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權杖
對於快船隊而言，這無疑是一個成功的賽季。
於飛在加州地區引發了如同當年西雅圖超音速在華盛頓州引發的那樣的狂熱迴響。
考慮到洛杉磯的商業附加值，快船隊在商業上的迅猛增長趨勢更令人驚嘆。從常規賽第一周起，快船隊在各項指標上均取得了成功。季票銷量、球員周邊商品、紀念品銷售額、社交媒體搜索熱度……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他們在每一個與「流量」相關的指標上都達到了頂峰。
在許多方面，他們已經超越了湖人隊，成為洛杉磯最受關注的特許經營球隊。對於一支上賽季還在恥辱中掙扎的球隊來說，這簡直如夢似幻。
媒體人也搞不清楚這是GOAT帶來的連鎖反應，還是唐納德·斯特林下台所帶來的幸運。
可於飛心裡明白，不奪冠就是失敗。一個孤獨凱瑞的賽季不會為他的職業生涯增添光彩，頂多只是避免今年成為履歷上的污點。
從他的角度來看，這遠遠不夠。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止步分區決賽對我來說就是失敗。」於飛用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方式低調炫耀道，「我不會找藉口，今年的失敗是我的責任，我本可以做得更好。」
媒體實在無法理解一個在分區決賽中場均38分、16籃板、9助攻的球員還能如何做得更好。
與於飛不同，里弗斯認為這是快船隊的一個突破性賽季，具有歷史性意義。
「今年之前，成為快船的一員是職業球員的恥辱，沒有人願意為我們效力。但今年之後，那段歷史已經結束。我們改變了世界對這支長期失敗的球隊根深蒂固的負面看法，這對我們來說是巨大的成功！」里弗斯總是知道如何鼓舞人心。「對我來說，這不是終點，我們的目標是達到弗萊曾在西雅圖觸摸到的位置！」
里弗斯的話讓人想起了西雅圖的「帝國」。
如果這是里弗斯的目標，那無疑是一個驚人的目標。但他也表示，這個上限於飛已經證明是可以實現的。GOAT能夠帶領今年的快船闖入分區決賽，這不正說明了上限的真實存在嗎？
只要給他匹配合適的隊友，他就能讓快船隊飛黃騰達。
於是，媒體問道：「快船隊今年夏天有什麼計劃嗎？」
「這個……」里弗斯笑著說，「我無可奉告！」
那天晚上，格里芬孤獨地走出了媒體採訪室。曾經，他是快船隊最受歡迎的採訪對象，但現在，大家對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退出者」已經失去了興趣。
西部半決賽對陣勇士隊是格里芬聲譽的巔峰。如果他在那時受傷並因此缺席西部決賽，外界對他的評價可能會比現在好得多。但誰能想到，正值巔峰的格里芬在鄧肯面前毫無威脅？
他甚至需要GOAT進入內線來對抗鄧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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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陣馬刺的低迷表現嚴重打擊了格里芬的聲譽。如今，他成為了坊間議論的那個「在老鄧肯面前不敢強硬出手的軟蛋」，而今晚第四節因傷退場更是進一步打擊了他的形象。
在那個至關重要的時刻，球隊需要他留在場上，但他選擇了看似最合理的決定。
沒有人能責怪他的選擇，但也沒有人能替球迷接受這個結果。
尤其是那些歷經磨難的快船球迷，他們不希望這個夢幻般的賽季就此終結。他們希望格里芬至少今晚能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幫助GOAT擋住大加索爾，但他沒有做到。
格里芬能夠感受到那種失望情緒。
當被問及「在受傷後是否考慮過帶傷繼續比賽」時，他猶豫了一下。
「我不是醫學專家。」格里芬給出了官方的回答。「只有醫生可以決定我是否繼續上場，當時的情況是……醫生不允許我繼續留在場上。」
在流量巨大的地方，這種看似理性的決定總是最不受歡迎的。
尤其是在快船這樣一支從來都和理性無關的球隊中。
