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野獸
老國王的去世，無疑讓帝國的局勢，有了幾分動盪感，但各方都選擇克制，原因是，三大勢力始終沒表態。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三個老不死是三大勢力的絕對掌控者，眼下，三大勢力與蘇曉達成初步合作，至少在解決「因果鎖環」前，三個老不死與蘇曉，都不會讓局勢變得混亂，應對方式很簡單。
倘若這時，有勢力暗中搞事，準備趁老國王去世，把這潭水徹底攪渾，那麼這些投機者，會先面對「機械神教」、「帝國王族」、「三大臣」，這表面上的三大勢力。
當一夥反叛勢力，成功應對了這表面三大勢力的絞殺後，他們會有種，老子終於站起來了，今後在此界，老子麾下的勢力，將成為本世界第四股大勢力的錯覺。
到這時，就是「眾神教」、「靈魂鐘塔」、「盧恩家族」之一，會出手的時刻。
不過帝國建立幾千年前，各類關係盤根錯節，有些勢力的存在，非常的微妙與奇特，三大勢力在利益層面上，都不好出手，在這時，某名滅法者，不介意幫這個忙。
就比如我們親愛的帝國大公爵·尼古尼扎·克雷先生，首先，他出身帝國王族，其次，他家族幾代前，就信仰機械神教，並且是南大陸商會的會長，0號深淵蔓延區的資源進出口，都有這位會長參與。
可以說，這個家族的buff迭滿了，到了大公爵·尼古尼扎·克雷這一代，更是達到了家族史的巔峰，家族中培養出兩位至強者！幾十位絕強，且除了大公爵外，他的大兒子、二女兒、三兒子，大女婿和兩個侄子，都在帝國擔任要職。
作為一名野心家，大公爵能安分這麼多年，更多是對三大勢力與老國王的恐懼，三大勢力那，他能迭的buff都迭上，眼下老國王身死，繼位者軟弱，這種千載難逢的時機，說篡奪王位，是痴人說夢，趁機讓家族勢力強勢雄起，是必須要做的事。
其實，大公爵·尼古尼扎·克雷的選擇沒問題，問題是，三個老不死與滅法者的合作，已在靈魂鐘塔的主塔內，於昨晚敲定，四方公認的一件事為，在起航前往「生命海」前，其他方敢跳出來搞事，就往死里收拾，敢第一個跳了出來的。
因此大公爵·尼古尼扎·克雷只是倒霉，他真的是按捺不住了，或者說，是他按耐的太久了，終於等到老國王身死。
大公爵的家族莊園內，頗有巴洛克風格的城堡內，這是條一側為連窗的長廊，另一側，則是公爵大人的臥室、書房，以及和情人過夜的睡房，畢竟，在主臥內，同時面對妻子和情人，必然惹怒這位原配妻子，這位的家族背景，可不比公爵大人差多少。
其他採光一般的房間，則是貼身侍衛房，僕人房，藏品室等。
這四米多寬的寬敞走廊內，鋪著名貴的東海白岩，這是種大理石，因其形成過程，在切割與打磨後，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薰衣草花香，味道很淡，卻能持續幾十年，是按克售賣的高檔建材。
只不過，原本雪白的海白岩，已被鮮血侵染，地上都是殘肢斷臂，公爵大人耗費七成家財，培養出的八女兒，一名50歲不到的血肉體系至強，此刻已是無頭屍體靠牆坐，腦袋鑲在牆壁里。
只是見面的一瞬，那目露紅光的男人，就出現在塞希身邊，然後很普通的一刀斜斬出，哪怕這一瞬，塞希已用出各類壓箱底的能力，但並未影響她腦袋飛起的速度。
或者說，從這怪物走進莊園的正門開始，只有塞希，讓他拔出了腰間那把長刀，斬出一刀，其餘的家族死士、護衛、保鏢等，只要靠近這單手按在刀柄上的男人一定範圍內，會在下一剎就被斬碎，手臂、腿腳、頭顱亂飛。
更確切的說，是身處他半徑50米內，直徑範圍百米內的所有人，只要對他展露敵意，下一秒就會被斬碎，哪怕對方並未出刀。
