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葉芝：只恨財力不足
坎德拉本想化身成信天翁，直接飛往領主府與葉芝見面。
但是轉念一想，葉芝畢竟是男爵，還是依照禮節讓人通報一聲較為合適。
更何況直接見面，葉芝不見得有時間準備茶點。
慢悠悠地來，沒準就能品嘗到他所親自準備的美味了。
天空飄落著小雪，年邁法師身穿白袍，一手拄著橡木法杖，一手捋著長長白須，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如果可以，這次爭取將葉芝收為我的徒弟。」
坎德拉暗忖道：「雖然他的魔法天賦與雪鴞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但是他契約著雪鴞啊……」
葉芝作為藝術神選，在魔法這條道路上並沒有引路人，坎德拉自忖在法術上還是能為他提供指點。
對於一名法師來說，尋找合適的學生許多時候比鑽研法術還要重要。
這關係到知識的傳承，往大了來說，是為了全大陸知識的進步，往小了來說，法師們也希望學生能夠為他贏得榮譽。
法師大多奉行精英主義，對於學派與師門極為看重，因此奧術學院出身的學院派法師，大多歧視半路出家的野路子法師。
但坎德拉不同，主打一個有教無類。
不多時，坎德拉跟隨接引他的山羊須總管，來到領主府的會客廳。
剛一推門，坎德拉便聞見香濃中帶著微苦的味道，只見茶几上擺放著錫器茶壺與精緻托盤，盤中盛放小蛋糕、杏仁餅乾、蜂蜜薑餅以及果脯蜜餞。
年邁法師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在天寒地凍的絕嶺山脈待了數周，就算是六環法師，此刻也很難抵擋糖分與甜點的誘惑！
餘光瞥向葉芝身後，站在鳥架上打盹的雪鴞，坎德拉微微一笑，旋即與葉芝寒暄道：
「許久不見，葉芝。」
「坎德拉大師，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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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晨霜嶺的特色飲品，我想請您來嘗嘗看，能給出些建議就再好不過了。」
「拿鐵咖啡：一星。咖啡與牛奶的經典混合，牛奶使咖啡的味道更佳香濃。飲用後暫時提升專注度。（小）」
坎德拉看著咖啡上精美的拉花圖案，眼神有些不解：「這是……咖啡？」
「是的。」葉芝微微一笑，「我在當今的咖啡配方上進行了簡單改良，您嘗嘗就知道了。」
中世紀的咖啡飲用方式還很簡單，是將咖啡豆研磨成粉然後煮沸，有時會加入肉桂或丁香等香料來增添風味。
而過濾這一步驟並不存在，只是簡單地將咖啡靜置，讓咖啡渣留在底部，以此衍生出用「咖啡渣」來占卜的玄學手段。
葉芝調製的拿鐵咖啡，直到17世紀才由維也納人發明，此刻拿出來招待坎德拉，也有借他之口進行宣傳之意。
當拿鐵咖啡被推廣出去，晨霜嶺會成為拿鐵咖啡的發祥地，名聲在外，無形中也能增加葉芝這位領主的威望。
坎德拉自然知道咖啡這種飲品，在劍河大學、水城威尼托等文化繁榮之地，普遍開設著咖啡館，但對於這杯有著拉花圖案的拿鐵咖啡，他仍感到十分新奇。
端起咖啡，淺嘗一口，年邁法師抿了下嘴，眼中閃過驚訝。
只是簡單的改良，竟然就能讓咖啡的滋味有了如此驚人的提升。
葉芝在食饗上的造詣，委實不俗！
邊喝咖啡，兩人邊閒談起來，葉芝好奇道：
「坎德拉大師，您不是在北郡王國戒備上古白龍嗎？怎麼有空閒到我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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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瞞你說，我在絕嶺山脈已經布置好了法陣，一有變故就能及時趕往支援。而我這趟前來……是為了你。」
葉芝一愣：「為了我？」
「那天，你直面狂獵之王之時，我恰巧望見了那一幕。」坎德拉目光深邃，想起那天藝術女神與寒冬女神化身同時現身的震撼場景，頓了頓語句，繼續道，「狂獵之王雖然離去，但伱的命運畢竟與祂牽扯在一起，所以，我想以法師公會七議眾一員的身份，為你提供幫助。」
「若狂獵之王再次現身，在我的幫助之下你也能成功脫身，而我也能順勢獲得狂獵之王的線索，填補上法師公會情報上的空缺。」
坎德拉這番話，著實說動了葉芝。