次日，一位疑似於飛球迷的快船大粉在推特上陰陽怪氣地發言，被推上了熱搜：「如果布蘭登·羅伊當年也選擇聽從醫生的建議，超音速帝國絕不會是我們今天所看到的模樣。」
這是格里芬的困境，他需要面對這些非理性的無端指責。
快船隊內部對此倒是很看得開。
尤其是教練組和管理層，他們都認為打出這個成績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最欣喜的是球隊的老闆史蒂夫·鮑爾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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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合同在今年夏天結束了。
快船又在於飛的帶領下打出口碑票房雙豐收的賽季，他們完全可以像湖人隊那樣對下一份電視轉播合同獅子大開口。
這是GOAT的紅利。
超音速已經吃過了。
現在輪到快船隊。
這就不是於飛該關心的事了。
因為無論鮑爾默如何拿他去和當地電視台報價，這錢最後也不會落到他的口袋。
賽季結束之餘，於飛除了給自己放幾天假，就是抽空看一看總決賽。
今年的總決賽是有看點的。
究竟是熱火衛冕，還是馬刺的「美麗籃球」笑到最後，其過程值得觀察。
而且，於飛也想知道zi季後賽里擊敗他的球隊必定倒霉的定律是否會再次應驗。
結果令人感慨。
今年的馬刺絕對比去年強上許多，但熱火隊並不像主時間線14熱火那樣，如同歷史上那些完成兩連冠便已山窮水盡的隊伍一般，失去再次沖頂的能力。
那支熱火被馬刺紳士橫掃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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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德是無傷的，還有個庫里，阿里扎換成了更難纏的吉米·巴特勒，勒夫和姚眀的內線群也不是馬刺在西部遇到的那些對手可比。
團隊籃球的極致遇上了球星能量爆發的衛冕冠軍，結果不言而喻。
團隊的力量能夠壓制天賦，往往只有一個原因——代表天賦的一方其實沒那麼有天賦。
主時間線的熱火就是如此，韋德的傷病積重難返，五號位的波什在季後賽的戰力上比不過希伯特，就算有2K14評分99的詹姆斯又能如何呢？
可現在的馬刺面對的熱火是一支可以匹敵巔峰超音速帝國的群星隊。
熱火贏下的比賽都是兩位數的大勝，馬刺贏下的比賽則是差之毫厘的險勝。
一張一弛，雙方的戰力差距從分差就能看出來。
回到聖安東尼奧的第三場，即使馬刺主場空調出現故障，也無法逆轉局勢。
第四場比賽，馬刺兵敗如山倒。
失去必勝信念支撐的團隊籃球會催生出另一種毒藥——團隊主義意味著每個人都要負責，但失效的團隊則代表無人能站出來負責。
他們陷入得分荒，隨之被打爆。
3比1領先的熱火隊勝券在握，回到主場沒有給聖安東尼奧人任何的機會。
4比1
結果和去年幾乎沒有區別，主要的變化是FMVP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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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效率上的差異，讓銳步的人在投票中大做文章。
韋德蟬聯FMVP的夢想就此落空。
效率更高且在媒體資源上占優勢的庫里成為了今年的FMVP。當庫里獲獎的那一刻，韋德臉上的興奮明顯減淡了許多。
於飛並未對這一幕深入思考。在他看來，韋德和庫里都稱得上是FMVP的候選人。庫里效率更高，而銳步多年來在媒體圈已經積累了穩定的支持，再加上整個集團一直希望捧出新的巨星。
現在庫里抓住了機會，全力為他造勢也是情理之中。
只能說庫里抓住了機會，但他的FMVP是否會對球隊產生其他影響，還有待觀察。
於飛的關注點並不在此，他只是單純為姚明感到高興。
當初姚明還抱怨過於飛改變了時代，事實證明，正是空間籃球時代拯救了姚明的職業生涯。
在姚明決定大幅增重時，時代已經改變。不順應時代的人終將被時代的車輪碾過。
所幸姚明及時做出了改變。
通過減重和苦練三分，他已成為傳統中鋒成功轉型的典範。
