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猜拳
2024-10-31 08:05:17
第101章 猜拳
顧然沒跑,還是回頭了。
雖然只是一桶洗衣液,哪怕小孩都能拿著它去跑一百米,但他還是回頭了。
不是擔心她的體力,也不是覺得美女就不應該拿重物,是不想這麼丟棄她——任何一個人也不想丟棄。
他一個人在荒野中走過,深刻明白那種彷佛被遺棄、世界上只有自己的感受。
反應有些誇張,可他堅持這一點,不拋棄朋友,玩笑也不行。
他走回去,蘇晴也左手衣架,右手洗衣液地走過來。
她面沉似水,像是『婚前老公保證家務活平分,婚後家務活全都她干』的新婚少婦,對生活極度不滿和後悔。
顧然忍不住笑了。
他伸出手,也沒說『給我吧』,直接去拿她手裡的洗衣液。
「不用,我拿得動。」蘇晴倔強地避開。
顧然不懂女人,但他懂心理學以及基本常識,這時候不是重不重、能否拿動的問題。
此外,她這樣好可愛。
「給我吧,」他語氣委婉,但動作強勢,「反正洗衣液和洗衣機都放在我房間,我拿正好合適。」
蘇晴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點,好像辛苦買菜回家的新婚少婦,看見老公起床了,給她倒了杯水,又主動接過她手裡的菜,分門別類放冰箱裡。
顧然不是蘇晴老公,但他想成為蘇晴老公,某種意義上來說,蘇晴就是以老公的要求在要求他。
顧然敢不好好表現嗎?
為了哄她,他還把衣架拿過來。
何傾顏也沒走遠,就在不遠處,見兩人走過來,她道:「顧然,這麼有紳士風度,你不會喜歡我們家晴晴吧?」
蘇晴此時不想理她,不然絕對會駁斥這句話,她不是何傾顏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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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同時喜歡我們兩姐妹?」
「.」
「被我猜中了?」
「你看我手上拿的什麼?」顧然問她。
「拖布。」
「還有呢?」
「洗衣液。」
「明白了嗎?」
「不明白。」何傾顏笑著搖頭。
「那我告訴你,你再胡說,我偷偷在你的飲料里加入洗衣液。」
何傾顏將洗衣液拿走,宣布:「我出錢最多,是最大股東,洗衣機放顧然房裡,但洗衣液必須放我房裡,沒意見吧?」
當然有意見!
顧然很擔心自己去拿洗衣液,撞見何傾顏恰好在換衣服,或者乾脆在做一些不穿衣服的事情,更擔心自己有去無回!
正當他思考怎麼讓何傾顏放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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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洗衣液遞給顧然,為了防止她反悔,顧然只能接過。
進電梯後,東西全部拿在手裡的顧然,蹙眉道:「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伱們兩個拿捏了。」
兩位少女——自稱——都沒回頭,一言不發。
沉默也是一種態度。
何況顧然還從電梯牆壁的反光上,看見兩人忍笑的表情。
進了屋,蘇晴換鞋的時候,顧然又有意無意地看了幾眼她的雙腿。
真白,真勻稱。
蘇晴換好鞋,臨走之前,拿走了晾衣架——在莊靜面前假裝幹活了。
順便用衣架指了指他,意思是:到家了,眼睛老實一點——反正顧然是這麼理解的。
莊靜、嚴寒香還在聊天,也不知道什麼話題這麼耐聊。
不知為何,顧然覺得嚴寒香看自己的目光,有一些別樣的意思,彼此對視時,她會微微一笑。
顧然心跳加速。
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一個夢,嚴寒香也喜歡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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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該死的宙斯【大魔法】,別想用邪念影響我!』
「媽,」蘇晴在吧檯邊坐下,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開口,「我不理解,為什麼要斷了我們的零花錢?」
「之前不是還沒意見嗎?」嚴寒香笑道。
「我現在也沒意見,只是想知道原因。」蘇晴說。
顧然大概能猜到莊靜真正的用意,想讓他和蘇晴,或者何傾顏關係更進一步,早一天實驗【大魔法】。
當然,實驗【大魔法】只是主要原因,而非唯一原因。
可再想,她也只是提供環境和條件,不會逼他們。
在顧然獲得【大魔法】之前,她本也有讓三人相親的意思。
「小晴,」莊靜面帶笑容,語氣平靜,「你要明白,『富有』和『變得富有』是兩回事,媽媽希望你能『變得富有』。」
