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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提前的生日願望

2024-11-18 11:09:01
  第347章 提前的生日願望

  嚴寒香下意識對著空氣嗅了一下,原本無味的山體,多了一點草木香,以及微弱但刺鼻的腐敗。

  「是世界樹?」她不太敢肯定地問莊靜。

  「嗯。」莊靜點頭。

  她站起身,說:「我知道我為什麼能看見世界樹的生命力光流了。」

  「為什麼?」蘇晴下意識道。

  「【怒放的天堂】,我的心靈世界,就是生命力的極大旺盛,與支撐九個世界的世界樹的生命力,有相似的地方。」莊靜解釋。

  「謎題又解開一個。」何傾顏少女偵探似的姿態與語氣,「接下來是具體怎麼復活世界樹,不過有必要復活世界樹嗎?顧然,你把世界樹吃了,你就是世界樹。」

  「我要吃到猴年馬月,才能把一座山脈吃完?」顧然故作不解,諷刺這個提議的不靠譜。

  「吃下一部分不行嗎?」何傾顏又說。

  「心意,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夢境世界,光吃石塊沒用。」顧然解釋。

  「也就是說,就算你把這個黑龍的石頭全部吃下去,也沒用咯?」何傾顏看向尼德霍格的石頭遺體。

  「是的。」顧然說。

  「真沒用。」

  「真的沒用。」顧然點頭肯定。

  「我說的是肯定句,主語也不是黑龍,是黑龍。」何傾顏看向他。

  那你又有什麼用——顧然欲言又止,畢竟在莊靜、嚴寒香面前,不好意思與何傾顏計較。

  這時,小婦人張瑩忽然輕聲開口:「院長,時間到了。」

  莊靜盯著腳下的山體瞧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頭。

  手術結束之後,疑惑的事情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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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感到疑惑,又令人擔憂的,是莊靜。

  世界樹無論真假,都是夢境生物,與夢境生物對話沒問題,但必須是蘇晴與蘇小晴的關係。

  蘇晴把蘇小晴當成女兒,還給它取名,可她心底很清楚,蘇小晴是狗,可莊靜與世界樹對話時的態度,卻彷佛把對方也當成了人。

  是他們眼力淺薄,看不出她的真心,還是說,這就是她的真心?

  「你用讀心術了嗎?」其餘人上廁所時,蘇晴悄悄問顧然。

  「怎麼可能?」顧然沒有大聲說話,但用瞪大眼睛的方式加強了語氣,「除了工作,我不用超心理學。

  這是謊言。

  其實也大差不差,他喜歡讀心,但不喜歡用【讀心術】,前者是靠努力,後者靠本事?

  好像有點不對。

  「你找機會看看。」蘇晴道。


  「我?看靜姨?」

  蘇晴看向他,眼壓的意思是——怎麼?!

  「晴晴,你想,如果靜姨讓我『看看』你,伱願意被看嗎?」顧然說。

  「隨你,如果你不關心我媽媽,那就不看。」蘇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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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

  顧然確實稍稍篡改了意思。

  「你完全可以直接問靜姨,女兒關心擔憂媽媽,需要理由和拐彎抹角嗎?」他又說。

  「你是莊靜院長的兒子。」蘇晴則說。

  「那我們的關係豈不是很危險?」顧然低聲笑道,然後那張笑著的臉開始抽搐。

  蘇晴的鞋細細碾壓顧然的腳。

  「要麼『看』,要麼問,你自己選。」

  「.遵命,組長。」顧然語氣裡帶著求饒。

  「如果被抓住,別說是我的命令,明白?」

  「.」顧然點頭。


  「說話。」

  「.疼。」

  「裝瘋賣傻。」蘇晴沒好氣又無奈地笑罵,她根本沒用力,真的只是細細的碾,力道如按摩。

  離開病房,重新身處日光下,有一種看完一場數小時電影的恍如隔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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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下班還有一會兒,蘇晴她們去療養樓,嚴寒香會實驗室,準備研究世界樹的氣味。

  顧然跟著莊靜,去了院長辦公室。

  經過秘書處,秘書看見莊靜回來,立馬起身準備茶水,等她留意到顧然,立馬給了他一個眼神。

  ——又來寫檢討啊?