轉型成功不僅延長了他的職業生涯，還讓他享受到了這個中鋒逐漸式微時代的紅利。
連續兩年入選最佳陣容一隊，還隨熱火拿下兩連冠，這基本鎖定了他在NBA歷史前十中鋒的地位。未來評選NBA歷史75大巨星，他也極有可能上榜。
「我現在知道站在山頂是什麼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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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飛問：「什麼感覺？」
「半山腰太擠了，我只想一直待在山頂。」
「歡迎加入。你現在已經開始像個讓人嫉妒的贏家一樣說話了。」
賽季正式結束了。
接下來是備受矚目的2014年NBA選秀大會，然後將迎來一個可能重塑聯盟格局的休賽期。
贏得兩連冠的熱火隊幾乎不可能在新賽季保持原班人馬。
首先，姚明的合同到期了。
雖然熱火擁有姚明的鳥權，可以無視薪資空間與他續約，但上賽季他們已經在四份頂薪的情況下運作。儘管成功衛冕，但整體算下來並未賺到錢。
奢侈稅的負擔過於沉重。
聯盟的反壟斷政策精準地打擊著這些天賦溢出的球隊。
姚眀和他的家人都是願意留在邁阿密的，但熱火隊無力再簽下一份頂薪。
而且，考慮到姚眀連續兩年入選一陣並且隨隊奪冠，他可以激活完全版的於飛條款。
想想他的年紀。
這個1980年出生的巨人已經34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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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姚眀的處境非常微妙。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剛剛在邁阿密用首屈一指的三分、護筐和卡位能力幫助球隊衛冕。
在當代，能夠同時把這三項技能都提升到頂級的內線就值得頂薪了，何況姚眀還可有低位的戰術價值。
只要是個強隊，那就需要他這樣的球員。
熱火敢放，就有一大堆球隊敢搶。
不管邁阿密決定怎麼樣，於飛已經通知球隊做好準備了。
皮爾斯清空出來的薪資空間正好可以給自由市場的大魚提供一份滿額的頂薪。
這合同不砸給姚眀更待何時？
他們太需要這樣的內線了。
這是七月以後的事，如今最要緊的是備戰選秀大會。
2014屆選秀號稱天才雲集，即便是首輪末的簽位也能選到資質不錯的球員。
快船隊的總經理阿恩·特萊姆卻在犯難。
今年他們在季後賽暴露出來的一大短板就是內線不濟。
因此，內線肯定是選秀大會的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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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有像當年的德安德魯·喬丹式的遺珠嗎？
特萊姆自負研究NBA選秀多年，當初做經紀人的時候就經常淘寶式的簽約，可是簽了那麼多人，於飛和科比這樣的天之驕子終究是少數。
而且，這些人還有個特點——他們都不是特萊姆現在苦苦追尋的選秀遺珠。
雖然順位不高，但於飛和科比都是樂透秀。
1996年選秀班和2001年選秀班都堪稱樂透大年，在天賦爆表的大年裡從樂透秀中找到人才算本事嗎？
這就好像特萊姆願意拿身家性命打賭，賈巴里·帕克是NBA的下一個天王巨星，有用嗎？
他們沒有前三順位，永遠也沒有選擇帕克的機會。
快船隊常規賽排名聯盟第三，這戰績在賽季里看著好看，可在選秀權分配的時候就不好看了。
第三意味著他們今年只有首輪第28順位。
要在這個順位選到真正可用的球員，難度實在太大了。
特萊姆一籌不展之際，於飛出現了。
他帶來了一份球探報告。
於飛一直在等今天。
