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神臨之夜，成就六環的契機，我為暗夜獻上饗宴（7K）
黑雲低垂，暴雨如注。
洪水淹沒海岸，海浪咆哮著撞向小鎮，浪頭瞬間將木屋摧殘得七零八落，滔天的巨浪，間雜著狂風怒號、電閃雷鳴與驚恐的尖叫。
克蘭率先爬上通往屋頂的梯子，回頭攙扶著顫巍巍的旅舍店家，將老嫗帶至旅舍屋頂，佇立在大雨傾盆的瓦片屋頂上，胸膛不斷起伏，大口喘息著，眼中映入觸目驚心的災難景象。
這棟三層旅舍的大廳已被淹沒，靠著還算堅固的結構在洪水中苦苦支撐。而那些低矮的木屋直接被衝垮，人們的哭喊淹沒在無情的海嘯中。
暴雨下得昏天黑地，厚重的黑雲令人絕望，撕裂天空的閃電，映照得這一切越發像是末日！
克蘭深吸一口氣，環顧四周，海水中不斷有黑影騰空而出，攀附至旅舍的石壁，不到片刻，密密麻麻的魚人沿著建築向上攀爬，目光猩紅，海水從它們那濕漉漉的鱗片向下滾落。
「是我的孩子……」老嫗掩面啜泣，「他怨恨我沒有加入秘教，現在來帶我走了！」
砰！
克蘭一腳將一頭魚人蹬入洪水，反手抽劍洞穿另一頭魚人的胸膛，三下五除二擊退即將登頂的魚人，震懾得魚人們一時間畏縮不前。
克蘭叼著已經熄滅的菸斗，想到懷中那份泛黃的牛皮紙報告——喚潮秘教的人類自願獻身於魚人，換取魚人饋贈的金銀珠寶。
克蘭望著跪在雨水中哽咽的老嫗，一手拎著滾落血珠的單手劍，一手拿著菸斗，低聲說：
「你不欠他的，夫人，是他虧欠你。」
這時，一道奪目絢爛的金色火光從天而降，似要將天幕斬成兩截。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盪開了滾滾熱浪，蒸發大量雨水，呲呲聲響，高空中竟形成一座真空區般的結界，沒有任何雨水能夠侵入其中！
克蘭怔了怔神，抬頭眺望，眼瞳流露濃濃的震撼。
——有一道身影，飄浮在高空之中，手持金色烈火之劍，宛如啟示錄中降下神罰之火的審判天使！
「法穆菈……竟然是她？」
克蘭的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這氣息竟然會如此驚人，簡直比獅心王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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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穆菈掃視著三位六環強者。
一雙沒有情緒波動的金色眼瞳，涌動著烈火，映照出躊躇不定的喚潮之王阿奎斯、暗夜大祭司瑪歌莎，皇級魔獸克拉肯之爪。
下一刻。
她豎握手中的烈火之劍，置於面前，一股涌動聖潔與湮滅氣息的烈火，從劍柄一路纏繞、盤旋至劍鋒，磅礴無匹的威壓頃刻擴散！
法穆菈高舉利劍，劍鋒射出的劍光直直衝向黑雲，在暗無天日的黑雲中央留下一個漩渦，從漩渦中閃耀出金色光芒，映照得天地猶如白晝！
瑪歌莎瞳孔收縮……那道劍光直衝天幕，長數十米！
法穆菈的身形在那刺破雨雲的金色劍光前是如此渺小，顯露出的氣息卻如巨龍山脈般難以逾越！
擎劍。
斬落！
傳奇戰技·審判！
將蘊含審判之力的烈火，傾注在劍鋒之上，斬出的湮滅一擊！
一輪煊赫的劍焰，如同神祇的裁決，劈落在海面中央古老海獸的甲殼。
直面這一劍的威能，頃刻間，克拉肯之爪附近的海域開始沸騰，大量的海水蒸發形成滾滾白煙！
它那堅如城牆的甲殼，根本抵擋不住審判之劍的鋒芒，甚至在高溫前開始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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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廓的長鳴夾雜著痛苦與憤怒。
傳至葉芝的耳畔。
滂沱大雨形成雨幕，難以辯清方向，葉芝背著海倫娜，與祭司克洛伊一起飛行在高空中，穿越戰場的同時，聽見震動海岸的巨大聲響，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去。
在怒海咆哮之中，法穆菈斬落的劍焰好似雷霆萬鈞，斜斬在皇級魔獸『克拉肯之爪』的身上，頓時擊裂甲殼，藍色的鮮血噴涌而出，蘊含著皇級血脈的威壓，落在海水當中，掀起又一輪狂濤！
而克拉肯之爪的甲殼，竟然隱隱泛起紅色，其上碎開一道深深的裂痕。
葉芝喉結滾動，不由咽了口唾沫。
這一劍，都快把克拉肯之爪的蟹黃給打出來了！
等等——
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想法，忽然在葉芝的腦中浮現。
趁著克拉肯之爪受創的機會，豈不是有望靠近海域，收集食材？
