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幫派朋友送來的禮物
2024-12-26 01:22:11
第1710章 幫派朋友送來的禮物
參加拍賣會的當天晚上,漢斯先生正式的宴請了衛燃和穗穗以及卡堅卡姐妹和查寧。
同樣參加這場晚宴的,還有那位羅伊茨拉比,以及其餘十幾號衛燃根本就沒記住名字,也沒打算記住名字的體面朋友。
「維克多先生,不知道接下來幾天你和您的朋友們都有什麼安排?」
席間,羅伊茨拉比舉著一杯紅酒熱情的邀請道,「如果您有時間,我建議您去龍達逛逛,海明威說那裡是最適合私奔的住所,當然,那裡還是西班牙鬥牛士的故鄉,您會在那裡找到您想在西班牙邂逅的一切的。」
「有時間我們會考慮去龍達逛逛的」衛燃微笑著和對方碰了碰杯子。
「維克多先生」
阿隆娜太太同樣端起杯子和衛燃碰了碰,用帶著些許口音的德語說道,「我看過由您擔任歷史指導的幾部電影,坦白說,那些電影,尤其北非那部電影拍攝的非常感人。」
「這都是導演和演員們的功勞」
衛燃端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隨後又朝身旁的穗穗示意道,「這是阿芙樂爾,她也是那座電影製片廠的職業經理。」
「您帶領的製片廠拍出了很多有意義的電影」
阿隆娜太太同樣和穗穗碰了碰杯子,隨後好奇的問道,「阿芙樂爾小姐,不知道你們的製片廠有沒有檔期?」
「阿隆娜太太準備拍攝電影嗎?」穗穗在聽完身旁安菲薩的翻譯之後微笑著問道。
「拍電影?不不不,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感人故事拿來拍攝電影。」
阿隆娜太太笑了笑,「我只是覺得,那些影片或許有機會拿一些獎項,比如蘿拉獎怎麼樣?」
「阿隆娜太太,我們或許可以坐下來詳細談一談這些暢想。」
穗穗在聽完了安菲薩的翻譯之後,熱情的邀請著阿隆娜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他們是帶著友誼來參加這場晚宴的?」衛燃端著杯子朝走過來的黛安微笑著用俄語問道。
黛安用俄語答道,「他們只是聞到了利益的香味」。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衛燃說著,和對方碰了碰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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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
衛燃挑了挑眉毛,「那位摔跤手?」
「沒錯」黛安點點頭,「那位摔跤手,米格爾·佩雷斯先生。」
「另一位是誰?」
衛燃說著,朝仍舊跟在身旁的安菲婭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轉身走向了穗穗和安菲薩。
「我沒見過,佩雷斯先生恐怕準備親自向您介紹。」黛安引著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看來漢斯先生沒有猜錯」
衛燃說著,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跟著對方離開了這間並不算很大的宴會廳,走進了緊挨著的一間會客廳。
在這間會客廳里,除了坐著那位人高馬大的摔跤手之外,還坐著一個看著三十五六歲,穿著白色西裝梳著大背頭,並且用戴著好幾枚各色寶石戒指的手捏著一支粗大雪茄吸個不停的大胖子。
除了這倆坐著的人,在他們二人坐著的沙發後面,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裙的金髮漂亮女人,她的手裡還拎著一個棕色的公文包。
在見到衛燃進來的瞬間,那位身高兩米往上的摔跤手米爾格·佩雷斯以及那個身高少說也在一米八往上的大胖子全都站了其後,後者更是將雪茄搭在了菸灰缸的邊緣。
「請讓我介紹一下」
黛安用德語說道,「這位就是維克多先生。維克多先生,左邊這位就是組織了上午那場拍賣的佩雷斯先生。」
「你好,佩雷斯先生。」衛燃主動和對方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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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雷斯先生說很榮幸有機會和您見面」
負責翻譯的金髮女人恭敬的說道,「請您稱呼他米格爾就好,佩雷斯先生是帶著禮物和友誼來拜訪您的。」
「我也非常榮幸和能您再次見面」
