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8章 印章上的名字
2024-12-24 00:37:29
第1708章 印章上的名字
抵達馬德里的這天,黛安代替漢斯先生,熱情的招待衛燃等人吃了一頓豐盛的西班牙大餐,順便還欣賞一段弗拉門戈舞。
總的來說,除了西班牙海鮮飯的米煮的略微夾生了一些,其餘的無論是飯菜還是舞蹈表演都比較符合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的口味。
至於查寧,這個只配吃麥當勞的美國人根本沒什麼資格在飲食上挑三揀四。
「今天你們先好好休息」
黛安在將酒足飯飽的衛燃等人送回酒店之後,跟著蹭吃蹭喝卻刻意沒有喝酒的查寧同志,卻在走進酒店大門之前便歉意的表示他要去拜訪一位本地的朋友,隨後便在衛燃和穗穗等人的目送中駕駛著他租來的車子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明天我帶你們在馬德里好好逛一逛」黛安帶著衛燃等人繼續一邊往酒店裡走一邊說道。
「黛安姐姐經常來這裡?」穗穗好奇的問道。
「我只比你們提前了兩天趕到這裡」
黛安擺擺手,「但漢斯先生幫我們安排了導遊。」
「我們的行程里有鬥牛表演嗎?」穗穗問出了她路上就在期待的問題。
「恐怕沒有」
黛安解釋道,「我在來這裡之前也很期待鬥牛表演,但西班牙的鬥牛季是在每年的3月到10月底,我們遲到了,這個季節是不會有鬥牛表演的。」
「摔跤呢?西班牙摔跤會有嗎?」穗穗繼續問道。
「這個願望會得到滿足的」
黛安一邊幫著眾人按下電梯開關一邊說道,「據我所知,拍賣會之前會有非常精彩的摔跤表演的。」
黛安話音未落,電梯門被打開,眾人也走進了電梯。
約定好了明天集合的時間,衛燃和穗穗帶著卡堅卡姐妹鑽進了漢斯先生為他們安排的一間擁有三個房間的套房。
這安排或許只是漢斯先生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又或者只是他幫著放出去的煙霧彈,無論最初目的是什麼,至少安全方面避免了被分割的隱患。
趁著卡堅卡姐妹檢查房間的功夫,穗穗也拉著衛燃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問道,「這次我們要參加拍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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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我感興趣的,我還真想拍些東西回去。」
穗穗興致勃勃的說道,「我還沒參加過正式的拍賣呢。」
「這次的拍賣大概也不算正式吧」
衛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嘴上卻說道,「除了那面旗子,其他的如果遇到你感興趣的都可以試著拍一拍。」
聞言,穗穗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這麼說那面旗子」
「漢斯先生準備把它當作禮物送給我」
衛燃頓了頓,將之前漢斯帶他去另一座酒店的會議室里見朋友的環節「改編」的更加體面了一些之後轉述給了穗穗。
「我們要好好謝謝漢斯先生才行」
穗穗聞言卻是鬆了口氣,她並非真什麼都不知道,只是不會主動去好奇罷了,如今有這位漢斯先生願意幫忙站場,她總算是沒有那麼忐忑了。
「以後會有機會的」
衛燃笑著應下來,他這次雖然算是欠下了漢斯先生的人情,但他可並不指望對方。
在兩人閒聊的功夫,卡堅卡姐妹也將套房重新仔細檢查了一番,直到確定安全,這才各自鑽進了屬於她們二人的臥室。
「我們也回去休息吧」
穗穗打了個哈欠,張開手臂任由衛燃將她抱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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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漢斯先生帶衛燃去過的那家酒店的會議室里,那些「體面人」卻仍舊沒有一個人離開。
「我們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
羅伊茨拉比開口說道,「所以先生們,你們還有什麼新的想法嗎?」
「準時參加拍賣吧」
其中一個跟著站起來說道,「我可不想被那位吸血鬼關起來當作原材料,而且他今年才給我投資了一大筆錢。」