她手指扣著茶杯,繼續道:「而且貧窮的生活能培養你們,讓你們擁有另一種、甚至可以說是真正的魅力。」
「我已經很有魅力了,顧然很清楚。」蘇晴說。
「什麼魅力?」顧然從房間裡走出來,剛把拖把、洗衣液放好。
「你不明白嗎?」蘇晴笑著問他,「我欺負你,你卻不生氣,這就不是魅力嗎?」
「不生氣是我的魅力。」顧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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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非常得意。
蘇晴極為不屑,但喝茶的時候,嘴角又略帶笑意。
「寶貝不說點什麼嗎?」嚴寒香看向何傾顏,「媽媽相信你才具備真正的、無與倫比的魅力。」
「沒什麼好說的。」何傾顏邊說,邊走向自己的房間,「我和蘇晴不同,她追求的是在爭論中得勝,而我追求的是勝利,我們不是同路人。」
說完在最後一句,她關上了房門。
「什麼意思?」嚴寒香問莊靜、蘇晴、顧然。
她自己明明都在笑,知道是什麼意思。
「洗衣機還沒送來嗎?」蘇晴岔開話題。
「送來了。」顧然已經看見了。
「送洗衣機的看見靜靜,被迷得暈頭轉向,不小心把你們的洗衣機撞門框上了。」嚴寒香笑道。
她是謙虛。
莊靜的美自然令人沉迷,可只論初次見面的衝擊力,還是嚴寒香更勝一籌。
「完全能理解。」顧然點頭,「布衣荊釵都不能掩蓋靜姨的天香國色,自然的高貴無需脂粉、環佩來裝點,靜姨無論是淡妝,還是濃抹,都相宜。」
莊靜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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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識顧然這一面的嚴寒香,明顯愣了一下。
「媽,你別驚訝,」何傾顏不知何時出來了,換了短褲短袖,肌膚雪白,好像往客廳里多了一尊雪雕的美麗女人,「顧然是靜姨的哈巴狗,他還說,如果靜姨是他媽媽,他每天都給靜姨洗腳呢。」
「是嗎?」嚴寒香問莊靜。
莊靜笑著擺手,不說話。
「當然是真的。」顧然絲毫沒有那是自己黑歷史的覺悟,恨不得當成重大事件刻在自己墓碑上。
「你要是對其他女孩有這份心思,女朋友好幾個了。」
「對其他女孩不真誠,顯得浮誇,形容靜姨就……」
「不真誠是什麼意思?」何傾顏在他身邊坐下,「我和蘇晴沒有天香國色,需要脂粉、環佩來裝點高貴?」
「不是,但你們沒有靜姨漂亮。」顧然為了信仰是可以不怕死的。
「顧然。」嚴寒香忽然喊了他一聲。
「有什麼事嗎,香姨?」顧然語氣略帶恭敬。
「你說你是處男,到底是不是真的?」嚴寒香語帶笑意,「你長得這麼好看,我不太信。」
果然如莊靜所說,嚴寒香一旦聊起來,會讓人忽略她的年齡。
「沒錯,必須檢查一下!」何傾顏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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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你先把褲子脫了。」
「我去看下洗衣機有沒有撞壞。」顧然倉惶而走,愛人妻的曹老闆割袍斷須時都沒他快。
客廳很大,他逃走需要一些過程,還能聽見身後何傾顏在說:「他跑了,他一定不是處男!」
「正因為跑了,說明他是啊。」嚴寒香笑道。
「他在演戲。」何傾顏堅持。
「有些事演不出來,而且你完全是有罪推定,認定他不是處男來解釋他的行為。」
「媽媽,你為什麼這麼維護他?」
「因為媽媽也想做顧然的媽媽,想讓他給媽媽洗腳啊,傻寶寶。」
顧然進房門前,聽見莊靜問蘇晴:「有人要搶你媽媽的女婿了,你不說點什麼?」
「我昨天的衣服還沒洗,現在去洗。」蘇晴也走。
「晴晴,」嚴寒香取笑道,「你媽媽只是讓你說幾句話,沒讓你直接行動!」
「我也去洗衣服!」何傾顏湊熱鬧,邁開美腿跟上蘇晴。
「這就是貧窮的魅力。」莊靜笑道。
三位二十歲的年輕人躲在房裡,洗衣機嗡嗡作響,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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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機原來這麼工作的啊。」她認可似的點頭。
「洗得乾淨嗎?」蘇晴有些擔憂。
她自己在外面租房,有阿姨,可也用過洗衣機,但她的洗衣機價格當然不是眼前這個能比的。
「湊合用。」顧然說。
「湊合?」蘇晴重複一遍,「衣服能湊合嗎?」
「你要不放心可以手洗,我小時候都是在河邊用棒槌敲打,洗的乾乾淨淨。」
「棒槌?」何傾顏連什麼是棒槌都不知道。
「時代啊。」顧然感嘆。
「用棒槌不會把衣服弄壞嗎?」蘇晴百度完什麼是棒槌了。
