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皮膚就是戰力，忠誠的亡靈海（5k）
溫言立刻重新看了看骷髏犬帶來的小青春版稱號：亡靈天敵，重新看描述。
「亡靈天敵（小青春版）」
「固定效果：威懾。
亡靈的等級有嚴格的劃分，按照等級，所有等級低於你的亡靈，在面對你時，皆會遭受到等同上位亡靈的威懾，等級差距越大，威懾效果越強。
當被威懾的亡靈低於你三級或更低的時候，觸發絕對威懾，等同於理論上限最高等級的亡靈王者的壓制效果。」
他當時獲得的時候，還在想，不愧是青春版還帶個「小」字。
單看效果的確夠雞肋，畢竟，無論怎麼算等級，能低他三級的亡靈，他不用動一根手指，單靠陽氣爆發就可以將其鎮殺。
最大的好處就是從零到一的突破，後面補全的難度會降低很多。
當時溫言就是這麼想的。
直到現在，親眼看到字面意思上鋪滿視野，鋪滿大地的亡靈，他覺得這個稱號的意義重大。
這是真正的亡靈海，看起來一個個都很弱，可是哪怕是他自帶肝帝特效，再加上亡魂戰馬帶來的耐力飆升，這裡的亡靈海也絕對可以活活耗死他。
沒有任何一個血肉之軀的生靈，能耗得過這片亡靈海。
就算是看似不知疲倦的機器，在這裡都會被耗盡耐久。
這裡是亡靈絕對優勢的主場，看著那片骸骨堆成的大地，溫言都覺得，恐怕扔蘑菇彈都未必有特別大的作用。
蘑菇彈的直接殺傷範圍內，能幹掉的數量有點，至於稍遠點的地方，對血肉之軀有用的傷害，這些亡靈估計都不在意。
最有效的估計還是燃燒彈洗地。
但看看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亡靈海，就算把後勤逼死，恐怕也供應不上能清理乾淨這裡的彈藥。
溫言站在船頭，前方的無盡亡靈，跟螞蟻似的，向著小鎮大船湧來，速度不快，卻給溫言一種正在漲潮的感覺。
而遠方，那片丘陵上面，每一個丘陵上，都站出來一個明顯高大一些，有些不一樣的骷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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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八方的亡靈們，邁著穩定的步伐，一窩蜂的向著這裡靠近。
溫言站在船頭，看著靠近的亡靈，陷入了沉思，好像沒起效啊。
是距離太遠嗎？
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問題，小鎮大船伴隨著一陣震動，正式開始擱淺。
整個小鎮都開始緩緩下沉，這裡的地面不是普通的地面，的確更像是海。
溫言站在小鎮邊緣，看著一些骷髏順著邊緣爬了上來，當一些骷髏靠近到他約莫二三十米的時候，就忽然定住。
威懾開始起效。
溫言眉頭微蹙，這效果不太行啊。
要是只有二三十米，在這裡跟沒有區別不大。
越來越多的亡靈，順著小鎮大船的四周向著小鎮爬來，而小鎮裡的居民，現在都在休息，這裡的環境也是晚上，路燈都在亮著。
前方的汪汪小隊，正在不安地汪汪叫，可是依然沒叫醒小鎮裡的人。
這裡的人，應該都跟露西一樣，當露西開始休息的時候，他們也都開始休息。
露西沒醒過來之前，整個小鎮都會處於沉眠之中。
溫言沉吟了一下，遙望向遠方，琢磨著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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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孤身一人逃掉，就意味著露西被放棄。
露西是肯定耗不過這裡的亡靈海，加上鎮子裡那些人才也一樣沒太大作用。
那時候，就意味著露西會從原本藏在夢境裡，讓黃魔無從下手，變成了脫離了最後的安全區，從這裡被帶回去。
那就意味著黃魔在現世里有了完完全全屬於現世，且能被其完全掌控的錨點，意味著實力會飛速攀升，跟最初降臨在袋鼠國的炎魔一樣。
這溫言是肯定不能接受。
他遙望向遠方，看著遠處的山丘頂端，高大的骷髏，舉著骨刀，身後披著的半截破爛的披風，猶如旗幟。
而另外一座山丘上，骷髏的腦袋上，冒著黑煙，腳下無數的骸骨，盤旋著掙扎著。
