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心思
2024-10-31 09:39:20
第601章 心思
甘國陽在8月底離開阿根廷,回了美國,在波特蘭和家人呆了幾天後,按照和喬丹的約定前往華盛頓。
在那兒,兩個人的好朋友查爾斯-巴克利辦了一個訓練營,邀請了喬丹、阿甘、尤因等巨星好友,還有一些今年的新人過來訓練。
作為「獎勵」,華盛頓子彈的老闆波林搞了一次高爾夫慈善賽,讓這些喜歡打高爾夫的球星們在草地上過一過癮。
喬丹在歐洲轉了一大圈,在不同的國家和城市間飛來飛去,高強度的參加商業活動,他早已身心疲憊,迫不及待的想要回美國玩牌、打高爾夫了。
因為妻子胡安妮塔懷有身孕,所以他回芝加哥呆了兩天,但很快就坐不住,接到邀請立刻趕往華盛頓,和阿甘、巴克利一起訓練、打高爾夫球。
甘國陽對高爾夫球興致寥寥,偏偏在這群朋友里他高爾夫打得最好,巴克利都不得不搖頭感嘆:「我自認為運動天賦超群,但桑尼才是真正的天才,他如果去打高爾夫,必然也會有一番成就。」
不論是技巧類的運動,還是需要優越身體素質的運動,甘國陽都能玩得轉。
這個身體的運動天賦是真的厲害。
喬丹和甘國陽同時出現,讓這場高爾夫慈善賽的曝光度大大增加。
幾個人拿著高爾夫球桿,穿著POLO衫,從一個球洞趕往另一個,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一大群人。
這些記者手裡拿著長槍短炮,對著籃球界最耀眼的兩顆巨星拍個不停。
甘國陽和喬丹走在最前面,甘國陽歪過腦袋對喬丹道:「麥可,他們怎麼會把你和我相提並論的,你連一個冠軍都沒有。」
喬丹拿下嘴裡的雪茄,道:「因為他們預感到,我很快就會有的,而且是擊敗你拿到的。」
「這是我今天聽到過的第二好笑的笑話。」
甘國陽今天聽到的第一好笑的笑話,是查爾斯-巴克利說他下個賽季要包攬得分王和籃板王。
喬丹並不認為這是笑話,他說:「公牛變得越來越強,你們不會是我們的對手,你們的後場有缺陷,你們防不住我的。」
說著,喬丹吐了一口煙,在陽光下他耳朵上的鑽石耳釘閃閃發光。
這是喬丹1990年的新造型,他的腦袋比上個賽季更光了,好像打了蠟。
耳釘、手錶成為他的標配,這是成熟男人的標誌,他已經27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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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喬丹所說,波特蘭開拓者隊的後場確實有缺陷,他們的四後衛都是進攻型人才,沒有人可以在防守中對位喬丹。
不過甘國陽並不擔心陣容問題,開拓者後場是防不住喬丹,可公牛的前場一樣無法遏制甘國陽。
籃球比賽到最後不是簡單的對位,要考慮很多問題,只要開拓者團結一致,在甘國陽看來,公牛就沒有機會。
可問題就出在團結一致上,這是甘國陽從阿根廷回來後最擔心的事。
迪瓦茨和彼得洛維奇因為國旗事件近乎絕交,在南斯拉夫內部,這個事件成為了克族和塞族對立的標誌。
到如今9月份,克羅埃西亞獨立的聲音越來越大,南斯拉夫已經處在了內戰邊緣。
新賽季他們如何做隊友,如何和諧相處,將是波特蘭開拓者隊內一個致命問題。
薩博尼斯的日子一樣不好過。
1990年3月11日,立陶宛單方面宣布從蘇聯獨立。
作為立陶宛人的薩博尼斯在蘇聯國家隊內地位尷尬。
最終他堅持參加了1990年世錦賽,並幫助蘇聯隊進入決賽。
結果蘇聯在決賽輸給了南斯拉夫,這導致薩博尼斯在蘇聯和立陶宛兩頭不討好。
蘇聯方面,他沒有拿到冠軍,而在立陶宛,一些人認為他是叛徒,還繼續為蘇聯國家隊效力。
薩博尼斯從出生時起就是蘇聯公民,他青少年時代一直為蘇聯效力,在1988年他成為了國家的籃球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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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錦標賽決賽結束後,薩博尼斯問阿甘:「我到底是紅色,還是綠色?我還算不算蘇聯人?」
