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閃一閃亮晶晶
晨霜嶺下了一場持續三天的大雪，整個領地都被皚皚白雪覆蓋。
天氣變得酷寒，大雪沒有半分減弱的跡象，葉芝身披獸皮坎肩，問精通草藥、卜算與星相的吉賽爾婆婆何時才會雪停。
「大概要等到今年最後一個月圓之夜。」吉賽爾婆婆說，「然後夜晚就會一天比一天黑暗下去，飢餓的野獸會伴著風雪到來。」
葉芝呼出一口白氣，點了點頭，推算時日，距離獸潮之時也不遠了。
這種嚴寒天氣，會讓生存都變得極為艱難。
但這潑水結冰的溫度，也提供了一大好處，那就是築造冰城，會輕鬆許多。
天寒地凍，運土潑水，便可建立起一座冰土城，這一築冰城的戰術自古以來被廣泛採用。
葉芝已經把築冰城的任務交代給矮人工匠巴倫德·高塔。
比起潼關之戰，曹丞相一夜築冰城的事跡，留給自己鑄造冰城的時間要充裕許多，將領地的中央建築群圍起來沒有任何問題。
目前，在晨霜嶺北面，靠向瞭望塔遺址的方向，已經建立起一面光滑的冰寨城牆，並且城牆每天都以驚人的速度擴建，震驚一眾領地居民。
葉芝走到哪裡，都能聽見領民們的讚美之聲，這與城牆帶來的強大安全感分不開聯繫。
得益於嚴寒天氣，不必擔心冰牆的融化。
而等到來年春天，雪化之後，葉芝打算給領地建立起真正的城牆。
為此，建立釀酒廠、收復白魚港都是極為重要的目標，關係到營收與商路。
冶煉坊。
葉芝推門走進，感到室溫舒適，鐵匠與學徒們正熱火朝天地鍛造鏈甲。
鏈甲的造價要比板甲低廉許多，配合覆面盔、內襯棉甲能極大減少軍士的傷亡率，關鍵重量輕便，不會像板甲那樣影響普通士兵的行動。
由於鹿場的建設，晨霜嶺獲取皮革要方便許多，皮革也被用來製作盾牌、皮甲等防具。
晨霜嶺的民兵們雖然不能與白夜城的軍士相抗衡，但在甲冑加持下，擊敗流竄的地精、狗頭人小隊不會有半點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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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眼睛一亮。
訓練一名合格的弩手，遠比訓練一名長弓手更加簡單快捷。
西西里王國的傑諾瓦弩手，便是一支赫赫有名的僱傭兵，和金獅長弓手一樣同屬特色而強大的兵種，以巨盾加強弩的組合著稱。
晨霜嶺同樣可以走培養弩手的路線，這可比培養騎兵要便宜實惠！
葉芝派人把蘿塔叫來，讓這名「馴鹿騎士」試驗了下臂張弩的威力，她頓時雙眼冒光。
「這把弩歸你了。」葉芝笑道，「以後你就是晨霜嶺第一個馴鹿騎弩手。」
蘿塔高興道：「多謝男爵大人！」
「男爵大人，這是您讓我專門打造的頭盔。」鐵匠遞來哥德式頭盔。
比起中世紀的桶盔，這種文藝復興時期才出現的哥德式頭盔多了幾分美感，頭盔中央僅有一道鐵縫。
這頭盔是葉芝專門為無頭騎士凱爾婭設計的。
這下她的南瓜頭就可以光榮退役了。
「不要的南瓜頭別浪費，可以做成菜。」
葉芝暗忖道：「拿凱爾婭原先的南瓜頭做菜，會不會有些奇怪？」
隨後，葉芝確信點頭…只要能加永久屬性，那就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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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騎著蘿蔔，巡視完領地，返回領主府。
書房內，蠟燭的光仍亮著，葉芝推開門，只見格蕾坐在寫字桌旁，單手托著腦袋，滿臉痛苦。
聽見動靜，格蕾抬頭望來，說道：「啊……你怎麼也不敲門，我都沒發現。」
「伱的直覺不是很敏銳嗎？」葉芝笑著道。
「是啊，可是修改晨霜嶺的地方法規，真的好辛苦。」
格蕾兩手抱頭，把頭髮往上撩起，重重地嘆了口氣：「我當初為什麼要學法律啊！」
「別撩頭髮了，等下髮際線又往上了。」葉芝說。
「才不會。」格蕾瞪了眼葉芝，「就算頭髮掉光了，那也是我為晨霜嶺所做出的貢獻！」
葉芝有些驚訝，沒想到格蕾竟然對晨霜嶺有這麼強的歸屬感。
葉芝走到格蕾身旁，站在高背椅子後方，注視她在紙上書寫的文字。
啊……好複雜，好難看懂。
葉芝面無表情，拍了拍格蕾肩膀：「寫的不錯，繼續保持，我相信你的能力！」
格蕾扭頭扮了個鬼臉，吐了下舌頭，旋即道：
「朽木大人，你根本是沒看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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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望著他的背影，愣了愣神，心想，我是不是惹他生氣了？
