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當霸主隕落時
全明星正賽的結束預示著全明星假期的結束。
兩天後，奇才將在本賽季首次對陣湖人隊。
但於飛似乎在費城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回到D.C的第一天便因為流感缺席了當天訓練，第二天，情況沒有好轉，這也意味著他必將缺席本賽季對湖人的第一場比賽。
「換台！不想看這個！」
比賽當晚，於飛待在家裡的沙發上，安東尼·勞森把電視切到了比賽頻道。
正是奇才對湖人的比賽。
「還是看看吧，看看沒有你的奇才隊有多少實力。」勞森笑說。
生病的人總是悲觀的，「有沒有我都打不過湖人吧？」
「那也可以看看啊。」
現在正是賽前採訪環節。
而且，還是喬丹的採訪。
儘管這場比賽的炒作大都圍繞科比和喬丹進行，但依然有些媒體意識到這是喬丹第一次作為其他球隊的球員和菲爾·傑克遜的球隊打比賽。
因此，有人想知道喬丹的感想。
人們很少見到奇才時期的喬丹真情流露，這是罕見的一次。
「我們知道我們的友誼將超越我們在籃球場上的任何爭鬥，無論發生什麼，我們之間都有一種愛的感覺。」
道格·柯林斯會哭吧？他什麼時候才會和喬丹之間產生愛的感覺呢？
然而，相信禪宗的菲爾·傑克遜的感情似乎是封閉的，他很少表現出激動之情，「麥可是我執教過的最特別的球員之一，我無法用語言來告訴你我有多麼幸運。」
傑克遜的話語同樣感人，但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淡。
儘管傑克遜、柯林斯、喬丹和科比都堅稱這場比賽不是個人對決，但隨著沙奎爾·奧尼爾因為腳趾傷勢而缺席比賽之後，科比成為了湖人的孤星，個人對決的意味更加明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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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要細論比賽內容，科比的表現質量要高得多，他主要負責對位的是理察·漢密爾頓。兩人雖然是好友，卻也是從小競爭到大的對手。
1995年和1996年的賓夕法尼亞州的錦標賽上，科比都帶隊戰勝了漢密爾頓，甚至在一場常規賽中，科比還有在中場命中絕殺的英雄壯舉。
今晚，科比單槍匹馬地封殺了復出第一場的漢密爾頓，然後拿下職業生涯的第三次三雙：23分11籃板15助攻（助攻是生涯新高）。
儘管喬丹拿到了21分，但他在比賽里幾乎沒有存在感，因為他的得分集中在上半場，而科比的發力點是下半場，當湖人一波流帶走奇才的時候，喬丹沒有作為。
然後，讓我們聽聽他賽後是怎麼說這場比賽的。
「我覺得每個人都在期待我接管比賽，但我拿不到球……」
於飛覺得，如果你為了一己私利把隊裡最會傳球的老將給交易了，那就不應該抱怨自己拿不到球。
「我認為湖人的防守在Rip身上奏效了。他們加強了對Rip的防守，而Rip顯然沒有取得任何結果，他剛復出，我可以理解。但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教訓.我們在湖人的壓力下屈服了。」
如此明目張胆地甩鍋是歷史最佳球員應該有的作為嗎？
「伱知道他（菲爾·傑克遜）的球隊會打出穩固的防守。這有點難.你可以想像其他球隊(當年在芝加哥)對陣我們是什麼感覺。」
好了，於飛知道明年聖誕節送給大狗特什麼禮物了，就把公牛隊後三連的每一場比賽錄像都集中起來送給喬丹吧，這樣他就可以不斷地緬懷過去，而不用回到現實了。
菲爾·傑克遜是唯一一個關心喬丹的人：「41分鐘對麥可來說太長了，考慮到他的年紀，這很冒險。」
所有人都看得出喬丹在場上行動不便，唯獨柯林斯「看不出來」。
兩天後對太陽的比賽，於飛繼續休戰，而奇才則與身處困境的太陽打到最後一秒，然後，喬丹忽然醒來，在最後十秒內投進一記帶走比賽的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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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已經腿腳不便到有些跛行的老頭來說，這的確是壯舉。
然後，喬丹的膝蓋問題逐漸惡化，在他39歲生日那天，他不得不缺席另一場訓練。
在與火箭的二番戰賽前，喬丹罕見地承認了自己的傷病，並告知不包括於飛在內的其他年輕球員：「從現在開始，你們有機會證明自己的實力。」
於飛回到了每日觀察名單，雖然出戰了18分鐘，但為了保護他，柯林斯沒有讓他在復出的第一場比賽打得太久。
然後，於飛發現球隊的狀況急轉直下，漢密爾頓完全沒恢復到傷前的水準，其他人在失去了克里斯·惠特尼這個經驗豐富的主控後也表現得像無頭蒼蠅，而喬丹，身體在崩潰邊緣，卻陷入了「我不可能在這裡倒下」的癲狂狀態。
奇才輸給了已經擺爛擺得毫無羞恥心的火箭。
