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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6章 轟炸機的機票

2024-12-31 23:31:57
  第1716章 轟炸機的機票

  當衛燃駕駛著吉普車,帶著幾瓶辣醬返回分配給他和布拉德的那間木屋的時候,布拉德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甚至都沒有扣上他的行李箱。

  站在門口往外看了看,衛燃走到對方的行李箱邊上,將裡面擺放的東西快速打量了一番。

  他的這口行李箱個頭幾乎和後世的30寸行李箱差不多,通體用包裹了棕色馬皮的橡木打造,邊角處有銅皮包裹,並且打上了細密規整的鉚釘。

  在這口箱子的外蓋上,除了寫著「布拉德·唐尼」的名字,還繪製著第三轟炸師的徽章以及一顆金色的航彈。

  在箱蓋的內側,是一面固定著一條條各種顏色和長短的安全銷飄帶和幾枚美國勳章的綠色布簾,拉開這道厚實的布簾,箱蓋內側還牢牢的固定著四個木頭相框。

  第一個相框裡,是布拉德·唐尼和他的弟弟格蘭特·唐尼,以及疑似他們父母的一對老夫妻,在一家掛著「唐尼的典當行」招牌的小店前的合影。

  這張合影里,格蘭特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布拉德也格外的年輕。唯一不變的是,他在這張合影里,依舊炫耀似的用嘴角咬著他那枚寶貝護身符。

  第二個相框裡,包括布拉德在內的十人機組成員穿著厚實的B3轟炸機夾克,分作前後兩排站在一架B17轟炸機的側前方。

  合影里的這些人的臉上全都帶著意氣風發的自豪笑容,在他們的身後,那架轟炸機上還畫一個手拿叉子騎著航彈的紅色小惡魔logo,乃至好幾排白色的航彈圖案——這是一張在這個時代頗為難得的彩色照片。

  第三個相框裡的照片,拍下的卻是布拉德·唐尼和李梅將軍的合影。

  在這張合影里,他們二人全都叼著一顆點燃的雪茄,布拉德的手裡,還展示著一本帶有李梅將軍簽名的相冊,以及一支刻意往前伸,同樣能隱約看到李梅將軍簽名的雪茄。

  但無論是布拉德還是李梅,他們的表情似乎都不是很開心。

  再看最後一個,是布拉德和一個金髮姑娘的合影。

  只不過,在這姑娘的臉上,卻用紅色的油漆畫了個朝下的中指。想來,這大概是個綠色的感情故事。

  輕輕拉上這道布簾,衛燃轉而看向箱子內側。這裡面幾乎沒有什麼私人物品。

  用木頭打造的隔艙里,放著的幾乎都是各種備用膠捲、閃光燈的燈泡和電池,以及各種底片沖洗耗材,外加厚厚的兩摞信封和信紙。

  在這些攝影器材里,他只找到了少得可憐的三樣私人物品:滿滿一大盒雪茄,以及藏在雪茄盒下面的,那本帶有李梅將軍簽名的相冊。

  第三樣私人物品,卻是個千粒裝的苯齊巨林大藥瓶,以及一盒五支,足足10盒的嗎啡。

  這特碼是把毒當飯吃了?他在歐洲戰場到底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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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邊才剛剛忙完,布拉德也拎著他的相機走了回來。

  「你去做什麼了?」衛燃和布拉德異口同聲的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去周圍轉了轉」兩人又給出了同樣的回答,「順便拍了些照片。」

  「有什麼收穫嗎?」衛燃這次搶先一步問道。

  「有一些B29的機組正在進行培訓」

  布拉德坐下來說道,「我幾乎可以肯定,最近幾天肯定有轟炸任務,維克多,到時候我們要想辦法參加轟炸行動才行。」

  「想什麼辦法?」衛燃漫不經心的問道,「劫持一架飛機?」

  「不不不,我們或許可以提前買兩張機票,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布拉德說著,已經從他的行李箱裡翻出了那個裝有千粒獨品的大藥瓶子,接著又翻出幾個膠捲密封筒,熟練的給裡面各自灌滿了藥片,並且額外拿上了一盒嗎啡。

  「就用這個賄賂?」


  衛燃哭笑不得的問道,卻是一點都不意外。

  苯齊巨林這東西在此時的美軍管制程度幾乎是個負數,倒是嗎啡相對的嚴格,但至少送出一些小禮物、小戰利品,那些醫療兵們總能找到各種合理的理由給你扎一針。

  「還差一些」

  布拉德說著,又從他的床上丟著的一個帆布包里翻出了幾雙肉色的絲襪,並且將其和剛剛那些「賄賂」全都塞進了一個雜物包里,「這些就夠了,維克多,我來解決機票的問題,在我回來之前,幫我把相機里的膠捲洗成負片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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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這麼說定了」