衛燃說著看向了那位大胖子,主動和對方握手的同時客氣的問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他這邊話音未落,摔跤手的米格爾便用西班牙語說了些什麼。
「這位是來自羅馬尼亞的朱利亞諾·康斯坦丁先生」
那位負責翻譯的金髮女人用德語介紹道,「也是他想和您見上一面,為此他特意帶來了一些小禮物。」
金髮女人說完,這位大胖子也立刻開口說了些什麼。
「維克多,很榮幸得到和您見面的機會,請用朱利亞諾稱呼我就好,我想耽誤您一些寶貴的時間,為此我帶來了一些小禮物。」
金髮女人翻譯的同時,也打開了她一直拎著的公文包,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足有A4紙大小的密封袋雙手遞給了衛燃。
「請坐吧」
衛燃並沒有急著打開密封袋,反而抬手邀請兩人坐了下來,同時嘴裡說道,「這位女士也坐下吧。」
「謝謝」
負責翻譯的金髮女人微微躬身致謝,隨後坐在了一張單人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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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先生,請先看看我們帶來的禮物吧,這些東西是和那面旗幟一起發現。」
金髮女人實時翻譯了摔跤手米格爾的話。
略作遲疑,衛燃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一雙絲綢手套戴好,隨後打開了密封袋,將裡面的東西一樣樣的取了出來。
這密封袋裡的東西並不算多,但每一樣都讓衛燃提起了精神。
第一樣東西是個封口的牛皮紙信封,其上還用英語和漢語以及他雖然不認識,但是和法語相似度極高的西班牙語寫下同樣的收寄地址。
寄信地址是馬德里,但是由英語和西班牙語寫下的收信地址卻終止於華夏的滬市,而漢語寫下的要更詳細些。
但遺憾的是,在漢字書寫的部分,滬市後面卻被一大團血漬染黑,這團血漬中間的位置,還有個圓形的彈孔。
第二樣東西,是一個用紅黃紫三色粗布縫製的小口袋,這口袋裡裝的,卻是一枚枚或是圓形,或是三角形的勳章、紀念章,
在這些小鐵片裡,還混雜著幾枚各種樣式和材質的戒指和一塊帶有皮套的吊墜,它們大多都和紀念章或者勳章綁在了一起。
拿起那枚吊墜輕輕褪下皮套仔細看了看,溫潤的羊脂玉材質帶著一些紅黃的俏色,整體雖然僅僅只有拇指大小,卻被仔細雕琢成了一尾鯉魚的樣子。
將這吊墜小心的塞回皮套又裝進那個小口袋裡,衛燃從密封袋裡取出了第三樣東西。
這次卻是一本新華字典大小的底片冊,拿起這本底片冊,他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和那封信一樣,這本底片冊中間同樣有個彈孔,而且它似乎被血水浸泡過,裡面大多都發生了黏連。
即便沒有發生黏連的,保存在裡面的底片也遭到了嚴重的污染,其中幾張甚至已經開裂並且缺少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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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封袋裡的東西不止以上這些,這裡面還有最後兩樣東西,一枚銀制的東正教十字架和一把老式的剃鬚刀。
稍作猶豫,衛燃將以上這些東西又一一裝回了塑封袋並且仔細的進行了封口。
緊跟著,他慢條斯理的摘下絲綢手套仔細的迭好揣進了兜里,這才開口問道,「這些東西是和旗幟一起發現的?」
聞言,那金髮女人立刻將其翻譯了過去,米格爾也進行了回答。
「這些東西和那面旗幟都是在同一個保險箱裡發現的」
金髮女人翻譯道,「當時這些東西和旗幟還有手槍和口琴,都裝在同一個鞋盒裡。」
聞言,衛燃點點頭,看向米格爾和那位名叫朱利亞諾的大胖子。
恰在此時,黛安輕輕敲了敲虛掩的房門,隨後送來了四杯外加一瓶西班牙本地生產的葡萄酒。
目送著黛安離開之後,衛燃端起杯子和米格爾以及朱利亞諾碰了碰,「米格爾先生,朱利亞諾先生,我只是個歷史學者,我猜兩位專程來把這份珍貴的禮物送給我,肯定是因為有什麼是我能幫上你們的吧?」
等那個金髮女人將這句話翻譯過去之後,米格爾和朱利亞諾對視一眼,前者笑了笑,並且用手示意了一下,隨後自顧自的摸出一支雪茄點燃開始了噴雲吐霧。
同樣摸出一支雪茄向衛燃示意了一番,在得到拒絕之後,朱利亞諾拿起菸灰缸上架著的那半支雪茄重新點燃,在繚繞的霧氣中開始了講述。
「維克多先生,我並不想隱瞞我的身份。我來自布加勒斯特,是個在下水道里長大,如今靠走私活著的黑幫分子。」
金髮女人實時翻譯道,「和您這樣的歷史學者站在一起,我並不認為我這樣的人能有資格和您成為朋友,但是看在剛剛那些禮物的份兒上,我還是希望您能幫我調查一些事情。」