要知道，食材的品質直接關係到獻祭儀式的成功與否，若能獻上以皇級魔獸烹飪而成的饗宴，有很大的可能，成就暗夜神選！
想到這裡，葉芝的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
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實在太過冒險，一不小心就會被戰場的餘波牽連，身負重傷，甚至當場隕落！
但是，就當下這個情況，僅靠開啟大陣，呼喚暗夜女神的降臨，還遠遠不能化解目前自己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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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是自己能夠成為暗夜神選，不僅僅在暗夜教派中的地位，能得到質的飛躍，在面對使徒這幫聖域級的強敵時，也能多一條可以抱上的大腿！
法穆菈的存在，帶給葉芝極大的壓力，這樣一位能夠以一敵三、信念偏執的審判長，勢必成為自己這名多神共選的死敵。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在成為神選的道路上繼續狂奔……成為又一名神祇的神選，也有望讓自己的實力得到提升！
為了成為暗夜神選，得到暗夜女神的另眼相看，是重中之重——
葉芝相信自己的食饗技藝，足以脫穎而出，靠著宗師級的食饗造詣來讓暗夜女神感到滿足，但前提是要有足夠優秀的食材。
眼下，就有皇級魔獸的食材，擺在自己的眼前。
葉芝注視著暴風雨中掀起海嘯的皇級巨蟹，目光微凜。
還是有冒險嘗試的必要！
「怎麼。」
法穆菈懸於天空，冷眼俯視，好似天神般執掌權能，漠然的說：
「不還手麼。」
語氣輕蔑，而又透露強大的自信。
面對著身形渺小的人類，克拉肯之爪竟產生一絲退縮。
但很快，身為皇級魔獸的自尊與驕傲再次占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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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穆菈再次伸出左掌，掌心釋放出巨大的白金色火球，磅礴烈焰瞬間將瀑布蒸發！
呲——
滾滾煙霧瀰漫。
就連滂沱大雨，在這炙熱的高溫前，都變得淅瀝！
佇立在漸緩的雨勢中，喚潮之王阿奎斯的胸膛不斷起伏，陰冷的雙目中，不由地閃過一絲驚駭。
它與克拉肯之爪本就是不相上下，而在喚潮之戟被那卑鄙人類搶走的情況下，阿奎斯還要遜色於克拉肯之爪一籌。
而面對著審判天使一般的身影，克拉肯之爪竟然也被全面壓制，這著實讓阿奎斯感到一陣心驚膽戰！
求生的本能，讓阿奎斯放棄了繼續與暗夜大祭司纏鬥的想法，倏地向後方拉開身位，凝視著瑪歌莎的影子，沙啞道：
「人類……合作！」
影子將魚人王的合作邀請，回傳給了瑪歌莎。
瑪歌莎眉頭緊蹙，同樣意識到僅憑自己一己之力，絕無戰勝法穆菈的希望，只有聯手另外兩名六環大師，才有一線生機！
但是，瞥了眼魚人王那張醜惡的臉龐，瑪歌莎朱唇微啟，輕啐道：
「憑你？也配和我合作？」
說罷，瑪歌莎手中法杖再度凝聚狂暴的暗影法球，直直轟向阿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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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斯長嘯一聲，向後躍入怒浪翻滾的大海，迅速破開一道水花，向著克拉肯之爪靠攏。
魚人一族，自古以來，就有統御海洋魔獸的秘法。
在他的駕馭之下，這頭皇級巨蟹，能夠發揮出比平時更強大的戰力！
高空中。
葉芝回過頭，輕聲對背後的海倫娜道：
「不要怕，我先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回來。」
海倫娜湛藍色的眼瞳閃爍，流露出信賴之色，用力頷首。
旋即，葉芝將目光投向克洛伊，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與困惑，聲音狂風驟雨中顯得有些顫抖：
「主教大人？你要去做什麼？」
「照顧好海倫娜，先帶她回據點，」
葉芝眺望著波瀾起伏的海面，目光一凝。
「我很快回來！」
順著主教的目光，克洛伊看見了大海中龐大可怖的巨蟹，它的背甲碎開巨大的裂縫，破裂的甲殼浮在海面之上，深藍色的血液染紅了海面。
