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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提要求吧(第一更,求訂閱)

2025-02-10 17:06:10
  第677章 提要求吧(第一更,求訂閱)

  窗外的蟬鳴突然尖銳起來。

  方子業望著茶海上凝結的水珠,恍惚看見實驗室培養箱裡那些癌變的細胞株。

  三天前電鏡下的異常蛋白結構此刻正在他視網膜上重映,那些扭曲的β折迭像極了古老藥方上潦草的筆跡。

  「您是說」他聽見自己聲音里金屬般的顫音,「我撞上了三十年前的未爆彈?」

  張利民忽然起身,當他抽出一本1992年的《中醫雜誌》合訂本時,積塵在光束中飛舞如星屑。

  泛黃的紙頁停在某篇被折角的文章,標題《論辨證施治在現代中醫實踐中的核心地位》下,陳老的簽名力透紙背。

  「看這段。」蒼老的手指划過一段加粗的文字,「'所謂偏方,實乃無源之水。不究病機,不辨陰陽,以偶然為必然,此非醫道,實為賭術'。」油墨在歲月侵蝕下洇開,恰似癌細胞在組織間浸潤的軌跡。

  方子業感覺後頸滲出冷汗。

  「但現代毒理學「他艱澀開口,卻被打斷。

  「你知道馬兜鈴酸事件後,有多少古方需要重新配伍?「張利民突然抓起茶匙在茶海上畫圈,匙柄與紫砂的摩擦聲令人牙酸,「當年實驗室小白鼠的腎臟切片像蜂巢——可你能讓千年藥典低頭嗎?」

  茶水再度沸騰的嘯叫撕開沉默。方子業盯著自己映在茶湯中的倒影,忽然明白那些在學術會議上欲言又止的同道眼中閃爍的是什麼——是浸在福馬林里的真相,是卡在倫理審查中的標本,是困在利益網羅里的良知。

  「所以我的數據」他無意識地轉動婚戒,鉑金戒圈在無名指上勒出紅痕,「連敲門磚都算不上?」

  方子業感覺有點勒人,索性將它摘了下來,放進了口袋裡。

  張利民突然笑了,發給了方子業一篇論文,貼著「12馬兜鈴酸腎毒性初步驗證「的標籤。

  「當年這份數據,」老人枯槁的手指撫過褪色的茶桌,「在保險柜躺了兩年才等到轉機。」

  「直到我們在肝癌細胞系中發現特異性受體。」

  茶海上凝結的水珠終於墜落,張利民將茶針插入茶餅的力道,像極了主刀醫生劃開第一層皮膚:「要做就做連珠銃,別當啞火的老套筒。先從替代標誌物入手,等他們自己順著藤來摸瓜。」

  「醫學是站在屍骸上的守望。」

  「我明白了。」方子業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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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香漸濃時,張利民教授從口袋掏出個老式懷表。表蓋彈開的瞬間,方子業瞥見裡面嵌著張顯微照片——那是張利民人生第一張癌細胞電鏡圖。

  「記住,真理是顆包著毒藥的糖丸。」懷表合攏時的咔嗒聲像極了槍械上膛,「要讓人們自己剝開糖衣。」

  茶海上凝結的第二滴水珠墜下時,方子業注意到張利民的衣服第三顆紐扣有些鬆動。扣子邊緣的磨損痕跡讓他想起上周在離心機里碎裂的EP管——那些飛濺的細胞培養基,此刻仿佛正順著老人衣襟的褶皺緩緩流淌。

  「您當年在《Cell》發那篇腫瘤微環境論文時,」方子業笑著說:「可沒說過真理需要糖衣。」

  書架上的原子鐘發出精確的滴答聲,與窗外蟬鳴編織成密網。

  「1999年,我還在米國時。」張利民此時突然改了英文:「我在學術報告廳說馬兜鈴酸代謝物會引發基因突變,有人當場撕了支票本。」

  「張老師,難道您一直都在從事類似的研究?」方子業問。

  張利民現在提起的是1999年,那時候的張利民還在米國工作。

  茶湯第三次沸騰時,張利民給了方子業一張照片,照片裡,張利民教授的書櫃暗格有一個犀皮漆盒。

  盒中整齊碼著十二枚玉質刮痧板,最上層那枚沁色青玉上刻著「乙未年杏林會診「的蠅頭小楷。


  「其實我個人是非常信任中醫的,這是當年一位中醫界的前輩送我的。」張利民下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手指,「他說西醫如利刃,中醫似流水。可流水要鑿穿頑石「

