過亞歷山大身邊的時候，後者還衝馬修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接著微笑著一飲而盡。
他沒有說話。
馬修便也只是點點頭。
整座大廳里一片安靜，馬修只能感知到他們的呼吸和目光，卻沒有人發出一句閒言碎語。
這種古怪的氣氛反而給馬修製造了不輕的壓力。
這股壓力總算在見到胡德的時候得到了緩解。
後者見面就給了馬修一個擁抱：
「謝謝你能相信我。」
馬修輕聲道：
「但願你能解釋清楚，我可不想以後要去黑索山探監。」
胡德哈哈一笑：
「我們進去裡面說話。」
馬修回頭看了一眼黑衣人們：
「他們為什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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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亞歷山大在內，黑金的人都正在踐行「噤聲誡令」，這是當年「十誡修道院」里流傳出來的修行方式，曾在遠東之地和北地的部分城邦風靡一時。」
「在離開艾恩多之前，他們都不能說一句話，蘭博是唯一一個例外。」
馬修掃了一眼數據欄。
胡德說的都是真話。
「我注意到他們都在發抖，是因為緊張嗎？」
馬修一邊往裡走，一邊又問了一句。
胡德拍了拍馬修的肩膀：
「不是。」
「是因為興奮。」
「最遲明晚，他們就要出發了。」
說話間。
二人來到了大廳之外的一個庭院裡。
剛進入庭院。
馬修便感知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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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鎖定了危機感的來源——
那是一個相對穩定的時空裂縫，應該是之前深淵惡土入侵造成的。
該裂縫有被人工固化的痕跡，似乎被修成了傳送門。
看樣子是胡德的手筆。
「傳送門？出發？」
馬修疑惑道：
「他們要去哪兒？」
胡德拉著馬修到一旁坐下，又命幾個美貌的學徒端上美食與酒水，示意馬修自便後，他便緩緩地訴說了起來：
「這件事要從溫泉監獄的動亂說起了。」
「你一定聽說過溫泉監獄的事情，這場動亂差不多就發生在我們前往十字城的時候。」
「我也是事後才知道，我們在十字城抵禦戰神引來的隕星雨的時候，溫泉監獄裡，其實也發生了神明降臨的事件！」
「當時的溫泉監獄裡，大約有幾名弱等神力的神明成功的降臨在了雪女的身上，此外同時降臨的還有將近二十名實力強悍的天使。」
「這幫天倫宮的邊緣人趁著二代戰神吸引注意力，偷偷冒險降臨，然而他們不知道的事，他們能夠順利和雪女勾搭上關係其實是亞歷山大刻意引導的。」
「很早之前亞歷山大就知道，雪女的體質非常適合做神降容器，這一遠古種族是曾經一位至高天按照自身為模板製作的，因此和諸神的烙印存在極高的契合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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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亞歷山大雖然有做過努力來降低這件事情帶來的負面影響，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很快他就受到了來自聯盟的問責，不久之後他就要面臨白銀議會的起訴，最好的結果可能也就是監禁一段時間。」
聽到這裡。
馬修面露驚訝之色：
「亞歷山大膽子這麼大？」
「他不可能只是想賺點外快吧？」
胡德失笑著搖了搖頭：
「他當然不是為了賺外快。」
「事實上，在幹這件事之前，他就做好了通盤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必定會被聯盟問責，因此，從諸神降臨的那一刻開始，他便沒有了回頭路。」
「你可能認識亞歷山大，但對他並不了解。
他是我認識的聯盟法師里最激進的主戰派。
他是林德的學生。
在對待外層位面生靈的態度方面，他比伊莎貝爾女士更加極端。
很多年以前，他曾是北方戰鬥法師軍團的高層，但因為行事手段過於激進、甚至有些過於嗜血的緣故，最終被埃克蒙德轉移到了黑索山當典獄長。
亞歷山大是個很有才能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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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說。
換一個人來經營經費缺口越來越大的黑索山，那座要塞早就風雨飄搖了。
但在亞歷山大的手裡。
黑索山一直很穩定。
這當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馬修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自他穿越以來，沒有一刻覺得掙錢是件輕鬆的活。
特別是維持一份很大的基業，這和獨善其身完全是兩個難度。
「黑索山需要他。」
「或許聯盟不會撤掉他典獄長的位置。」
馬修直白的說：
「即便是現在，也還有圜轉的餘地。」
胡德搖了搖頭：
「亞歷山大是不可能回去的，他早就厭倦了日復一日只能拷打獄卒和囚犯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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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伊莎貝爾女士將赫拉派到了黑索山之後，亞歷山大覺得赫拉能接替自己成為典獄長，因此，他便加快了計劃的執行速度。」
「溫泉監獄的事件讓他湊齊了最後一塊拼圖。」
「今夜，他們便要啟程。」
馬修皺眉道：
「去哪裡？」
胡德答道：
「不一定，但肯定是外層位面。」
「這得看這扇不穩定的傳送門會將他們送往。」
「可能是深淵、煉獄、邪靈位面、孿生天堂甚至是天倫宮！」
「他們的目標是獵殺一切曾經對主物質界造成過創傷的外層位面的強大生靈。」
