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他媽在逗我對嗎？
萊尼·庫克連續受挫，讓王牌隊難以獲得第二條穩定的進攻點。
還好，安東尼始終是安東尼，他除了防守效果不好，進攻端的表現不可謂不耀眼。
和安東尼相比，同為2002級的球員，體型差不多的伊戈達拉就給人感覺差了很多。
伊戈達拉既沒有安東尼那麼全能的進攻技藝，也缺乏可靠的得分手段，他似乎什麼都會，但遇到強一點的對手就容易打成什麼都不會。
安東尼最為人稱道的還是身體天賦。
他的身體可以讓人看見未來。
然後，布蘭登·羅伊發力了。
從羅伊身上可以看出一個年級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此時的羅伊並不是未來的羅伊，正如現在的安東尼也不是未來那個在NBA拿下30000分的進攻萬花筒。
論排名，羅伊目前進不了2001級的全美前100，而安東尼在訓練營結束之後必定空降2002級的前五，但羅伊依然憑藉著成熟的打法連連取分，在安東尼攻勢最猛的時候幫助翡翠隊頂住了壓力。
羅伊的爆發和於飛也脫不了關係。
羅伊每次持球進攻發起和接球投籃都來自於飛的傳球。
這是於飛另一個前世的技術特點。由於當時他身高不足，所以比賽里經常給隊裡的天賦男和射手餵餅，時間一長，他也自然而然知道了怎麼給隊友送出舒服的傳球。
今年在K-M打了一年的中鋒，於飛更多地是將身體天賦變現在球探的眼前，來到ABCD訓練營之後，他才打得更加隨心所欲。
今天，他先是讓專家們看見了自己的防守，然後是領導力，再接著是組織與傳球。
這些才藝展示與安東尼那種純粹的進攻天賦不同。
多才多藝的少年往往有更多的可能性。
像安東尼這樣，大家可以非常熟練地為他找到一個模板——皮爾斯或者馬什本。
於飛呢？參加訓練營之前大家以為他是拉馬爾·奧多姆，現在看著又有點像更高大的斯科蒂·皮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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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試探步後的干拔，依然順滑，但沒投進。
於飛嗅到了籃板的落點，提前到位，起跳將球抓住，落點的瞬間暴喝一聲「快攻」，翡翠隊瞬間三人快下。
行進中，於飛看左傳右，助攻伊戈達拉快攻暴扣。
「AI！」於飛對伊戈達拉喊道，「後天的扣籃大賽沒你我不看！」
伊戈達拉興奮地回話：「我一定參加！」
這一幕被現年63歲的傑里·韋斯特看在眼裡，他平時不喜歡看少年人打球，因為他喜歡完美的事物。
如果你想在高中生的比賽里看到完美，那你一定是瘋了。
如果不是賦閒在家，他不會來這裡，如果不是在賦閒的同時接到了桑尼的邀請，他更不會來這裡。但既然來了，出於職業習慣，他會認真觀察少年們的表現。
勒布朗·詹姆斯很有潛力，德安吉洛·柯林斯徒有虛名，6尺9的鯊魚？哼，鯊魚剛出道的時候被稱為七尺巴克利，所以說，任何一個被冠以鯊魚名號的袖珍鯊魚他的比賽模板應該是巴克利。可是柯林斯身上有一根毛像巴克利嗎？
一個身體早熟的高中生內線通常意味著進入更高等級的比賽里會迷失自我。韋斯特真誠地希望柯林斯不是下一個，但他99%是。
然後，卡梅隆·安東尼呢？球探們說他擁有許多NBA球員終其生涯都未曾擁有的技術，可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早熟呢？韋斯特接觸籃球運動快50年了，他見過很多類似的人。安東尼的表現和上世紀80年代初期湧現的那批與防守不共戴天的進攻型小前鋒沒有任何不同，考慮到他對待防守的態度，韋斯特甚至可以拋出一個大膽的預測——他的未來和那些人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進幾次最佳陣容，外加為期十年的全明星常客，很不錯吧？確實不錯啊，但韋斯特不會因為ABCD訓練營湧現出擁有這種前景的少年而興奮。
可以說，這個訓練營里沒有人像當年的科比一樣撼動韋斯特的心靈，勒布朗可以再看看，但其他人.沒有，一個都沒有。