  話音未落,布拉德已經跑出了木屋,在夕陽的餘暉中,駕駛著那輛吉普車一溜煙的跑沒了影子。

  「呵美國人」

  衛燃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隨後再次開始了忙碌。

  隨著一張張的底片沖洗成可以見光的負片,他也發現,布拉德拍下的這些照片,全都是一個個機組在轟炸機前的合影。

  將這些底片晾曬在掛繩上,衛燃拿著自己拍下的那些底片又一次離開了木屋,騎上一輛不知道屬於誰的自行車趕往了不遠處的廚房。

  將裝在信封里的底片分給了那些黑人幫廚,衛燃也從那名叫做尼克的黑人廚師手裡得到了兩人份豐盛的晚餐,以及兩大罐冰涼的啤酒和可樂。

  等他帶著這些食物再次趕回木屋的時候,格蘭特也帶來了一份豐盛的晚餐。

  「我的哥哥去哪了?」格蘭特有些不太放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


  衛燃放下帶回來的晚餐攤攤手,「我剛剛自己出去轉了轉,格蘭特,你似乎一直在擔心他會惹來麻煩?」

  「我確實很擔心」

  格蘭特指了指桌子上那台碩大沉重的航空相機,「尤其他帶著這種東西來塞班島,幾乎相當於在說他要重返藍天一樣。」

  「他不是個菜鳥了」衛燃順著話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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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蘭特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隨後壓低了聲音提醒道,「維克多,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和布拉德登上同一架轟炸機。」

  「為什麼?」衛燃好奇的問道。

  「他的綽號叫做全壘打,棒球的全壘打。」格蘭特低聲說道。

  「有什麼含義嗎?」衛燃同樣壓低了聲音。

  「擊球員跑完了一壘二壘和三壘,最終安全回到本壘。」

  格蘭特頓了頓,「布拉德也是,他是個非常優秀的投彈手。在歐洲的時候,他先後在三個轟炸機組服役過,但最終都只有他安全的活著回到了本壘。」

  「你是說那三個機組」

  「除了幾個負傷活下來的夥伴,那三個值飛機組的全都死於墜毀或者迫降,而且每次都只有他一個能活著走出轟炸機。」

  格蘭特的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維克多,那枚金幣上的自由女神或許確實能保佑他,但那是有代價的,以周圍人的生命為代價。」

  「為什麼說這些?」衛燃突兀的問道。


  「我不希望他登上任何一架轟炸機並且給任何人帶來厄運,包括你。」

  格蘭特頓了頓,毫無保留的說道,「他加入的最後一個機組是他待過時間最長的,他和那些人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並且參加了轟炸雷根斯堡的行動。

  但是除了他自己和一個因為突發闌尾炎活下來的無線電操作員以及一個在前一次任務里受傷的領航員,其餘的都沒能活下來。

  他一直非常自責,認為是自己害了那些朋友。他我猜他一直希望自己能死在轟炸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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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算從炸彈艙跳下去我都不意外」

  格蘭特的這句話剛剛說完,木屋外面也傳來了威利斯吉普的轟鳴。

  緊跟著,布拉德也興沖沖的走了進來,他的手裡同樣拿著兩人份的晚餐以及幾瓶可樂和啤酒。

  「格蘭特,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你的」

  「沒時間」

  格蘭特根本不給他的哥哥布拉德說完話的機會,「你別想登上任何一架轟炸機。」

  「我不會再離開地面了」

  布拉德指了指桌子上的航空相機,「格蘭特,你肯定誤會了,維克多才是需要跟隨轟炸機行動的記者,我只是來看望你的,說不定明天或者後天我就要回關島了。」

  「真的?」格蘭特狐疑的看著他的哥哥布拉德。

  「當然是真的」


  布拉德無所謂的說道,「既然你不讓我見你的朋友們就算了,格蘭特,留下來喝一杯總可以吧?我和維克多可吃不完這麼多食物。」

  「你剛剛去做什麼了?」格蘭特幫著布拉德將桌子上那台巨大的航空相機搬到牆角,嘴上也依舊警惕的追問道。

  「當然是去周圍逛逛了,順便拍一些照片。」

  布拉德說著,將他那台柯達坦克隨手丟到了床上,熱情的招呼著衛燃和格蘭特在桌邊圍坐下來,一邊打開啤酒一邊問道,「格蘭特,你參加過對東京的轟炸嗎?和我說說情況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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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蘭特端起冰涼的啤酒和衛燃以及布拉德碰了碰,「我是機頂炮塔的機槍手,整個作戰我根本沒有遇到比我們飛的更高的敵機,我連一顆子彈都沒有打出去。」