就在方才，一名女僕被嚇得癱坐在地，可她並沒被斬碎，但在她的情人護衛，被憑空出現的密集斬擊，斬碎散落在地後，她先是恐懼、震驚，然後是劇烈的仇恨，下一秒，她就被憑空出現的斬擊所斬碎，鮮血四濺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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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刀尖滴落，公爵大人神色陰鬱打開保險柜，冷聲道：
「讓我家眷都過來吧，我現在就要見他們。」
聽聞此言，巴哈笑著說道：「讓他們上樓，是有些難度的，畢竟他們都混在一起，不過送你上路，和家人團聚，我倒是很願意幫忙。」
「你！」
公爵大人終於破防，怒指向蘇曉，厲聲道：「你們怎麼敢！」
巴哈瞬間出現在公爵大人頭頂，落下的同時，八根鷹爪，每一根都深入腦髓，把公爵大人送走。
顯然，公爵大人還認為，這是帝國高層之間的博弈，輸了最多損失利益，然而，這是狂魔們的交鋒，他敢入局，就要做好被送走全家的準備，並非公爵大人沒見識，是他終其一生，也接觸不到這麼頂尖與危險，蟄伏於黑暗中的強大，他所認知的頂層權勢，其實都是這些蟄伏中巨獸的傀儡。
可惜的是，公爵大人為了這次崛起，幾乎賭上一切，所以他保險箱內的資財只剩三瓜倆棗，聊勝於無吧。
十分鐘後，公爵的莊園燃起熊熊大火，領主列車上，蘇曉打開名單，這都是老國王委託他殺的人，「帝國特殊事物部」部長之位，讓人省去很多麻煩，來到本世界不到五天，就進展到這種程度。
姑且不說知恩圖報，是種很不錯，值得遵循的做事方式，這大公爵·尼古尼扎·克雷的名字，既出現在老國王的格殺名單，也出現在三大勢力的人情委託。
當天下午一點，蘇曉坐在一棟尖頂建築的露台上，這棟建築內，除了他、布布汪、阿姆、巴哈外，快要沒其他活物了，這次他沒出手，而是讓阿姆解決，樓下逐漸平息的怒喊與尖叫，代表已經快處理完。
蘇曉動手的話，對他無敵意者，他就當沒看到，殺死那些手無寸鐵之人，既沒意義，也徒增魅力屬性滑落的風險。
阿姆動手的話，除了幼小，基本不留活口，阿姆不傷害幼小，還是因為在它被蘇曉創造出沒多久的一個世界，被一個拽拽的小屁孩救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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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餓了。」
阿姆瓮聲瓮氣的開口，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四個字阿姆說的，越發流利，當然，僅限於這四個字。
「一會回列車上，去找鍊金侍女。」
「阿姆。」
阿姆剛說話，一隻灰鳥飛來，這目光靈動的小東西，落在布布汪頭上，在場四選一，它感覺布布汪最好相與。
拿下灰鳥背上的信囊，這方法很原始沒錯，但也不容易留下痕跡，打開信件，是輔相·恩姆的傳訊，亦或者說，是老國王與蘇曉的交易內容。
蘇曉幫大王子清除這些阻礙，有個條件，就是老國王要告知蘇曉，眾神教、靈魂鐘塔、盧恩家族這三方的最大寶庫，其大致位置。
老國王沒問蘇曉，知曉這些做什麼，只是在蘇曉離開後，立即喚來輔相·恩姆，讓他重點保護帝國的地底大寶庫。
並在現有的基礎上，臨時將防禦力量提高几十倍，待某名滅法者離開後，再逐步恢復到以往的防禦級別。
其實，老國王多慮了，對於帝國大寶庫，蘇曉沒任何想法，原因是，現任的帝國寶庫監察部部長，名叫尼古拉斯·凱撒。
被凱撒監察了這麼多天的帝國寶庫，還值得覬覦？也幸好老國王有遠見，在這場交鋒開始前，已把帝國寶庫內積攢多年的秘寶，都換成了某種資源，用於決勝時，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剛回到列車上，淡淡的烤肉香飄來，今天的午餐是香草羊排、什菜湯、蒸魚，還有噴香的米飯，鍊金侍女·維尼亞正在根據蘇曉的口味，逐漸改善烹飪，從米飯、烤羊排等，就能看出這點，只不過，現在還有待繼續改善，紅燒、炭烤等，更符合蘇曉的口味。
