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無人區來客
2024-10-31 18:13:06
第89章 無人區來客
說話至此,他拉著陸峰紅色僧衣的紅衣袖子,面色焦急,神色頹廢,更有一絲絲焦急和惶恐,看的陸峰微微蹙眉。
作為一個護法上師,他不應如此!
所以陸峰手做棒喝狀,說道:「智遠!醒來!智遠!醒來!」
每說一句,就以手作扇,一句話一次扇動,用力拍打著智遠僧的顱頂。
四句話說完,拍了四次,陸峰又手作寶瓶印,觀想自己手持大寶瓶,將自己的大慈悲韻化作以潺潺流水,從已經驚慌失措的智遠僧的顱頂直接灌注下去,宛若一次重新「灌頂」,將他的恐懼,將他的畏懼,將他的佛性統統洗滌一遍,洗去他的恐懼和浮躁,為他洗去身上殘留著的詭韻。
以大慈悲韻化作的大慈悲水,為其灌洗,為其加護!為其守住本心!
陸峰的「六字大明咒」,至今都未有如何殊勝的鬥法能力,但是作為最常見和最適用的密法域密咒,陸峰以此咒來驅散詭韻,亦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那絲絲縷縷的詭韻從智遠僧的身上散落出來,被「大慈悲水」帶出,落在地上,化作了如小泊般的鏡面,隨即被陸峰的六字大明咒攪碎,化作了陸峰的資糧。
直到此刻,智遠僧方才冷靜了下來,他立刻對著陸峰施了一禮,感謝陸峰的救助,陸峰這才要問甚麼是野誓願詭,智遠僧心有餘悸的說不能說。
起碼在此處不能說。
他「詭迷心竅」,差點就在此鑄成大錯,「若是言語,必有反應回想,止須說出他的名字,他就會立時出現在此處。」
他對陸峰說道,「不可說。」
陸峰聞言,亦不再追問,智遠僧也沒有問陸峰帶來這些人,要做何事。
他無此心情詰問陸峰,他只是盤膝坐下,忽而又坐了起來,害怕自己也在冥想之中,步了那智安僧的後塵,他來來回回的在陸峰面前走,說道:「止等出去,立刻離開噶寧莊園,離開的越遠越好。
那些佛棄之地,但凡是出現一次厲詭,都是佛災!
都是佛災!」
智遠僧說道。
陸峰看到他又起了焦躁心,並未再給他驅散焦躁。人之念頭,生生滅滅,都由他自身而起,也應由他自身而滅。若他無力自己清除這焦躁心,止陸峰一人不斷為他清除,不過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罷了。
無甚清除的必要。
他一直喋喋不休言語,陸峰並未搭理他,這人是被「詭韻」傷了真性,過了一會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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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數了一遍自己身後的這幾個奴隸,依舊是三人,數量無錯,那些奴隸對陸峰頂禮膜拜,感激涕零,其中一人想要做陸峰的坐騎——就是貴族老爺經常用的,坐下來時候的凳子,走起來時候馱著人的牲口,被陸峰拒絕了。
主要是陸峰這麼多年,也未曾享受過如此的待遇,他的地位,可做不到以人做器的程度,他最多是被別人當做器物來使用。他還是習慣盤膝坐在地上,宛若他學經僧時候一樣,他一邊持咒,加護周圍大澄淨,大光明,另外一邊,將最後那個名字,攪碎在了自己的腦子裡面,不再此時去想此事。
野誓願詭?
