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不保真的傳言,女人喜歡的是讓她笑的,愛的卻是讓她哭的。
2025-01-13 17:44:59
第398章 不保真的傳言,女人喜歡的是讓她笑的,愛的卻是讓她哭的。
「上課。」
有謝惜雅做背後靈,顧然感覺自己強得可怕。
對波站左邊也不會輸的那種!
「顧然。」身形嬌小但不苟言笑的女語文老師,看向距離垃圾桶最近的學生。
顧然站起身,俯瞰教室,從沒覺得它這么小過。
「似訴平生不得志。」說完,語文老師擺出傾聽的表情。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謝惜雅輕語,某些音節嘴唇需要微微翹起,這時,嘴唇會恰好擦過顧然的耳朵。
欲觸非觸。
顧然本就不會背《琵琶行》原文,這時候更是連現在是語文課,還是數學課,都忘了。
謝惜雅瞥了眼眼前的顧然。
容貌與二十歲沒有改變,只是神氣少了些,多了點少年氣,雙眼依舊亮如晨星。
他穿著運動式校服,身軀筆直,肩寬腿長;
她穿著黑色校裙,身形窈窕,腰細腿長。
一種麻麻的滋味,在謝惜雅心裡撓著。
與命中注定的人站在一起,或許才有這種感覺,她心想。
不,略懂心理學的她反駁,不是命中注定,是和自己想要全力喜歡的人站在一起,才有這種感覺。
她感覺到幸福。
世界上有這麼一類人,當感覺到幸福的時候,就會忐忑不安,擔心是自己的誤會才有了此刻的幸福。
謝惜雅想,顧然會對自己說『加油』,讓自己加入夢境探索,也可能是一種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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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然心中,或許也沒把她的喜歡當一回事,只以為是女高中生的沒見識、一個缺愛女孩一時的著迷。
說好聽的,是一種療法。
實際點,他在哄自己玩。
謝惜雅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怒氣與煩躁感。
一切都是因為兩人的身份,病人與醫生,她只是他的個案。
幸好謝惜雅沒有一直搗亂,顧然的耳朵得到解放,繃緊又鬆散的心神也恢復正常。
語文老師抽背幾句,他靠著謝惜雅,全都背出來。
「嗯。」語文老師終於點頭,「不錯啊,坐下吧。」
【通關】
【玩家獲得新道具】
【航夢母艦】
【作用:可以在絕大多數的夢境中飛行,搭載最多四位大師級精神醫生,有一定的補給能力與捕捉能力】
「補給和捕捉,都是針對我媽和靜姨的?」何傾顏古靈精怪。
「補給是,捕捉肯定不是。」顧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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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手裡有格格這樣的病人,知道補魔沒什麼好奇怪的。
如果魔力是一種心靈力量,靠親密接觸補魔,在心理學上是有一定的道理。
「試一試。」嚴寒香說,「顧然,要怎麼做?」
「站在講台後就好。」顧然回答。
嚴寒香走向講台,在講台站定。
來【漂流教室】的路上,她的心力消耗大半,正需要補給。
在講台後站了一會兒,望著眼前的教室,嚴寒香想起上學時一系列快樂的事情。
尤其是在北城讀書,與顧然在一起的那半年,儘管那只是一場夢。
當她回過神,心力已經滿了。
「原來如此。」她笑起來。
「怎麼樣?」莊靜問。
「是依靠美好的校園往事,讓心情變好,以此補充心力。」
「那在校園沒有美好往事的怎麼辦呢?比如說蘇晴。」何傾顏道。
「我沒有美好的校園時光都怪誰?」蘇晴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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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有沒有,還不一定。
當時覺得黑暗,現在回頭看,卻覺得美好——這樣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現在試試航行和捕捉。」莊靜道。
顧然說:「上課。」