聯想到此前，主教對她說過的那番話語，克洛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色，磕磕絆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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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笑了笑：「你挺懂我的嘛。」
克洛伊一愣，大腦『嗡』的一聲，匪夷所思地道：
「您真的要靠過去？那片戰場已經成為禁區了啊！」
「在我的家鄉，有一句古話——」
葉芝安撫著海倫娜，將她的手遞到克洛伊的掌中，目露決絕，沉聲道：
「風浪越大，魚越貴！」
海岸上。
「撤退，全部撤退！」
獵魔之槌的小隊長站在齊腰深的洪水裡，嘶聲竭力地呼喚同伴：
「退到小鎮裡！這裡交給審判長！」
魚人大軍的攻勢已經減輕了，因為每次法穆菈揮斬劍鋒，都有漫天的硫磺火花濺落在海岸上，帶走大批魚人的性命。
在傳說中，審判使徒曾用硫磺火，焚盡一整座城池，帶走無數生靈的性命。
而天幕下的審判長，就如神話中的使徒，給小隊長帶來莫大的震撼！
獵魔之槌的陣線，再一次收縮，往普利茅斯的方向後撤，與此同時，小隊長忽地留意到一道逆流而上，沖向戰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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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得這道身影，那個少年，就剛才當著六環大師的面，救下海神血脈的那名暗夜主教！
他想要做什麼？
海面上有皇級魔獸掀起巨浪，海底有喚潮魚人王虎視眈眈。
天穹之下，有天神般的審判長，捲起無情的烈火，揮手間帶走上百條性命。
他不僅沒有逃跑，反倒朝著六環大師的戰場迎頭衝去！
「你做什麼？！」
瑪歌莎同樣留意到了葉芝的身影，驚異地道：
「趕緊離開！這裡不是你的戰場！」
「大祭司，食饗儀式，需要用皇級魔獸作為材料——」
葉芝道：「只有這樣，才有更大把握，讓暗夜女神降臨！」
瑪歌莎話語一噎，她必須承認，葉芝的話語很有道理。
饗宴自古以來，都是獻祭的重要環節。
而倘若獻祭大陣，未能換來暗夜女神的神跡降臨，這五年來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前功盡棄！
為了保證計劃的順利進行，再冒一些風險，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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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歌莎的身形藉助暗影閃爍，試圖引導法穆菈的攻勢，落在克拉肯之爪的身上。
而由於克拉肯之爪的體型過於龐大，它成為法穆菈的首要目標，攜著審判之炎的劍勢無情地向它斬落！
錚——
克拉肯之爪提起兩隻鐵塔似的巨鉗，試圖抵擋凌空斬落的劍焰，一隻巨鉗卻被乾淨利落地斬斷，墜落在海水當中，『轟』地掀起巨浪！
招潮蟹的鉗子往往一大一小，大鉗子用來戰鬥、求偶與威嚇，小鉗子則用來取食。克拉肯之爪的習性，與招潮蟹有相似之處，它主動犧牲較小的蟹鉗，抵擋法穆菈的進攻，另一隻巨鉗早已蓄勢待發，快速轟擊空氣，打出一團巨大的高壓氣泡！
這氣泡的移動看起來極為緩慢，卻擁有上千度的高溫，在雨中緩緩飄浮上升，攜著一股壓迫感，朝著法穆菈靠攏。
法穆菈微眯雙目，竟不敢強行斬斷這團氣泡。一旦氣泡破裂，蘊含其中的水元素就會立刻爆炸，引發足以炸穿耳膜的爆炸聲，威力更是能將毀滅整座海岸！
但是放任這氣泡不管，規模卻會不斷膨脹，最後連同整座普利茅斯都會被夷為平地！
念及此處。
法穆菈的眼神愈發冰冷，低聲道：
「罪惡…當在烈焰之下消融，接受光明的審判！」
天空的漩渦涌動，一道純淨到極致的聖光降臨在法穆菈的身上，在她的身後，展開一對潔白無暇的翅膀，猶如啟示錄記載的天使，美麗，聖潔。
目睹這神跡般的場面，強烈的震撼在獵魔之槌的牧師當中蔓延，陸續有牧師低頭禱告，已然將法穆菈風奉為神明！
自法穆菈身上擴散出的光暈，與克拉肯之爪轟出的氣壓泡接觸，後者立刻如陽光下的積雪般開始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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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歌莎不由地嘶了口冷氣，低聲道：
