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皇女欽佩，忍冬花風雲錄，巨狼弗萊（8K求訂閱）
「皇女殿下要來訪問晨霜嶺？」
劍冬堡，領主大廳。
壁爐溫暖燃燒，葉芝身披黑色大氅，坐在主位上，詫異地道：
「挑這種時候？」
總管德雷克道：
「是從帝都發來的信函，信上寫明了殿下訪問的時間和路線，信上還有獅宮的火漆印，偽造的可能性不大。」
「信在哪裡？呈上來！」
「遵命，公爵大人。」德雷克快步向前。
葉芝接過羊皮卷，仔細審視了一番，道：
「還真是特蕾莎公主的親筆信，上面有『信使紋章』的法力痕跡。」
信使紋章，一種信使之神領域中的低環法術。
貴族世家，傳遞書信時，都會採用這一法術。
通過獨一無二的家徽紋章，用來驗證書信的真偽。
「信上說，殿下是以個人身份前來，不代表其他立場。」
葉芝將信件放在一邊，道：
「這話不可信，她分明代表的是國王陛下的意志……我要是拒絕她的訪問，才是不給陛下顏面。」
渾身散發書卷氣息與知性美的金髮御姐，金鶯扶了扶鏡框，道：
「大戰在即，特蕾莎公主卻偏要跑到前線來，陛下怎會同意王儲如此胡鬧？」
葉芝若有所思，道：「陛下要的是一個有器量的繼承者，而不是溫室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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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目光深邃，覺察出弦外之音。
另一方面，或許獅心王的本意，是想親自巡遊邊疆。
而現在，老國王已無法走動，便讓皇女代勞……
「公爵大人言之有理。」
金雀請示道：
「那依您看，要怎樣安排殿下的迎接儀式？」
「一切從簡。」
葉芝平靜道：「行宮就不用格外準備了，把殿下接到劍冬堡來。」
「翠雀，由你負責殿下的飲食起居，不必特殊關照，照常就行！」
表情幹練冷靜，身穿維多利亞曳地裙的綠髮管家女僕，翠雀微微頷首，道：
「遵命，公爵大人。」
既然本意是要讓特蕾莎來前線磨練，那就沒有特意討好的必要。
保證能讓公主維持體面的規格就行。
這還是考慮到特蕾莎外柔內剛，願意吃苦，葉芝才會同意她的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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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了獅心王的意思，葉芝也就不再想著怎樣把公主給送回去，暗道：
「反正，特蕾莎的安危不需要由我來操心。」
「陛下必定安插了六環超凡者來照看她的周全。」
「即是說，特蕾莎的到來，代表著有六環超凡者加入了我方陣營……」
本就十拿九穩的局面，葉芝覺得勝算愈發大了一些，心頭一動。
「另一方面，趁著殿下造訪領地的這段時間，我或許能與她建立一些私交。」
葉芝這名忍冬花公爵，可以說是獅心王一手提拔上來的，國王也存著讓葉芝成為特蕾莎新朝的班底的想法。
葉芝與獅心王私交親密，此刻見獅心王已經開始考慮身後事，心情既遺憾又無奈。
一方面，葉芝抗拒著舊時代的落幕，另一方面，又已預感到新時代的到來，為女皇效力，也算是報答獅心王的知遇之恩。
「特蕾莎畢竟是金獅未來的女皇，我還是有必要與她交流一二的……」
*
骨碌碌——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穿行。
車窗的綢緞被一隻雪白的縴手掀開，戴著珍珠頭冠的特蕾莎，一雙碧藍色的眼眸，宛如湖面倒映出北地行省的高地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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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特蕾莎想起了伯朗第家的葉芝。
腦海中，浮現出與她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
