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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祭月之酒,紅龍血脈

2024-10-31 14:04:00
  第896章 祭月之酒,紅龍血脈

  烈日炎炎!

  錢晨躬身於金黃色的稻禾之上,大滴大滴的汗水砸下,打的成熟的稻穗低頭。昆恩粗重的喘息從旁邊傳來,他的手臂被稻葉拉出一道道紅痕,手中的鐮刀飛快揮舞,將一抱的稻穀割成一束。

  在不知道收割了多少稻禾之後,昆恩勉強的直起腰來,抬頭看向身後。

  背簍里只有一束稻穗,讓昆恩眼睛一紅,幾乎掉下眼淚來。

  「東大陸,為什麼會有這麼變態的靈界秘境啊?」

  昆恩欲哭無淚:「我感覺已經幹了一天一夜的活,才收了這麼一點的稻穀?它是一百換一?還是一千,一萬顆稻穀換一顆?」

  錢晨背後的背簍已經裝滿了大半,他直起腰來淡淡道:「這裡是苦境!你能取走多少稻穀靈藥和你究竟在這無盡田野里收割多少稻穀無關,它是以你的辛苦來交換靈性。」

  「這片靈界之野,是東大陸無數年來耕耘、收穫和農業在靈界的具象化,這裡沉積的是千萬年來農民的痛苦和辛勞。」

  「所以,它才叫苦境!」

  「苦境只能以『苦』來換取其中沉澱的靈性,這種苦並不是血杯象徵的感官上的痛苦,而是辛勞、是麻木的勞作、是重複的勞動對於人性的消磨,是種地的苦!」

  「事實上,因為你們養尊處優的太久,很容易就感到了辛苦,所以獲取這裡的靈稻並不算太艱辛,大約五千石谷就能收穫一石的靈稻。」

  錢晨來到茫茫原野中的一小塊樹蔭下,從榆樹腳下挖出了一個青銅三足鼎。

  他將稻穀從穗上砸下,一點一點的石臼舂好穀子,然後用簸箕在風口拋起,揚去雜草和穀殼,最後用渾濁的苦泉打碎黃曲,將曬過的新稻混著苦水一併埋入其中。

  重複了一個星期的工作終於來到了盡頭,昆恩和蓋博隨著錢晨一併祭祀過土地和農神。

  他們從靈界跌落,回到現世的時候,就看到錢晨捧著銀杯,大股的酒水從銀杯中流出,被錢晨倒在了罈子里,血紅的丹桂一點一點灑落在酒中。

  很快,在苦境中以辛苦和自我靈性的勞作換來的靈谷,用苦泉陳釀在靈界七天之後,終於醞釀而出的米酒,混雜著丹桂花再次入壇,密封,被埋在了小院的桂花樹下。

  錢晨仰頭看著天邊已經漸漸圓滿的月亮,因為天氣的原因,月亮有些發紅,月光蒙蒙帶著磨砂般的毛邊。

  以利亞從靈界跌落回來,可憐兮兮的看著錢晨。

  但錢教主只是檢查了她的收穫,看著那不過一把的麥粉,裡面還混雜著大量沒有完全碾碎的麥粒,錢晨用細網篩過,只得到了可憐的一小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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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夠誰吃呢?馬上就是月祭的日子了!要是做月餅的麵粉不夠,我就拿你召喚月之暗面的月獸,剝它的皮來代替!」

  以利亞驚恐的看著錢晨,此刻,錢教主在她眼中的形象,已經和新大陸揮舞著皮鞭的農場主沒有什麼不同了!

  拜月秘儀最重要的兩件祭品——酒和月餅,月餅還在其次,酒卻是比月餅還要古老,重要,與拜月聯繫十分緊密的祭品,。

  所謂舉杯邀明月,對月長飲。

  是在八月十五的月亮成為團圓的象徵之前,就為東大陸的文人墨客所重的重要典儀。

  漸漸圓滿的月光之下,錢晨由小院放眼望去,整個卡法斯市,諸多被他們放出去的惡靈還在掀起各種屠殺和血祭,一個個血燈在黑暗中照亮,漸漸連成一片,猶如身旁桂樹上微微發紅的丹桂花!

  科波拉的血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二天,再有一天,就是中秋節了!

  整個卡法斯市,血杯道途的超凡者已經無所謂人心惶惶,如今還沒有被送進監獄裡的血杯超凡和饑渴者,都被他們這個小小的密教血祭了桂樹。

  上面香氣撲鼻的桂花,每一分的紅色,都是由血杯中的原罪之血染紅的!

  昨天,錢晨帶著昆恩他們襲擊了守夜人關押超凡者的監獄,屠殺了裡面二十多位血杯道途的超凡,用血在監獄的外牆塗抹了一個巨大的樹狀圖,足夠提醒守夜人整個秘儀的整體樣貌了!