「只要不想弄壞衣服,一般是弄不壞的,只是很累,尤其是洗一家人的衣服,除了夏天,其他三個季節的河水很冷。」
「你好辛苦。」何傾顏下意識說。
「所以啊,現在有一台1000塊錢的洗衣機,我已經很幸福了。」顧然笑道。
何傾顏眼睛竟然濡濕了。
「喂,不至於吧!我有這麼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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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不用,靜姨包吃包住,我什麼都不缺。」
「二十歲,寄人籬下,你心裡一定不好受。」
顧然:「.」
他很想說,他住進來完全是為了配合莊靜研究黑龍夢,他不是白吃白住,相對而言,他付出的完全足夠他住下。
一直沉默的蘇晴也開口了:「顧」
「別說了,我真不覺得自己苦!」
然而蘇晴不是在乎這件事。
她清雅絕美的臉,此時神色難看,沉聲問:「你把內衣丟進去洗了?」
「是啊,怎麼了?」
「你——」蘇晴似乎一時間找不到語言形容這種惡行,「你是個棒槌!」
很好,大小姐現學現用,很強的學習能力。
當然也可能是搜索『棒槌』的時候,百度直接把『棒槌也可以罵人』寫在上面了。
蘇晴深吸一口氣,又問:「襪子呢?」
「襪子沒有。」顧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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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沒扔襪子,蘇晴勉強接受了。
「那襪子怎麼辦?」何傾顏問,「用一雙扔一雙嗎?我沒那麼多錢。」
「自己手洗啊,每天都換的話,隨便洗一洗就行。」顧然道,「但一定要將洗衣液清洗乾淨,不然襪子會像是凍住一般硬邦邦的。」
「你懂好多啊,果然貧窮會讓人變得有魅力。」
顧然:「.你再說一遍。」
「如果你幫我洗襪子的話,我會覺得你更有魅力。」
「想得美。」顧然想也不想拒絕。
「那我扔進.」
「你敢。」蘇晴絕非開玩笑。
「.那我們三個人的襪子合在一起,單獨用洗衣機洗。」
「也不行。」蘇晴說,「襪子全部自己手洗,內衣已經是我的底線。」
「出資三百的人,憑什麼定規矩?大不了還你三百,你自己全部手洗去吧!」何傾顏也不是願意退兩步的人。
蘇晴沒辦法了。
她看向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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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你幫我洗襪子,我就答應。」
顧然又試著對蘇晴說:「你幫她洗?」
蘇晴問他:「怎麼賣汽車裡的油?」
「.不清楚。」顧然說,「而且你油箱也沒多少油了,賣了也不夠買洗衣機。」
「車賣了呢?」
顧然大驚失色:「娘娘,萬萬使不得啊!」
蘇晴被他突如其來的太監腔調,從略微有些生氣,變成憋笑很難受。
她冷靜後,思路也清晰。
她問何傾顏:「說吧,你想做什麼?」
何傾顏笑了。
穿著短褲的豐滿臀部依在洗漱台上,她雙手也撐在洗漱台,說:「直接說我的要求,你一定不會答應,我們玩一個遊戲,給你一個可以不做的機會。」
「什麼遊戲?」
「很簡單,猜拳,輸了的人.」她緩緩笑起來,「今天洗好的衣服由他給我們晾。」
「單人旁的他,還是女字旁的她?」顧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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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
顧然嘆氣:「好人就要被拿槍指著。」
「姓顧的,你站哪一邊!」何傾顏瞪他。
「當然站你這一邊。」
「哼。」何傾顏滿意。
她的哼非常好聽,第四聲,可愛得過分。
她又問蘇晴:「來不來?」
蘇晴沉默片刻,伸出攥緊的雪白拳頭。
何傾顏也笑著伸出拳頭。
「記住,晾襪子的時候,要像撕開方便麵袋子一樣拉一下,讓面料分開。」顧然也伸出手。
「說得你好像贏定了一樣。」蘇晴不滿。
顧然只笑了笑,說:「石頭」
蘇晴:「剪刀。」
何傾顏:「布!」
三人同時出手。
顧然的表情於這一刻變得如石頭般默然,雙眼瞳孔微微收縮。
蘇晴是拳頭,何傾顏是剪刀,顧然選擇出布;
第二局,蘇晴是布,何傾顏是拳頭,顧然出剪刀;
第三局,蘇晴出拳頭,何傾顏也是拳頭,顧然果斷出剪刀。
「不好意思,」顧然舉起剪刀,比了一個耶,「晾衣服的任務就交給我了。」
「不准不洗內衣!」何傾顏大笑。
蘇晴的拳頭捏得更緊了。
————
《私人日記》:八月十八日,周日,晴,憧憬別墅。
對不起,我就是喜歡女人內衣的變態。
同居生活真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