  「也得借勢而為。「

  「中醫藥和中醫藥方博大精深且很難量化,所以我們研究起來會非常困難,千萬不要一錘定音。」

  方子業的眉頭緊皺,當CT影像中的陰影被不同專家解讀為炎症或腫瘤時,最終是PET-CT的代謝數值一錘定音——現代醫學終究需要量化的標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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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教授,中醫和現代醫學一樣,同樣有理念和流派之爭。」

  「你到底有沒有站位?」張利民將話題又流轉到了之前。

  方子業在療養院裡雖然沒有和中醫有深入的接觸,但中醫分了不同流派,中醫中有經方、野方、偏方等事情,方子業是經常聽人說起過的。

  每個人的說法和看法都不盡相同。

  方子業搖頭。

  張利民教授道:「那應該不是流派之爭,是陳老覺得有一部分中醫只是在以中醫的名義行醫,而不是真正的行醫。」

  「所以陳老醫生提議要對這種行為,對內道進行整肅。」

  「但這些提議之後就被壓下來了。」

  「我也不是中醫界的人,對此了解也並不是很多。」

  「但你現在提出來的問題,正好就是當年陳老中醫的提議之一,那就是規範和整理中醫的資格制度,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提議『中醫無偏方,中醫無定病』。」


  「中醫的底層邏輯與我們現代醫學不同,我們現代醫學是通過確定疾病的疾病機理,疾病機理與病徵一一對應。」

  「中醫的底層邏輯則是以證為根,辨證論治。」

  「不同病可同證,同症可不同證,先辯證再論治。而並非是參考現代醫學以病論治。」

  「根據這樣的邏輯,所謂的偏方存在的意義就只是撞運氣,撞到了就治療有效,如果沒有撞到,那就是無效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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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年以陳老中醫為首的一部分人,嚴格地提議要將中醫進行規範化地評審,將要一些根本不會辯證的人清理出中醫界。」

  「這個提議要落實下來,不管是工作量還是影響範圍都相當廣遠。」張利民說到這裡,又看了看方子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依舊在不斷地敲打著桌面。

  之後他的眼神一厲:「而你現在所針對的就是偏方之一。」

  「但?」方子業下意識地想要辯解。

  「你沒有證據,而且你現在也拿不到實質性的證據!~」張利民打斷了方子業。

  方子業又點了點頭。

  所謂副作用,即治療作用或主要作用之外的所有作用。

  飯的作用是充飢,飯下過飽的撐就是副作用,水的作用是解渴,飲水過多造成的水中毒就是副作用。

  但這些東西,單純的解釋是沒有用的。

  方子業現在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


  如果他不沾惹這件事,那肯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方子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他知道了,所謂的「偏方」,是存在著致癌風險的,而且方子業已經在實驗室里得到了指向性的證據,但方子業都不敢輕易地將其拿出來了。

  甚至這種事情,他都不敢輕易告訴陳宋。

  這樣的情況下,方子業要麼就是陷入自證尬境,要麼就是放棄,選擇當一個無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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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流調的人是周彥教授等人,而不是方子業。

  「提議也要證據,並且,中醫的配伍與單純的藥物作用又可能不一樣。」

  「所以你也找不到單純的證據。」

  「我的建議還是,要麼,你就先找一個第三替代品,證明癌症的發生風險與第三替代品相關,然後再去證實某種藥物或者是方子與第三替代品嚴格的正相關,以退為進!」

  「你能來找我,就證明你心裡已經想好了,你一定會去做的。」張利民非常肯定地道。

  張利民不了解以前的方子業,但他了解現在的方子業,這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一旦遇到了事情,就算是不能快速解決,也會一直想著怎麼去解決,直到找到解決辦法。

  這樣的執著,是很容易出成績的。

  想要成功,執著堅持與天賦、機遇缺一不可。

  但機遇,更多的時候也是備給有準備之人的。

  「所以您建議的第三替代標誌物,」方子業問:「應該選代謝組學的特徵峰?」


  張利民突然用茶針挑起塊普洱茶膏:「你應該知道circRNA調控機制吧?」

  「把致癌性拆解成表觀遺傳修飾鏈,就像」

  普洱茶膏墜入茶湯的瞬間,墨色在杯中暈染開來。「就像這茶膏入水,看似渾然一體,實則萬千分子各司其位。」

  辦公室突然陷入寂靜,唯有通風櫥的低鳴從走廊縫隙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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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業需要時間。