葉芝也是在這樣嚴寒的天氣，帶著一名驅車的隨從，橫跨過漫長的關隘，隻身在北地闖蕩，最終成為聞名王國的忍冬花公爵。
特蕾莎早已從那些崇拜忍冬花公爵的吟遊詩人口中，聽說過他的傳奇事跡，聽詩人繪聲繪色地講述葉芝是如何治理領地，帶領平民，戰勝寒潮，又是怎樣從一個被家族放棄的幼子，在倫都的競技場上名動四方。
故事畢竟存在虛構。
特蕾莎同樣明白，葉芝的生活註定與她截然不同。
換作她在葉芝的處境，更有可能感到痛苦與迷茫。
但這並不影響，皇女對未知的晨霜嶺，生出一份好奇與期盼。
這一路上除了暗中護衛的柯林外，皇女輕裝簡行，只有一名戰士序列的車夫與兩名術士序列的貼身侍女同行。
兩名侍女是一對姐妹，父母因被指控鑽研惡魔邪術，而被審判庭逮捕，姐妹兩人變賣為奴隸，偶然被特蕾莎解救，自此成為她忠心耿耿的僕從。
儘管寡言少語，但這兩名侍女卻蘊含著超凡的血脈之力，已是三環元素術士。
術士是一種必須通過血脈才能發揮超凡力量的職業，不需要像法師那樣通過後天學習與法術捲軸，就可以藉助天賜的血脈來施展魔法。
龍血、元素、惡魔，這些都是可能誕生術士的血脈，其中以龍裔術士最為少見。
「去問問車夫，還有多久才能到晨霜嶺。」特蕾莎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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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城是托馬斯公爵的領地，他近來與忍冬花公爵在領地問題上多有不合。」特蕾莎心細如髮，吩咐道，「過白夜城的時候不要聲張，以免給旁人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是。」
這並非是特蕾莎第一次出門遠行。
早在年少時，特蕾莎的王儲之位因她母親犯下通姦罪而被廢除，國王一時難以忍受特蕾莎出現在他面前，便命人將特蕾莎送往女子修道院學習經書。
在女子修道院，特蕾莎在一位年長修女的指導下，通讀歷史，學會了帝國語和羅蘭語繁瑣的語法，甚至連蠻族的北境語都有涉獵，並且目睹了修道院的養蜂業與釀酒業，逐漸養成了對經商的興趣。
數年後，獅心王又將特蕾莎接回了身邊，出於虧欠與內疚，加倍疼愛這位獨女，隨後恢復了特蕾莎的王儲之位。
正因特蕾莎的出身存在爭議，反對獅心王的派系，試圖扶持獅心王遠在國外的侄子登上王位，但獅心王大權獨斷，並且在剷除猩紅結社之後，威望壓倒了一切反對者的聲音……儘管只是暫時的。
實際上，特蕾莎並不埋怨她的父親。
人總是會受傷難過，就像野獸那般，會想要找個地方孤獨的舔舐傷口。
而傷口總是會癒合的，並且會使人變得更加強大。
童年坎坷的經歷，養成了特蕾莎不爭不搶，溫柔待人，內心剛強的性格。
這一趟，她選擇在戰爭前夕，前來位於前線的晨霜嶺，一來是為了代替她病重的父皇進行訪問，二來，也是想要親自實踐，了解生命的沉重與戰爭的殘酷。
由於過往遠行的經歷，特蕾莎早早備好了一切手續，讓守關的將士沒有看出任何端倪，揮手放行。
「原來這就是白夜城，戍邊長城最重要的關隘。誰占據了白夜城，誰就遏制住了進入金獅腹地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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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密布，茫茫飛雪阻礙通往晨霜嶺的道路，好在這條商路已經過數次修建，馬車在日落前便抵達了晨霜嶺。
「這就是……葉芝的領地？」
一座高聳城牆環繞著的城池屹立在面前，比起白夜城仍有遜色，可是城門樓卻是用冰精鑄成，城門上繪製著閃爍著的魔法符文，盡顯氣派。
牆上，忍冬花公爵的旗幟迎風獵獵。
特蕾莎略顯驚訝，道：「和書上描寫的晨霜嶺，完全不一樣！」
晨霜嶺的環境是出了名的惡劣。
就連父皇當年都不覺得這地方能夠發展起來。
但是…葉芝公爵，卻將這裡打造成了邊疆的鐵壁！
「我當年和陛下一起參加晨霜嶺戰役的時候，這地方還是片苔原……」
車夫一臉的震撼，仰望著城牆，喃喃道：「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地方，能建起這樣一座雄城，簡直不可思議！」