甘國陽沒有辦法回答他,只能陪著薩博尼斯遊蕩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夜晚的街頭。
如果是別的問題,不管是經濟問題,法律問題或者心理問題,甘國陽都能出手相助。
偏偏家國命運,民族的抉擇,浩浩湯湯如浪潮洪流,不是個人能夠抵抗的。
甘國陽心裡清楚,隨後將是南斯拉夫內戰,蘇聯解體,迪瓦茨和彼得洛維奇之間將絕無和好的可能。
想到這裡,甘國陽心中很是無奈,他們三人之前曾經是多麼親密的朋友。
1989-1990賽季,東歐三人組形影不離,他們共同進步,熬過了艱難的新人賽季。
三個人都肉眼可見的充滿天賦,他們都熱愛籃球,場下生活乾淨、簡單,好好保持狀態,一起合作個五年甚至十年不成問題。
只要他們跟著阿甘一起好好成長,傑里-韋斯特操作補強,90年代一定是波特蘭開拓者的天下。
但開拓者利用選秀享受了海外球員的福利,相應的就要承擔文化、政治上的風險。
在這場慈善高爾夫球賽上,甘國陽的大力沒有出現奇蹟,他用了最多的杆數,而喬丹杆數最少,拿到了第一名。
阿甘有些心不在焉。
奪冠的喬丹很開心,在阿甘面前炫耀了一下冠軍獎盃,仿佛在說,明年的NBA總冠軍也會是我的。
在球星的籃球訓練營中,喬丹和阿甘的對抗達到了非常激烈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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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最後只留下阿甘和喬丹,其他人都坐在場邊看這兩個瘋子進行無盡的一對一單挑。
喬丹比上個賽季更加強壯,他堅持力量訓練是有成果的,雖然依舊不是阿甘的對手,可他覺得沒那麼無力了。
而甘國陽的力量已經到了身體的頂峰,後面他不管怎麼練,只能保持,而無法讓力量更進一步——除非進一步增重。
可是增重會影響靈活性,目前他在力量和靈敏上達到一個完美平衡,破壞這個平衡得不償失。
這也是困擾甘國陽的一個問題,他終究是人不是神,身體底子再好也是有極限的,當到達極限無法取得突破時,就必須要另闢蹊徑了。
所以甘國陽開始更重視技術上的進展,在訓練營中他和喬丹互相學習,他學喬丹的運球、持球突破,喬丹學他的卡位、低位背身。
甘國陽的運球在內線球員中是超一流的,不過距離喬丹這種頂級後衛自然有差距,有差距他就有進步的動力,他對自己的未來有更高的要求。
為期兩周的訓練營,巴克利等人被練到精疲力竭,到訓練營最後三天的時候,巴克利甚至不想練了。
「什麼籃板王,什麼得分王?我不知道,我沒說過!」
「桑尼,我想吃漢堡!」
「我要去舊金山,我要去找你爸爸!」
查爾斯-巴克利看起來沒心沒肺,滿口胡言。
喬丹算得上牙尖嘴利了,可是面對巴克利他是一點招沒有。
這個大嘴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什麼都敢說,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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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是他的人設,是他的標籤,他很聰明,也很有想法。
他和阿甘、喬丹等人做朋友,因為他知道,你混什麼樣的圈子,往往決定了你能成為什麼樣的人。
巴克利同樣渴望冠軍,渴望再度殺入總決賽,1988年的總決賽像一場夢。
他還沒有夢到最好的結局就醒了,之後再也難以入睡,因為華盛頓子彈在日益衰敗。
雖然伯納德-金奇蹟般的恢復到全明星狀態,可金是上個時代的球員,他屬於70年代。
那個年代小前鋒不需要防守,不需要遠投,只要在內線得分,得分,再得分即可。
如今是1990年代了,小前鋒這個位置開始出現越來越多身手全面的怪物型球員。
一個單純的得分手無法成為冠軍級球隊的助力,可華盛頓子彈不管選秀還是交易,都看不到什麼光明前途。
如今整個聯盟都在熱炒「甘vs喬」,大家都在期待著公牛和開拓者在總決賽火星撞地球。
可是巴克利想,明明我更早進總決賽,更早和阿甘在總決賽對碰,為什麼大家都將我遺忘?