可是這件任務，真的好難啊…格蕾沮喪地托著下巴…我好像高估自己了。
但是，要是我完成了這件任務，領主大人會不會高興呢？
法律本來就是我擅長的領域，我不能讓葉芝失望。
格蕾拍了拍自己臉頰，打起精神，重振旗鼓，拿起鵝毛筆繼續伏案工作。
這時，葉芝再次走了進來。
格蕾有些驚訝，只見他手裡端著杯熱氣騰騰的飲料，擺在自己面前。
「牛奶咖啡，我往裡面加了蜂蜜。」葉芝說，「可貴了，喝完繼續努力吧。」
格蕾端起牛奶咖啡，傻笑地望著他。
「你笑什麼？」葉芝奇怪道。
「原來你剛才沒有生氣啊。」
格蕾嘿嘿一笑，捧著牛奶喝了口，睜大眼睛道：「唔…真好喝！」
葉芝啞然一笑，拿了條椅子在格蕾身邊坐下，道：
「那就休息會兒，來聊天吧，格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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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聊天的方式治療，簡稱話療…」葉芝頓了一下，道，「這個笑話你肯定聽不懂。」
格蕾忍俊不禁。
葉芝詫異道：「你怎麼可能聽懂？」
格蕾說：「我沒聽懂啊，但是你的語氣就很好笑啊，所以我覺得是個很好玩的笑話，就笑出聲來了。」
葉芝注視著格蕾，栗發少女的眼眸明亮，燭火為她的臉頰染上一層暖洋洋的光。
「你的故鄉在哪裡，格蕾？」問這話時，葉芝突然感到一絲失落。
「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那裡有很高的山，山上住著我和長老們。」格蕾趴在寫字桌上，枕著手臂，側頭道：「你呢？」
葉芝道：「在比你的故鄉，還要更遙遠的地方。」
「噢——」格蕾聽說過金獅王國的中部平原，那裡有肥沃的土地，金黃的麥田，紅色的風車，「那裡一定很漂亮吧。」
「是啊。」葉芝說，「就像星星那樣，既遙遠，又漂亮。」
「我就經常和長老們一起看星星。」
聊到感興趣的話題，格蕾坐直了身體，眼睛裡泛著微光。
「大長老會說，星星其實是閃閃發亮的鑽石，他以後會把星星當成收藏品。」
「二長老會說，星星雖然漂亮，但遠遠不如他來得漂亮，大家不如多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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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的心竟然跟著笑聲一塊顫動起來，低垂著眼帘，默不作聲。
「葉芝。」格蕾趴在書桌上，注視著他。
「嗯？」
寒風拍打著窗戶，如同狂獵的幽靈迴蕩，葉芝聽見格蕾猶如小動物般，輕聲說道：
「我們會度過寒潮嗎？」
「會的。」
「你確定？」
「有我在，我很確定。」葉芝平靜道。
格蕾流露出一絲甜甜的微笑，揉了揉眼睛，打哈欠道：「我好睏吶，可是還沒修改完呢。」
「明天也一樣來得及。」
「可是心裡惦記著，我又睡不著覺。」格蕾癟嘴說。
「要不然，我對你用睡眠術？」
「切……那還不如我熬夜幹活呢。」
格蕾正要拿起鵝毛筆，葉芝摁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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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蕾的臉頰微微漲紅，默不作聲地鬆開鵝毛筆，用冰涼的桌面給臉頰降溫：「什麼歌？」
篝火的噼啪聲迴響，寒夜裡迴蕩著清澈溫柔的歌謠。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格蕾做了個很清晰的夢，夢見自己站在浩瀚無垠的星空之下，身後站著葉芝，於是高興地牽起他的手，指著夜空中的星星，說要送給他一顆鑽石。
「遠浮於世俗雲煙，似若鑽石夜空明……」
葉芝低頭，望著進入夢鄉的栗發少女，見她的嘴角揚起弧度，想來一定夢見了好吃的。
取下身上獸皮坎肩，輕輕披在格蕾的身上。
這時，葉芝聽見了系統面板的提示聲：
「你將睡眠術的法力蘊含於音樂之中，你已學會新的法術，催眠曲！」
葉芝一愣，沒想到還能學會新法術，旋即內視靈魂領域，詫異發現生命之環都有了提升！
葉芝心有明悟：「三環才能轉職劍舞詩人，就先以晉升二環詩人為目標吧。」
這時，葉芝餘光瞥了眼鳥架上昏昏欲睡的雪鴞，訝然道：「你今天不熬夜了？」
「咕~」雪鴞眯著眼睛，張開喙部，打了個長長哈欠。
今日早睡，明日再熬！
今天六千字，過渡一下日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