  「方教授,你也還要明白一點。」

  「那就是,有些東西雖然是1類致癌物,但國家層面也不會明令禁止!~比如說吸菸。」張利民又補了一句。

  聽到這裡,方子業先一愣,但緊接著也就恍然了。

  「張老師,那倒也是!~」

  「所以,我根本不用考慮這麼多,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方子業回道。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

  煙,是世界衛生組織已經證實的1類致癌物,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事實,但全世界的菸民依舊不計其數。

  呼吸內科、胸外科擠滿了肺癌的病人,也有人會擰出來個例來反證。

  比如,有人吸了一輩子煙沒有得肺癌,但有些人一輩子沒有吸菸,也有了肺癌……


  有些人即便是知道吸菸會提升致癌率,也依舊會趕著上前沖。

  事實只是事實,只是一串客觀的數據,現實是現實,現實是生靈萬千,各自歸途……

  張利民卻又搖頭,神色非常嚴肅地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句話沒錯。」

  「可有一點,我們必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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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果一件事不是公知的,甚至大部分都是不知情的,那麼,我們就有去保證他們知情權的義務或者職責。」

  「不然的話,我們搞科研的意義又在哪裡?」

  「我只是說難,也沒有說完全沒有辦法,辦法就是先去做好事!~」張利民擲地有聲地道。

  「不宜用現代科學範式粗暴解構中醫理論體系!」

  「但並不代表完全不去解構!」

  「其實」張利民突然用鑷子夾起片陳皮放入茶壺,二十年陳皮的沉香瞬間壓過普洱的醇厚,「上周衛健委找我討論過醫療AI倫理指南。」

  方子業注意到老人用「討論」而非「諮詢」,紫砂壺嘴騰起的熱氣中,他仿佛看見無數利益鏈條正在雲端交織。

  「他們提到要建立傳統醫學知識圖譜。」老人斟茶的手穩如持鏡架,「用自然語言處理解析古籍,用知識圖譜呈現方劑配伍。」

  茶湯注入建盞的聲響中,方子業突然抓住關鍵:「所以需要現代醫學提供錨定點!」

  「就像你的替代標誌物。」張利民將茶盞推過茶海,盞底與紫檀木摩擦發出絲綢般的輕響,「當AI發現某味藥材與致癌通路高度相關傳統醫學界就不能再說『不宜解構』了。」


  方子業端起茶盞時,瞥見自己倒影在茶湯中的眼睛。那裡面跳動著實驗室的日光燈管,還有質譜儀屏幕上永不熄滅的曲線。他突然明白,這場戰役早已超越單純的科學驗證,而是兩種認知體系在數字時代的必然碰撞。

  方子業怔怔地看了看張利民,張利民教授與之前每次見面時都沒有什麼不同,不過這一刻,方子業發現,張利民教授身上的某種蒙紗忽然被掀開,一個活生生的張利民教授才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張利民教授如今已經在國內的科研界登頂,他根本不需要再顧忌自己的前程或者其他。

  所以,他只是說做這件事很難,並沒有說不做這件事或者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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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如何,有一位院士大佬願意與自己站在一起,方子業都覺得底氣更足一些。

  方子業之所以選擇將這件事告訴給張利民,主要原因就是張利民教授的研究方向,他研究的就是腫瘤的發生和發展機制,他是全世界最懂腫瘤的眾人之一,如果連他都不關心此事的話,那麼方子業也根本無需為此而操心,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就是你我都要更加辛苦一些了,我告訴你這麼多,是希望你不要著急。」

  「你如果縱觀更高層視野的話,你就會發現每一種事情都有其發展規律!~」

  「所有的偶然事件,其實在時間的累積下都是必然事件!~」

  「只是我們所有人的精力都有限,所以做不到對所有的事情都事無巨細,把每一處細節都抓好,而這些細節長年累月地堆積下來,就會演變為必然事件。」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一個人才的出現、一代人才的逍遙、一個時代的崛起……」

  「每一種事件,都有必然因然的因果積累。」

  「做事急不得。」張利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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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能真的是張利民教授的切身體會,張利民教授,在國外的公司里工作了數十年,二十一世紀才回國落戶正式開展科研工作……

  方子業的確還看不到這麼高層面的事情,也無法徹底通透張利民教授所說的因然必然因果之類的東西,但明面上可以看到的,那就是張利民教授為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付出了很多,也肯定放棄了很多。