列車啟動，隨著開飯，鍊金侍女·維尼亞真正忙碌起來，阿姆的飯量擺在那，加之鍊金侍女·維尼亞僅比夏低一籌的廚藝，如果說鍊金侍女·維尼亞的廚藝是Lv.92，那夏就是Lv.95的廚藝。
領主列車這次的目的地很遠，甚至要途經兩片海域，期間穿過七海聯盟的領土，沒錯，蘇曉要前往南大陸的0號深淵蔓延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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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領主列車行駛到海上，因是在異空間內行駛，陸地與海上，對於領主列車而言，沒太大區別，最多是換一種驅動方式，行駛速度降低5%左右。
途徑七海聯盟的領海時，領主列車減速後停下，進行冷卻，並非必要，但為了確保領主列車的半生物引擎的良好，行駛幾小時後，讓其冷卻一段時間最好，當然，這是在不趕時間的前提下，有急事時，歇個屁，連續行駛半個月，都是家常便飯。
蘇曉看到，七海聯盟的島嶼大部分都漂浮在半空中，初步看，民用科技水平落後於帝國，屬於是，電氣時代混合生物側科技，賽博朋克感更強，尤其是幾名踩著鬼火飛行踏板，頭髮顏色各異的少年，呼嘯而過。
幾秒後，一隊小型飛艦隊追掠而過，從小型飛艦底部的閃燈顏色，這在七海聯盟代表治安、監察等，只能說，看著這一幕後，此地更加賽博朋克。
相比這裡，治安良好的帝國，則是非常不賽博朋克。
待領主列車的全套冷卻系統完成重啟，列車再度啟動，蘇曉來到臥室，盤坐著冥想，不知不覺間，就沉浸在其中，當脫離冥想時，列車已停下，是到了目的地。
相比這點，蘇曉更在意自身冥想的變化，他查看自身的冥想能力，結果看到：
【心之冥想：Lv.110（被動）】
技能效果：當前對技法系能力的「心之承受」為8200點。
當前三技法能力+天鋒斬影的「心之惡念」為5890點。
……
在蘇曉剛掌握刀術時，就默認掌握了冥想能力，後續這能力進階為「心之冥想」，並且當初馬文·華爾茲教蘇曉時，對其他都不太在意，只有在教他吞噬之核，以及再三叮囑他，一定不能放棄，看似沒什麼用，但其實是承載了手中滅法之刃的冥想。
眼下，「心之冥想」能力，因【起源石·世界】力量的冥想加成，即為「每次冥想，都將提升當前冥想能力的10%進度」，蘇曉沒用原定計劃的110天，把【心之冥想】達到Lv.110滿級，而是不到50天，就達成這點。
自從【起源石·世界】激活到「封臨階段」，對於冥想的加成非常離譜，每次冥想，心之冥想的「心念值」，那是一小格一小格的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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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直觀的說法是，要確保，自己的「心之承受」大於「心之惡念」，所謂的「心之惡念」，是自身技法能力提升後，對自身心、神、念的負擔，一旦這個負擔超過自身的承受，帶來的就是力量暴走，後果可想而知。
簡單而言，提升技法能力，就是在提升自身，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隻猛獸，自身提升了，這猛獸自然也在提高，這就是冥想的意義所在。
當技法能力等級提升上去，就可以提高對應的身體綜合強度了，然後身體綜合強度，會反哺到技法能力的實戰威力上。
根據蘇曉已知的情況，Lv.110就是冥想能力的滿級，問題是，他的冥想能力達到Lv.110後，並沒轉變為Lv.MAX，至於用黃金技能點將其提升到Lv.EX，就更不可能。
