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三日凌空，聖劍【杜蘭德爾】，必死與不滅！（7K）
八月炎夏，驕陽似火。
大地蒸騰起滾滾熱浪，陽光暴曬著枯黃草地。
地平線盡頭，出現一面紅薔薇家徽的旗幟，具裝戰馬馱著全身銀甲騎士，後方緊隨浩蕩的軍隊。
天幕中響起刺耳的長鳴，一頭威風凜凜的獅鷲扇動雙翼，降落在行軍部隊的正前方。
騎士輕撫獅鷲頭頂，翻身離開鞍具，單膝跪在銀甲騎士的面前，稟告道：
「公爵大人，我已仔細打探過了，斯坦福橋上無人駐守，前方一路坦途！」
愛德華·蘭尼斯特打開面罩，冷峻臉龐略顯蒼白，低聲道：
「不要大意，繼續派人打探，當心中了幻術師的陷阱。」
「遵命！」
騎士駕馭獅鷲扇翼而起，再次前往偵察。
擁有一頭柔軟金色短髮，衣著輕甲與白色綢緞披風的俊朗騎士，騎著一頭雪白的獨角獸，來到蘭尼斯特公爵身旁，輕聲道：
「等渡過斯坦福橋，很快就能看到倫都塔的身影……」
菲尼克斯騎士長的眼中，閃爍著不似作假的悲憫。
「希望這一次，不會有太多的人喪命。」
蘭尼斯特公爵不置可否地合上面罩，悶聲道：
「杜奧蘭多陛下並未得到法師公會的支持，我能請來助陣的法師，多是些不入流的傢伙，倘若遇到擅長魔法的敵人，還須仰仗閣下的神術。」
法師公會主張出世，不提倡麾下法師干涉王權，禁令最嚴格之時，任何參與俗世戰爭的法師都會被法師公會除名。
因此，在戰場上很少見到法師的身影，多是騎士與騎士之間的決鬥與廝殺。
但法師中也不乏追名逐利之人，會通過向貴族投誠、建立戰功，來換取修煉所需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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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與麾下的騎士團，則積極參與世俗權力的角逐，在當今羅德里戈教皇繼位之後，情況愈演愈烈，同時擁有神職與世俗爵位的主教不在少數，羅德里戈飽受爭議的私生子，紅衣主教兼瓦倫蒂諾公爵，樞機院之首切薩雷，便是其中一例。
「既然已經答應公爵閣下，我必定會不留餘力。」
盛夏酷熱，炎熱無風，獨角獸座上的金髮騎士回望一眼萎靡的旗幟，輕聲道：
「實際上，我有一個或許可以提振士氣的辦法，公爵閣下是否想要嘗試？」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蘭尼斯特公爵側頭道。
菲尼克斯嘴唇微啟，無聲的傳訊術落至愛德華的耳畔，頓時令他的眼底閃過一道異色，頷首道：
「那就有勞騎士長了！」
「舉手之勞而已。」
菲尼克斯輕笑一聲，抬起海藍色的明亮雙目，仰望著天幕下刺眼的驕陽。
旋即，菲尼克斯的眼眸泛起金色，異樣的神性充斥在創造領域當中，令魔網泛起絲絲漣漪。
神術，本質上與法術是相悖的。
其施法源泉，並不來自魔網，而是來自聖光。
許多法術能辦到的治癒、致幻、殺傷手段，神術同樣能夠做到，但施法原理不盡相同。
菲尼克斯平舉右手，修長的五指輕輕一揮，仿佛演奏著無形的琴弦，頓時，天空仿佛水面漾開了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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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鏡花水月一般，太陽暈開光環，光芒折射著陽光，很快出現三顆太陽同時高懸在天空的景象！
三日凌空！
頃刻間，譁然在後方軍隊中蔓延。
士兵的神情或是惶恐或是震驚，大軍一時間止步不前！
「神術，幻日。」
菲尼克斯平靜地說道：
「據說在主降下神罰之前，會以三日凌空警告世人，任何幻術在這高懸的太陽前都會如冰雪消融。」
說著，菲尼克斯眺望前方的德溫特河，波瀾不興的大河橫跨去路，嘴角揚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剛才那獅鷲騎士說前方沒有埋伏，我看不盡然，敵人中或許有擅長幻術者，但這瞞不過我的眼睛。」
