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頒獎的藝術
71勝讓快船在季後賽里擁有所有系列賽的主場優勢。
同時，也讓於飛再次獲得了MVP的聲勢。
去年他拿MVP，一方面是帶著沒人看好的快船取得良好戰績令外界震驚，加上競爭對手的勢頭並不猛，因此才能輕鬆獲獎。
今年，於飛的最大賣點是率領球隊取得了歷史第三好的戰績——71勝，同時他的個人數據呈現出返老還童的趨勢。經過三月的瘋狂，於飛最終在出戰77場比賽的情況下，場均拿到31分、11籃板、7助攻、2搶斷和1.2封蓋。
然而，球隊戰績的提升並不足以成為他爭奪MVP的主要加分項。畢竟，他曾帶領球隊取得過更好的戰績。而且，快船今年引進了姚明和克萊·湯普森，再加上阿德托昆博的成長，儘管當初媒體普遍唱衰這些操作，認為快船要完蛋，但如今的結果與外界猜測截然不同，媒體的標準也因此發生了變化。
至於個人數據，儘管於飛的數據毫無疑問是MVP級別，但相比他以往的表現，這並不算是最出彩的賽季。可以說，他的數據已難再對外界產生震撼效應。他曾在防守規則相對寬鬆的時代場均轟下36分，也曾在雄鹿第二次奪冠期間場均三雙，甚至在轉會西雅圖後仍然保持場均三雙的賽季。
於飛的數據早已讓人感到麻木。
因此，儘管戰績斐然，個人數據也相當亮眼，但於飛的MVP聲勢仍然不及率領尼克斯拿下65勝的杜蘭特。杜蘭特場均數據為32分、7籃板和6助攻，除了得分多出1分外，其他方面均被於飛全面壓制，但媒體總能給GOAT冠上「審美疲勞」的標籤，來削弱這種差距。
此外，紐約的市場影響力和媒體勢力絲毫不遜於洛杉磯。況且快船在洛杉磯並不占據壟斷地位，他們無法完全獲得整個地區媒體的全力支持。
這也是耐克目前的頭等大事。他們亟需旗下的球員贏得MVP，這將為整個品牌注入一針強心劑。
不過，於飛並不在意MVP背後的角力。
對他來說，多一個MVP不多，少一個也不少——畢竟，他已經擁有6座MVP獎盃了。
他現在把注意力都放在季後賽首輪上。
今年的西部競爭強度堪稱慘烈。
籃網三巨頭解體後，西部球隊分食籃網隊的屍骸。
安東尼去了湖人，霍華德去了火箭，保羅去了鵜鶘。
這三支球隊目前分別排名西部第四，西部第五和西部第六。
湖人名次最高，火箭其次，底子最薄的鵜鶘排名第六。
排在他們前面的，是快船、馬刺和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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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三隊的崛起確實擠壓了其他隊伍的生存空間。
森林狼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擠出了季後賽。
自2000年代以來便和馬刺爭鬥不休的小牛也在今年掉隊，勉強排到西部第八，首輪便遇到大BOSS快船。
小牛早已不是冠軍爭奪者了。
他們最後一次有望爭冠，是托尼·帕克剛剛轉會到達拉斯的那個賽季。
但帕克的巔峰期結束於2013年夏天，作為一個依賴速度的明星選手，傷病和年齡讓他的下滑速度超過了他巔峰期的奔跑速度。
帕克下滑之後，小牛便只能用數量來彌補持球手的質量。
他們找來了另一個老將蒙塔·艾利斯，再簽下更老的老將安德烈·米勒，配合帕克保證體系可以正常運轉。
諾維茨基也不在巔峰了，早年的德國戰車可以用進攻彌補防守不足，但現在，為了不讓他的防守禍事，小牛又簽下泰森·錢德勒擦屁股，然後，去年夏天從西雅圖挖來了錢德勒·帕森斯。
如今的NBA已經不再是庫班剛剛買下球隊時的NBA了。
聯盟針對那些有錢任性的球隊採取了嚴厲的懲罰措施，像庫班這種實際上在老闆群體裡不是那麼有錢的，自然也就變成了他當初最討厭的模樣。
他開始計算每一筆支出，不再肆意妄為，除了諾維茨基，他誰都可以放棄。
時隔多年後再次和於飛的球隊在季後賽相逢，對小牛隊的老將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系列賽開始前，有人問諾維茨基：「這次和2006年有什麼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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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賽第一場開始前，於飛和帕森斯敘了敘舊。
帕森斯原本不想離開西雅圖，但如果他想得到更多的錢，就得離開。
忠誠是一回事，更多的錢是另一回事。
帕森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更多的錢。
「在達拉斯的感覺如何？」於飛問道。