特蕾莎了解過葉芝的情報，知道他和金獅三大商會之一的星光商會攜手，靠著壟斷的威士忌酒業大賺一筆，就連羅蘭王室都對這酒讚譽有加。
他的確有著能在晨霜嶺建城的闊綽底氣。
只是，特蕾莎仍有些不可思議，一個人為何同時能在經商和修煉上，有著這般驚人的天份？
特蕾莎想要向葉芝請教的意願，變得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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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侍女輕呼道。
雪白的駿馬踏著輕快的馬蹄，長鬃飄揚，神采奕奕，具裝銀鞍上身披黑色斗篷的年輕公爵手握韁繩。他的面容俊朗清瘦，稜角宛如大理石雕像般分明，後方跟著前來迎接的隨從。
年長的侍女表現得相對平靜一些，但她的妹妹，止不住地打量著大名鼎鼎的忍冬花公爵，只覺得他一身硬朗的戎裝，比起傳聞中俊美的詩人形象，還要更好看一些。
來到馬車前，葉芝翻身下馬，不卑不亢道：
「殿下不遠萬里前來，有失遠迎，我已在城堡中備好晚宴，還請殿下移步劍冬堡，暫避風雪。」
「公爵閣下不必多禮。」
特蕾莎柔聲道：「我這趟前來，若有給你造成難處，還請容我表示歉意……」
「殿下哪裡的話。」葉芝微微一笑，道，「還請殿下上車，由我來帶路。」
「不如公爵閣下與我共乘馬車，我也好沿途向你請教一些治理領地上的問題。」特蕾莎邀請道。
葉芝想了想，接受了特蕾莎的邀請，將蘿蔔的韁繩交給一旁體格魁梧、表情木訥的阿克斯。
由於葉芝治好了阿克斯妻子身上的疫病，又僱傭阿克斯擔任他的騎士，小兩口的日子逐漸滋潤。阿克斯沒有了後顧之憂，在修行上一日千里，目前已開始衝擊五環英雄的瓶頸。
等到阿克斯突破，這位火神信徒，就將成為晨霜嶺繼葉芝、格蕾之後，第三位五環英雄。
擁有三位五環英雄，屆時在北地行省的三大公爵之中，葉芝就將成為一家獨大的存在！
阿克斯接過韁繩，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提醒葉芝注意安全，轉念想到葉芝比他還更加厲害，大腦頓時轉不過彎，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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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隨意瞥了眼書封，如遭雷擊，當場愣住。
只見書封上赫然寫著：《忍冬花風雲錄》！
作者，佩倫！
葉芝轉瞬明白這其中的原委。
——想必是佩倫這廝，拿我當書中主角的原型！
葉芝暗自咬牙。
《洛林大帝出遊記》不能發行，你就出版《忍冬花風雲錄》是吧？
真該讓佩倫你小子再多蹲幾天大牢！
特蕾莎在葉芝身前盈盈落座，留意到葉芝的目光，抿嘴道：
「這書在倫都非常暢銷，裡面記載了一些與公爵閣下有關的事跡……您要感興趣，這本書可以送給您。」
葉芝道了聲謝，信手翻了幾頁，發現內容和自己想像中的大相逕庭。
難道佩倫上岸了？
葉芝納悶。
不對，要真是加料版的話，這書也不能發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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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就像是後人將荷馬創作的詩歌整合成了《荷馬史詩》，將葉芝的事跡進行了整合，佩倫再用自己的文筆進行潤色。
佩倫這麼做，多半是為了營生，他的真正愛好並不在此。
考慮到這對自己的名聲能夠起到正面宣傳的效果，葉芝也就釋然，暗中多了個心眼。
「下回見到佩倫，還是得問一嘴，有沒有新一冊的洛林大帝出遊記！」
前往劍冬堡的途中，特蕾莎向葉芝談及獅心王，道：
「父皇他在獅宮中時常念叨你的名字，稱你是他近幾十年來，最為看重的後輩……」
「陛下外表剛強，內心卻有著柔軟的一面。」葉芝微微一笑，「這點與你有些相似，殿下。」