葉芝本就想抱坎德拉這位準聖域的大腿，沒想到大腿也在尋找腿部掛件！
但葉芝並沒有著急詢問，坎德拉打算怎麼幫助他，沉吟著道：「七議眾是什麼？在法師公會裡的地位很高嗎？」
「除死靈學派外，其餘七大學派中成就最高者，便成為代表該學派的七議眾成員。」坎德拉耐心解釋，「因此，在七議眾中有人擅長幻術，有人擅長咒法，有人擅長預言——」
說著，坎德拉看向葉芝，等待著他的捧哏。
葉芝看著坎德拉「一臉快問我會什麼」的小眼神，無語片刻，搭腔道：
「那你擅長什麼呢？」
坎德拉捋了捋鬍鬚，淡然笑道：「我都會一點。」
葉芝：「……」
老實說，坎德拉的實力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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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讓坎德拉幫忙的代價是什麼…葉芝沉吟片刻，道：
「所以，坎德拉大師你打算怎麼幫我呢？」
白袍老法師一口把薑餅送入嘴裡，沾滿蜂蜜的兩手在長袍上抹了抹，旋即露出和藹的笑容，開口道：
「我打算，收你為徒！」
葉芝愕然，手指自己。
「我？」
我這爛到家的魔法天賦，法師界頂點之一的坎德拉要收我為徒？
「不錯，就是你！」坎德拉滿意頷首，「你在食饗上的造詣有目共睹，當然還有馴獸，完全有資格成為我的學生！」
葉芝這下聽懂了。
這哪是想收我為徒？分明是想收我家的貓頭鷹為徒！
由於貓頭鷹是葉芝的契約獸，沒有葉芝的同意，它是不可能拜坎德拉為師的。
坎德拉乾脆來了個曲線救國，直接把葉芝收為弟子，也就順利成章地，可以同時成為葉芝和雪鴞的魔法老師！
葉芝暗道。
坎德拉大師，你這算盤珠子都蹦到我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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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資質差倒也沒什麼，我家阿鴞是個魔法天才，四捨五入，等於我也是魔法天才！
葉芝沒有戳破坎德拉這點小心思，故作矜持，沉吟著道：
「坎德拉大師，您在法師公會德高望重，能拜您為師，固然是我的榮幸，可我只恨，自己財力不足……」
「無須拜師禮，也不必大費周章。」坎德拉捋須說，「你我口頭做約，在魔法女神的注視之下，便算完成了拜師儀式！」
葉芝搖了搖頭，表示坎德拉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羞愧』地道：
「我只恨自己財力不足，身為您的學生，卻拿不出一件像樣的魔法道具，說出去，未免讓人恥笑！」
拜師禮是魔法女神信仰下的一種傳統，相傳智慧與魔法女神所化作的貓頭鷹，為了飲用智慧之泉的泉水，向看守泉水的智慧巨人獻上了一隻眼睛，成為拜師禮的源頭。
坎德拉眼皮一跳。
只聽說過拜師禮，沒聽說收徒還要給徒弟禮物的！
但葉芝的話也有道理，自己身為他的老師，的確應該給予他一些物質方面上的幫助。
坎德拉從長袍袖口取出一張金屬材質的銀色卡片，遞給葉芝，說道：
「這是我在年輕時獲得的護符，現在將它贈予你，有了它，你就能隨時與我聯繫。」
這張卡牌泛著銀光，背面雕刻著精緻的魔法紋路，正面則繪有一輪彎月。
「呼月之符：珍稀。相傳呼喚的回聲可以跨越位面，侏儒工匠曾以該符呼喚月亮——喂，有人在看我嗎？附魔：短訊術。」
「短訊術（一日三次）：三環。你向你所熟識的一個生物發送一小段二十五個單詞以內的信息。該生物將在心中聽到你的信息，還可以用同樣的方式立即回復一訊息。該傳訊通過魔網傳播，範圍極為廣闊，無法對禁魔領域內的生物傳訊。」
葉芝微微一驚。
三環法術！而且還是自己正欠缺的遠程交流手段！
相較近距離才能生效的『傳訊術』，短訊術的範圍廣闊，能覆蓋大半個中庭大陸。
普通三環法師一天至多使用一次短訊術，但這張呼月之符卻可以使用三次。
葉芝想到，就算希露德日後前往北境，短訊術也能通過魔網，為彼此提供溝通橋樑。
我在中世紀談網戀了屬於是。
葉芝厚著臉皮，說道：「其實我覺得，您送我一個空間袋，也挺合適的……」
坎德拉心情古怪，送你一個空間袋？一個空間袋三千多金幣，對我來說都是一筆巨款！
葉芝也知道空手套白狼不太現實，收起呼月之符，輕咳道：
「要不然，我讓雪鴞跟您聊聊？」
坎德拉目光微閃。
就等你這句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