  如此一看,自己半年前,想要『點射』張利民教授,希望他可以幫忙自己做課題的事情,在張利民的視野里,會有多麼幼稚。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而且張利民教授也並未因此而生氣,也給方子業和張利民二人之間留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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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教授,你所猜測的藥方或者是藥物到底是什麼?」張利民問。

  方子業非常謹慎,只是給張利民提了有這樣的可能性。

  他謹慎到不清楚張利民立場之前,連名字都不說。

  方子業用茶水在桌面上寫了白朮二字。

  張利民教授也不懂白朮,通過網絡搜索後發現它的應用範圍還不窄……

  最早記載於《神農本草經》。

  它主要味苦和甘,性溫,歸屬於脾胃經。白朮具有多種功效,包括健脾益氣、燥濕利水、止汗和安胎。常用於治療脾虛引起的食欲不振、腹脹泄瀉、痰飲引起的眩暈、自汗、水腫及胎動不安等症狀。

  張利民點了點頭後,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改了口道:「方教授,你上次來了京都後,提議的那個課題方向,最後已經有了定義。」

  「我們組的一個博士聽了你的建議後,便對臨床中的現有結直腸切除患者與做了腸鏡的患者都進行了單細胞分析。」

  「結果果然如你所料,正常的結直腸細胞的單細胞轉錄分析的結果,對我們課題的指導意義非常大。」


  「我之前給你發了郵件,但方教授你實在是有些忙,都沒予回復啊。」重要的事情談完後,張利民就開始了商業互吹,而且是先領了這個頭。

  方子業則趕緊謙虛道:「張老師,您不僅是我的前輩,更是科研界的老師,您應該知道,有些課題,思路是思路,現實是現實。」

  「能把一個思路轉變成現實的課題流程,這才是最難的部分。」

  「百日可千思萬思,胡思亂想也是思,真正要將思路落地,那都是張老師您團隊的功勞,晚輩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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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而且方子業也說的是事實,張利民就覺得非常滿意。

  「做課題嘛,好的思路要有,好的執行者也要有,好的氛圍、好的成員,會讓所有的事情都事半功倍!~」

  「方教授你的指點,也為課題的進展貢獻頗多,至少為我們節省了半年以上的時間。也為我們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說事實就說事實,也不必過分謙虛啊!~」、

  「畢竟你的膽子可從來都不小。」張利民樂呵呵地將這個話題收了尾。

  純粹的商業互吹,沒有你方子業,我會浪費更多時間,但如果沒有我們團隊,這個方向出不了成績,你方子業就算是知道該怎麼做,你也沒有前期儲備。

  我們強強聯合,這才造就了現在的成果。

  正常人單細胞轉錄組基因分析對於結直腸癌發生和發展分析意義非凡,說不定就能找到一條可行的預防結直腸癌的通路,造福眾人……

  「張老師,我就怕誤引了你們團隊的課題方向,到時還要回過頭來重新做,所以不敢表態太多。」方子業客氣地說。

  張利民聞言,則略沒好氣道:「你嘴上說得客氣,手裡下的力氣可一點沒少。」


  見張利民教授又提及這件事,方子業便知道張利民教授恐怕是想讓這件事畫上一個尾聲。

  方子業主動問道:「張老師,您的意思是?」

  「方教授,半年前的事情也過去了有半年了,這時候,你總該能說一說,你當時給我們課題組錐進來的刺要怎麼解了吧?」

  「這根刺一直這麼扎著,你倒是不痛不癢,我可渾身都不舒服。」張利民覺得氛圍差不多了,也就服了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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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業的letter,影響最大的固然是謝書闌,可謝書闌當年是在張利民院士的課題組裡做的課題,現在這些課題全都變成了懸而未決狀。

  張利民的臉面也多少有些掛不住。

  對於這件事,方子業也頗覺無奈。

  按照道理來講,謝書闌的爺爺那麼橫插一腳,把自己的「老師」如今還打入進了『囚籠』里,方子業應該是要恨之入骨的。

  可問題是,別人手裡的資源足夠豐沛,他可以為自己做過的錯事給足容錯率!