特蕾莎明顯怔了一下。
正如葉芝所言，父女兩人的性格就像金幣的正反面。
特蕾莎深感葉芝的眼光老辣，內心掠過一絲慚愧，心想，我在信函上對來意有所隱瞞，或許葉芝早就已經發覺……
葉芝打了個哈哈，主動和特蕾莎談起即將到來的獸人軍隊，道：
「大戰在即，我沒想到您會在這種時間來訪，禮節簡陋之處還請見諒，等到戰事落幕，我定以盛宴款待殿下……」
特蕾莎輕聲道：「我的仆傭會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不勞公爵閣下費心。」
葉芝看了眼佇立在特蕾莎身旁的兩位侍女，這竟是一對姐妹，散發著術士的血脈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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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頷首道：
「我會讓我的內務總管，在城堡中安排殿下的居室，一切需求您都可以向她吩咐。」
特蕾莎糾結了片刻，抬起湖藍眼眸，道：
「我其實是想請問，公爵閣下……這場戰事，何時才會結束？」
「那要看獸人的軍隊，何時到來。」葉芝平靜道，「獸人翻山越嶺的前來，人困獸乏，而晨霜嶺的部隊則以逸待勞，勢必在絕嶺山脈之中，將敵軍一舉擊潰！」
平淡的話語中，散發不容置喙的魄力與氣場，不由令特蕾莎與兩名侍女側目。
「那要怎樣得知獸人大軍行進的路線，又怎樣保證消息的可靠？」特蕾莎問。
葉芝略帶驚訝地看了眼特蕾莎。
特蕾莎雪白的臉頰微微窘紅，低頭道：「我在軍事上完全一竅不通，提出的問題若是鬧了笑話，還請公爵閣下見諒……」
「無妨，我只是覺得殿下不愧是獅心王之後。」
葉芝笑了笑，解釋道：「我契約著一頭帝級魔獸，與我心意相通，能從萬米高空偵察敵情而不被發現。」
「可是那頭有名的雪鴞？」特蕾莎驚訝地道。
此事在《忍冬花風雲錄》中亦有記載，葉芝所契約的魔寵，相傳是魔法女神的神選，擁有舉世罕見的魔法天賦！
葉芝微微頷首，從魔寵位面里召喚出雪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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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繪製捲軸呢，不要扒拉！
葉芝置若罔聞，揉搓了一番圓臉胖雞，又把雪鴞收了回去，餘光瞥見特蕾莎伸出的縴手尷尬的僵持在半空中。
旋即，特蕾莎微紅著臉，兩隻手拘謹地搭在大腿上，輕聲道：
「我聽聞，您的魔寵還通曉符文學，實在令人驚嘆……」
「是啊。」
葉芝自己都覺得離譜，感嘆道：
「城門上的防護符文，還是由我家魔寵繪製的！」
特蕾莎怔了怔。
也不知道是公爵的馴獸能力出眾，還是他的魔寵本就天資橫溢！
「言歸正傳，我在北境也有可靠的消息來源。」
葉芝目前已得知，希露德和巨魔奧格，正在設法打探格列姆·風暴之錘與部落聯軍的動向，微笑道：
「相信，很快就會傳回情報。」
從葉芝身上洋溢出的自信，感染了特蕾莎，金髮碧眼的公主露出一絲淺笑，溫柔道：
「相信公爵閣下能夠擊碎一切的障礙，祝您旗開得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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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莎一愣，沒想到葉芝問的如此直白，自己的小心思在他面前一覽無遺。在葉芝的直視下，特蕾莎的雪頸瀰漫細膩的粉紅，一直蔓延到了臉頰與耳垂。
至少現在，未來權傾朝野的女皇，還沒學會怎樣說謊與隱藏心思。
「在不給您和您的將士增添困擾的情況下……」
特蕾莎細若蚊吟道，「如果可以的話……」
「我會考慮的。」葉芝頓了一下，道，「在保證殿下安全的前提下。當然，您也要做好，直面殘酷的心理準備。」
特蕾莎鬆了一口氣，目光明亮，深深頷首。
風雪瀰漫。
劍冬堡，高聳如劍的城堡塔頂，直插灰濛濛的陰雲，飛雪將忍冬花田掩蓋，仍能看見傲雪挺立，頑強生長的金銀花卉。