溫言之前在虛空中聽到的哀嚎、哭泣，在這裡變得非常清晰，可能那時候聽到的聲音，就是來源於這裡。
他看完山丘上明顯厲害一些的亡靈，再對比下地面上潮水般的亡靈大軍，普普通通，破破爛爛骷髏，腐爛到一半，可能會永遠保持下去的行屍。
溫言覺得，應該是他沒有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
就在這時，伴隨著攝人心魄的嚎叫聲，一頭數十米長的骸骨巨獸，出現在遠方。
那巨獸骸骨失去了四肢，只有碩大無比的軀幹落在地上，巨獸的背上，骸骨化作一個寶座，上面坐著一個眼睛裡燃燒著靈魂之火的骷髏。
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讓溫言看到那燃燒的靈魂之火，還有那傢伙一身黑袍，也尤為顯眼。
那巨獸之下，堆積成大地的無數骸骨，也正交錯著托著那頭巨獸，在亡靈之海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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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空中，還有一頭扇動著骨翼的大鳥，正在扯著嗓子嘶吼。
「尊敬的博恩法師駕臨，攔路者必被沉入亡靈海！」
至少看起來，氣勢還是挺駭人的。
溫言看著這一幕，念頭一動，他看了看自己，好像領悟到問題在哪了。
小青春版的亡靈天敵的稱號，來源於骷髏犬，他這副面色紅潤，氣色極佳的樣子，怎麼看都跟亡靈不搭調。
他念頭一動，所有的陽氣，開始收斂，皮膚也從紅潤，化作了泛著青白的殭屍色。
身上屬於人的鮮活氣，全部內斂，然後還多了一絲跟熾烈光明不搭調的氣息，那是最純粹的黑暗，像是無星無月的夜晚，那片黑暗本身，什麼都沒有，也會讓人恐懼。
隨著他換了皮膚，氣息浮現出的剎那，無形的氣韻，瞬間擴散開來。
所有順著小鎮大船的外立面向著小鎮爬來的亡靈，瞬間停止了腳步。
然後那些亡靈猶如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掉落下去，而地面上的亡靈們，也都停下了腳步，不敢上前。
以溫言為中心，方圓幾公里內的亡靈，都停止了下來。
那個騎在骸骨巨獸背上的骷髏法師，也站了起來，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根木質的法杖。
天空中的骨翼大鳥，扯著嗓子道。
「尊敬的閣下，這個獵物是你的了，尊敬的博恩法師，無意與你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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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遠處，站在小鎮大船船頭的溫言，差不多對他自己的等級有了點印象。
在對方看來，他屬於比較厲害的亡靈，但是級別也沒高太多，單純的級別應該跟對方差不多，對方覺得是他先搶到了獵物，又沒太大把握搶回來，就放棄了爭奪。
溫言閉上眼睛，調動自己的力量，那扇燃燒著幽藍色火焰的門，轟然洞開，他的力量，穿過了那扇門，化作了幽藍色的火焰。
當溫言睜開眼睛的剎那，他的雙眼裡，開始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門上的骷髏犬，發出一聲暴怒的咆哮。
要是別的東西，在溫言這裡裝腔作勢那就算了。
一群亡靈，誰給他們的膽子？
霎時之間，無形的氣韻，伴隨著一聲嘶吼，化作衝擊波，瞬間橫掃開來。
驟然間，世界安靜了。
化作大地的無數骸骨，在這一刻，全部靜止。
而地面上，微微一頓之後，前方數不盡的骷髏，包括站在山丘上，揮舞著骨刀的骷髏亡靈，猶如被風吹過的麥浪一樣，齊刷刷地拜倒。
而那頭骸骨巨獸，也停止了腳步，低下頭表示臣服。
骸骨巨獸背上，骷髏法師博恩，立刻站起身，跪伏在地。