顯而易見，蘇曉的「心之冥想」能力，沒達到預想中的滿級，而一直以來，他對自身都有種，自己從不是究極天才一類的認知，那麼「心之冥想」沒達到滿級，必有其原因。
打開個人資料列表，初步查看，蘇曉就找到緣由，他沒猜錯的話，是達到2172點的真實意志力，讓「心之冥想」的上限進一步提升。
提升了多少，暫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的冥想能力，已無法像之前那樣，幾天一級，對此，他並不著急，冥想能力的重點在于堅持。
以及，他之前得來靈魂強度階位提高後，讓他獲得了「以魂沐心」這頂級體質類能力，提升靈魂強度的同時，也提高真實意志力屬性。
蘇曉走下列車，所在場景光線變得昏暗，這是進入深淵蔓延區的感覺，他向遠處看去，後方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海域，他從儲存空間內取出個封印團，將封印解除後，一張晶質卡出現在他手中，是之前十新秀之一的西夫，給他的邀請函。
隨著他取出邀請函，來自周邊黑暗中的窺探消退，他向前方的黑暗中前行，隱隱有傳送感襲來，他沒抗拒，短暫的傳送感出現，他依然在西大陸，只不過，穿過了西大陸外圍區，以及靠中心幾環的深淵系生物盤踞區域，直接抵達這片大陸的中心，野獸角斗場。
憑方才傳送時，隱隱捕捉到的氣息，蘇曉估測，盤踞在這片黑暗大陸上的深淵系生物很多，在這龐大基數中，有不少都是絕強和至強。
在星界，有個通用認知是，計算絕強、至強的數量時，默認不把深淵系計算在其中，因為一些誕生於深淵中的深淵系，它們最初就是絕強，有些離譜的，天生就是至強。
與之相對的代價是，這些天生就是至強的深淵系，有超過九成概率，無法離開深淵，永世在深淵內漂游。
不過一切都有例外，深淵蔓延區，對於這些深淵系而言就是例外，但這已是極限，倘若它們離開深淵蔓延區，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自然元素侵蝕到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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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進入到此地的深淵系，為何如此嗜戰好鬥？原因是，盧恩家族的「黑暗腐化」特性，就是讓心靈變得好鬥、嗜戰。
最初只是心靈，隨著「黑暗腐化」的加深，逐漸透入靈魂、因果，直到最後，或被其他強大者所殺，成為養分，或是成為盧恩家族的成員。
蘇曉向野獸角斗場的正門走去，這座建築，和放大了幾十倍的古羅馬露天競技場很像，百米高的拱門，歡迎所有人來此。
蘇曉剛走進門廊內，熱風迎面而來，他發現此地有不少深淵系，它們有些由一條條黑色蠕蟲構成，有些則宛如小巨人般的獸族，還有些酷似犬類，但嘴部尖細，全身長滿眼睛。
這些深淵系見到蘇曉後，互相竊竊私語，可以看出，能來「野獸角斗場」的深淵系，普遍更有理智，那些獸性大於理性的也有，不過它們都在死斗中。
一名滅法者出現在滿是深淵系的角斗場中，堪稱奇景了，為了以防萬一，蘇曉只帶了阿姆，讓布布汪、巴哈留在領主列車上，不得不說，領主列車真的是越用越感覺好用。
走過拱門，前方是一片露台，到了露台的盡頭，能看到「野獸角斗場」的中心角斗區，這是片寬度幾百米，地上由漆黑細沙鋪設的場地，原本，這是附近海灘的白沙，但被深淵系的血侵染後，變成了黑沙。
位於圓形的死斗區周邊，是一層層的環形看台，這些看台就是簡單的岩石結構，除了極其結實，完全沒考慮舒適性，更為勁爆的是，死斗區周圍沒有結界一類，戰鬥時隨緣帶走幾名觀眾，是常有的事。
從周邊觀眾席上，多次刷洗都無法洗掉的黑色血跡，就能想像，死斗開始後，此地是多麼的狂熱與血腥。