一塊只有他能看見的操作界面,在身邊彈出來。
不需要用手,用意念操作,防止胡思亂想影響操作,多了一步『看著界面,用意念敲擊確認鍵』的步驟。
嚴寒香留意到眾人都看著自己身後,於是也轉過身,黑板變成了屏幕,屏幕上漂流教室外面的世界。
一片漆黑。
上下、左右,四周八面,只有深淵。
就像一枚懸浮在宇宙中的隕石,數百億光年內沒有一顆發光的恆星,或者光芒被擋住一樣一片漆黑。
「好像我們是宇宙中僅剩的人類。」蘇晴低語。
不敢高聲說話,害怕驚醒黑暗中的怪物。
「宇宙飛船!」唯獨何傾顏興奮,因為她的腦子也有一部分深淵,「前進四!」
手裡有李笑野這樣的病人,知道《三體》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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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然就很清楚,前進四時,如果人沒有處於深海保護狀態中,身體會被超重攤成薄紙。
「前進。」顧然下達命令。
四間教室,一間衛生間構成的一層教學樓,在夢境宇宙中漂浮許久的荒廢孤舟,伴隨著這聲指令,終於醒過來。
眾人腳步一亂,依靠焊死般的桌椅支撐搖晃的身體。
教室開始前進。
顧然忽然想起來,當時的自己沒背出《琵琶行》,語文老師說了一句話。
『再往後退,你就真掉垃圾桶里了。』
很冷淡的一句點評,讓人分不清這是老師對學生的勸誡,還是一個女人的情緒發泄。
高一的顧然還沒擺脫自卑,認為是後者,一個具有一定裁判權的成年人,說他是垃圾。
其實這只是一件小事,不過當時顧然臉紅得厲害,覺得對不起莊靜。
他以為這件事過去了,原來只是沒想起來。
眾人很快對變成屏幕的黑板失去興趣,四處探索,發現四個教室都沒有任何改變。
重新回到教室,莊靜說:「小然,看一看任務,主線任務有沒有變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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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任務:將任一lv1技能提升至lv2(選擇後開始自動訓練)】
【支線任務:治好奕晴(自動導航)】
【支線任務:今晚繼續上課(自動導航)】
「春夢之果提升之後,說不定有想去誰的房間,就能去的誰的房間!」何傾顏道。
「我也不隱瞞,我很喜歡這個效果,但提升至lv2的過程我不喜歡。」顧然說。
「也是,萬一飢不擇食,護士長和奕晴都推門進去,你就完啦。」
陳珂欲言又止,她想說,是莊靜老師和嚴寒香教授也不要緊嗎?
「痴人說夢怎麼樣?」蘇晴提議。
「讀心術、御女心經、上帝之眼也不錯啊。」何傾顏糾結,好像是她選擇似的。
「小然,你自己的想法呢?」莊靜問。
「我也想提升,但又害怕。」顧然說,「我把夢境當成遊戲,還有您給我【遊戲帳號】,我想,目的都只有一個,讓我不要太在意夢,但我現在還做不到。」
「那就緩一緩。」嚴寒香乾脆道,「我們又不是離不開你的夢,現在獲得的素材,足夠我們研究好一段時間。等你有足夠的準備後,我們再繼續。」
莊靜也點頭,並說:「最近一段時間,不要再來夢境,讓根在現實土壤中扎得更深些。」
「嗯。」顧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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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離奇有趣、甚至能心想事成的夢境,現實要怎麼贏下這場拔河比賽?
蘇晴想到格格、劉姿君。
顧然還沒到她們的程度,但不可不防。
她又想到杜若冰。
要是哪天她死了,或者莊靜去世了,顧然肯定去夢裡找辦法,或者說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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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夢境結束,漂流教室的視野里,也沒有出現黑暗以外的事物。
何傾顏甚至提議玩捉迷藏。
顧然當然拒絕了,這裡地形簡潔,怎麼玩?