飛在天空中的骨翼大鳥，落在地上，低下了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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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哀嚎，沒有了哭泣，沒有了咆哮和嘶吼。
博恩跪伏在地，靈魂之火都在顫抖。
他以為是個比較棘手的亡靈而已，沒想到，竟然是一位真正的高等亡靈，而且是一位王者。
亡靈海里所有的亡靈，嚴格意義上講，都只是亡靈而已。
他們被召喚之後，在更高層的世界裡，擁有了新的身軀之後，才會在那裡重新化作亡靈。
而這種亡靈，真正錨定在那個世界之後，才能被他們稱之為高等亡靈。
這是亡靈這種奇特的存在，完成躍遷之後，才能轉化成的高等生物。
也只有亡靈能比較容易地用這種方法來完成躍遷。
正常情況下，這是亡靈海里的無數亡靈，願意被召喚，願意被奴役，願意為召喚者而戰的唯一原因。
就是搏一個躍遷成為高等亡靈的機會。
但成為高等亡靈，也跟高等亡靈的王者，有著本質區別，比亡靈海里湊成「海」的那些骸骨，和亡靈海里的霸主之間區別還要大。
博恩跪伏在地，靈魂之火在不斷地顫抖，他甚至都生不起一丁點反抗的心思。
絕對壓制之下，他的靈魂之火，不允許他有任何不敬的念頭。
而溫言，猶如大僵一般，站在船頭，眼中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身上的氣韻，匯聚到身後，化作幽暗之火，火焰之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這些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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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開口，這裡不允許再有第二個聲音。
溫言沉著臉，看著死寂的亡靈海。
現在確定了兩件事。
第一，他之前打開的方式，的確不對。
皮膚的確等於戰鬥力。
第二，他什麼等級不重要，但是完成了兩次躍遷，曾經還是正兒八經的亡靈扛把子的骷髏犬，至少位格上，絕對足夠碾壓這些亡靈。
骷髏犬的起步足夠低，世界足夠低，完成躍遷之後，就代表著絕對的純粹，天生就比這些亡靈在本質上高一次躍遷層級。
這些力量，再加上溫言的血肉之軀，溫言的力量，帶來的結果，是指數爆炸。
死一般的寂靜之中，溫言指了指剛才最裝逼的骷髏法師。
「近前來。」
博恩頓時感覺到身上的壓力小了一些，他緩緩地站起身，低著頭，彎著腰，快速從骸骨巨獸背上走下來，然後來到小鎮大船前，他都不敢抬頭去看。
但他身下的無數骸骨，簇擁著隆起，將他抬了起來，讓他緩緩地升起，升到溫言前方，好讓他接受訓話。
博恩頭一次感覺，他的骨頭都在發軟，他跪在骸骨上，都不敢站起來。
「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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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
博恩急得要死，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這位王者要問什麼，但看看王者所站的位置，再感受到小鎮裡的死寂。
他忽然悟了。
「恭迎偉大的高等亡靈王者，駕臨您忠誠的亡靈海。
請允許我，骷髏法師博恩，獻上最微不足道的忠誠。」
博恩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腦袋，從腦袋裡取出一團靈魂之火，然後雙手捧著這團靈魂之火，舉過頭頂。
這是擁有靈智的亡靈，向更厲害的亡靈獻上忠誠的方式。
等同於對方掌握了他的靈魂之火，從此之後，永無翻身之日，永遠會屈居人下。
溫言看著那團靈魂之火，第一感覺是，他可以將其掐滅。
掐滅之後就算是幹掉眼前這個骷髏法師了。
第二感覺是，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團靈魂之火里，傳達的一些情緒和簡單的信息。