隨便把一個對現代籃球有基本了解的球迷穿越空降到2013-2014年期間的NBA坦克隊當總經理負責球隊的重建工作，他們都可以輕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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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希臘怪物還需要考慮使用靠前的選秀權來保證穩穩地把人選到，約基奇則完全不用費心。
快船隊現有的首輪28順位足夠了。
在職業生涯的這個階段，約基奇並不算出眾。
他在2013年代表塞爾維亞參加世青賽，場均僅得到7分和5個籃板，更有傳言稱他在比賽中被周奇「打爆」——儘管這是謠言，但以約基奇當時的實力來看，面對青年隊時期的周奇，確實很有可能落於下風。
之後，約基奇進步神速，逐漸具備了選秀的資質。
不過，在球探的眼中，他僅僅是一個籃球智商高但運動能力極其平庸的白人內線。
此時，他的選秀前景只停留在第二輪。
幾個月前，約基奇受邀參加了耐克籃球峰會。
在這場比賽中，約基奇代表「世界隊」出戰，而這支隊伍中最耀眼的明星無疑是來自剛果的伊曼紐爾·穆迪埃。穆迪埃甚至稱約基奇為「諾維茨基」。
然而，隊友的讚美並沒有實質性地提升約基奇的評價。他依然慢吞吞的步伐，無法打動球探的心。
有些才華是無法通過肉眼和所謂的專業直覺來評判的。
球探們更相信肉眼可見的天賦。
因此，哪怕周奇在耐克峰會上僅得2分3籃板，但憑藉216公分的身高和232公分的臂展，他依然能在模擬選秀預測中進入樂透區。而約基奇，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小胖子，依然只是球探眼中的中人之姿，認為他最多也就是次輪的水平。
於飛把約基奇的資料放到特萊姆的桌上，說道：「28號簽就選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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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萊姆面露難色，他也考察過約基奇。
「我知道他……這個塞爾維亞人……」特萊姆有些為難地說，「他的運動天賦恐怕難以適應聯盟的比賽節奏。」
於飛玩味地回應道：「你說得好像你打過NBA的比賽似的。」
特萊姆堅持道：「每個球探都認可他的籃球智商，但只靠籃球智商是無法在NBA立足的。用28號簽選他實在是……」
「實在是明智之舉。」於飛打斷了他。
他並不打算與特萊姆爭論約基奇是否適合NBA。
「我要你向我保證，亞當·肖華會在6月26日那天親口宣布，快船隊用首輪第28順位選中尼古拉·約基奇！」於飛堅定地說，「這件事不容有失！」
這就是快船隊的縮影。
如果於飛沒有發表意見，那麼其他人可以按自己的判斷行事，事後將結果通知於飛。於飛大多不會幹預。
但一旦於飛有了明確的意見，就不允許有不同的聲音。
可能是西雅圖的經歷讓他深知一言堂的重要性。
他越來越不喜歡別人違逆他的決定，尤其是他認為百分之百正確的事情。
特萊姆嘆了口氣，當初決定招募於飛時，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如你所願。」特萊姆說，「只要到28順位時他還在，我們就會選中他。」
「不，我的意思是……」於飛對約基奇的渴望讓特萊姆大為震驚。「如果有人嘗試用比我們更靠前的順位選他，我們就要不惜一切代價向前交易，確保選中這個塞爾維亞人！」
特萊姆終於明白了於飛的決心。
幾天後，快船隊傳來了好消息。
鮑爾默興奮地對外宣布，快船隊已經和洛杉磯當地的電視台達成了一份為期6年的電視轉播合同。
從下賽季開始，快船隊每年可以從地方電視合同中獲得1.5億美元的收入。
「我相信，在於飛的帶領下，快船隊的未來是光明的。今年我們突破了隊史最佳成績，明年我們會做到更多。終有一天，快船隊會站在聯盟之巔！」
僅僅一年，職業籃球界曾經最差的球隊就成為了兇猛的吞金巨獸。
史蒂夫·鮑爾默非常清楚這一系列轉變的根源。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霸權。
這是於飛第二次掌握這種力量。過去在西雅圖時，他對待權力的方式還很稚嫩。如今，他緊緊握住手中的權杖，任何人都無法輕易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