  「所以你失業了,成了地勤?」布拉德笑著嘲諷道。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

  格蘭特憤懣的灌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我會有機會升空的,我們商量好了輪流操縱機尾的炮塔,只是還沒有輪到我。」

  「你會有機會的」

  布拉德說著,同樣灌了一大口冰涼的啤酒,「你真的不打算邀請你的機組過來一起喝一杯嗎?」

  「不必了」

  格蘭特像是在防小三兒一樣防備著他的親哥哥布拉德。

  「那就算了」

  布拉德倒也沒有堅持,「我已經弄清楚這座機場的一切了,明天開始你就去搬運你的炮彈好了,不用照顧我們了。」


  「你們接下來打算做什麼?」格蘭特警惕的追問道。

  「維克多將會登上第73轟炸聯隊為他安排的一架B29」

  布拉德漫不經心且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也會先去採訪第73轟炸聯隊,然後才是第313轟炸聯隊。」

  「你真的不會登上轟炸機?」格蘭特不放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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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拉德反駁道,「我總要採訪一些機組的,但我可沒有得到跟隨轟炸的授權。」

  「真的?」格蘭特看向同樣舉著啤酒的衛燃。

  「當然是真的」

  衛燃理所當然的說道,「格蘭特,如果我們真想瞞著你,完全可以不見你,這座機場這麼大,想躲著你其實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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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

  格蘭特徹底鬆了口氣,主動換了個話題,和他們聊起了「美國老家」的一切。

  也正是在接下來的閒聊里,衛燃也從這兄弟倆的紙片言語中得知,格蘭特是個實打實的新兵,他在去年的冬天才應徵入伍,僅僅只進行了短暫的培訓,就在今年的1月份被送來了塞班島。

  而他之所以加入空軍並且「有幸」來大雪茄的手下服役,幾乎全都和他的哥哥布拉德有關。

  在入伍之前,性格憨厚老實的格蘭特對他的哥哥布拉德幾乎只有崇拜以及對轟炸機的嚮往。


  所以他加入了空軍,並且把「我的哥哥曾在第三轟炸師服役,我也想成為我哥哥那樣的軍人。」這句話當作理由說出了出來。

  結果便是,當退役之後在英國養傷的布拉德得到消息,並且緊急趕回費城的時候,他的「傻弟弟」格蘭特,都已經從塞班島寄回來第一封家書了。

  隨著這些話題聊下去,這兄弟倆的關係總算融洽了一些,但他們卻都在刻意規避著有關布拉德服役經歷的話題。

  「好了格蘭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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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會登」

  「我說了不會,我用大雪茄送我的雪茄發誓。」

  布拉德不耐煩的說道,「現在你該相信了吧?還有,記得用我給你的相機多拍一些你的照片,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我每隔幾天會去找你換一次膠捲然後寄回家裡。」

  「我會記得拍照的」

  格蘭特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

  「你已經和至少兩個脫衣舞女郎上過床了,我已經知道了。」布拉德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好了菜鳥,記得多拍幾張照片。」

  「你就是個混蛋」

  格蘭特像個受氣包似的嘟囔了一句,卻還是禮貌的和衛燃打了聲招呼,這才離開木屋,騎著他的摩托離開了這裡。

  「何必要騙他?」衛燃婉拒了對方遞來的雪茄問道。

  「他太羅嗦了」布拉德粗魯的咬掉了雪茄的一頭,叼在嘴裡點燃之後低聲說道,「維克多,我已經弄到機票了。」


  「哪架飛機?」衛燃隨口問道,隨便便發現布拉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別告訴我是格蘭特的那個機組」衛燃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當然不是」

  布拉德的話讓衛燃稍稍鬆了口氣,可緊接著他卻說道,「但確實是他們的機長幫我介紹的一架轟炸機,那架轟炸機叫做丹波,我們兩個將輪流擔任投彈手和機尾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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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為了什麼?」衛燃點上一顆香菸,躺在屬於他的那張床上問道,「布拉德,我想聽一聽真正的原因。」