果真，在幻日的照耀下，原本空無一物的平原上掀起的茫茫多的塵埃，狀如野馬奔騰，使人疑心前方到底埋伏多少人馬！
蘭尼斯特公爵暗暗心驚，緊了緊握住韁繩的手掌，啞聲道：
「看來，前面還真有埋伏！」
到底是誰？
誰人識破了我的行軍路線，提前在這裡設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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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敵人畢竟是神選之人，他有如此手段，我並不意外，不過……」
「還是您棋高一著，提前識破了他的詭計！」
望著金髮騎士，愛德華·蘭尼斯特的語氣里悄然帶上一絲敬佩。
菲尼克斯搖了搖頭，身為騎士團的騎士長，他冷靜地分析道：
「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這前方也可能根本沒有埋伏，只是有人在多處設下幻景，用以疑兵，拖延我們的行軍速度，好等勤王軍隊集結，形成對我們的包圍圈。」
「我們既然已經決定要通過德溫特河，現在再做轉移也已太遲，兵貴神速，不論前方是否有埋伏，都該迅速突破，直衝倫都！」
「至於現在……」菲尼克斯頓了一下，望著三日凌空的景象，說道，「還請公爵閣下發表演說，鼓舞士氣！」
愛德華·蘭尼斯特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
只要入主倫都，憑他麾下的騎士團與魔導炮，執掌倫都只是時間問題。
而只要扶持年僅十歲的杜奧蘭多登基，他將爬上，蘭尼斯特家族從未有人登上過的高度！
深深望了眼菲尼克斯，愛德華感激地點了下頭，旋即回望騷動不安的大軍。
鏘！
愛德華·蘭尼斯特拔出佩劍，凜然道：
「三日凌空，象徵三日一體，是神降下神跡，眷顧我等，要求我等解救王國於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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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奇觀的造勢，加之蘭尼斯特公爵的演說，很快，混亂的軍隊平靜下來，爆發出驚人的士氣。
士兵高舉長矛，振臂高呼，猶如山呼海嘯，匯聚成一股銳不可當的鋒芒，腳步聲隆隆踏地，撼動山海！
斯坦福橋。
銀甲騎士騎在雪白戰馬，斗篷隨風獵獵，手握長槍，獨鎮橋頭。
目光所及，天空中的三日凌空煥發神奇光景。
葉芝眼神微凝，心中凜然。
這種神術，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竊來的權柄，多半與光明之神的死亡有關。
能識破我的幻景，多半是蘭尼斯特公爵麾下的那名六環大師出手，看來還是來自教廷的騎士。
不過。
迦耶伯格自從到了我手，還沒經過幾場實打實的決鬥。
今天，就是讓長槍喋血之時！
斯坦福橋兩側，河床乾涸，裸露岩石，橋對岸的平原盡頭，響起沉悶如雷的馬蹄，轟隆震顫。
四百多年前，冰海人曾在『海盜王』的帶領下，沿岸登陸金獅王國，並在戰略要地『斯坦福橋』，與獅心王的先祖『征服王』展開決戰。
兩人均是當世最強的騎士，大戰從橋上戰至高空，河床為之崩裂，雲海為之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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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場被稱作『斯坦福橋之役』的驚世大戰，為金獅王國，取得了長達兩百年的和平！
同樣是在斯坦福橋。
葉芝握緊手中的長槍，聆聽著越來越近的馬蹄聲，胸膛起伏，調整呼吸。
等待著，用這一場戰役，來決定王國的未來！
地平線盡頭，出現一面蘭尼斯特家族的旌旗。
大風呼嘯，揚起的塵埃令陰雲壓低，肅殺的氣氛籠罩。
愛德華·蘭尼斯特突然勒住韁繩，注視著攔在橋頭的身影，心中掠過一絲驚異。
忍冬花公爵！
他竟然獨自攔在這裡！