「更具體一點，亞歷山大曾經向我透露過他的第一個目標——大邪魔特里爾，你應該對這個名字不會陌生，他是午夜之神用來操控邪術師們的分身。」
馬修滿臉狐疑地看著胡德：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或者說是他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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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唏噓著敲了敲手裡玻璃杯：
「是啊，在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震驚。」
「就當是他們瘋了吧。」
馬修忍不住轉過頭去。
大廳和庭院之間隔離一道透明的牆體，上面附著有魔法結界與屏障。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
剛好能清晰的窺見大廳里的黑衣人們在一舉一動。
他們似乎正在進行一種古老的儀式——
先是慢條斯理的吃東西。
接著似乎到了儀式中的某個關鍵環節。
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空蕩蕩的酒杯，而後虛空一飲。
接著他們將自己腦袋上的兜帽取了下來。
這一刻。
馬修才得以看見那一張張滿是褶皺的面孔以及一頭頭斑駁乾枯的銀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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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這才注意到，哪怕擁有傳奇實力的亞歷山大也是一副老年人面孔。
「是的，最年輕的也有七十多歲了。」
胡德感慨道：
「你聽說過黑金部隊嗎？」
馬修想了想：
「黑索山執法者中的精銳？」
胡德點了點頭：
「很多人都知道黑金部隊是亞歷山大沒日沒夜訓練出來的王牌隊伍。」
「他們在抓捕法師和其他逃犯方面有著摧枯拉朽的實力。」
「但卻極少有人知道，最早這支部隊其實是林德為了星界遠征計劃而設立的，其依託的主體是北方法師軍團。」
「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北地和遠東之地交接的地方曾經遭遇過一次外層位面的聯合入侵，入侵者包括天倫宮、煉獄和邪靈。」
「當時北地的蠻人和人類都死傷無數，有很多城邦在大火中被焚毀，更有很多村落被血洗。」
「為了報復敵人的行動，林德親自拉了一支法師部隊，這次部隊裡的成員都有家人在那場入侵中丟掉了性命，他們積極訓練，期待有成功復仇的那一天。」
「然而這件事伴隨著林德前往星界看守智力謎鎖而無疾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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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多年聯盟面臨不同的動盪，但都沒有精力和實力對外征戰，特別是到了近五十年，到了埃克蒙德主政的年代，對外用兵就更不可能了。」
「埃克蒙德主張用更溫和的手段與天倫宮相處，這當然沒什麼大錯，你看曾經最激進的伊莎貝爾女士，在重掌大權之後也延續了埃克蒙德時期的路線。」
「站在聯盟的立場上，當然要避免在實力不濟的時候進一步激化和敵人的矛盾。」
「可對於亞歷山大和黑金部隊的其他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噩耗。」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們只想復仇。」
「很早之前亞歷山大便意識到指望林德歸來重整部隊是不可能的，因此這些年，他在黑索山當典獄長的日子裡，一直在吸收黑金部隊曾經的成員。」
「他們早就做好了親自復仇的準備。」
「欠缺的只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在溫泉監獄動亂之前，他們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唯一欠缺的東西，便是用來製作「易行舟」的核心材料——
神格碎片。
眾所周知，「易行舟」是聯盟里為數不多的可以用來反神術偵察的星界載具。
而在溫泉監獄之後。
最後一塊拼圖也被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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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的那一部分東西只是亞歷山大為了這次遠征準備的十分之一而已。
如果你對其他東西感興趣。
沒有人會阻止你拿走他們。
但我以個人的名義祈求你，至少把神格碎片給他們，這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說到這裡。
胡德突然自嘲一笑：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你不打算將此事上報給聯盟。」
「你放心吧，不管你做出怎樣的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那邊。」
「假使你下令將這支特殊的遠征隊全部捉拿也是如此。」
馬修用一隻手支著側臉，忍不住吐苦水道：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為什麼要讓我來拿主意？」
胡德狡猾地眨了眨眼：
「或許你可以猜猜大人們的意思？」
「為什麼伊莎貝爾大人至今沒有現身？」
「為什麼蘇瑞爾大人的那張欠條會到你的手裡？」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揣測。」
「做決定的人是你，馬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