馬車駛進了城堡，在庭院停下。
葉芝下了馬車，伸出手掌。
特蕾莎呼出一口寒霧，將手搭在葉芝掌心，提裙踩在積雪上鋪設起的地毯，挽起耳側散落的金髮，朝著葉芝靦腆的笑了笑。
「咚咚咚——」
樂隊敲鼓奏樂，演奏著北地粗獷而悲涼的民謠，大開大合的曲調里有著宮廷舞曲所不能及的豪放，特蕾莎一時聽得有些入神，不自覺來到了城堡大廳。
大廳里，壁爐溫暖燃燒，餐桌上放置好明晃晃的銀質餐具與雪白桌布。和金獅奢華的晚宴無法媲美，但已有公爵的規格與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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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番茄炒蛋……這叫酸辣土豆絲……都是從南大陸傳來的食材，金獅內陸並不多見……」
看著一勺接著一勺的特蕾莎，葉芝心中感慨。
難怪身材那麼苗條，合著金獅皇室的廚子是真的不頂用啊！
「這些菜式，我從所未見，新穎而美味。」特蕾莎輕呼一口氣，讚美道。
「都是我發明的菜式。」葉芝大言不慚的說道，「靈感來自一份神秘東方的食譜！」
「我聽父皇談及過，公爵閣下還是一名食饗師。」特蕾莎微笑道，「您發明的罐頭，在保障戰場後勤上極為有效，父皇盛讚不已。」
葉芝點了點頭，又將用取餐鉗夾起一塊嵌了肉末的餡餅，放在特蕾莎盤中。
「三明治？」特蕾莎好奇道。
「肉夾饃。」葉芝糾正道。
……
晚宴的氣氛融洽，夜色漸漸降臨。
葉芝讓管家翠雀去招待特蕾莎，自己留在大廳中，從空間袋裡取出黑色封面的古老書籍。
戰略上藐視獸人，戰術上還是該予以重視。
葉芝從未輕敵，以至於動用了各方能量，來刺探敵方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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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將格列姆的大名寫在【復仇之書】上，渡鴉能精準找到格列姆的所在，並與葉芝共享視野。
甚至，在與格列姆的一對一決鬥中，復仇之力也能極大削弱格列姆的力量。
實際上，葉芝對於希露德提到的狂神聖所，同樣有些在意。
狂神和狂獵之王究竟是什麼關係？
祂存在的痕跡又為何被強行抹去？
念及此處，葉芝動用『賜福·心有靈犀』，呼喚遠在北境的希露德，詢問起她有無新的發現。
在葉芝的面前，一塊淡藍色的水幕浮現，水幕中呈現出希露德的面容。
這一來自愛神的賜福，能夠讓愛人之間遠隔萬里也能實現通話與面對面交流……
「這不就是視頻通話嗎？」葉芝琢磨道。
希露德表示，奧格已經說服了冰霜角峰上的牛頭人部落，名為『阿塔利亞』的牛頭酋長，同意不加入聯軍，但要求將來和葉芝見一面。
「阿塔利亞似乎對藝術神選很是敬佩，早在一年前，你在極光詩會奪魁時，就耳聞過你的大名……崇拜你有段時日了。」希露德說。
「十年老粉，竟是牛頭人！」葉芝驚道。
希露德習慣了葉芝的偶爾跳脫，神情柔和，看了眼遠方的風雪，道：
「現在，我和奧格一同穿越雪原，要到狂神聖所去……奧格說那地方有頭守護聖所的巨狼，是饕餮的子嗣……我前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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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一愣，詫異道：
「是不是嘴裡叼著一把巨大的寶劍？」
「你是怎麼知道的？」希露德詫異。
葉芝心情微妙。
腦海中，浮現對應的情報。
東方有名叫饕餮的神獸，西方神話也有一頭名叫饕餮的巨狼，相傳是北歐主神奧丁座下的獵犬，與另外一頭名叫貪婪的巨狼齊名。
而在原作劇情當中，葉芝對這「狗含劍」印象深刻。
饕餮子嗣，名叫「埋骨之刃·弗萊」，玩家更喜歡叫它來福。
明明是條狼狗，卻擁有大師級的劍術，嘴裡叼著一把大劍，舞得呼嘯生風。
當時，自己控制的遊戲角色，被來福殺了幾十回，好不容易通關，對這頭巨狼的機制與招式了如指掌！