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想憑一人，就阻擋我的大軍？
霎時間，蘭尼斯特公爵的面色變得無比陰沉。
他想過葉芝會在此攔截，但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猖狂，竟敢獨自鎮守斯坦福橋！
就憑他一己之力，實在是不自量力！
「蘭尼斯特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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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伯朗第，在此恭候多時了！」
大軍踟躕不前，士兵們或驚懼或異樣地打量著前方的身影，竊竊議論。
伯朗第家族的葉芝，大名鼎鼎的忍冬花公爵，事跡隨吟遊詩人的傳播，早已名揚整座王國！
酒館中也能聽到他那顯赫的大名，即便是大字不識的徵召兵，也大多知道他的傳奇。
而就是這樣一位英雄人物，必須要與他作戰！
如雷貫耳的威名，令提振起來的士氣，驟然降至冰點，一股詭異的沉默籠罩住了上萬軍隊！
愛德華·蘭尼斯特打開面罩，布滿陰雲的冷峻臉龐，勾起一絲冷笑。
「就你一人？」
葉芝抬起手中漆黑的長槍，槍尖遙指，目光蔑視，一字一頓。
「對付你，綽綽有餘。」
霎時間，一股怒火猛地在蘭尼斯特的胸膛燃起，他面沉如水，譏諷道：
「你以為，就憑你一人，就能攔住我和我的騎士？太高看你自己了，英雄！」
葉芝輕輕一笑。
「公爵閣下，看來你的情報，相當落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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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一股澎湃的意志自葉芝的身上顯露，無形的威懾壓在眾人的雙肩，大師級的氣息令創造領域裡的魔力都變得暴動！
頓時，蘭尼斯特臉色驟變。
葉芝竟然成為了六環大師？！
可他年紀才多大？
這到底是什麼緣故！
強行鎮定下來，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想起漢弗萊伯爵對葉芝的極高評價，嗓音低啞。
「你果真晉升大師了……」
愛德華·蘭尼斯特聲音帶著冰冷的寒氣，質問道：
「到底是誰，給你的幫助，莫不是法師公會幹涉世俗！」
年僅十七歲的大師！
即便與葉芝為敵，蘭尼斯特公爵的心中仍難以自禁的湧起驚駭！
放眼整個大陸，不到二十歲的六環大師，都是僅此一例！
忍冬花公爵不僅僅刷新了最年輕大師的記錄，也給這片戰場籠罩上一層深深的陰影！
這實在過於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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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葉芝在蘭尼斯特心中的威脅極大提升，正如自己取得了教廷騎士團的幫助，葉芝的背後多半有法師公會的身影！
葉芝目光冰冷，吐字清晰：
「你不配知道。」
蘭尼斯特臉皮隱隱抽搐著，竭力克制著胸中的怒火，勉強勾起一絲冷笑。
「忍冬花公爵如此天才，實在讓我敬佩！那麼，就請你永遠留在這裡！」
說罷，蘭尼斯特公爵將目光，投向身旁的金髮騎士，眼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菲尼克斯騎士長皺了下眉頭。
「我從不殺人。」
「您只需擒住他。」蘭尼斯特公爵緊咬牙關，「這也是，為了信仰！」
菲尼克斯嘆了口氣，牽著獨角獸的韁繩，來到橋尾，與橋頭的葉芝對視，以手搭胸，平靜道：
「六環的戰鬥，非比尋常，若是閣下對凡人痛下殺手，難免招致命運的詛咒，請容許同為六環的我，來當閣下的對手！」
葉芝打量著獨角獸上的金髮騎士，覺察出對方身上的驚人氣息。
「報上姓名。」