「如果我們殺掉那位吸血鬼呢?」會議室里,其中一個老傢伙提議道,「順便殺死那個華夏人」。
「我什麼都沒聽到,三天之後我會準時參加拍賣會的。」
羅伊茨拉比說著已經站起來,和第一個站起來的人不分先後的走出了煙霧繚繞的會議室。
一時間,桌椅的響動接連傳來,這會議室里也在眨眼間只剩下了提議殺死漢斯先生的那位。
「發布懸賞的人開出的籌碼遠遠不夠平衡殺死吸血鬼漢斯所需要承擔的風險,甚至都不夠支付殺死那個華夏人帶來的麻煩。」
最後走出房間的阿隆娜太太好心的提醒道,「大家都只是裝裝樣子罷了,漢斯先生也只不過是給大家一個不對那個華夏人動手的藉口罷了,沒想到只有你這個蠢貨真的對那份可笑的懸賞動心了。」
說完,阿隆娜太太沒再管那位臉上冒出冷汗的老朋友,最後一個離開了會議室。
幾乎前後腳,在房間裡休息的漢斯先生也接到了羅伊茨拉比打來的電話。
「真是意外之喜」漢斯先生笑眯眯的說道,「羅伊茨拉比,我們拍賣會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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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茨拉比微笑著掛斷了電話,隨後和周圍同行的夥伴對視一眼,在默契的笑聲中走進了電梯。
抵達馬德里的第二天,倒過時差滿血復活的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在黛安和一名會俄語的中年女性導遊的帶領下,饒有興致的遊蕩在馬德里的大街小巷和各個知名景點裡消磨著時間。
總得來說,景點都非常不錯,只是那些故作熱情的上來搭訕,實則總是想著搶走或者騙走點財物的小偷小摸過於拉低了體驗感。
如此連續兩天的遊玩將幾個比較著名的景點大致逛了一番,這兩天不見蹤影的查寧也終於在拍賣前夜重新回到了酒店,並且敲響了衛燃的房門。
「維克多,請來我的房間。」查寧在衛燃開門的同時便緊張兮兮的說道。
稍作遲疑,衛燃回頭看了眼安菲薩,又朝著正在洗手間裡刷牙洗臉的穗穗揚了揚下巴。
等安菲薩點點頭,衛燃這才走出房間並且順手帶上了身後的房門。
跟著似乎毫無防備的查寧走進對面他的房間,對方示意衛燃關上房門之後,立刻將一直拎在手上的背包放在桌子上,「維克多,你猜這兩天我去哪了?」
「去當摔跤手了?」衛燃胡言亂語般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我會被錘成肉餡的」
查寧咧咧嘴,激動的招呼著衛燃坐下來,並且壓低了聲音,略顯得意的說道,「我找到了發現那面旗子的那棟老房子,並且花了一筆錢從裡面找到了一些其他有意思的東西。」
「拿出來看看?」衛燃說著,已經看向了對方鼓鼓囊囊的背包。
「當然,我請你來就是來分享驚喜的。」
查寧說著,已經打開了背包的拉鏈,將裡面的東西一一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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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被拿出來的,卻是一頂蘇聯的SSH36鋼盔,這可是絕對的稀罕物,因為存世量稀少,即便品相比較差的,一頂也能輕而易舉的賣出兩千美元的高價,這對於鋼盔這個品類來說,已經算是高價了。
而眼前這頂鋼盔,既沒有應力裂紋,也沒有子彈撞擊出的彈孔彈痕,甚至連原本的油漆都沒有被鏽跡侵蝕。
尤其重要的是,在這頂鋼盔左側用白色的油漆畫著鐮錘,後腦勺的位置則畫著紅色的三角星,而在右側,卻像是用手指蘸著油漆似的,由上往下隨意的塗抹了紅色、黃色和紫色三條色塊。
「這枚勳章和這頂鋼盔花了我3500歐才買到手」查寧說著,已經從包里拿出了第三樣東西。這次竟然是兩枚印章,用紅布條拴在一起的兩枚印章。
這第一枚印章材質血紅帶著黃色的花斑,截面四方四正,印章之上,那些黃色的斑點全都被雕琢成了鯉魚的樣式,倒是格外的漂亮。
再看第二枚印章,卻是個圓柱體,最頂端沒有雕刻任何東西,但卻打了個眼兒,穿著一截紅布條。
這紅布條也穿過了前一枚印章雕琢的那些鯉魚之間留出的空隙。
在得到查寧的同意之後,衛燃摸出一雙隨身帶著的絲綢手套戴上,隨後拿起了那枚截面呈正方形的印章看了看。
「虞彥霖印,虞彥霖印?是個華夏人?」
衛燃愣了一下,轉而看向了第二枚印章,這次,這枚印章之上反刻的卻是半個日語名字:松井。
至於另外半個,遺憾的是,這枚看不出什麼材質的印章被磕掉了一塊,只留下了松井這麼一個姓氏。
「這些東西都是在那座老房子裡找到的」
查寧說道,「勳章和這兩塊小石頭,都在一個巴掌大的皮口袋裡,它們就系在鋼盔的系帶上。」