倒是有個人，給了韋斯特類如當年對科比一樣多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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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孔對美國籃球界來說屬於稀客，上一個在高中籃球界嶄露頭角的亞裔是誰？韋斯特不知道，也許根本沒有這樣的人。何況他從來都不喜歡亞裔，這與種族歧視無關，這是戰爭留在他心中的一道疤痕⑴，但這不會影響他對於飛場上表現的看法，就像他不喜歡張伯倫，但他們依然一起贏得了總冠軍。
按照完美主義者的標準，於飛身上簡直一團糟。
很爛的進攻技能組合，不夠協調的跳投，缺少細節的假動作，以及激進的防守風格。
於飛似乎不懂拉塞爾的比賽哲學，就像其他蓋帽上癮的高中生一樣，想封蓋對手的每一個球，而不是讓對手產生「我的每個球都可能被封蓋」的恐懼。
可話說回來，他的亮點同樣很多。
他的身高與臂長完全符合現代前鋒的要求，且擁有該身高下極其嫻熟的控運，完全能夠和拉馬爾·奧多姆媲美，投籃細節還需要完善，但他在罰球線附近的投籃穩定性非常好，而且每個投籃選擇都是合理的，這與他的防守風格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對球隊的領導力，陣地戰的控場和老道的組織，這些都是他的亮點。
如果於飛只有這些，韋斯特會迅速地把他歸類為奧多姆式的大個子持球手，然後無視掉。
問題就在於，於飛所擁有的不止這些。
他的比賽語言更值得品味。
於飛擁有睚眥必報的心態，安東尼在他面前得分，下個回合他一定要打回來。
他會給隊友壓力，甚至，如果有隊友的終結方式不夠好，他會表示不滿。
自大的萊尼·庫克向他發出挑釁時，他用殘暴的對位表現和垃圾話使之崩潰。
當隊友的終結方式讓他滿意時，他也能大方地表示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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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名擁有天賦的球員最終抵達何處，很大程度就取決於它們。
以於飛的天賦和比賽氣質，他可以走得多遠？
韋斯特不可能有答案，但如果他擁有今年的樂透簽（並假設於飛參加今年的選秀大會），他可能會在於飛身上賭一把。
可是，他不確定這是一個穩妥的選擇，除非於飛拿出更可靠的表現。
上半場結束時，翡翠隊和王牌隊打成平手，瓦卡羅過來探了探韋斯特的口風；「怎麼樣，傑里，有你感興趣的球員嗎？」
「卡梅隆不錯。」韋斯特給了瓦卡羅一個怎麼都不會錯的答案。
「我也很看好那個孩子。」瓦卡羅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又問，「你覺得弗萊怎麼樣？」
韋斯特不想表現出對於飛的喜愛，因為瓦卡羅是阿迪達斯的人，一旦他表示自己更欣賞於飛，這會帶來很多意外影響。
而且，他確實不想公開對於飛示好，再說一遍，他從來都不喜歡亞裔。
「他的天賦不錯.」韋斯特謹慎地說道，「但各方面都是比較粗糙的毛坯。當然，他的運球能力讓人印象深刻。」
瓦卡羅似乎早就知道韋斯特會這麼說。
每個不了解於飛的人都會有如此評價，這是非常理性的評價。
理性沒什麼不好的，但如果是不了解細節的理性，那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偏頗。
「如果我告訴你，他去年年初的時候還在打排球，仔細算起來接受系統性的籃球訓練只有一年的時間，你還是這個看法嗎？」
瓦卡羅笑眯眯地看著LOGO男，非常期待他的回答。
韋斯特的臉頰抽了抽，「F***，你他媽在逗我對嗎？」
瓦卡羅的微笑證明了他所言不虛。
韋斯特再次看向於飛的時候，感覺完全不同了。
⑴傑里·韋斯特的哥哥死於韓戰。因為這個原因，如果有其他的NBA小說里寫韋斯特對華裔有天然惡感，我會覺得非常合理。但考慮到LOGO在國內球迷圈形象不錯，我不會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