「菲尼克斯，不死之劍，菲尼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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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原劇情里背叛教廷的『棄誓者』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征戰半生，從不殺人，又擅長治病，得到『不死之劍』的美名，後來成為醫護騎士團的大團長，擁有三大聖劍之一，聖騎士羅蘭曾經的佩劍，不滅之劍【杜蘭德爾】。
他原本奉教廷的旨意，投身於各大王國的戰場，為貴族干髒活累活，但因為目睹了太多的廝殺，讓他的心靈飽受折磨。
後來，教廷組織起一支名為『兒童十字軍』的隊伍，利用兒童刺殺政要，成為壓倒菲尼克斯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加入了羅馬地下的刺客聯盟，發誓這輩子只殺一人，將教皇羅德里戈列作他唯一的刺殺目標，在卡池中以『不死之劍』與『棄誓者』兩個立繪登場。
菲尼克斯的名字，也有『鳳凰』與『涅槃重生』之意，背棄誓言，反倒成為涅槃的契機。
想不到支持蘭尼斯特事業的，竟然是菲尼克斯，這樣看來，他還沒到背叛教廷的時候。
葉芝目光深邃。
等到菲尼克斯成為棄誓者，他所率領的反叛軍對教皇國造成很大困擾。
沒必要在眼下殺了菲尼克斯，畢竟殺了他從長遠角度來說有害無利。
但是又必須擊敗他，免得蘭尼斯特公爵率軍靠近王城！
身為騎士團的大騎士長，菲尼克斯的劍術不容小覷，但在斯卡赫傳授的戰技，卻令葉芝擁有冠絕大陸的槍術！
「來！」
葉芝抬起槍矛，凌厲的氣息呈實質化的狂風吹拂，凜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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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此意！」
嗡——
獨角獸涌動著凌厲的金光，銳不可當，載著菲尼克斯衝鋒而來。
鏘！
長槍涌動著紫紅色的能量，驟然刺出，與菲尼克斯手中的利劍碰撞，迸開奪目的火星。
目光落在菲尼克斯的佩劍，葉芝眼神一閃，道：「杜蘭德爾？」
杜蘭德爾的劍柄末端飾有璀璨的紅寶石，劍柄以黃金鑄造，劍身宛如晨曦泛著微光，鐫刻著流淌光輝的符文。
這柄本屬於聖騎士羅蘭，本該是羅蘭王國至寶之一的杜蘭德爾，已然出現在菲尼克斯的手中！
菲尼克斯嘴角勾起銳利的弧度：「有點眼光！」
但下一刻，菲尼克斯的眼中就掠過驚詫之色，葉芝的長槍宛如毒蛇般從刁鑽之處戳來，菲尼克斯被迫下腰閃避，但他的槍勢立刻變招，以快到不可思議的動作改為下刺，好似閃電般破風而至！
菲尼克斯心中一凜，回劍格擋，連續架開葉芝刺向眼、喉、心臟的槍尖。
叮！叮！叮！
火星四濺，險之又險！
兩人的坐騎距離交錯又拉遠，剛才一合的交鋒以菲尼克斯的吃虧而告終，落在蘭尼斯特的眼中，令他的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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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必定是菲尼克斯在觀察葉芝的招式，準備一擊制敵！
想到這裡，蘭尼斯特公爵的眉宇舒展了些。
菲尼克斯審視著葉芝，眼中的驚訝仍未散去，頷首道：
「好槍法！」
葉芝沒有回應，白駒嘶鳴，踏風而至！
衝鋒之時，葉芝長槍橫掃，漆黑長矛上纏繞著洶湧的紫紅色能量，好似狂雷激盪，力敵萬鈞的槍勢砸在獨角獸的側腹！
轟！！
獨角獸被一股恐怖的力道席捲，哀鳴著倒飛出去，重重跌在河床裸露的岩石。
同一刻，菲尼克斯只好放棄坐騎獨角獸，閃身出去，身上燃燒鬥氣，凌空飛起！
居高臨下，手中的聖劍泛著凜冽光輝，菲尼克斯俯瞰著葉芝，臉上的輕鬆已被嚴峻所替代。
這人當真只有十七歲？
他的槍術實在詭異，絕對有大師造詣！