  ——少囉嗦!

  如果說,秘書的眼神是小孩調皮的雪球,顧然的眼神則是惡徒殺人不眨眼的手雷。

  「坐。」進了辦公室,莊靜招呼著,自己也在會客區的沙發坐下。

  秘書幾乎是緊隨其後,端來兩杯茉莉花茶。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顧然一口水沒喝,立馬嘗了一口。

  花茶的水溫略燙,但能喝,與上次的鐵觀音的苦不同,有點點的甜味。


  莊靜端起水杯,優雅地輕吹一口氣——比起吹冷,從視覺效果上來說,更像是她的美麗馴服了茶水,讓茶水的水溫心甘情願變得適宜。

  莊靜輕抿了小口,便放下杯子,然後看向顧然。

  咕嘟咕嘟喝水的顧然,連忙也放下杯子。

  「先喝。」莊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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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靜的笑意深了些:「那好,你說說看你的感受,我給你評估一下。」

  顧然整理了一下思路,便將自己發生變化前後的事情,細緻地作了複述。

  「就像尼德霍格啃食世界樹,你的黑龍以你的心力為是食糧,你的心力增長,黑龍也跟著變強大。」

  「您的意思是說,我的力量是兩根手指互推,現在是變成手掌,力量雖然變大了,但平衡沒有打破?」

  「可以這麼解釋,但是,」莊靜話鋒一轉,「力量是沒有風險,真正有風險的,是你的吞噬能力,以及想要飛出夢境,進入現實的想法——後者的風險更大,因為沒由來、不可控。」

  顧然思考後,道:「靜姨,其實現在還好,我是有飛出夢境的衝動,但也恐懼死亡,怕的是以後。」

  如果他的心力繼續增長,想要飛出夢境、進入現實的想法越來越強烈,連恐懼都壓制不住這個想法。

  「杜絕這個可能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停止學習,停止成長。」莊靜自語似的說。

  顧然沒回話。

  不用他說,他與莊靜都清楚,這不可能。


  「第二種辦法,不再和黑鳥合體,也就是你說的『變身』。」莊靜又道。

  迫不得已,這個辦法倒也可行。

  只是少了黑龍的力量,顧然會變成單純的導航以及重置機器,在『研究夢境』和『黑龍夢治療病人』這兩件事上,也幫不上什麼忙。

  有點可惜,但顧然沒有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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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點遺憾,不能救人,也不能幫上莊靜的忙。

  「將來風險增大,就用這個辦法。」莊靜語氣婉約,但沒有商量的餘地。

  「嗯。」顧然點頭。

  緊接著,他又問:「靜姨,蘇晴讓我問您一件絕對不能讓您知道是她想問的事情。」

  莊靜笑起來。

  「她有點擔心您。」顧然說。

  「我確實是在考慮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莊靜視線看向茶桌,彷佛在看向遠方,「如果我預料的不差,我的心力可以給世界樹提供養分。」

  「變為養分的心力,無法恢復嗎?」顧然不太了解。

  一般情況,心力與精力一樣,都能恢復。

  「可以。」莊靜點頭,「但是,連我自己也不清楚,作為現實的我,在夢裡給一棵只存在於神話世界的樹提供心力,會有什麼後果。」


  「或許和給心靈怪獸提供心力一樣?」顧然猜測。

  「一樣嗎?」莊靜問。

  她不是在問顧然,顧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敢繼續輕易說出自己的猜測。

  「靜姨,您的心力當然深厚且強大,但我想,在夢境中,世界樹是被一位強大到能主宰宇宙的人埋葬,就算以您的力量,這只是單純提供心力,恐怕也救不活世界樹,只能讓它半死不活。」顧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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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繼續道:「但以您的智慧,肯定能想到別的、更有效的方法,徹底救活世界樹,將它重新扶起。」