◇
周四,晴,有風。
聽說很多店家今天歇業,扛著放在店門前彷佛招牌似的衝浪板,去了海邊。
早上查房結束,等病人們洗漱吃喝完畢,蘇晴找到格格。
兩人坐在芭蕉樹下的長椅上,蘇晴給格格買了一瓶療養樓禁止的可口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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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晴擰開瓶蓋,喝哇哈哈最近新出的月球礦物質水,據說美容效果很好。
「喝一口這個,比,嗝~,比吃一周的藥還有效!」格格說。
「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蘇晴道。
「說吧說吧。」格格早有預料,又灌了一口可樂。
「怎麼才能讓一個人不沉迷於一款非常好玩的遊戲?」
「沒辦法,等死吧。對了,請告訴遊戲名字叫什麼。」
「你想想辦法。」
「真沒——」
「周六周日你想去哪兒玩?」蘇晴問。
「——也不是沒有。」格格說,「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學生。」
「不,是陪玩。」格格道,「再好玩的遊戲,如果當初一起玩的朋友退游——就是不玩了,也沒有意思了。」
「一起玩。」蘇晴沉吟。
格格的臉貼上去:「蘇晴姐姐,我想去衝浪、釣魚、放煙花、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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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玩膩?」蘇晴驚訝。
「你以為我海城第一怎麼來的?別人在衝浪的時候,我在學習;別人釣魚的時候,我在學習;別人放煙花」
「滿足你。」蘇晴笑起來。
「謝謝晴姐,晴姐最棒最美了!」格格沒拿可樂的那隻手,親昵地抱住蘇晴的手臂。
一石三鳥。
既知道了怎麼戒網癮,又補償了格格的青春——對她的病有好處,還帶顧然出去玩,讓他少做夢。
蘇晴找格格的同時,何傾顏也找了謝惜雅。
「你怎麼回事?」何傾顏問。
兩人站在牆角,穿著白衣的醫生,將穿著黑色校裙的女高中生逼在角落——至少看上去是這麼回事。
「我怎麼了?」謝惜雅不解反問。
「在夢裡後來都沒說話,從顧然背《琵琶行》開始就不對,你對高中的他失望了?不喜歡學渣?」
謝惜雅的左手抱著右臂,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何傾顏看著她:「不喜歡也沒關係,沒人會強迫」
「不是的。」謝惜雅開口,「我不是不喜歡,我是忽然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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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何傾顏微微側首,示意她繼續說。
「——顧醫生是不是對我說加油,讓我努力考上海城大學心理系,只是安慰我,一種療法,其實一點也不喜歡我。」
「也有可能。」何傾顏點頭,「他是戲劇療法派,最擅長演戲。」
「你不擔心嗎?」謝惜雅問,「你也有心理障礙,不擔心他也在對你演戲?」
何傾顏笑起來:「你個臭女人,自己胡思亂想就算了,還對我危言聳聽。」
她左右看看,手臂撐在牆壁上,對謝惜雅形成了傳說中的壁咚。
幸好謝惜雅沒了主管護士,也強烈拒絕了母親安排的貼身護工,不然何傾顏成功不了。
何傾顏低聲說:「在心理治療中,最重要的是坦誠與彼此信任,在愛情中也是,你如果擔心,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而是一個人胡思亂想?」
「他會回答嗎?」謝惜雅毫不避讓地望著何傾顏。
彼此都微微震驚。
她為何傾顏的明艷,何傾顏為她的清純。
「你懷疑的不是沒有道理。」何傾顏笑道,「你知道為什麼靜海和其他精神醫院不同嗎?包括你之前的醫院。」
「為什麼?」
「今天我免費給你上一課——心理師常常面臨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誘惑,仿佛只要跳下懸崖,就能救出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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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住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按照規矩辦事,按部就班、一成不變的治療程序。
「靜海不同,儘管也學習技巧,但比技巧更重要的,是把患者當成一個人。
「體現在治療中,就是根據病人的不同,創造出一套獨特的治療方案,而不是選擇醫生自己喜歡或擅長的療法。
「所以,顧然為了救你,假裝喜歡你,完全有可能——曾有過心理醫生,為了救病人,每次和病人見面都會上床。」
「那你呢?顧然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不懷疑嗎?」謝惜雅問。
「不擔心。」何傾顏回答。
「你能保證是真的?」
「不能。」何傾顏笑起來,「那個和病人上床的心理醫生,最後被心理協會開除了,病人沒有舉報他,只是病人丈夫懷疑,結果醫生自己說出來了,因為他愛上了那個病人,不想為了自保,假裝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假戲真做?」謝惜雅沉吟道。
「心理醫生不是機器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何傾顏指背輕撫謝惜雅的臉蛋,「你這麼漂亮,他會不心動?」
謝惜雅沒說話。
何傾顏忽然嗤笑一聲:「你變了。」
謝惜雅面露不解。
「一開始,你只是想找一個給自己帶來快樂的人,或者說,只打算從顧然身上尋求快樂,他是否真心喜歡你、昨晚和誰睡了覺,你都不關心,或者說,決定不去關心。
「現在——」
何傾顏饒有趣味、又略顯同情地打量這位女高中生。
她說:「惜雅,你徹底愛上他了,開始擔心他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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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十月二十八日,周四,晴
何醫生說的沒錯,我不想愛上顧醫生,只想喜歡他。
他做什麼我都不管,他愛誰我都不關心,保持距離,不在乎,才能相處愉快,只從他身上獲取快樂。
我愛上了他,他對我呢?
我可以直接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