「簡直就是，使徒在人間的代行者！」
這對天使羽翼，本質上是源自使徒的賜福，想要展開天使之翼，必先經歷烈火焚燒。只有心性極為堅定者，才能承受烈火焚身的痛苦。
而法穆菈能夠施展這一賜福，很明顯經歷非人的痛苦與考驗。
瑪歌莎目光微閃。
自己還是低估了審判庭最強的審判長，不愧是教廷中的頂尖人物！
「殺——」
喚潮之王阿奎斯，已經躍上了克拉肯之爪的後背，雙目猩紅，兩隻手掌搭在巨大海怪的甲殼，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光環，為克拉肯之爪提供著增益。
統御海獸的秘法，阿奎斯本想留著對付七海中那些與魚人為敵的勢力，例如素來與魚人族交惡的人魚族與娜迦族。
而到了生死攸關的境地，阿奎斯不留餘力的催動血脈之力，一陣深藍色的光芒將它連同克拉肯之爪一同籠罩，嘶吼道：
「殺了她！」
本已士氣萎靡的克拉肯之爪，在這深藍色光芒的籠罩下，斷裂的鉗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雖然再生的鉗子比原來縮小了一整圈，但已能再次發動攻勢！
好似海洋上移動的要塞，克拉肯之爪揮動雙鉗，攪動大海，掀起海嘯的同時，於自己周身颳起恐怖的龍捲風！
一道道龍捲風盤旋在克拉肯之爪的周圍，形成更為兇猛的風群，已經接近天災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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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化作影鴉，闖入風暴。
狂風怒號，亂雨如箭，可見度極差，僅能看見翻湧著的黑色浪潮。葉芝目光凝重，動用鷹眼術，在巨浪滔天的海浪上，找尋著克拉肯之爪掉落的那隻巨鉗。
忽然，葉芝瞳孔收縮，流露出一絲驚喜！
那根巨鉗被巨浪衝到了一座珊瑚形成的堡礁上，由於擱淺，沒有沉入海底，極大降低了葉芝將它回收的難度！
可是，就在葉芝試圖靠近珊瑚礁之時，多道銳利的目光齊齊向他投射而來！
不論是克拉肯之爪，還是它背上的魚人王，亦或是天幕下展開羽翼的法穆菈，所有的目光，均留意到了戰場中源自葉芝的異樣氣場。
五環英雄，自帶意志，而這股意志，同樣成為強者間判斷彼此的標準。
即使在諸多六環大師的注視下，葉芝依舊沒有流露出絲毫膽怯。
眾目睽睽之下。
葉芝化作人形，落在堡礁。
大搖大擺，將克拉肯之爪的蟹鉗，收入囊中！
喚潮之王阿奎斯愕然。
這人類簡直是瘋了！死到臨頭，不想著逃跑，反倒衝過來搶奪克拉肯之爪的蟹鉗！
克拉肯之爪先是一愣，旋即大為惱火，發出震怒的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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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頂級強者的戰場中，自己的本源之力，卻被一個僅有五環的人類奪走，這無疑是對克拉肯之爪的一種挑釁！
「嗚——」
恐怖的長鳴，化作颶風，攜著磅礴威壓，將葉芝籠罩。
饒是葉芝曾體會過烈陽斗獅的氣場，直面暴怒的克拉肯之爪，也難免感到一絲心悸。
不過，廚子到手的食材，就不可能再拱手讓人！
「你這屬於是，要鉗不要命。」
暴雨聲中，鑽牙調侃的聲音，忽地在葉芝腦中響起。
葉芝淡定道：「諧音梗一點也不好笑。」
「話說回來，你好像把這頭大螃蟹給激怒了呢，葉芝。」鑽牙幸災樂禍地道。
葉芝深吸一口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我的辦法就是……」鑽牙道，「逃！」
不謀而合。
當機立斷，葉芝融身入影，展開雙翼，催動【天賦·暴風雨之舞】，極速開溜！
法穆菈凌空俯瞰，眼神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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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藥師會為了一株生在絕境中的藥材，而甘願赴死，食饗師亦是如此，有時會把食材看得比性命還要寶貴！
「徒勞而已。」
法穆菈抬起劍鋒，漠然雙目俯瞰暴雨中穿行的影鴉，森然的殺機將葉芝牢牢鎖定！
頓時，葉芝只覺一股強烈的危機，在自己的脊椎炸開，冰冷粘稠的恐懼很快沿著四肢蔓延開來。
心臟突突作響，死亡的恐懼瞬間將葉芝吞沒。
「快走！」