  想必今夜守夜人都在瘋狂的追查這個案件。

  但自從教導昆恩他們如何驅策惡靈之後,最後那點血杯餘孽,交給綠燈惡靈和橙燈法靈追殺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他們親自出手了。

  「卡法斯市的情況應該已經引起了血杯教會總部的重視……」錢晨低聲道:「希望他們能派一個蛻變者過來!」

  蓋博在旁邊接住了樹上飄落的紅色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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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餘次的血祭,在卡法斯市的平面上勾連起來,正是一個簡單的樹狀圖,而所有的靈質、原罪之血,都會沿著脈絡,匯聚到這個小院中,進入這株桂花樹。

  而不遠處就是屹立的智慧鐘樓……

  守夜人隊長安德森此刻就站在智慧鐘樓下,他的身旁是一個穿著巫師袍的老人,長長鬍子的老人此刻不滿的注視著安德森,手中的魔法書驟然合起。

  「我們全知高塔占據這裡已經有數百年!在三十年前,原罪教派就被我們內部清理一空。如今,智慧塔樓毫無疑問,已經徹底屬於全知高塔,每天都至少有著八位巫師駐守在內!它是整個卡美洛王國最強大的巫師塔,就算如今未能徹底恢復舊觀,也是卡美洛僅有的三座巫師塔之一。」

  「沒有人能夠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取走什麼!」

  「就算是昔年的原罪教派餘孽也一樣……」

  安德森凝視著數十米高的鐘樓,觀察著有些荒廢的塔樓,而老巫師只是一個響指,整座塔樓驟然燈火通明,繁複的彩窗,拼接而成的窗戶各種幾何圖案變化,一個個秘儀法陣擴散開來,籠罩了整個塔樓。

  強大的無形之術掃過大半個卡法斯,塔頂,三個年輕的巫師舉著銀燈,環繞在一個秘儀旁邊,他們念誦著古老的詩篇,直到塔頂的巨大油燈驟然亮起。

  強大的『燈』之靈性橫掃整個卡法斯市,強烈的光芒焦聚在老巫師手中的舊地圖上,在上面灼燒出一個個點和圖案。

  安德森點燃了一支煙,道:「這就是占卜?」


  老巫師驕傲道:「沒錯,這就是最為神秘和強大的無形之術——光卜法!除去聖教會的大預言術,唯有這裡藉助智慧鐘樓積攢的燈父靈性,在一瞬間籠罩整個卡法斯,將一切蛛絲馬跡照亮無遺後,求問於靈界理性的代表燈父,將答案烙印下來。」

  「地圖上有著卡法斯如今一切靈性遺留的痕跡……」

  老巫師看著地圖上斑斑的燒灼,微微皺眉,他指著那些圓點狀的斑痕道:「圓應該代表的是血杯靈性的遺留,接近紅色,代表『原罪』。」

  安德森將那些痕跡微微用筆連接,發現與這些天的血案大致相合,但有些應該是發生在下水道的屠戮,還沒有被守夜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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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便從胸口掏出了一張油紙,那是他照著昨天監獄發生的血案中,外牆上用血書寫的一個巨大的樹狀神秘圖形描繪下來的圖案。

  油紙和地圖覆蓋。

  兩者隱隱重合……

  大巫師凝重的抬起了頭,和安德森對視了一眼,血圖的樹根處,一個代表焦聚和集中的圓環與地圖上的智慧塔樓隱隱重合在了一起……

  錢晨於靈界中抹去了燈父落下的一點痕跡,將小院中靈性的照映在燈光下遮蔽。

  光卜術照亮整個卡法斯的時候,錢晨利用靈界中的鏡子,將光反射到了更遠的地方,那裡的靈性隱隱烙印在他手中的地圖上,對著地圖被燈光燒灼後的痕跡,錢晨用手指甲在幾個灼燒斑痕上劃了一道。

  「霧都方向的靈性最為強大,巨大的燈……」錢晨手中的舊卡美洛地圖霧都的位置,王宮和教堂區的灼燒痕跡最重。

  聖燈大教堂幾乎被燒穿了一個洞,但又有一支燒痕,從破洞處一直蔓延向卡法斯。

  「至少有兩個蛻變者在往卡法斯趕來……還有一個完全之人,也就是聖教會所說的活聖人,坐鎮在聖燈大教堂!」

  王宮區的靈性傾向於燈、但又有杯、鏡和獸的痕跡!

  同樣,也有一位蛻變者從那裡而來,估計是代表卡美洛王族的超凡者,錢晨凝視了那裡燒出來的痕跡一眼,那就像是以白金宮殿和漢普頓宮為雙翼,舊敦河為身軀的一隻七首之獸!

  紅龍……

  「潘德拉貢的血脈,果然是紅龍嗎?」

  「七月的司辰,代表野性、妖和力量的獸——大日金鐘啊!它和我的關係可不怎麼樣,把它拉來這個世界,純粹是因為我貪圖它的萬妖道果。」錢晨有些頭疼。

  卡美洛的王族血脈,居然是象徵墮落的深淵六司辰——獸,所化的七首紅龍。

  不過龍有七首,潘德拉貢不過是其中之一。

  但也表示,卡美洛的王族血脈,必含有墮落的傾向,他們身負極為強大的原罪,因為紅龍也是原罪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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