剛到此地，蘇曉心中就逐漸湧現弒殺感，他馬上清楚，為何盧恩家族的大長老，會邀請他來此，還讓十新秀之一的西夫，去送上邀請函。
蘇曉2172點的真實意志力，可不是擺設，他剛要抬步前行，一名戴著小圓墨鏡，身上血肉如同枯乾，眼洞內是幽綠瞳焰的身影，就擋住蘇曉的去路。
「哦呦呦，這可不是非深淵系，應該來的地方，帥哥，你需要一個嚮導。」
叛逆感十足的魔鬼族少女，咧嘴笑了，露出滿口鯊魚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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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需要嚮導，不過，有些事要先處理。」
蘇曉說話間，脫掉身上的「狂獵之夜」長皮衣，調整下歸鞘中的斬龍閃後，把「狂獵之夜」長皮衣，拋給魔鬼族少女。
「這……」
魔鬼族少女偏頭疑惑，她看了眼手中的長皮衣，她雖只擅長寶石鑑定，卻也一眼就看出，這是件價值不凡，不，應該是價值驚人的強大防具，她忽然有種，要不要這樣逃掉呢的想法，不過在看了眼，身高3米5，目光不太友善的牛頭人後，她打消這一想法。
在她離家出走前，她的兄長教導過她，貪婪可以，但不要貪婪自己能承受極限的東西。
「你再敢輕佻的喊帥哥，阿姆立刻打斷你的腿。」
蘇曉背對魔鬼族少女開口，說完，他從環形觀眾席，躍到中心的黑沙場地上。
此地是「野獸角斗場」，是這片黑暗大陸上，最高規格的死斗，平常「野獸角斗場」的深淵系，或來此尋求力量的其他族強者不少，不過此地的戰鬥，半個月能有一場，已算是罕見。
進入此地的死斗區，就代表，最起碼也是挑戰十新秀，這是需要在這片黑暗大陸上，一級級的角斗場去挑戰，直到獲得「野獸角斗場的邀請函」，才能站在這場地上。
大長老為何直接給蘇曉「野獸角斗場邀請函」？難不成讓他一級級角斗場挑戰？那不是邀請，那是在挑釁，屆時，就不是蘇曉登上南大陸，而是「太陽聖劍」插在這片南大陸上。
蘇曉站在黑沙鋪設成的死斗區，環顧周邊，他發現，很短時間內，周邊的觀眾席上，已有三成位置被占據。
一道道身影，躍到或傳送到黑沙場地邊緣的環形高牆上，總計有十名深淵系，其中赤膊上身，有著獅子亂發，身高5米以上的十新秀之一西夫，就在其中。
其餘九位，必然是其他十新秀了，西夫的氣息，在其中不是最強的，能排在第四。
更強的三個中，一個由大量鱗虺構成，所謂「鱗虺」，是一種酷似黑鱗蛇類的深淵系，不過鱗虺無首，頭部的位置是一根根觸鬚，展開後，裡面是尖利的倒刺牙齒，這就是十新秀排在第三位者，它名為螭虺。
第二位是偶爾人形，偶爾獸類，由黑色血肉構成的深淵系，它此時幻化為深淵巨蛇，頭部是幾百隻眼睛，正冷冷的俯瞰著蘇曉，它名為詭相。
氣息最強的十新秀，是名半蹲在石牆上的巨漢，它看起來就像小巨人，除了雙眼兩側的一隻只副眼外，它與人族無異。
這只是表面，實際上，十新秀中的最強者，是戰勝誰，就會吞噬加取代掉誰，亦或者說，輸給它，不僅失去生命，是昔日所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其奪走，它名為無面鬼。
西夫看著站在黑沙場地上的蘇曉，咧嘴笑了，道：
「白夜，我們十個之中，你可以隨便選一個，和你死斗，放心，我們其他人，只會看著，直到一天後，下一場死斗必須開始時。」
西夫有些躍躍欲試，雙眼的瞳孔都快如野獸般豎立起來。
蘇曉的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環視周邊後，語氣平緩的說道：「我趕時間，你們十個，一起上吧。」
此言一出，原本逐漸喧鬧起來的角斗場觀眾席，忽然安靜下來，安靜到針落可聞，同樣在觀眾席上目睹這一幕的魔鬼族少女，眼睛驚的瞪大，戴著的小圓墨鏡，都偏著滑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