「我還挺喜歡這裡的。」帕森斯說，「沒有西雅圖那麼大的壓力，也沒有無數的眼睛盯著我看。」
這就是小牛和過去不再相同的原因。
他們已經淪為了雄鹿一樣的隊伍。
儘量不擺爛，但也沒心思爭霸，不過，以爭霸的名義進季後賽玩一圈騙球迷預約下賽季季票的想法是有的，而且很大。
「看來我只能早點讓你放假了。」於飛說，「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事。」
「不要啊GOAT！」帕森斯假裝叫了一聲。
比賽隨即開始。
對付快船，小牛的招式不多，基本就各種各樣的聯防來回用。
因為阿德托昆博是快船名義上的控衛，雖然希臘人在於飛的提醒下保留了新秀時期的投籃姿勢與節奏，但他的體型終究太大了，不可能做到運球組織的同時還兼顧投籃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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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他其實就成了運球過半場的工具人。
每支和快船打比賽的隊伍都會把快船逼到這一步。
做不到這一步的隊伍，基本就是實力差到於飛不值得認真對待的隊伍。
可是一旦球來到於飛的手上，能夠應對的球隊也幾乎沒有。
於飛現在就像是一個小號的約基奇，一人持球，四人跑位，對手五個人則時刻緊盯著他。
他總能抓住防守的空隙，送出精準的傳球。
如果防守做得足夠好，他便果斷切換為進攻模式。
今晚，小牛既想限制於飛與隊友的配合，又想通過包夾來壓制他的個人進攻。然而，兩面出擊的戰術執行不佳，反而變成了漏洞百出的局面。
於飛連續做出假動作，吸引包夾，然後吊球給姚明輕鬆扣籃。
小牛試圖通過真假結合的協防來干擾於飛，但這種伎倆只能騙得了年輕人。
於飛直接呼叫擋拆，強打諾維茨基，帶著對方重溫了2006年夏天的苦澀回憶。
小牛唯一能夠與快船抗衡的地方，就是後衛持球進攻時與諾維茨基和帕特森的外線連線。但快船的防守資源實在過於豐富。
阿德托昆博的身體素質與機動性使得他在防守時往往能同時覆蓋兩人，理察·傑弗森則是少數在防守端退化最小的老將。再加上二月份後突然在防守端發力的於飛，以及頂級3D球員克萊·湯普森，快船的防線幾乎無懈可擊。
快船唯一的防守漏洞可能就是姚明，他既難以應對擋拆，也無法限制對方的外線投籃戰術。可是，快船的首發陣容中有四個人可以換防，因此想要軍訓姚明並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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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小牛大比分失利。他們無奈地發現，儘管沒有犯太多錯誤，但依然被徹底打爆。
兩隊的硬實力差距擺在那裡，只要快船不出意外，無論達拉斯如何掙扎，結果都難以改變。
諾維茨基今晚狀態不佳，不僅沒能在四號位上給於飛製造壓力，反而讓小牛隊為了掩護他，不得不讓其他球員去錯位防守於飛。
即便對諾維茨基的保護做到極致，於飛依然能找到許多點名的機會。
如果球隊為了保護核心球員而不得不拆東補西，結果核心依然無法發揮作用，那麼這個核心的存在是否還有意義，就值得深思了。
「達拉斯是否應該從德克手中收回鑰匙？」
TNT天團在討論諾維茨基在G1的低迷表現時提出了這一問題。
巴克利和奧尼爾都認為小牛應該放棄繼續以諾維茨基作為核心，從下賽季開始重建。
而嘉賓「魔術師」詹森則表示：「這已不僅是籃球問題。今年是德克代表達拉斯的第十七個賽季，我相信他們也清楚堅持下去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但這十七年的情感紐帶在職業體育中是極為罕見的。」
這也引發了另一個話題。當年，諾維茨基如果想要奪冠，他完全可以離開達拉斯。憑他的實力，空降到東西部前三的隊伍幾乎可以打破聯盟格局。然而，他選擇了堅守。
如今他老了，達拉斯就要嫌棄他了嗎？
這是戒指文化帶來的問題——勝利至上。
諾維茨基與小牛之間的選擇，是雙向的忠誠。他們沒有被外界的輿論所左右。
在隨後的第二場比賽中，小牛隊將快船逼入加時，諾維茨基手感爆發，狂砍3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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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的加時惜敗讓小牛失去了心氣，回到主場，他們連續出錯，快船兵不血刃地連下三城。