因為喬丹全場比賽都像是個無法移動的木樁，被對手任意取分，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出場時間依然高達36分鐘。
為了拯救喬丹，柯林斯終於開始公開談論輪休喬丹的計劃。
但喬丹的選擇是繼續硬抗。
他如此不可理喻地好強，強迫柯林斯讓他每場出戰38分鐘以上，然後，他就像發瘋了一樣瘋狂出手。
從輸給火箭開始，奇才遭遇七連敗，即使於飛完全復出也無濟於事，因為喬丹入魔了。
在最可怕的一場比賽里——坐鎮主場的新澤西籃網以117比70狂勝奇才47分。
奇才一度被打出27比0的恥辱性得分差。
喬丹的身體瀕臨極限，奇才的季後賽前景也岌岌可危，而喬丹身邊的人開始勸他休息。每當有人說出這種話，他就會發狂：「我什麼時候在這種關頭缺席過比賽？你們難道比我還了解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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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飛拿到賽季第五次三雙，而喬丹以不可思議的意志斬獲37分，他表現得如此出色，以至於觀察家們都奇怪為什麼人們要懷疑喬丹已經傷痕累累？
但拿到37分意味著喬丹又度過了一個艱難的夜晚，他又打了40分鐘。
奇才又遭遇了三連敗，喬丹分別出場38分鐘、35分鐘和40分鐘。
他只是瘋狂出手，就像帶著什麼使命，但他的效率太差了，不足以帶隊取勝。
在這個最後的夜晚，喬丹就像小孩一樣，對任何事情都很敏感，對裁判大吼大叫，對隊友吹毛求疵，對對手狠話盡出，但他的命中率是33%。而他的腿像是掛著負重一樣，完全無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橫移與奔跑。
比賽結束前六分鐘，奇才大勢已去，而喬丹也提前離場。
那天晚上，面對媒體，不可一世的喬丹表現出了本賽季從未有過的面貌，他自怨自艾地說道：「我老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年齡將成為問題。「我已經感受到了一些跡象，很明顯，有些事情即將結束」
奇才連夜乘坐專機返回D.C。
在飛機上，於飛看見喬丹沉默不語地坐在格羅弗和保鏢身邊。
「就像有人暴斃了一樣。」夸梅·布朗如此形容現場的氛圍。
如果喬丹不在飛行途中睡覺，他通常會自言自語地講述自己的母校北卡的故事，又或者，他會取笑身邊的隊友，偶爾也會打牌。
這些都是他消磨時間的方式，但今晚，他什麼都沒做。
次日，喬丹的團隊通過ESPN的大衛·阿爾德里奇宣布了一則重磅消息：「MJ右膝半月板外側撕裂，他將在明天接受手術。」
現在已經是三月份了，而這項手術的恢復周期是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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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前夜，喬丹決定親自回到威瑞森中心帶走自己的東西。
「我會回來的。」
喬丹對於飛、萊特納和漢密爾頓說道。
沒有人回應。
更衣室的氣氛像停屍房一樣肅穆。
「我會回來的。」喬丹重複道。
「好的。」漢密爾頓率先反應過來，並獻上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外交辭令，「我知道你會回來，希望你早日康復。」
萊特納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喬丹看向於飛，又說了那句話：「我會回來的。」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你似乎不希望我回來？」喬丹的臉上帶著讓人不適的自信，「我會回來的。」
第四遍。
哪怕他現在與瘸子無異，卻依然是球隊的統治者。
喬丹好像是在證明，無論他在與不在，這裡的統治者都只能有一個。
「嘿，麥可。」
於飛的話讓喬丹定了定神。
在喬丹的印象里，這是於飛第一次當面喊他的名字。
於飛如此和顏悅色，但喬丹卻不相信他憋著什麼好話。
於飛側過身，用手環指了更衣室，「在你離開之前，這支球隊仍然是你的。」
「但在你離開之後，就不再是了。」於飛所說的每個單詞，每個音符，都像銀針落地發出的金屬聲響，這般響亮，那般刺耳。「你安心地去吧，我會完成你的未竟之業，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有為GOAT擦屁股的福氣」
於飛換了個語氣：「我會帶領他們進入季後賽。」
然後，於飛從喬丹面前走過，當他擦著喬丹的肩膀要離開時，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到那時，這支球隊就不再屬於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