  「我」

  布拉德走到窗邊,噴雲吐霧的思索片刻後說道,「我不想以士兵的身份出現在戰場上了,但我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能好運的在戰場裡活到戰爭結束。」

  「這很重要嗎?」衛燃不置可否的問道。

  「對我來說很重要」布拉德噴吐一團煙霧,「非常重要」。

  「剛剛你在用一支雪茄發誓?」

  衛燃換了個話題,他並不想去探尋對方內心的痛苦,那對於布拉德來說未免過於殘酷了一些。

  「我們從大雪茄手裡贏來的雪茄」

  布拉德說道,「在轟炸德國的時候,大雪茄曾經詢問我們的機組有沒有信心炸毀指定目標。」

  「然後呢?」


  「我們的機長戴維說,如果我們完成了對目標的轟炸,你能不能請我們每個人抽一支雪茄,帶有你簽名的雪茄。」

  布拉德撣了撣菸灰,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大雪茄答應了這個賭約。」

  「然後你們每個人都得到了一支帶有他簽名的雪茄?」衛燃自以為猜到了答案。

  「只有我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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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

  「不用抱歉」

  「至少你活下來了」衛燃開口說道。

  「但他們都沒活下來」

  布拉德說完,揮手驅散周圍的煙霧,「不說這些了,維克多,我們該離開這裡了,拿上飛行服和相機,其餘的可以留在這裡。」

  「去哪?」衛燃好奇的問道。

  「換個格蘭特找不到的地方」布拉德說著,已經將他的相機重新掛在了脖子上。

  見狀,衛燃也立刻爬起來,踩滅了菸頭,和對方一起抬上那台重達30多公斤的航空相機走到了木屋的外面,將其放在了那台威利斯吉普上。

  緊接著,兩人又將各自床上的飛行服抱到了吉普車上,已經意識到什麼的衛燃甚至特意拿上了那幾瓶辣醬。

  關上了木屋的房門,布拉德駕駛著吉普車,載著衛燃繞到了機場的另一端,最終開進了機場邊緣一片棕櫚和椰子混雜生長的林子邊緣。


  這裡可沒有木屋,取而代之的卻是零零散散分布的幾頂格外厚實的綠色鐘形帳篷。

  「這一頂是我們的」

  布拉德說著,在一頂帳篷的邊上踩下了剎車。

  這頂帳篷並不算大,卻也足夠睡下五六個人都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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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搬到這裡總有理由吧?」衛燃隨意選了一張床坐下來問道。

  「我下午的時候問過參加了訓練的機組」

  布拉德在另一張折迭床上躺下來說道,「他們參加的是夜間轟炸訓練,所以接下來的任務肯定是夜間轟炸。」

  「所以呢?」

  「那邊那架轟炸機就是丹波號」

  布拉德指了指遠處跑道邊緣停放的一架轟炸機,「這裡這些帳篷是地勤存放維護工具和配件的地方,一旦丹波參加轟炸任務,他們的投彈手和炮手就會來這裡替換我們,這樣我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登上飛機了。」

  說到這裡,布拉德後知後覺的問道,「維克多,你會使用投彈瞄準器吧?」

  「當然會用」衛燃不置可否的答道。

  聞言,布拉德稍稍鬆了口氣,「白天的時候我們就去木屋,天黑之後我們就來這裡休息,我猜我們很快就有機會參加轟炸行動了。」

  這句話說完,布拉德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身上,試圖打死嗡嗡亂飛的蚊子。

  「這是誰幫你想的辦法?」

  衛燃一邊說著,一邊借著夜色的掩護取出了他的防毒面具包,從裡面翻出上次在巴新戰場得到的日式蚊香筒,拿出一盤蚊香點燃放在了床底下。

  「在歐洲的時候,我們偶爾會偷偷運送過一些買票的乘客。」布拉德含糊不清額解釋道,「早點休息吧,天亮之後我們就回去。」

  「你真的不是記者?」衛燃在片刻的沉默後問道。

  「至少沒有哪個報社或者廣播公司給我發薪水」

  布拉德打著哈欠說道,「但我不介意做些記者該做的工作,說不定等戰爭結束之後,我真的會成為一名記者呢。」

  「你的那位記者朋友呢?」衛燃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他也和你一樣是」

  「我們曾經來自同一個機組」

  布拉德含糊不清的回答了這個問題,隨後沒等衛燃再問,便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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