  但聖徒對神明的信心是無窮的。

  哪怕神明做不到一件事,聖徒也相信,神明早晚一定能做到,這種信任不可摧毀,至死方休。

  莊靜端起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雙眼露出明顯的思索之色。

  「要不,」顧然又試著提議,「我們先去找找天原、開天斧之類,或許能觸類旁通,有所啟發?說不定開天斧不大,我能直接一口吞了,到時候根本不需要世界樹。」

  莊靜再次笑起來。

  這次笑與之前不同。

  她放下茶杯,面帶微笑地看向顧然:「你認為我想救世界樹,只是為了獲得一個穩定的夢境嗎?」

  「.不是嗎?」顧然不解。

  「我是想觀看世界樹重新站起來的過程,希望能從中獲得啟發,從而讓自己的【心靈世界】變成一棵世界樹,或者培育出一棵世界樹。」


  顧然說不出話來。

  莊靜竟然想靠研究世界樹,自己創造一棵新的世界樹,只屬於她的自己世界樹。

  而一旦她擁有了自己的世界樹,毫無疑問,她將和顧然一樣,獲得進出猶如現實的夢境的權力。

  研究目的是這個的話,那不管是天原,還是開天斧,或者其他什麼,都不如世界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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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然心裡猛地一驚,反應過來。

  他看向莊靜。

  莊靜微笑反問:「怎麼了?」

  「您已經決定了?」顧然語氣中帶著一絲肯定。

  當目標確定的時候,風險指數的大小,不可能影響一位大師。

  「嗯,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會做好萬全的準備。」莊靜說。

  無論多麼混亂,大師都敢於面對不確定。

  之前莊靜所有的思索,都不是在思索『是否要做』,而是『怎麼做』。

  顧然沉默片刻:「我會支持您的。」

  「好。」莊靜這次的笑也與眾不同,「回去吧,周六周日好好休息,病人一起出去風險太大,帶上惜雅、格格、安遙、劉姿君,一起出去玩吧。」


  顧然離開院長辦公室。

  他的思緒分成了兩半,一半在為莊靜的計劃震驚,一半全是勇氣,要為莊靜的計劃赴湯蹈火。

  他又想,如果莊靜能成功,培育出自己的世界樹或者收服世界樹,那麼其餘人,比如說嚴寒香,是否能培育出自己的『創世物』或者收服呢?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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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然停下腳步,從白大褂里拿出手機,搜索創造世界的那些神明或者物品。

  中國神話是盤古,也有人認為是女媧;

  印度神話是梵,一種至高的精神,宇宙的本源;

  每一位心理師都聽說一個來掉牙的故事:印度教認為,宇宙是梵的一個夢,人類生活在他的夢裡,只要毗濕奴翻個身醒來,宇宙就會像樹葉一樣被他從夢裡抖落,墜入徹底的虛無。

  古埃及神話中,是阿圖姆;

  蘇美爾神話中,是甜海阿普蘇與鹹海提亞馬特創造了世界,也誕生了眾神;

  找遍各國歷史,都沒有黑鳥創世的說法。

  是思路錯了,還是說,黑鳥是新的、獨屬於他的『創世物』?

  顧然收起手機,繼續往回走。

  算了算了,他一個剛畢業的心理師,想這些做什麼,而且這都已經是周五下午,工作到此為止!


  顧然開始幻想蘇晴她們穿泳衣的樣子。

  這麼多人,只有他一個男的,當然當然,他很清楚,現實生活不可能順心如意,輕易發生香艷的事情,可他還是忍不住想像。

  希望好事發生的心情,絕對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

  蘇晴、何傾顏?

  不,蘇晴、何傾顏、陳珂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加上謝惜雅呢?

  等等,女孩子們一個溫泉池,一旦發生什麼香艷經歷,應該是蘇晴、何傾顏、陳珂、謝惜雅、格格、安遙、劉姿君才對。

  這麼一想,顧然都覺得香艷的事情不可能發生,人太多了,不好意思,也會更正經!

  不過,看兩眼總行吧?

  日光染上暮色,將走廊照成明黃,如一副油畫,浮想聯翩的年輕男醫生走在其中。

  ————

  《私人日記》:十月十六日,周五,手術後

  靜姨已經決定,要給世界樹提供養分,通過世界樹培養出自己的世界樹。

  提供心力,我覺得風險不大,我只是很擔心,萬一靜姨與『我和黑鳥』一樣,與世界樹融為一體,精神上會不會出現特殊的想法?

  下個月二十二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願望是,明天或者後天,能讓我眼睛吃飽。

  生日願望只是吃一頓飽飯,不過分吧?

  不滿足的話,就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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