「是在一本古籍中看到的。」
葉芝輕咳一聲，交代起對戰弗萊需要注意的地方，道：
「那條巨狼在眼睛發亮的時候，會進入狂暴，揮舞大劍進行三百六十度揮砍，這時候你有多遠離得多遠……」
「還有，這傢伙在揮劍之時，利爪也會施展戰技，簡單來說就是快慢刀，你等觀察它的路數再與它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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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道：「不要恐懼，越恐懼它越上嘴臉！」
希露德一臉茫然，道：「這些也是你從古籍里看到的？」
「相信我。」葉芝比了個大拇指，「我在夢中已經和那頭巨狼決鬥百十回了！」
夢中也能修煉？
這是什麼不可思議的冥想法？
希露德輕輕搖頭，竟已接受了葉芝的說法，滿是信賴，點頭道：
「好，我會記住你說的。」
「打不過就後撤。」葉芝語氣柔和下來，道，「也不是非得進那地方探索。」
希露德抿嘴，寬聲道：「等進了狂神聖所，我再用愛神賜福，將聖所中的畫面分享與你……」
火紅長發的女武神頓了片刻，輕聲呼喚：「葉芝……」
「怎麼了？」
「我……很思念你。」
希露德眼帘低垂，好似試圖取暖的刺蝟。
葉芝的心怦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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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來和我一起度過吧。」葉芝輕聲說，「回到晨霜嶺……我等著你。」
希露德怔了怔，她的臉頰揚起美麗的酡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聲道：
「好…等著我，和你一起過新年。」
賜福呈現的水幕關閉。
茫茫飛雪中，希露德俯身從齊腰深的積雪裡掬起一捧鬆軟的雪花，覆蓋在臉上，旋即呼出一口氣。
索拉在旁行走，冷不丁地道：
「新年你能不能努把力，爭取超越格蕾，搶占頭名？」
希露德的臉頰霎時紅的像是要滴出血，淡淡地說：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索拉嘀咕道：「你這不是聽得很懂嘛……」
銀白的雪原無垠延展，冰雪覆蓋的山脈猶如巨獸的脊骨，在兩座龐大冰川構成的峽谷之中，矗立著一座冰雕門，巨大得好似是由冰霜巨人砌造而成，大門上刻滿古老的符文，散發幽藍的寒光。
「朋友，那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巨魔奧格的神情嚴肅，從背後取下冰錘，握在手中，道：
「你在往年沒有向巨狼朝貢，所以弗萊不會認可你……你必須用你的力量，來讓巨狼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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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靠近，由我前行。」
前方是深藍色的冰層，冰層下方的深淵不可見底，黑暗的冰層深處好似有活物遊動。
冰雕大門前的冰晶祭壇上，插著一柄古老的冰刃。
在希露德踏上冰層的剎那，整座冰湖開始顫動。
希露德眼神微變，腳下的冰層竟在開裂！
轟隆隆——
驀然間，葉芝的吶喊在她耳畔炸響。
「不要恐懼！」
咔嚓！
恐懼的幻象如鏡面般破碎。
希露德深吸一口氣，踏在堅實的冰層上，抬頭望去，只見寒風裹挾著冰棱，席捲祭壇上的冰刃，一頭巨大的霜狼凝聚成形，嘴裡叼著古老的冰刃，射出幽藍的目光，冷酷審視著希露德。
「我想要進入狂神聖所！」
希露德道明來意。
嗡——
巨狼弗萊的眼神突然變得凶厲，猛然間躍起，朝著希露德飛撲而來！
轟！！
巨狼墜地，激起茫茫冰霧。
希露德閃開數米，手持樹中劍，腦海中回閃葉芝傳授的技巧，冷聲道：
「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