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來由你，去卻由不得你（23）
這是一片海螺做成的「甲茹」。
「拉康」看到這裡，摸索著此物。
若是尋常人見到這裡，除了陸峰這樣的「飽學之士」，是不會認出來這「甲茹」的模樣的，便是「拉康」自己，都無有想過在這裡，會見到一位頭戴「螺甲茹」的大上師。更不要說這位「大上師」的身邊，還有這金汁交織的咒文。
止站在這裡，「拉康」就覺得自己身邊寒風嗖嗖！
仿佛是有一隻「厲詭」趴在了他的肩膀上，吹著他右肩膀上的「酥油燈」！
不過此處無有「厲詭」，「拉康」倒是也無須擔心自己後頭忽然冒出來一個「厲詭」，他復又在這位「螺甲茹」的上師身上尋找其餘的痕跡，隨後在他身上的袍子反處，尋找到了這位大上師的名字。
「這是？」
見到了這上面的文字，便是「拉康」，都再度詢問了一遍「嘎烏盒」之中人的聲音。
卻無有想到，「嘎烏盒」之中的人影還無有說話，在他的背後就傳來了一聲慘叫！
等到「拉康」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一尊生長著六臂的「厲詭」，頃刻之間吃掉了他身後的一道血色影子。
這個過程時間並不長，但是「拉康」完整的看到了整個事情。
那忽而出現的「厲詭」，便和他吃牛羊肉一樣，雙手肆意的撕扯著身後的「赤紅色人影」，將他背後的「血色人影」，絲絲縷縷的拉開，露出來裡面的諸般「藕斷絲連」之處，隨後大口吞吃，
哪怕是「拉康」回過了頭，這「厲詭」亦無反應，便是在「拉康」忽而站起來的時候，那背後的「厲詭」都無有停止，他甚至還「敲髓吸骨」，將這「赤紅色人影」完全吃完了，方才逐漸消失在了山的深處。
「拉康」從始至終，都無有追過去的打算！止剛才這舉動之下，「拉康」自己則是等待著那「厲詭」離開，隨後伸手將自己的「嘎烏盒」打開，卻看到「嘎烏盒」之中的一道紙，已然裂開。
潺潺的鮮血不斷的從這一張紙上面流出來，「拉康」眼神幽遠，望著這後面山上的場景，剛才的「厲詭」——他太像是一個人了！
所以這些事情，是和他身後的「經文師父」有干係。
「拉康」回頭，他看到了那位「螺甲茹」的上師的身份。
——他是「原始巫教」時期的巫師，亦是「亡人巫教」的一位大經師！
彼時的「密法域」，尚未統一，故而在這每一國之中，俱都有自己的「巫教」，這些「巫教」被統稱為，「原始巫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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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原始巫教」之中，儀軌門路分為種種。
他眼前的這位大經師，便是那個時間之上，「亡人巫教」之中的上者，所謂的「亡人巫教」，是應這「巫教」，可以溝通死人的魂靈和活人，並且還不單單是如此——若是單純的如此，他們這個「巫教」教派不會如此興盛，就算是過去了這麼多年，「巫教」三易，都可被現在的「拉康」知曉。
「亡人巫教」的這些「神巫」，或者將「經師」的稱號還給他們，這些「經師」們，可以使用「亡人」的力量！
陸峰在「詭血」之中學到的一些在「墳場」之中修行的手段，有一部分就是脫胎於這「亡人巫教」。
但知道了這位大經師的地位和身份，「拉康」著實不清楚，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
更不清楚，這麼多年，這樣一位大上師的屍骨，緣何還不化掉？
不過這些都在這背後的「厲詭」出現之後，一切俱都往後去思考了，他凝視著這位「上師」身邊的骨頭，無有再動他身上任何東西，止握緊了自己的刀柄，開始朝著山上走去。
他無可能在此時下山，應他知道自己想要甚麼！更加知道自己要在接下來的「巫教寺廟」之中，獲得最大的好處，那他就須得上山！「巫教」家族之中，他的家中比草繩還要低賤的奴隸，都已經無有多少了。
他須得在這一場變革之中，獲得更多的奴隸，獲得更高的權力！
如此之下，止能上山！
不過在這個時候，「拉康」感覺到自己肩膀上多出來了一隻手臂。
「拉康」無有回頭，按照道理，他理應在不回頭之間，就可以知道自己背後的是甚麼。
那是他修行的好處。
但是現在，他卻感覺自己的「六識」都被封鎖在內，壓制在了自己的「性魂」之中，一點的頭透體之手段，都無可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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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落下來了一隻『厲詭』！小心，這『厲詭』，就在山上！」