思緒如電，菲尼克斯手中的長劍連續斬出三道攜帶聖火的劍芒，洶湧熱浪呼嘯而至！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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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浪向四面擴散，大戰的餘波捲動蘭尼斯特的軍隊，頓時人仰馬翻，引起一陣混亂！
蘭尼斯特公爵面色嚴峻，心驚不已。
這就是六環大師的戰鬥！光是餘波就令低環者無法承受！
葉芝竟然擁有這種實力，簡直比他的父輩還要出色百倍！
突然間，蘭尼斯特公爵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提前籠絡葉芝，試著將他拉攏到自己陣營……
但這想法很快就被打消，蘭尼斯特深吸一口氣，寄希望於菲尼克斯能夠儘快將葉芝拿下！
同一刻。
葉芝展開詩神之翼，槍出如電，欺身迎上高空中的菲尼克斯！
鐺！鐺！鐺！
恐怖的能量在高空激盪開來，捲起雲海的翻湧，瞬息之間，兩人互攻十個回合，菲尼克斯覺察到虎口發麻，自己握劍的手臂竟然有些顫抖，思緒如電。
我根本看不透他的路數。
教他槍術的老師究竟是誰？
他的槍術造詣，難道還要在大師級之上？！
菲尼克斯擅長治癒手段，鬥氣源源不絕，葉芝沒有動用黑夜鬥氣，但憑藉准宗師級的槍術，穩穩壓制住菲尼克斯的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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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焰撕裂雲霧，高溫令空氣為之沸騰，菲尼克斯的『戰技·聖焰之刃』似將雲海點燃，霞光漫天，盪開火燒雲，朝著葉芝橫掃而來！
這震撼的畫面，令蘭尼斯特麾下的將士紛紛仰頭，神色驚懼。
漢弗萊伯爵忍不住嘶了一口氣。
實在難以想像，那傷兵營中溫文爾雅的醫師，竟能擁有一劍點燃雲海的恐怖權能！
聖刃攜著烈火呼嘯而來，但葉芝的速度還要更快一籌！
影槍貫殺，屬於影界女王斯卡赫的親傳，近百年未曾在大陸上現身。
葉芝身形暴起，並在原地留下殘影，這驚人的速度令菲尼克斯的眼底閃過一道驚色，一時間難以分辨真偽！
影子與本體同時刺出長槍，影子很快被聖焰焚燒殆盡，但葉芝的本體閃爍至菲尼克斯的後方，面對毫無防備的菲尼克斯，轟出雷霆萬鈞的槍勢！
強烈的危機感迅速湧起，菲尼克斯立刻轉身迎敵，不滅之劍【杜蘭德爾】的劍身，再次精準招架葉芝襲來的槍尖！
葉芝冷哼一聲，不管不顧，手臂陡然發力，本已停滯住的槍尖，再次向前！
咔嚓！
菲尼克斯眼底浮現驚色。
眼睜睜看著聖劍雕刻符文的劍身，碎成齏粉！
魔槍迦耶伯格吐露出猩紅色的槍芒，貫穿菲尼克斯的護體鬥氣，轟在他的胸膛，迫使他從雲海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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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中響起一陣驚呼。
蘭尼斯特公爵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目，望著從天空墜落的菲尼克斯，臉色鐵青。
這怎麼可能？！
菲尼克斯的佩劍竟然被葉芝擊碎！
他才晉升六環不久，實力怎會抵達這般驚人的地步！
下墜之時。
菲尼克斯眼中的恍惚之色很快被決絕取代，掌心中浮現一道明亮的白光，將這道光芒摁入胸口。
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堪堪穩住身形，握住斷劍的右手燃燒起白色的火焰，一陣晶瑩的光芒匯聚在斷裂的劍鋒上，不滅之劍【杜蘭德爾】再次恢復如初！
杜蘭德爾，之所以名為不滅，就是因為它不論遭受多大的損壞，都能立刻復原。
但杜蘭德爾的質地本就無比堅硬，擁有比龍鱗鎧甲還要驚人的防禦力。
葉芝強行擊碎杜蘭德爾，這讓菲尼克斯的眼中浮現深深的驚異，仰望居高臨下的銀髮騎士，凝聲道：