陰影中，瑪歌莎的影子閃身出現，護在葉芝的身前。
下一刻，法穆菈的烈焰之劍凌空斬落，將瑪歌莎的影子瞬間轟殺！
瑪歌莎頓時嘔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勉強沒有從天空跌落，傳訊道：
「我相信你的判斷……夏洛克……不管你的真名是什麼……現在只有你有資格主持大陣！」
葉芝像是剛從海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已被冷汗浸透，回望一眼瑪歌莎。
大祭司的眼眸中蘊含著信任與決絕，頷首道：
「我相信你！」
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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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夠擁有六環大師的力量，在當下的局勢中，就不會如此被動！
實際上，要是在短時間內得到大量暗夜神性，再讓生命之樹直接將其吸收，就能夠以攀登捷徑的方式，刺激生命之樹開啟第六環。
生命之樹往往象徵著人性，而用生命之樹吸收暗夜神性，固然能在短時間內得到大量的超凡力量。
但這樣一來，會有負面影響。
暗夜神性會在靈魂領域中占據主導地位，且會不斷蠶食靈魂領域中的其他神性。
自己體內的狂獵、月光、藝術等神性，都會受到影響，無法發揮出相應流派的全部力量。
更通俗來說，會有因暗夜神性而發狂，走火入魔的風險。
自古以來，暗夜教派就以盛產瘋子而著稱，這與暗夜神性所蘊含的陰冷、邪惡氣息也密不可分。
但葉芝還是想要賭一手。
賭自己的銀槲之劍，能夠扼制暗夜神性的負面效果。
而只要找到足夠的月光神性，能與暗夜神性相抗衡，就能化解利用暗夜神性成就六環所帶來的負作用！
葉芝深吸一口氣，道：
「大祭司，我很快回來！」
當務之急，是前往普利茅斯地底下的暗夜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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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夠成為暗夜神選……就能得到翻盤的契機！
普利茅斯，地底。
四根巍峨的黑曜石柱，環繞一座巨大的祭壇，暗夜女神的雕像佇立在祭壇中央，妖冶而美麗。
寬闊的廣場上，海倫娜緊緊跟在克洛伊的身旁，足音經由石壁迴蕩，左右環顧，不敢大聲喘息。
「你怕我嗎？」克洛伊戴著面紗，回望一眼瘦弱的少女。
少女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磕絆地說：
「我相信哥哥……是他救了我……」
克洛伊流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摸了摸少女濕漉漉的頭髮，暗自感慨。
夏洛克果然有著獨到的人格魅力，僅見了一面，就能讓這神血者對他如此信賴！
這時，一道黑影閃至兩人的身前。
海倫娜流露出一絲喜色，快步來到來人的身後，緊緊攥住他的衣擺。
見到葉芝平安歸來，克洛伊鬆了口氣，趕忙道：
「主教大人，大祭司她的情況怎樣了？」
「她正在和法穆菈交戰，情況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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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伊頷首道：「開啟法陣的關鍵，是將教派聖物【黑夜沙漏】打碎，將影塵均勻覆蓋在法陣紋路上，籍此在物質領域與影界之間構建橋樑。」
「在開啟法陣之時，禮器、祭品與饗宴都是不可或缺的。」
克洛伊頓了一下，道：「現在普利茅斯的創造領域極度混亂，充斥著雜亂的元素與魔力，大陣的獻祭效果也會大打折扣，或許……」
言下之意，用海倫娜這名神血者作為祭品，會更有成效。
看著葉芝冷酷的神情，克洛伊止住下文，敬畏道：
「一切全憑主教意志！」
葉芝目光深邃，忽然道：
「在人類靈魂與宗師饗食之間，女神大人會選擇哪一個，克洛伊？」
克洛伊怔了怔，不解地看向年輕主教，只見他揮袖從巫師儲物戒中喚出一整套的烹飪工具，又取出散發皇級魔獸本源之力的巨鉗！
「您這，這是要……」克洛伊驚得說不出話。
「就我的經驗來判斷，暗夜女神會選擇後者！」
葉芝斷然道：
「我要為暗夜女神獻上饗宴，讓祂的神跡降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