「拉康」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之中，忽而變做了「豎瞳」！在他的衣服之中，忽而的「膨脹」起來，真的一隻猛虎從他的衣服之中竄了出去！
旋即，「拉康」的瞳孔之中，他的頭頂出現了一片陰影！遮護住了自己的頭上，遮護住了他本人！
亦就在這個時候，正在朝著山上走的陸峰，也聽到了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就仿佛是從旁邊的墳墓之中，頑強的鑽出來，鑽在了他的耳邊。
雖然如同竊竊私語，喑啞低沉。
可是卻瞞不過陸峰。
這必定不是錯覺幻境！就是有人在說話，並且這聲音之中，布滿了一種憤慨和絕望！
陸峰轉過了頭，看向了旁邊。
甚麼奇怪都無！
他的兩個瞳孔之中，左邊眼睛，一朵蓮花，徐徐綻放。另外一邊，則是如同「三界火宅」，業火聳動。
兩者連接在了一起。
望向了這座山。
這座山上，霧靄以氣而動，御氣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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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落下來了一隻『厲詭』！小心，這『厲詭』，就在山上！」
「天上落下來了一隻『厲詭』！小心，這『厲詭』，就在山上！」
這聲音還是出現，但是這出現的聲音，開始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仿佛在這山的「雲霧」之中，有東西在格擋著這一切。
就是這「霧靄」遮住了一切！
陸峰看的清楚，緩緩閉上眼睛。
他看明白了，於是選擇繼續上山，下山已經不成了，整個山的「氣」，從山頂「撲閃」了下去，如同是沉降的「乾冰」，這些「乾冰」已經從此處下來，朝著山下鋪展，也就是說，這座聖山，不久之後就會重歸在了「霧靄」之中。
止有朝著上面走，方才有一線生機！
不過還是相同的，他往上走的時候，還是會遇見廟子，他依舊禮拜這些廟子之中的菩薩和「祖師」。
如是再三，他行到了半山腰之上，到了這裡，便是許多人，都會有「氣息」不足，「天氣冰冷」之禍，登山不易。
可是陸峰卻無思考這些。
那前頭的雲霧遮蓋的越發的嚴實了，叫本來就窄小的一條路子，止能叫一個人上去的路途，開始變得「前途難測」了起來。
這地方，早先是連一個大的頭口，驢子和騾馬都過不去。
現在，隨著雲霧逐漸侵入了整個山路，有的地方只有一掌寬。
這個距離，莫說是頭口，就是人側身過去，都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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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自己上來的「土登」在其中穿梭，如同是雲中的仙人。
那些會「叫魂」的諸多人影，亦在其中。
陸峰在這個時候，展開了「人皮古卷」！
原本上山的時候，「人皮古卷」上無有表現。
可是現在展開，陸峰卻在這「人皮古卷」上面見到了一顆頭顱！
止這一顆「簡簡單單」的頭顱，齊脖子而斷！
從這個埠來看，這個頭顱是被人硬生生的撕扯下來的。
並且這頭顱，看上去亦不是人頭。
不過就在這頭顱之上，陸峰見到了不可勝數的「頭髮」！
這一根一根的頭髮，便是一座「封鎮」。
上下都是「寺廟」，就是這「密密麻麻」的「寺廟」，壓住了這一顆頭顱。那些經文大咒，又如同是「釘子」一樣，狠狠地扎在了這「頭顱」之上！
這個頭顱，應就是「萬」了。
陸峰看著此物，心有所感，旋即將「人皮古卷」收了起來，在他的頭上不遠處，山上，那聲音再度出現。
「『永真格貴』。」
「雲霧」之中，那離開已久的黑衣上師，再度出現。
他陰測測的將頭都送到了「雲霧」之外，看著陸峰說道：「『永真格貴』，如此，我們之間還有一個牽連。
那就是你現在離開，原先答應之所有，我亦都給你。」
陸峰搖頭說道：「我又不是你家的夜壺，你叫我來了便來了，許我好處便許我好處，可是不想要我了，卻又一腳踢開，如同是你家豢養的野狗一樣，連你家的獒犬都不如。
來了便來了，去了便一口剩飯就叫人滾了。」
說到了這裡，陸峰說道：「且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上山，是你叫我上山的嗎？」
隨即，陸峰再度上山，理都不理這黑衣上師，從下而上，繼續遇見廟子，再度拜了拜。
在他身邊的雪上，那腳印，再度加深了些許！
(本章完)