「你是個可敬的對手，忍冬花閣下，所以，我也會拿出我的全力！」
如是宣言。
杜蘭德爾上雕刻著的符文，好似突然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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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蘭尼斯特公爵懸著的心，不由變得緩和，暗自鬆了口氣。
聖騎士羅蘭，羅蘭王國的開創者，迄今為止，羅蘭王國的決鬥與浪漫文化，仍受到羅蘭的薰陶。
他號稱受到神的庇佑，任何攻擊都無法對他奏效，這正是因為『不滅之劍』杜蘭德爾所提供的強大防護！
葉芝的攻勢再強，也根本不可能貫穿不滅壁壘！
天幕之下。
葉芝舉起魔槍迦耶伯格，睥睨著環繞鑽石色屏障的菲尼克斯，腦海中迴響著老師斯卡赫的教誨。
「迦耶伯格，在擲出的那一刻，就必將為敵人帶去命中注定的死亡！」
迦耶伯格與杜蘭德爾。
矛與盾。
必死與不滅。
葉芝緊握槍柄，高舉漆黑魔槍，槍柄上纏繞著暗紫色的洶湧能量，眼神驟然一凜。
倏地。
魔槍化作一道漆黑閃電，撕裂天幕，如一道流星下墜，攜著雷霆萬鈞之勢，轟在菲尼克斯周身的不滅壁壘！
「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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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克斯冷淡地道：
「沒有人能打破不滅壁壘，你也辦不到！」
然而。
菲尼克斯仰望著葉芝那睥睨的眼神，心底忽地湧起一陣不妙的預感。
卻見，忍冬花公爵的披風隨風獵獵，眼神銳利，凜聲道：
「給我…破！」
魔槍迦耶伯格的槍勢仍未消散，槍尖朝著不滅壁壘一寸寸地深入，只聽一聲令人膽寒的破碎聲，裂縫在整個屏障上迅速蔓延！
菲尼克斯當場愣住，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聲音帶上一絲顫抖。
「這…這怎麼可能？！」
咔嚓！！
整個不滅屏障迅速開裂，化作齏粉！
魔槍攜著磅礴的槍勢，轟在菲尼克斯的胸膛，他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好似斷了線般從高空墜落，正好落在斯坦福橋之上，轟隆巨響，將整座橋樑砸踏，河水濺起，塵煙飛揚！
大軍鴉雀無聲，死寂在軍陣中蔓延。
蘭尼斯特公爵的嘴唇翕動，仰望著天幕中的身影，恐懼猶如毒蛇蠶食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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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公爵大人！」
漢弗萊伯爵匆忙的道：
「我們後面有敵人！弗卡斯率領霜狼騎兵包抄了我們的後路！」
又是葉芝的人，又是葉芝！
蘭尼斯特公爵捂住胸膛，面如白紙，身形搖搖欲墜，沙啞道：
「快，帶上菲尼克斯騎士長，快撤！」
轟！
葉芝好似炮彈般落下，一腳踏住不省人事的菲尼克斯，將插在胸口處的魔槍拔起，挽起槍花，似笑非笑地望向蘭尼斯特公爵。
「您要去哪，要不然，我送你一程？」
大軍陷入混亂，後方喊殺震天，驚懼與恐慌在軍隊中蔓延。
「不好了，公爵大人，維克公爵也率軍趕到了！」
「我們的後路全被斷了，公爵大人，怎麼辦！」
「大人，投降吧，現在投降還能保全後人！」
「你…葉芝…」蘭尼斯特公爵絕望與驚懼交加，猛的嘔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墜落下馬。
天際，殘陽如血。
葉芝看了眼還沒斷氣的菲尼克斯，順手拿過不滅之劍【杜蘭德爾】，喃喃自語：
「這劍和我之前丟的那把很相似啊。」
揣入儲物戒，不再理會菲尼克斯，葉芝仰望晚霞。
「接下來……就該籌備，特蕾莎女王的登基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