「請您不要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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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他已經是個電影明星了,所以朱利亞諾先生,我們也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但我大概沒有機會成為明星了」
朱利亞諾似乎鬆了口氣,又忍不住和米格爾對視了一眼,直到對方點點頭,這才繼續說道,「維克多先生,我想請您調查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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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金髮女人的翻譯,衛燃拱拱手,「能先說說什麼事情嗎?」
「請看看這張照片吧」
朱利亞諾聽完翻譯之後,伸手從兜里摸出一張彩色的照片遞給了衛燃。
接過照片,衛燃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了照片裡的武器,那是一支德國生產的P38手槍和一支G43半自動步槍,考慮到後者安裝的瞄準鏡,或是它該被稱之為G43半自動狙擊步槍會更準確一些。
「這是我的祖父留下的」
朱利亞諾開口說道,那個漂亮的金髮女人也在稍後開始了實時翻譯,「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為齊奧塞斯庫工作,在齊奧塞斯庫夫婦像兩隻流浪狗被處死之後不久,我的祖父也失去了工作,並且最終帶著我和我的姐姐搬進了布加勒斯特的下水道,照片裡的這兩支武器是當時他唯一帶去下水道里的家當。」
稍作停頓給翻譯留出了足夠的時間,朱利亞諾才繼續說道,「他一直用那兩支武器保護著我和我的姐姐,讓我們擁有下水道里不可能擁有的尊嚴和接受教育的機會,讓我們始終沒有染上愛滋病和獨品,更沒有被任何人姓侵。
直到2005年,我的祖父米洛什·康斯坦丁終於還是因為肺結核去世了。
去世之前,他一直抱著照片裡的那兩支槍,說他想回到南斯拉夫,回到那間磨坊里。只可惜,還沒等我問出具體的地址,他就已經咽氣了。」
再次停頓了片刻,朱利亞諾抬頭看著衛燃說道,「維克多,我這些年一直想找到我祖父說的那座磨坊,想把他送回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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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姐姐是我的妻子,那個堅強的姑娘為我生下了兩個健康漂亮又聰明的孩子。」
米格爾突兀的開口說道,並且由那名金髮女人翻譯給了衛燃,「我在2005年的時候曾經去過布加勒斯特,就在他們姐弟的祖父離世後的一個星期,我在一次深夜的聚會結束之後遇到了他的姐姐安東尼婭,並且從幾個小混混手裡解救了她。
我一眼就愛上了那個年輕的姑娘,哪怕她說她和她的弟弟住在下水道里。
維克多先生,您能幫幫朱利亞諾嗎?除了這份禮物,拍下那面旗幟的五萬歐元我們也會返還到您的帳戶上。」
「我需要見到那兩支槍才能確定是否能幫你們做些什麼」
衛燃聽完金髮女人的翻譯之後開口說道,「另外,朱利亞諾先生,您的祖父之前從未提及過他的經歷嗎?」
「從來沒有」
朱利亞諾說道,「我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我和姐姐都是祖父養大的,但我們從來不知道他來自南斯拉夫,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直到他去世前,才突然說了那樣一句話。」
「那兩支槍在哪?」
衛燃看著對方問道,他想得到對方帶來的那份禮物,尤其想得到那封信,在雙方沒有什麼交情的前提下,等價交換是最公平不過的了。
「就在樓下我的車子裡」
米格爾說道,「帶武器上樓太容易引起誤會了,我雖然也是個幫派成員,但這裡並非我的地盤。」
「先生們」
衛燃聽完翻譯之後站起身,「我們下樓看看那兩支武器吧,這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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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翻譯的金髮女人見狀連忙端起杯子用一口紅酒潤了潤喉嚨,隨後將帶來的禮物重新裝進了公文包里,這才在噠噠噠的鞋跟和地面敲擊聲中追了出去。