陸峰從未見過此種厲詭,不過不須多問,智遠僧並不打算在此處說出此誓願詭的名字,他止請陸峰維持住此地的大光明,大澄淨,不得叫任何一絲黑暗過來,智遠僧已經強行持咒,疲倦了起來,不能再行持咒之行,畢竟,密咒是身口意三密之一,是可以走向了本尊的法咒之一,境界未到,亦不是本尊,他無有能力持咒如喝水,除了「六字大明咒」可以加持之外。
然,陸峰的六字大明咒,也不是誰人都可以如此加持的,智遠僧知道,他自己加持六字大明咒,根本無陸峰如此之殊勝作用,止能當做安慰使用,陸峰聞言,便為他加持此咒,那一位高僧厲詭受傷,陸峰自己手持酥油燈,酥油燈在六字大明咒加持之下,還做了瑩瑩火光,照亮這第一層刑房,甚至連這刑房之中的惡臭味道都驅散了出去。
陸峰腦中閃過一絲之念頭,他只知道,野,是寺廟的僧人對於未曾被降服的,並非是本寺供奉的,原本就有的厲詭或者本土神的稱呼,都統稱其為野。
譬如野神,就是未曾被佛法降服的本土神靈和外來的神靈。
誓願,立誓而願事也,詭,人所不能言語,活人之敵也。
至於說野誓願詭三個詞語加持在一起,是什麼意思,起碼學經僧的經文之中,並無解釋,陸峰亦不清楚誓願詭是何物,於是乎,陸峰將這些都信念都攪碎起來,反而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他從下往上,退出此間「水牢」之後,蓮花雖然未曾再開一瓣——他之慈悲蓮花台,外面八瓣,均已開放,然其中第二層十六瓣蓮花,也「含苞待放」,翠嫩欲滴,卻無盛開之理,只是那八瓣蓮花大開,但是這打開了八瓣外蓮的蓮花台,卻如一個大磨盤一樣,將底下壓制的那些詭韻,壓制的極其細碎,化作了諸多的金色的咒文。
化作了佛寶瓔珞,就如此的掛在陸峰的慈悲韻之中,在大慈悲韻上下沉浮。
那幾個咒文。
端詳起來。
亦是「六字大明咒」,這「六字大明咒」如黃金打造,永恆不朽之外,還冒出慈悲之火,可化作慈悲之水,解人災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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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綁在這裡,充當祭品,並無甚麼道理可言。
就和一些法器需要一定年齡的農奴一般,亦無甚麼道理可言,遇見了就是遇見了,無甚辦法,那就是無甚辦法。
陸峰甚至聽到這裡,未曾感覺到驚訝,他只是沉默的,將三人帶上來,帶在了自己的身邊,在路上,他亦未曾遇見智安僧,不知道智安僧去了何處。
想必是永不回來了罷。
陸峰盤膝坐下,未曾修持大手印,止不斷持咒,加護諸人,越是念咒,就越是感覺到了修持精進。
過去了差不多九百「息」的時間,那上頭的門忽然打開了,從外頭傳出來了管家的聲音。
「諸位上師,可以上來了。」
上面還傳來了白瑪的聲音。
「本尊,你可曾在裡面?」
陸峰和智遠僧上去,就看到外面已經是滿天星斗,不過從此星斗來看,應快要天明了。
這和薩日頓管家說的,止須在其中半日,可大大的有不同之處。
薩日頓管家見止出來兩僧,疑問道:「還有一位上師呢?」
哪怕對面可能是「借屍還魂」的噶寧老爺,智遠僧也顧不上了,他冷冷的劈頭一巴掌蓋下,指著倒在地上的噶寧老爺,終是止不住自己的業火,憤怒說道:「還有一位上師?何曾還有一位上師?
你們噶寧莊園遭遇如此事情,密不出言,如何還敢和我言語,『還有一位上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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伱們這些人,都應被標為外道,永世入無間地獄之中,在雪山、冰川之中,全身皸裂,化出膿水,歷經千千萬個死劫!
你們這些人,都應被標為外道,永世入無間地獄之中,落入裂如青蓮花地獄,渾身綻放青蓮花!
你們這些人,都應被落入裂如紅蓮花地獄,渾身綻放紅蓮花!」
智遠僧氣的氣喘吁吁,被陸峰止住,陸峰看著被扇倒在地的噶寧的老爺附身,知道想要在明理長老來之前保住性命,尚且要仰仗這位被厲詭逼迫的失去了肉身的大神巫,此刻惹惱了大神巫,大家不過是玉石俱焚罷了。
況且,陸峰要的很清楚,他很明白的知曉,想要學習小五明,獲得第五階次第的學位,首先須要活著,第二需要有世俗的錢財供奉,陸峰須拿到噶寧老爺同意的莊園,作為自己求學路上的資糧。
智遠僧被陸峰攔下,「呼呼」喘氣,不再動手,陸峰則是看著管家,叫薩日頓管家緩過神來,他立刻頂禮二位上師,言說自己並不知曉此事。
「我並不知此事,我只知老爺斷斷續續的傳信,老爺現在已經深睡,我亦不知此事啊。」
事態緊急,薩日頓管家也賭咒發誓,甚至提出再度送二位上師額外之大莊園,四座大莊園!