1988年是被遺忘的總決賽,因為子彈一路走來太過於艱難,同時他們在總決賽輸的太過乾脆。
他們唯一的作用就是做波特蘭開拓者三連冠的墊腳石,成為波特蘭第一個帝國的背景板。
巴克利在表現上更是無法和阿甘相提並論,他表現的像個愣頭青,總決賽完全被甘國陽掌控。
查爾斯-巴克利不甘心,他不希望當90年代來臨時,他的命運是在總決賽的大門外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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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合約還剩下兩年,但巴克利有些等不及。
在這次波林舉辦的高爾夫慈善賽上,巴克利和波林溝通,希望他能交易來更強有力的球員。
中鋒也好,後場也罷,如今的華盛頓子彈前後場都千瘡百孔,早已不復1988賽季的神勇。
1990賽季,巴克利進入自己的巔峰,可是在東部半決賽他們遭到了麥可-喬丹的殺戮。
喬丹用43分的系列賽徹底擊潰子彈和巴克利,這讓巴克利深感無力,他被阿甘和喬丹這兩個禽獸打的夠嗆。
在巴克利看來,阿甘曾經有德雷克斯勒,如今身邊是好手如雲。
喬丹身邊有斯科特-皮蓬,其他球員都實力不俗,偏偏自己這裡只有老去的伯納德-金。
他精神上的父親摩西-馬龍走了,這對巴克利的影響非常大。
今年夏天蒙克利夫也退役了,史蒂夫-科爾特離開,博格斯被交易走,波爾離開,曾經的東部冠軍徹底分崩離析。
但波林似乎不是很著急,在慈善賽上他的注意力都在喬丹和阿甘身上,反而忽略了自家的超級明星。
這讓巴克利內心很不爽,但波林就是這樣的性格,子彈是他的球隊,在他看來巴克利不過是自己的員工而已。
訓練營的最後一天,這些明星將打一場公開賽,對媒體開放。
巴克利在比賽前找到阿甘,突然袒露心聲,道:「桑尼,我打算離開華盛頓,你怎麼看?」
甘國陽一開始沒明白巴克利的意思,道:「離開,可以啊,和我一起回波特蘭,在我那兒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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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國陽轉頭看著巴克利,發現一向嘻嘻哈哈的巴克利表情嚴肅,他是認真的。
「你準備讓波林交易你?」
「是的,我從季後賽結束後就希望球隊在夏天能有所作為。但已經四個月時間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而且我不喜歡華盛頓這種死氣沉沉的樣子,你應該記得88年總決賽的時候,首都體育館像在舉辦一場葬禮!」
這點甘國陽同意,這兩年華盛頓子彈無論是選秀還是交易,操作都不怎麼樣。
如今看來,1988年他們能湊出一套陣容闖入總決賽實屬運氣,而運氣這個東西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子彈隊後續的一系列操作都不怎麼樣,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子彈老闆波林對打造冠軍陣容沒有太強的興趣。
1978年他們已經拿到了總冠軍,他們已經品嘗過冠軍滋味,作為普通的商人,沒有太強的動力非要奪冠不可。
巴克利不同,他有野心,他不甘心一直被甘國陽和喬丹踩在腳下。
「那你可以直接向管理層提出交易申請,那接下來兩周,這會成為全美最勁爆的體育新聞,『巴克利去哪兒』。你要做好準備,被華盛頓特區的媒體咒罵,被這裡的球迷燒球衣,然後回華盛頓打球時,遭到所有球迷一整場的噓聲。一些小球迷會心碎,會撕掉貼在書房牆上的海報,甚至在你的眼睛上扎兩個窟窿。總之,如果你做好了不顧一切的準備,那你可以離開,完全沒問題,你是自由的,可以換個地方工作。」
「哦對了,還有一點,你要成為羅賓-菲克爾的攻擊對象了,他將不再是你的球迷和支持者,而是要成為你的頭號敵人。這也是代價之一,你有這個覺悟嗎?」
羅賓-菲克爾是華盛頓的政治活動家,房產經紀人,律師,也是一個狂熱的子彈隊球迷。
他在首都體育中心客隊替補席後面有一張專座,每次子彈隊的比賽,他都會坐在後面和客隊球員進行「深入的交流」。
菲克爾是全聯盟最被球員們厭惡的球迷之一,這傢伙牙尖嘴利,能言善辯,能一整場火力全開嘲諷客隊的球員。
1988年總決賽期間,他針對傑克-拉姆齊的禿頭,至少編了20個段子在身後開嘲,傑克差點沒忍住把他給打了。
查爾斯-巴克利低下頭陷入了沉思,十秒鐘後,他抬起頭,道:「我不在乎這些,我只想要勝利,和冠軍。」
甘國陽道:「那你想來波特蘭嗎?」
「噢,別開玩笑了,我可不想撿現成的。除非開拓者拿你來交易我,否則我不會去的。」
「開拓者如果拿我來交易你,波林會立刻把你打暈裝進麻袋,然後空運到波特蘭扔在傑里-韋斯特的辦公室門口。做你自己的決定吧,我支持你。不過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來西部,你這輩子都別想摸到總決賽的門檻了。」
巴克利一臉不屑,他起身,道:「走著瞧桑尼,你不會總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