跟著來到酒店的樓下,衛燃看似毫無防備的跟著摔跤手米格爾鑽進了一輛悍馬的車廂,朱利亞諾則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將一個長條槍盒直接遞給了前面的米格爾,又由米格爾遞給了衛燃。
與此同時,那名漂亮的女翻譯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維克多先生,你真的有一位幫派朋友,而且他現在已經是個電影明星了?」摔跤手米格爾好奇的問道,並且由那個金髮女人將其翻譯成了德語。
「他叫季馬·阿拉赫,是我最好的朋友。」
衛燃接過槍盒笑著解釋道,「他現在確實是個電影明星了,這件事在俄羅斯並非什麼秘密。」
趁著金髮女人幫衛燃翻譯的功夫,朱利亞諾也鑽進了駕駛位,並且將一把鑰匙遞給了身後的衛燃。
接過鑰匙,衛燃打開了槍盒上的掛鎖。但接下來,他卻伸手拉上了車窗內部的拉鏈,隨後打開了頭頂的閱讀燈。
見狀,坐在旁邊的米格爾立刻拉上了另一邊的拉簾,坐在駕駛室的大胖子朱利亞諾則轉過身幾乎跪在了座椅上,探頭看著重新戴上絲綢手套的衛燃打開了槍盒的上蓋。
沒管那支在某種意義上爛大街的P38手槍,衛燃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的功能遞給了身旁的米格爾,隨後抄起了那支G43半自動狙擊步槍。
習慣性的拉開槍栓,衛燃連忙讓槍口離前面那倆人遠了一些,這槍的槍膛里雖然沒有子彈,但是彈匣里卻特麼有子彈。
「我前天才用它狩獵過野鴨」朱利亞諾略顯尷尬的說道,「當時我的孩子又在學校里闖了禍,我忘了清空子彈了。」
沒等副駕駛的金髮姑娘把這離譜卻又說得過去的藉口翻譯完,衛燃已經熟練的拆下僅僅只剩下一顆子彈的彈匣丟進了槍盒裡,隨後才仔細打量著這支槍的細節。
從槍托的用料到零件的切削以及槍枝編號的大小,所有的一切都證明這是一支早期型的G43半自動狙擊步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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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檢查,他在解開槍托上的皮製貼腮墊片之後也立刻注意到,在這支槍的槍托左側雕琢著一面旗幟——三個長條組成的旗幟中間是一顆五角星。
雖然這面不過掌心大小的旗幟並沒有上色,但結合朱利亞諾的祖父臨終的遺言,他幾乎可以確定,這是南斯拉夫游擊隊的標誌。
再考慮到這支G43的「成色」,衛燃思索片刻後做出了初步的判斷,「朱利亞諾先生,當然,還有米格爾先生,以下我說的都是和猜測。」
給翻譯留出了足夠的時間,衛燃這才在這倆壯漢的注視下繼續說道,「如果您的祖父米洛什·康斯坦丁來自南斯拉夫,如果這支武器是他曾經用過的武器,那麼他或許在1944年的下半年參加過對德軍的戰鬥,並且很可能是從一名狙擊手的手裡繳獲了這兩支武器。」
說到這裡,衛燃換了個問題問道,「朱利亞諾先生,您知道您的祖父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嗎?」
「1930年」朱利亞諾想都不想的答道。
「他或許加入了南斯拉夫游擊隊」
衛燃等翻譯結束之後,用手指頭點了點槍托上雕琢的那面旗幟,隨後一邊重新幫這支槍綁上皮質的貼腮墊片一邊繼續說道,「剛剛這些都是假設,而且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為什麼沒有回到南斯拉夫反而留在了羅馬尼亞。」
「所以」
「所以這些需要時間」
衛燃不等翻譯說完便再次開口,「如果您願意讓我幫您找到您的祖父的故鄉,您或許需要把這兩支武器通過合法的途徑送去俄羅斯的喀山,送到我的工作室。
它們的身上或許仍有很多線索,但我在西班牙的時間不多了。」
「沒問題」
朱利亞諾下意識的看了眼他的姐夫米格爾,隨後說道,「我們會儘快把這兩支武器送去喀山的。維克多先生,請先收下我們送您的禮物吧。」
「我可能什麼都查不到」
衛燃說著接過了那名負責翻譯的金髮女人再次遞來的密封袋,隨後將腿上裝有那兩支武器的槍盒遞給了身旁的米格爾。
「就算查不到什麼,我們至少也交到了一位歷史學者朋友。」
米格爾哈哈大笑著說道,「我的拍賣場經常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好玩意兒,維克多,請留下你的聯繫方式吧,以後再有拍賣,我會發一份拍品清單給你的。」
「看來我又多了兩個幫派朋友」
衛燃說著,脫下手套正式的和這兩位壯漢以及那位漂亮的女翻譯先後握了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