這對於噶寧家族來說,亦是傷筋動骨了!
是噶寧老爺沉睡之前,提出的最後的底線!
可就算是如此,智遠僧亦不能消氣,他冷冷說道:「就叫你們老爺抱著莊園,一起死罷!
那佛棄的怪地裡面走出來了大傢伙,就叫你家老爺用你家的莊園擋罷,就叫你家老爺用家裡的牛羊擋罷!
我看他能擋到甚麼時刻!我看他能擋到甚麼程度!?
我等僧侶的命,便如他眼裡的奴隸一般,止一碗酥油茶,止一口糌粑,就可以收買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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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將一根晶瑩剔透的腿骨雙手奉上來,供奉給陸峰,陸峰見到這骨頭,忽而感覺到自己和這骨頭,有大牽連在,二人之間,似有牽連。
福臨心至一般,陸峰將此骨頭拿起來,說道:「這是龍根上師之腿骨?」
「不錯,不錯。」
看到陸峰打破了此處的寂靜,薩日頓趕忙說道:「現在就請各位上師暫時離開此處罷,止須等待明理長老前來,此地事情可息。」
薩日頓言語,進入了噶寧莊園之人,皆不可出噶寧莊園,若是出噶寧的大莊園(包含外頭草場),那不論僧俗,立時暴斃——智遠僧問,為何龍根未曾暴斃?
薩日頓言語,龍根上師出發之前,亦無此等事端,止龍根上師第二批人出發之時,就有如此生生事端出現,那私兵、奴隸、頭人,尚且還有三分清醒,然而一出此地草場,立時暴斃,化作厲詭。
不止如此,那個時候,莊園之中諸多活人也都化作了活屍模樣,化作了不生不死的活屍、厲詭,止幾個活人,隨著現在這情況再度危及,怕是不久之後,整個大莊園,都止他一個活人在了。
說話的功夫,薩日頓叫來了扎娃,措索,白珍珠還有以前的私兵等人,叫他們一起出去,都是主人家的財產,薩日頓還希望此事一了,私兵、白珍珠等人還能回來,正所謂「只要草場在,何處無牛羊」呢?止噶寧老爺還在,噶寧家族世代的「本性本源之地」都在,那噶寧家族也就存在。
陸峰無多言,用薩日頓的話說,「距離此地遠些,尚能被菩薩保佑,安生幾日」,主要是遠離此處最大的「恐怖」——住在碉樓之中苦修的「噶寧老爺」,拖住時間,等待明理長老過來。
但是孰料就在下山的路上,陸峰一行人就被一隻獅子攔住了。
密法域的寺院之中,常有獅子類型的雕塑,但是真正的獅子,亦是十分難尋。
獅子在佛門之中,代表著無畏和威望,象徵著無所畏,無怯懼,捨棄煩惱,催迫諸魔,可是在這黑夜之中,在這詭氣森森的地方遇見了這樣一隻並不在密法域的獅子,就連陸峰都停止了前行。
那獅子就端在了路之面前,阻攔住諸人道路。
化作了白氂牛的白瑪和陸峰心意相連,見到本尊心有遏制,她亦立刻停下,一雙牛眼盯著眼前,卻只能看到空無一物。
薩日頓看到陸峰停止前行,轉頭問道:「上師?上師?緣何不動?」
陸峰指著眼前說道:「你等未曾看見眼前這偌大的獅子?」
就連智遠僧都說自己未曾看見,白瑪亦無所覺。
陸峰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人皮古卷,古卷冰冷冷,並無任何溫度,這也說明,他未曾到任何足以摧毀理智的偉力波及,陸峰止感覺自己懷裡那根骨頭,微微發燙。
一念至此,陸峰忽而問道:「龍根上師之本尊為何,薩日頓,你可知道?」
薩日頓說自己知道,他說龍根上師之本尊,為噶寧家族世代相傳的財寶天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