  什麼叫容錯率,底蘊就是容錯率之一。

  我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我可以補給你。

  一般人你如果沒有這樣的底蘊,你想要做這樣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謝書闌一家子從來沒有說在什麼地方補給過方子業,但方子業自己明顯都感受得到。

  首先就是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而後是鄂省衛生健康委員會與方子業的關係破冰,再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一些事情,比如說上次的會議上,方子業沒有遭受到哪怕一丁點的為難……


  包括但不限於自己在今年四月份進行學術報告時,那麼多人主動地來進行現場聽證,這裡面雖然更多的是裘老等人的關係,但肯定也有謝書闌背後人的推波助瀾。

  也讓方子業撒氣了一段時間,謝書闌從那之後也一直焦頭爛額。

  現在這件事還沒解決,方子業還得出面拔刺,主要是你不拔也不好意思。

  可就是有一點,自己如果真的拔了,就有點「獻祭師父」撈好處的嫌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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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師,您要知道,我和那位大小姐不一樣啊,我的人生,能為我保駕護航,我最能信任的人也就是我的兩位恩師了。」

  「其他人…」方子業先搖了搖頭。

  方子業欲言又止,而後滿臉苦澀地道:「我的研究生導師目前還年輕,我另外一位師父如今這半邊瘸了,我在科室里做事都覺得有些東倒西歪。」

  「不瞞張老師您說,我們科室現在一個坐鎮的正高都沒有,其他專科的教授欺負我們,說要我們給他們分一個組出去……」

  張利民聞言,噗嗤笑了出來:「你就直說你的要求吧。」

  「我去帶個話問問。」

  方子業也不客氣地道:「其實也簡單,張老師,我恩師的專業、資歷、科研、實力、年齡都正當年,我覺得我們骨科大主任換屆的時候。」

  「我恩師絕對可以勝任!~」

  張利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嚯,你到會獅子大開口。」

  「你還想別人摻和你們的家務事。」


  「這不是家務事啊?」方子業搖頭如撥。

  「就正常參評的都可以!~」

  「但現在我老師身上扎著一根刺,這根刺如果沒辦法拔除的話,他連參選的資格都沒有。」

  方子業只有一個要求,讓他們把鄧勇身上的污點給洗掉,儘量讓這個污點不影響鄧勇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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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再不濟,也要即將來中南醫院的宮家和教授坐上『杜新展教授』那個位置。

  攘外必先安內。

  骨病科想要騎在創傷外科頭上拉屎的類似事情,方子業不想再發生,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去,免得還要費心思去守家。

  「還有嗎?」張利民接著問。

  仿佛,這件事在張利民看來就不是事兒一樣。

  方子業聞言怔了怔,可又馬上恍然。

  張利民教授是院士,謝書闌的家裡關係硬足得很,一個中南醫院骨科大主任的位置,在資歷、履歷、實力都非常強硬的情況下,真的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反而,先解決好謝書闌面臨的困境,還有張利民教授身上的刺,才是更困難的。

  畢竟一件事他們擅長,但另外一件事就不擅長了。

  方子業放過去的刺連張利民教授這樣的人都沒辦法拔,他們自己肯定也沒辦法,再找人自然也夠嗆,這是純粹技術上的問題了。


  「張老師,您確定要我指出來麼?」

  「我指出來的和她自己悟出來的,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方子業還是先問一遍。

  並且,為了保險起見,方子業又道:「而且,我這次幫忙了,並不代表我會一直幫忙,她以後再遇到類似的難題,自己的思維轉不到那一個層次,依舊會陷入困境。」

  張利民篤定回道:「方教授,其他事情你就別管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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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在發展,社會發展的同時,任何東西都會改變形式,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關係戶的運作模式——

  傳統的關係戶就是,強行把人塞進去。

  更現代化的關係戶的操作模式多是,在前期就將自己的積累以各種形式打厚,包括但不限於論文、學歷、包裝、履歷等。

  比如說謝書闌,有出國經歷,有院士團隊的學習經歷,有院士作為導師,有課題完成經歷,有論文產出……

  而且這些東西都是真實的,也是謝書闌實打實做出來的。

  就算是公平競爭,同等年齡下,又能有幾個人可以超過她的履歷?

  如果是同齡人,沒有與她一樣等額的社會資源,想要達到她這樣的底蘊,需要的天賦可能是她的數倍。

  這種東西,你還不能說不公平。

  教育資源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那行,我回去之後就發到張老師您的郵箱。」方子業也不再糾結。

  有些人,生下來的任務就是享樂躺平,只要不碰賭博和創業,一輩子的利息可能都吃不完。

  有些人則不同,他沒有什麼積累,就只能靠著自己的實力去慢慢打拼底蘊。

  其實換位思考,如果方子業自己有了兒子和女兒,他們的資質一般的話,方子業也會建議他們進入到醫學行業。

  他們無需太過於努力,也不需要太高的天賦,只要有正常人的天賦,方子業單獨填塞,都可以讓他們安穩地留院到省級三甲醫院。

  「方教授明天會參會並去領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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