就像是人常說的，「把心都挖出來給你看」的標準演示。
這個骷髏法師在害怕，在恐懼，而且不是怕死，是擔心他不收下這份忠誠。
感受到這一點之後，溫言就放棄了先控制住對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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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恩不敢強求，強壓著情緒，可還是有一絲難以壓制的遺憾冒出來。
這是他的亡靈生涯里，最大的一次機會，可惜，面前的大佬，根本看不上他，他現在根本沒資格獻上忠誠。
「說說怎麼回事吧。」
溫言吩咐了一聲。
博恩立刻來了精神，根本沒想，直接開賣，他要證明他的價值。
「尊敬的王者，請原諒我的冒昧，我是被一位應該沉入亡靈海的邪惡亡靈法師欺騙了。
事實上，不止是我，亡靈海里所有點燃了靈魂之火，擁有自我意識的亡靈，幾乎都收到了一條懸賞。
那個邪惡的亡靈法師，矇騙我們，說有一艘大船，要擱淺在亡靈海。
他告訴我們，等到這艘大船徹底沉入亡靈海，誰抓到了大船里的一位小女孩。
那麼，誰就可以接受最高規格的召喚儀式。
被召喚之後，直接可以化作高等亡靈。
而事實上，這已經不是邪惡的亡靈法師第一次矇騙我們。
去除掉很久遠之前的例子，相隔許久之後，有亡靈法師再次聯繫到我們，就騙了我們。
那個邪惡的騙子，信譽還不如惡魔的傢伙，上一次告訴我們，他要組建一支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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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著合適的機會，召喚亡靈海里的亡靈，創造亡靈大軍，創造更多的亡靈。
最終一定可以讓亡靈占據世界的一部分，不用在蜷縮在亡靈海里，連一根木頭都很難找到。
當然，這是他騙了我們，騙了我們很久，之前才有一位死靈法師，偷偷告訴了我們這些。
這一次一樣，又矇騙了我們，來冒犯尊敬的王者的威嚴。」
博恩說著說著，靈魂之火都在劇烈顫抖著，表示著暴怒，但是跟著，他的靈魂之火里，一道光暈閃過，他暴怒的情緒被壓制，立刻冷靜了下來。
讓亡靈海的亡靈，在亡靈海里對付一位高等亡靈的王者，那位亡靈法師，簡直瘋到無法形容的地步。
溫言聽著博恩的話，基本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了。
甚至聽到後面那段，講到那亡靈法師之前就已經給這些亡靈畫過大餅，甚至還提到了百萬儀式素材。
溫言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南洋聯盟的事情。
如今在戰場上死掉的人，都沒有南洋聯盟那裡積累的多，而且，戰場上也不可能出現大量戰死的人，最後都是屍骨無存，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應該不至於還有別的地方，有如此數量的死屍保存著。
當初那個典當行的老闆尋求幫助的時候，南洋聯盟里甚至有基地發射了飛彈，後來的事情鬧的很大之後，那邊直接撤了基地的一把手，還有人背了鍋，後面扯皮都是烈陽部在搞，溫言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其實誰都清楚，這後面的事情非常複雜，牽扯很大，以至於所有有能力的，都是重點嫌疑人，而且很不巧的，能參與那裡所有事，還都能瞞得住的人，能參與進來做到這些的人，總共就沒幾個。
博恩一股腦地將他知道的事情，能說的不能說的，都給賣的乾乾淨淨。
溫言琢磨著那亡靈法師的點子，有一說一，的確非常好，任何能被耗在這裡的東西，都耗不過亡靈。
除非是人家亡靈機制內的東西。
溫言沉默不語，望著這片亡靈海，再看了看骷髏法師博恩，心裏面琢磨著，應該不能浪費了點子王的點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