3比0的比分面前，達拉斯已經連創造奇蹟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是於飛在2006年之後再次和小牛隊打系列賽。
他記得2006年的總決賽，尤其對諾維茨基輸掉總決賽之後說的話印象深刻。
所以，他現在有個問題。
首輪第四場，美航中心依然坐滿了觀眾。
小牛球迷全力為球隊加油。
小牛隊似乎也振作了一點，狀態比第三場有所回升，但於飛和湯普森在外線的三分雨很快就讓他們從贏球的美夢中醒來。
比賽進入快船的節奏，小牛隊的賽季征途也進入了倒計時。
最後，快船毫無懸念地擊敗小牛，大比分4比0晉級半決賽。
諾維茨基看起來並不痛苦，畢竟他們本就是絕對的弱者，贏了是驚喜，輸了才是常態。他已經對此麻木了。直到他走到於飛面前，剛準備說一句「恭喜你們」，於飛卻率先發問：「時間真的解決了一切嗎，德克？」
這個問題讓諾維茨基恍然回到了九年前。
那年總決賽失利後，ESPN的吉姆·格雷曾問他：「你們要如何消化今年的失敗？」
諾維茨基回答：「時間會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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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人們普遍認為這是於飛即將離開密爾沃基的預兆，暗示拯救西雅圖超音速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今，於飛再次提起此事，諾維茨基不禁回想起這些年他所錯過的機會。他有很多次像詹姆斯那樣加入超級球隊的機會，但他最終選擇了留在達拉斯。而這份忠誠的回報，是長達17年的無冠紀錄。
很顯然，這個紀錄會一直持續到他退役的那一天。
可是，看看詹姆斯在湖人的經歷，他真的成功了嗎？即使離開達拉斯，也未必能獲得成功。
見到於飛，諾維茨基越發覺得自己這些年的選擇並沒有錯。
「解決了。」諾維茨基輕聲說道，「我只是輸給了更強的球員。」
諾維茨基知道，他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他也完全接受了自己大概率無冠的職業生涯。
「那就好。」於飛不再多言，「下賽季見。」
快船輕鬆戰勝小牛，賽後頒獎儀式緊隨而至。
庫里、哈登、杜蘭特、於飛和姚明入選最佳陣容。
這是今天的一大爆點，連續多年入選一陣的詹姆斯，今年掉到了二陣。
詹姆斯的陣營到處暗示，這是因為耐克的宣傳機器已經從詹姆斯身上轉向了杜蘭特。
大城市的效應在湯普森身上也得到了完美體現。本賽季湯普森場均只有21分3籃板2助攻，和上賽季在勇士的數據相差無幾，卻成功入選三陣。
接下來是最佳防守陣容的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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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迎來了當天的第二個爆點：於飛力壓小喬丹和倫納德當選最佳防守球員（DPOY）。
一些於飛的黑粉聲稱：「這是銳步操控媒體投票的直接證據！」
長期以來，於飛的防守一直飽受爭議。
批評者認為他的防守像J博士，雖有場均2.3次搶斷和1.5次封蓋的數據，但從未入選最佳防守陣容。以J博士的人氣，若他的防守真有數據一半好，早就該有位置了。
把於飛和J博士相比，無疑是在諷刺他的防守數據是「刷」出來的。
支持者則竭力論證於飛的防守實際效果，但多年來關於他防守的爭議始終存在。
此次獲得DPOY似乎觸及了某些人的神經，畢竟這是唯一一個喬丹有、而於飛之前沒有的榮譽。
然而，於飛的陣營對他獲得DPOY並不感到高興。拿到DPOY意味著媒體確實打算給他貼上「審美疲勞」的標籤，然後轉而選擇杜蘭特當MVP。
現在把DPOY給了於飛，似乎是為了日後封住外界的批評之口。
但於飛自己倒是很看得開。他不像團隊裡的人那樣希望所有榮譽都攬入懷中。畢竟他已是公認的GOAT，每多拿一個榮譽只會讓未來的追趕者更加難以企及。
MVP給杜蘭特又怎樣？最終決定誰是賽季贏家的關鍵的還是總冠軍的歸屬。
因此，於飛很快吩咐團隊停止討論獎項歸屬。
若不談MVP，快船無疑是本賽季最大的贏家：聯盟最佳戰績，三名入選最佳陣容的球員，三名入選最佳防守陣容的球員。年度最佳主教練屬於里弗斯，年度最佳總經理則是曾在休賽期飽受批評的阿恩·特萊姆。
整支快船隊蒸蒸日上，洛杉磯的大市場效應也隨之展現。
球隊的營收、市場份額和在洛杉磯的影響力都在飛速增長。
只要快船能夠奪冠，湖人就不再是洛杉磯唯一成為城市驕傲的特許經營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