「你這兩天就為了這些東西?」衛燃放下那兩枚印章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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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寧說道,「那座老房子的主人在30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現在的房主和原本的主人並沒什麼太直接的血緣關係。
他甚至不知道地下室里的保險箱裡有東西,更不知道裡面的那面旗幟已經被偷走了。」
「你告訴對方了?」
「我又不是傻子」查寧攤攤手,「我只是買下了這些東西,其餘的什麼都沒做。」
「就這些?」
「當然不是」
查寧說道,「據現在的房主說,今年秋天他曾經清理過那棟老房子,並且發現了一張疑似原主人的照片,那張照片有人出價100歐買走了。」
「100歐?」衛燃挑了挑眉毛,「照片裡有什麼?」
「他只說是幾個戰士的照片,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
查寧指了指桌子上的那頂鋼盔,「但他記得,照片裡就有人戴著那頂鋼盔。」
「這些東西賣給我怎麼樣?」衛燃開口問道。
「不不不」
查寧想都不想的擺擺手,「維克多,雖然我們是朋友,但這頂鋼盔我可不打算出手,它會成為我的收藏品,我要把它」
「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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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交」
查寧想都不想的便同意了這筆穩賺不賠的交易,「維克多,這兩枚印章有什麼特殊的嗎?」
「這枚印章可能來自一位華夏士兵」
衛燃指了指那個血紅色印章說道,隨後又指了指另一個,「這枚印章似乎是個招核人的,我想試試能不能找到它們的主人。」
「如果找到記得通知我這個好消息」查寧說道。
「我等下就會把錢轉給你」衛燃收起那兩枚印章說道。
「明天的拍賣你會出價嗎?」查寧點點頭略顯忐忑的問道。
「至少那面旗子我不會出價」
衛燃說道,「但漢斯先生和他的朋友會不會出價我就沒把握了。」
「您能這麼說我就很滿足了」
查寧稍稍鬆了口氣,他之所以請衛燃過來,其實就是想探探對方的口風。
至於能以3500歐的高價賣了那兩塊只是贈送的小石頭,對他來說純屬意外之喜。
沒有繼續在查寧的房間耽擱時間,衛燃攥著那兩枚印章告辭離開,返回了他們的房間裡。
「發生什麼了?」早就在等著穗穗等衛燃關上房門立刻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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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燃晃了晃手裡的印章,「把你的口紅借我用用?」
「我去拿!」
穗穗話音未落已經跑回臥室,不多時便拿著一支口紅跑了回來。
接過口紅,已經洗過手的衛燃用口紅在手指頭上抹了抹,隨後又把手指頭上的口紅抹在了印章上。
與此同時,安菲薩也將酒店提供的信筏拿了過來,讓衛燃把印章扣在了上面。
「虞彥霖印?虞彥霖?是個華夏人?」穗穗問道。
「至少是個華裔」衛燃看著信筏上的印章說道,隨後又摸出手機,調出了查寧發給自己的,關於那面旗幟的照片,並且在照片裡找到了那句用漢語寫出來的「為了你和我們的自由而戰」。
「你說,旗子上的這句話會不會就是這位虞彥霖寫下來的?」衛燃朝穗穗問道。
「我不知道」穗穗搖搖頭,「但我願意相信是他寫下的。」
「為了你和我們的自由而戰」
衛燃一邊把玩著剛剛買下還沒來得及付款的印章,一邊反覆念叨著旗子上的那句漢語,同時卻把注意力放在了前一張照片上別著的那些三角星上。
如果當年有個叫做虞彥霖的華人或者華夏人參加了那場戰鬥,如果他在旗幟上寫下了那句漢語,那麼,那27枚三角星里,會不會有一枚是他的呢?
如果有一枚是他的,是否意味著他已經陣亡了?
在這些疑問蠱惑中,衛燃不由的對明天的拍賣會充滿了期待——他想得到那面可以用「浪漫」來形容的旗幟,他更好奇那面旗幟的背後,藏著怎樣一群無名人的故事。
「放心吧」
穗穗卻在這個時候拍了拍衛燃的肩膀,篤定的說道,「明天如果那些肥皂佬不願意把那面旗幟拍下來送給你,那就由我拍下來,我會把它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